贺元峥的指尖抚过她颈间咬痕。
突然扣住她欲躲的下颌:"你抖什么?三年前在雪地里拽着我袍角时,这具身子可是烫得像团火。"
玉扳指碾过锁骨的瞬间,季羡浑身泛起细密的战栗。
那些刻意遗忘的夜突然涌入脑海。
药效发作时,她如何主动攀上这人的腰身,神智昏沉时咬着他喉结呜咽。
在他的身下婉转承欢。
此刻隔着衣料相贴的温度,竟与记忆中分毫不差。
“唔”
未尽的话语被碾碎在唇齿间。
贺元峥的吻如同攻城略地的悍将。
今日在厅上听见她要嫁人,贺元峥便想将她拎到面前,狠狠的惩罚。
他的动作粗暴,季羡只感觉嘴唇发麻。
微微有血腥的味道在口中散发。
齿关被撬开时泄露的喘息烫得她心口发慌。
衣衫被那只火热的手剥落,只剩下脖颈挂的水粉色缠枝牡丹肚兜,衬托的她肤如脂玉。
“不要看。”
季羡双手交叉抱在胸前。
声音软糯的,像只猫儿在贺元峥的胸口挠的他浑身发痒。
“你身上哪一处,我没看过,没摸过,嗯?”
他尾音上调,带着浓浓的诱惑。
贺元峥的手指在她身上带过,带着薄茧的掌心抚过季羡的后腰,带起一阵颤栗。
她喉间溢出不成调的呜咽。
粉色缠枝牡丹肚兜,飘落在贺元峥的锦袍之上。
“喊我。”
贺元峥的声音微微沙哑,带着浓浓的诱惑。
季羡的脸颊出两片酡红,她咬着下唇低声道:“元峥哥哥。”
声音落下,仿佛如雪崩,巨浪袭来。
贺元峥握着她脚踝将人拖回身下,
迷蒙中,季羡在晃动的珠帘里望见铜镜。
镜中交叠的身影惊得她脚背绷直。
双手不知何时揪紧了锦被。
贺元峥,染着情欲的眸子锁住她蒙着水雾的眼睛。
雕花窗外风雪渐急,却盖不过帐内融化的冰裂声。
季羡再醒来时,窗外依旧笼罩着夜色。
身旁已经不见贺元峥的身影。
她伸手摸了摸旁边,一片冰冷,想来已经离开多时。
三年间无数次与贺元峥欢好。
再醒来,从未见过他的面。
于贺元峥而言,她不过是床上玩物罢了。
轻轻一动,浑身酸痛叫季羡不由的蹙了眉。
今日,贺元峥折腾的格外厉害。
听见屋中声响,丫鬟端着托盘从外室进来。
托盘上是一碗黑稠的药汁。
不必多说。
季羡端过,一饮而尽。
熟悉的避子汤味道在口中散发。
“表小姐,少爷说您今晚可以宿在这里。”
季羡系衣服的手一顿。
“不必麻烦,我认床。”
漏夜而出,凉风一吹,冷的刺骨。
踏雪而归,雪水浸湿了鞋袜。
听竹院。
季羡推门而入。
丫鬟绿茵连忙迎上来道:“小姐,今日怎么去这么久?”
季羡脱下大氅道:“不小心睡着了,准备沐浴吧。”
这三年中,季羡无数去茂轩院,却从未那里过夜。
将衣衫解开,白皙的皮肤上一片青紫红痕,分外显眼。
“小姐,贺少爷这也,太不知道怜香惜玉了!”
绿茵看着季羡身上的红痕,眼睛中氤氲着雾气。
每次小姐从茂轩院回来,总是一身伤痕,今日格外严重。
季羡疲惫的厉害,将整个人包裹在温热的水中。
“再挨些日子,什么都会好起来的。”
季羡闭着眼睛,靠在浴桶边。
既然贺夫人今日提及为她做媒。
想必是真动了将她嫁出去的心。
“对了,小姐,今日接到了小公子的家书,我这就去拿来!”
说罢,绿茵匆匆离开,不一会拿着书信过来。
季羡一把接过。
本以为自家小姐看了小公子的书信会高兴,谁知季羡的脸越来越冷。
“暮儿,去了白鹿书院读书。”
季羡声音冷冷的。
白鹿书院是整个天启最负盛名的书院。
山长是翰林院退休的掌院,更是出过多个状元。
“小公子能去白鹿书院读书是好事,小姐怎么闷闷不乐的?”
绿茵不解的问。
季羡口中的暮儿是季羡的胞弟。
当日从季家逃出,季暮有祖母护着并无大碍。
季暮是她唯一的牵挂。
书信上写了,送他去白鹿书院读书的,是贺元峥。
突然觉得头疼的厉害。
躺在床上,本以为会辗转难眠,谁知刚一沾床竟睡了过去。
只是梦中却也是不消停。
娘亲质问为何不照顾好弟弟的声音越来越大。
天色渐亮,季羡慢慢睁开眼睛。
唤了绿茵服侍着穿上衣衫。
在脖颈上重重的压了些粉,才勉强将痕迹盖住。
“小姐,刚卯时,怎么不再睡一会。”
“老夫人的药膳不能停。”
“府中有医女,小姐何必这么辛苦。”
绿茵心疼的开口,将大氅披在季羡的肩头。
季羡本就纤弱,披上大氅更显得小小一个。
好像一阵风吹来便能将她带倒。
“习惯了。”
季羡声音淡淡的。
三年前,季羡对药理不通文墨,如今已经是做药膳的高手。
她名义上是表小姐,若是没有老夫人的垂爱。
各院子里有脸的丫鬟婆子,也不会将她放在眼中。
从听竹院出来,到老夫人的万寿堂,需半柱香的时间。
外面风雪未停,花园中白茫茫的一片。
“小姐,今日天气太冷,我回去灌个汤婆子!”
算时间还早,季羡点头。
她站在池塘边,看着凌寒独自开的红梅微微出神。
“看什么呢?”
清洌的声音突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