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恶毒女配——苏明月

我睁开眼睛的瞬间,刺骨的寒意便从四面八方袭来。潮湿的霉味混合着铁锈的气息钻入鼻腔,让我立刻意识到——这不是医院的消毒水味道。

苏明月,你终于醒了。

一道冷冽如冰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我艰难地转动僵硬的脖子,看到牢房外站着一个修长的身影。借着微弱的火把光亮,我看清了那张脸——轮廓分明如刀削,一双凤眼微微上挑,本该是极好看的相貌,却因为眼中那抹令人胆寒的笑意显的我很精明,从远处一看还真像是大美人哈哈哈!!!

不对,我怎么还笑起来了我这是在哪里

沈砚。这个名字自动浮现在我的脑海中,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剧烈的头痛和大量陌生的记忆碎片。

我了个豆我穿越了。而且穿进的还是昨晚熬夜看完的那本古言小说《锦绣良缘》里,成了书中那个作恶多端、最后被男主亲手剥皮抽筋的恶毒女配——苏明月。完了,完了。

怎么,无话可说了沈砚轻轻抬手,狱卒立刻打开牢门。他缓步走近,黑色锦靴踏在潮湿的稻草上,发出细微的声响。你给婉柔下毒的时候,不是挺能言善辩的吗

我的后背紧贴着冰冷的石墙,喉咙干涩得发疼。原著中这段剧情是苏明月人生的转折点——她因为嫉妒女主林婉柔得到沈砚的青睐,在茶水中下毒,导致林婉柔险些丧命。沈砚震怒之下将她关入大牢,三天后就会用最残忍的方式处死她。

而现在,我成了这个即将惨死的倒霉女配。

我...我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大脑飞速运转。作为一个现代医学院研究生,我深知在这种情况下激怒一个病娇男主等于自寻死路。我可以解释。

沈砚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兴味。他蹲下身,与我平视,修长的手指突然捏住我的下巴,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

解释他轻笑一声,声音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好啊,我听着。如果你的解释不能让我满意...他另一只手从袖中抽出一把精致的匕首,冰凉的刀面轻轻拍打着我的脸颊,我就先割了你这张能说会道的舌头。

完了,这煞星真的这么讨厌我这个女配吗,我的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腔,但求生本能让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原著中对沈砚的描写浮现在脑海——当朝最年轻的丞相,表面温润如玉,实则心狠手辣,尤其厌恶被人欺骗。最重要的是,他患有严重的偏头痛,寻遍名医都无法根治。

我没有下毒。我直视他的眼睛,声音因恐惧而微微发抖,但尽量保持清晰。我是被冤枉的。

沈砚的眼神骤然变冷,匕首的尖端抵上了我的喉咙。证据确凿,你还敢狡辩

那杯茶确实有问题,我迅速说道,但毒不是我下的。我...我发现了茶中有毒,本想阻止林小姐饮用,却被误会成下毒之人。

这是我临时编造的谎言,但也是唯一可能保命的说法。直接否认下毒毫无意义,因为证据确实对原主不利。我必须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沈砚眯起眼睛,匕首的力道加重了一分,我感到一丝刺痛,有温热的液体顺着脖颈流下。

有趣的说法。他的声音轻柔如羽毛拂过,却让我浑身发冷。那你为何当时不说

我...我急中生智,我当时被人打晕了,醒来就在这牢里了。(虽然这个理由很蠢,但好像也没有其他更合适的理由了)

一阵沉默。沈砚的目光如刀般刮过我的脸,似乎在判断我话语的真实性。就在我以为他要直接割断我喉咙时,他突然松开了手,站起身来。

带她去沐浴更衣。他对狱卒吩咐道,然后转向我,嘴角勾起一抹令人不寒而栗的微笑。我给你三天时间证明自己的清白。如果证明不了...他没有说完,但那意味深长的停顿比任何威胁都可怕。

我被带到一间简陋的客房,有侍女送来热水和干净衣物。泡在热水中的我才有机会整理思绪。三天时间,我必须想办法活下去。原著中沈砚最在乎的有两点:一是女主林婉柔,二是他的头痛顽疾。

林婉柔那边我暂时不敢接近,但头痛...作为医学院高材生,这或许是我的机会,还好我读的是医学要不然这穿越我怕是刚刚就嘎了/(ㄒoㄒ)/~~

沐浴后,我换上了侍女准备的素色衣裙,被带到一间书房。沈砚正在批阅公文,听到动静抬起头来。在明亮的灯光下,他的面容更显俊美,你别说你别说,这煞星虽然做的不是什么好事,但是长得真的帅气啊,看的我都目不转睛了,仔细一看眼下却有一抹淡淡的青色,显示他最近睡眠不佳。

坐。他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我小心翼翼地坐下,注意到他左手正轻轻按压着太阳穴——头痛发作的征兆。

大人似乎身体不适我试探性地问道。

沈砚的手顿了一下,眼神陡然锐利。你观察得很仔细。

给我吓得虽然我面上不显,我...略通医术。我谨慎地回答,大人可是经常头痛,尤其在劳累或情绪波动时发作疼痛多在一侧,伴有恶心感,有时眼前会出现闪光

沈砚的表情变了。他放下毛笔,双手交叉抵在下巴前,目光如炬地盯着我。继续说。

这种病症叫做偏头痛,我回忆着现代医学知识,与脑部血管异常收缩扩张有关。普通药物难以根治,但可以通过一些方法缓解。

你能治他的声音依然平静,但我敏锐地察觉到其中隐藏的一丝急切。

我可以试试。我谨慎地回答,但需要大人配合,并且...给我一点信任。os:他不会觉得我是在逗他吧,又要把我大牢。

沈砚突然笑了,那笑容让我后背发凉。苏明月,你知道上一个骗我的大夫现在在哪里吗

我咽了口唾沫,摇摇头。(好家伙我就知道,他没那么容易信我)

喂狗了。他轻描淡写地说,然后站起身,绕到我身后,双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我能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拂过我的耳廓。所以,你最好真的有办法。

我强忍住颤抖,从袖中取出刚才向侍女要来的一些简单材料——一根细绳和几粒花椒。请大人允许我先做一个简单的测试。

在沈砚默许下,我用细绳在他手腕特定穴位处轻轻绑住,然后让他咀嚼一粒花椒。这是中医缓解头痛的应急方法,虽然简陋,但能暂时验证我的医术。

不到一刻钟,沈砚的眉头舒展了些。疼痛减轻了。他审视着我,目光复杂。你什么时候学的医术

家中祖传。我编造道,只是平日不敢张扬。

沈砚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突然伸手抚上我脖颈处他之前留下的伤口。疼吗

这突如其来的温柔让我浑身紧绷。还...还好。(我靠,我靠,他是不是不止头疼难到还有人格分裂吗)

记住这种痛,他的声音陡然转冷,如果三天后你证明不了自己的清白,我会让你体验比这强烈百倍的痛苦。

我僵硬地点头,心脏狂跳不止。

从今天起,你住在这里,做我的专属医师。沈砚松开手,转身走向窗边。但别以为这就自由了。你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监视,若有任何异动...

我明白。我迅速接话,谢大人开恩。

沈砚背对着我挥了挥手,示意我可以退下了。我如蒙大赦,刚要离开,却听到他又开口:

对了,婉柔已经醒了。她说明天想见你。

我的脚步一顿,寒意从脚底直窜上来。原著中林婉柔是个善良但单纯的姑娘,但现在的我完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毕竟我确实试图毒害她。

是,大人。我低声应道,然后匆匆退出书房。

门外,一个面容冷峻的侍卫正等着带我前往住处。走在长廊上,我的大脑飞速运转。明天见林婉柔是个危机,也是个转机。如果能获得她的信任,或许能延长我的生存时间。

但更大的机会还是在沈砚的头痛上。我需要想出更有效的治疗方法,才能真正获得他的赏识——虽然被一个病娇男主赏识未必是好事,但总比被剥皮抽筋强。

我的临时住处比牢房舒适多了,但仍显简陋。躺在床上,我辗转难眠,思索着如何在三天内找到证明自己清白的证据。原著中这段剧情其实有个隐藏细节——真正下毒的是沈砚的政敌,想借苏明月之手除掉林婉柔,从而打击沈砚。

如果能找到这个证据...

正当我思考时,房门突然被轻轻推开。我警觉地坐起身,看到沈砚悄无声息地站在门口,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大、大人我声音发颤。(我靠!我靠!又来了不知道敲门啊!一天要见着煞星几次才够)

他缓步走近,在床边坐下,伸手抚上我的脸颊。这亲密的举动却让我毛骨悚然。

你的医术,他轻声说,真的能治好我的头痛吗

我咽了口唾沫,点点头。我会尽全力。(我当然还不想死的比你早,我还要回家!回家!)

沈砚的手指滑到我的脖颈,轻轻摩挲那道伤口。你知道吗,苏明月,他的声音温柔得近乎诡异,我本来打算明天就杀了你的。

我的呼吸几乎停滞。(果然不是什么善茬,要不是我机灵怕是早就成了孤魂野鬼了吧)

但现在我改主意了。他突然俯身,在我耳边低语,你的命,暂时留着。但记住——他的牙齿轻轻咬上我的耳垂,你的生死,只在我一念之间。

斯哈!我的耳朵好痛我强忍着不说话。

说完,他起身离开,留下我一人坐在床上,浑身发抖。

这一夜,我彻底明白了自己的处境——我不仅穿越成了一个恶毒女配,还成了一个病娇男主的玩物。要想活下去,我必须比他更聪明,更谨慎,更...善于伪装。

窗外,一轮血月高悬,仿佛在预示着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2

在刀尖上跳舞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房间时,我已经醒了。事实上,我几乎一夜未眠,沈砚昨晚的拜访让我后怕不已。那个男人就像一条毒蛇,优雅而致命,随时可能给我致命一击。

苏小姐,该起了。门外传来侍女恭敬的声音,林小姐已经在花厅等候了。

我的心猛地一沉。林婉柔来得比预期还早,这意味着我准备的时间更少了。我迅速穿好侍女准备的淡青色衣裙,对着铜镜整理仪容。镜中的脸陌生又熟悉——苏明月的容貌比现实中的我精致许多,柳叶眉,杏仁眼,肤如凝脂,要是我现实中也长这样就好了,凑近一看眼下有明显的青黑,昭示着这具身体的主人同样饱受煎熬。

苏小姐侍女又在门外催促。

来了。我深吸一口气,推开门。

侍女领着我穿过几道回廊,来到一处精巧的花厅。厅内陈设典雅,窗外是一片开得正艳的海棠花,一个身着浅粉色衣裙的女子正背对着我,欣赏窗外的景色。

听到脚步声,她转过身来,露出一张清丽绝伦的脸——林婉柔,原著中的女主角,沈砚心尖上的人。不亏是女主啊,难怪哪个煞星这么痛恨我。

明月姐姐。她轻声唤道,声音如清泉般悦耳。

我僵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回应。按照原著,苏明月和林婉柔是表姐妹关系,但苏明月一直嫉妒林婉柔的美貌和才情,更嫉妒她能获得沈砚的青睐。

林婉柔上前几步,握住我的手,眼中竟闪着泪光。姐姐,你受苦了。

我愣住了。这反应和原著不符——林婉柔应该痛恨试图毒害她的苏明月才对。

我...对不起。我干巴巴地说,不知该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温情。

林婉柔摇摇头,拉着我在茶桌旁坐下。我知道不是你下的毒。

我的心脏漏跳一拍。你...知道

那日我虽然喝了茶就昏迷了,但恍惚间看到一个穿绿衣服的丫鬟匆匆离开。林婉柔压低声音,绝不是姐姐身边的人。

绿衣服丫鬟原著中根本没有这个细节!我的大脑飞速运转。难道因为我的穿越,剧情已经发生了改变

你...告诉沈大人了吗我小心翼翼地问。

林婉柔的眼神闪烁了一下。砚哥哥他...最近太忙了,我不想让他为这些小事烦心。

砚哥哥这亲昵的称呼让我心头一紧。原著中林婉柔确实对沈砚有好感,但态度应该更矜持才对呀。

况且...林婉柔突然凑近,身上淡淡的茉莉香气钻入我的鼻腔,姐姐不是因祸得福了吗现在成了砚哥哥的专属医师,可以日日相见了呢。

她的语气轻柔,眼神却让我莫名发冷。这不对劲,林婉柔在原著中是个单纯善良的傻白甜,绝不会有这种...近乎试探的语气。

这只是权宜之计。我谨慎地回答,等大人头痛好转,我自会离开。

离开林婉柔微微睁大眼睛,姐姐舍得吗

我正想回答,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接着是侍卫急促的脚步声。

苏小姐!一个侍卫慌张地冲进花厅,大人头痛发作,情况不妙,请您立刻过去!

我靠又来我腾地站起身,顾不上与林婉柔道别,跟着侍卫匆匆离开。穿过几道回廊,我们来到沈砚的书房外。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和沈砚压抑的低吼。

滚!都给我滚出去!

几个侍卫和侍女惊慌失措地退出来,其中一个侍女脸上还有一道血痕,显然是被飞溅的碎片划伤了。

大人从早上开始就头痛,一个年长些的侍卫低声告诉我,比以往任何一次都严重。

我点点头,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推门而入。

书房内一片狼藉。笔墨纸砚散落一地,一个精美的青瓷花瓶在墙角碎成无数片。沈砚背对着门站在窗前,双手死死按着太阳穴,肩膀因疼痛而微微颤抖。

我说了滚出去!他头也不回地吼道。

大人,是我。我尽量让声音保持平稳。(这煞星看来是真头痛了,又叫我来又叫我走,可千万别疼死啊要不然我怕是也要跟着没了)

沈砚猛地转身,我差点惊叫出声——他的眼睛布满血丝,面色惨白如纸,额头上的青筋清晰可见,整个人看起来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你...他刚开口,突然身体一晃,差点跌倒。我顾不得害怕,冲上前扶住他。

触碰的瞬间,我感受到他身体的紧绷和滚烫。他的头痛已经引发了高烧,情况比我想象的更糟。

大人需要立刻躺下。我扶着他向书房内间的软榻走去。

沈砚没有反抗,任由我引导他躺下。近距离观察下,他的状况更令人担忧——呼吸急促,瞳孔扩张,颈部肌肉紧绷如铁。这是偏头痛急性发作的典型症状,但严重程度远超一般病例。

我需要一些药材和工具。我对守在门口的侍卫说,艾草、薄荷、白芷、川芎...还有最细的银针和干净的布条。

侍卫领命而去。我转向沈砚,他正闭目忍受着疼痛的折磨,长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阴影,冷汗顺着完美的下颌线滴落。

我咽了咽口水说道会很疼,但请忍耐一下。我用衣袖替他擦去额头的汗水。

沈砚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如果你治不好我...他的声音因疼痛而嘶哑,但威胁之意丝毫不减。

煞星不亏是煞星这个时候还威胁别人

我会治好您。我直视他的眼睛,但是你得好好配合。

沈砚盯着我看了几秒,终于松开手,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侍卫很快带来了我要的东西。我将药材捣碎,加入少量热水调成糊状,然后轻轻敷在沈砚的太阳穴和后颈处。

这是什么他皱眉问道。

止痛的方子。我简短回答,同时将银针在烛火上消毒,接下来我要给您针灸,可能会有些刺痛。

沈砚闭上眼睛,算是默许。我深吸一口气,开始在他头部的百会、风池等穴位施针。每一针下去,都能感受到他肌肉的轻微抽搐,但他始终一声不吭,展现出惊人的忍耐力。

随着针数的增加,沈砚的呼吸逐渐平稳下来,紧锁的眉头也稍稍舒展。约莫半个时辰后,我小心地取下所有银针,再次检查他的状况。

好点了吗我轻声问。

沈砚缓缓睁开眼睛,那双凤眼中的血丝已经褪去大半,虽然仍显疲惫,但至少不再有那种骇人的痛苦。

嗯。他简短地应了一声,声音恢复了往日的清冷。

我松了口气,开始收拾散落的药材和银针。就在这时,沈砚突然开口:

你从哪里学的这些

我的手顿了一下。这个问题迟早会来,但我还没想好完美的答案。冷不丁的说:家中祖上有人行医,留下些医书,我...自幼喜欢研读。

沈砚撑起身子,靠坐在软榻上,目光如炬地盯着我。苏家世代为官,从未听说有行医之人。

我的心跳加速。完了他调查过苏家背景!

是...远房的亲戚。我硬着头皮解释。

沈砚没有继续追问,但眼中的怀疑丝毫未减。他伸手按了按太阳穴,眉头又皱了起来。

还会再疼吗我赶紧转移话题。

偶尔。他淡淡地说,你的方法...比那些庸医强些。

这大概是他能给出的最高评价了。我暗自松了口气,正想告退,却听他又道:从今日起,你搬到西厢房住,离我书房近些。

不是吧西厢房那是比我现在住处高级得多的房间,通常留给重要客人或...受宠的妾室。这个安排让我心头警铃大作,先不说我这女配就是被你这煞星弄死的,还有女主林婉柔。。。还是离得越远越好。

我连忙拒绝:谢大人厚爱,但我现在的住处就很——

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沈砚冷冷打断我,你的命是我的,你的医术也是我的。我让你住哪里,你就住哪里。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我咽了口唾沫,低头应是。

还有,沈砚继续说,以后每日早晚各诊一次,其余时间不得随意离开府邸。

这分明是变相的软禁!但我别无选择,只能再次应是。

沈砚似乎满意了我的顺从,挥挥手示意我可以退下了。我如蒙大赦,刚要离开,目光却无意间扫过他书桌上摊开的一份文件,上面赫然写着血月计划四个大字。

血月我猛然想起昨晚看到的血色月亮,心头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但没等我看清文件内容,沈砚已经敏锐地注意到我的视线,迅速将文件合上。

出去。他的声音骤然变冷。

我慌忙退出书房,心脏狂跳不止。血月计划...原著中根本没有提到这个!我的穿越似乎触发了某些原著中不存在的情节,这让本就危险的处境更加复杂了。

回到临时住处,我开始收拾为数不多的个人物品准备搬到西厢房。刚收拾到一半,房门被轻轻叩响。

进来。我头也不抬地说,以为是来帮忙搬东西的侍女。

明月姐姐。熟悉的柔美声音让我浑身一僵。林婉柔不知何时站在门口,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微笑。听说砚哥哥让你搬去西厢房了

我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只是方便随时诊治。(果然都是这煞星害的)

是吗林婉柔缓步走进房间,手指轻轻抚过我放在桌上的银针。姐姐的医术...真是突飞猛进呢。以前可从未听说你会这些。

我的后背渗出冷汗。她在怀疑我!以前没机会展示罢了我故作镇定地回答。

林婉柔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突然换了个话题。姐姐知道吗赵尚书三日后要在府上举办赏花宴,特意邀请了我们呢。

赵尚书原著中最大的反派,正是他派人下毒陷害苏明月!我强忍住内心的震动。我现在的处境...恐怕不便出席。

砚哥哥已经同意了。林婉柔眨眨眼,他说姐姐既然是被冤枉的,就该堂堂正正出现在众人面前,好堵住悠悠之口。

沈砚会这么好心我心中警铃大作。这赏花宴八成是个陷阱,但拒绝出席可能会引起更多怀疑。

那...我会准备的。我勉强答应下来。

林婉柔满意地点点头,临走前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姐姐变了呢...不过这样也好,游戏才更有趣。

游戏我愣在原地,直到她的脚步声远去才回过神来。这个林婉柔...和原著中判若两人!温柔善良的女主形象荡然无存,难不成被男主传染了

傍晚时分,我搬进了西厢房。房间比之前豪华许多,窗外正对着沈砚书房的后院。我正在整理新送来的药材,突然听到窗外传来低沉的说话声。

...计划必须提前。是沈砚的声音,压得很低,但我还是辨认出来了。

大人,太仓促了。另一个陌生的男声回答,赵尚书那边还没——

闭嘴!沈砚厉声打断,隔墙有耳。

两人的声音渐渐远去,我屏住的呼吸这才恢复正常。血月计划、赵尚书、提前行动...这些零散的线索拼凑在一起,指向一个原著中从未提及的阴谋。

而我现在,正身处这个阴谋的中心。

夜幕降临,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三天后的赏花宴、沈砚的神秘计划、林婉柔的异常表现...一切都充满危险。但最让我恐惧的是,我开始无法分辨,沈砚留我一命是真的因为我的医术,还是...另有目的

窗外,又是一轮血月升起,将整个庭院染成诡异的红色。在这陌生的世界里,我唯一能依靠的只有现代医学知识和求生本能。我必须更加小心,因为在这里,走错一步就万劫不复。

3

花宴杀机

赏花宴当日,我站在铜镜前,任由侍女为我系上繁复的衣带。淡紫色的锦缎衣裙上绣着细小的白梅,衬得肤色越发苍白。脖颈处那道被沈砚留下的伤痕已经结痂,像一条暗红色的细线,提醒着我性命随时可能被夺走的处境。

苏小姐,相爷已经在府门外等候了。侍女轻声提醒。

我深吸一口气,将几根银针和自制的小药包藏入袖中。自从三天前答应参加这赏花宴,我就预感到赵府之行不会太平。原著中赵尚书是最大的反派,如今又多了个行为诡异的林婉柔,我必须做好万全准备。

府门外,沈砚一袭墨蓝色丞相官服立于马车旁,阳光为他轮廓分明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边。听到脚步声,他转过头来,目光如常地冰冷,却在看到我脖颈伤痕时微微一顿。

大人。我低头行礼。

沈砚没有回应,只是伸手抬起我的下巴,拇指轻轻摩挲过那道伤痕。他的指尖微凉,却让我浑身发烫。

记住,他俯身在我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今日无论发生什么,你的命只属于本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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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僵硬地点头,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沈砚这才满意地松开手,示意我上马车。

车厢内空间狭小,沈砚身上淡淡的沉香气味充斥在每一寸空气中。我紧贴车窗坐着,努力减少存在感,却仍能感受到他时不时投来的审视目光。

赵元忠不是善类。行驶途中,沈砚突然开口,今日无论他说什么,你都不要接话。

我惊讶地抬头,没想到他会提醒我。是,相爷。

还有,他凤眼微眯,离林婉柔远点。

这句话让我心头一紧。难道沈砚也察觉到了林婉柔的反常我刚想询问,马车却已到达赵府,只好将疑问咽回肚中。

赵府门前车马喧嚣,身着朝服的官员们纷纷向沈砚行礼。作为当朝最年轻的丞相,沈砚的地位仅在皇帝和几位老亲王之下。我安静地跟在他身后,感受到四面八方投来的好奇目光——毕竟,我是那个试图毒杀林小姐的苏明月。

沈相爷!一个洪亮的声音从府门内传来。身着绛紫色尚书官服的赵元忠大步走来,脸上堆满笑容,眼角的皱纹里却藏着锋利的算计。久候多时了!

沈砚微微颔首,表情完美得无懈可击。赵尚书客气了。

赵元忠的目光随即落在我身上,那双三角眼里闪过一丝精光。这位就是苏小姐吧久闻医术高明,今日一见,果然气质不凡。

我低头行礼,谨记沈砚的嘱咐不发一言。

来来来,宴席已经备好。赵元忠热情地引我们入府,小女婉柔一直念叨着要见苏小姐呢。

小女婉柔我心头一震。原著中林婉柔明明是林家的女儿,怎么成了赵尚书的女儿我偷瞄沈砚,发现他面色如常,似乎早已知晓这一关系。

赵府花园里,数十张红木案几呈环形排列,中央是一片盛放的牡丹。宾客们按官阶入座,丞相席位设在主宾位,我被安排在女眷区,与林婉柔仅隔一人。

明月姐姐。林婉柔向我举杯,粉色的衣袖滑落,露出手腕上一枚鲜红的月牙形胎记。今日气色好多了呢。

那胎记形状诡异,像是一轮被血染红的弯月。我猛然想起沈砚书房里那份血月计划的文件,果然故事线和女主发生了变动了!

托林小姐的福。我勉强回应,注意到她今日的妆容格外精致,眉心还画了一朵小小的红梅。

宴席开始,侍女们端上一道道精致的菜肴。我盯着面前的碗碟,迟迟不敢动筷——谁知道哪一道里面下了毒

姐姐怎么不吃林婉柔夹了一块晶莹剔透的糕点放到我盘中,这荷花酥是赵府厨子的拿手好菜呢。

我盯着那块糕点,后背渗出冷汗。就在我犹豫之际,对面一位夫人突然惊呼:林小姐!你怎么了

转头看去,林婉柔面色惨白,双手掐着自己的喉咙,嘴角溢出白沫。她的身体剧烈抽搐着,随后重重倒在地上。

婉柔!赵元忠冲过来,脸上满是惊恐,快传太医!

整个花园乱作一团。我下意识看向沈砚,发现他仍端坐在丞相席位上,面无表情地注视着这场骚动,仿佛在看一场无聊的戏剧。

苏小姐不是懂医术吗不知是谁喊了一句。

Os:(卧槽了,是谁,是谁这么想害我)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到我身上。我僵在原地,脑海中闪过无数念头——这会不会是个陷阱但如果真见死不救,我的处境会更危险...

咬牙站起身,我快步走到林婉柔身边。近距离观察下,她的症状很明显:瞳孔收缩,肌肉痉挛,呼吸衰竭——典型的神经性中毒。

秉着身为医者的职业素养我还是大声的说道需要清空场地!我对赵元忠说,再准备热水、皂角和催吐剂!

赵元忠立刻下令照办。我跪在林婉柔身侧,将她身体侧卧防止窒息,同时从袖中取出银针,迅速刺入她的人中、合谷等穴位。

这不是普通中毒,我边施针边解释,毒素已经侵入神经,必须立即阻断蔓延。

林婉柔的抽搐稍有缓解,但呼吸仍然微弱。我掰开她的嘴检查,发现舌根处已经发紫。情况比想象的更糟。

把皂角水拿来!我接过侍女递来的碗,小心灌入林婉柔口中,同时按压她的咽喉催吐。

几次呕吐后,林婉柔的呼吸终于平稳了些。我又取出一个小药包,将里面的粉末溶于水,扶起她的头慢慢喂下。

这是什么赵元忠警惕地问。

活性炭粉,可以吸附残留毒素。我简短回答,继续观察林婉柔的状况。

活性炭在现代是常见的解毒剂,但在这个时代显然闻所未闻。周围响起一片惊奇的议论声。

活性...炭一个苍老的声音从人群后方传来。宾客们自动分开一条路,一位白发老者缓步走近——太医院的王太医令,当朝医术最高权威。

他蹲下身检查林婉柔的状况,又拿起我剩下的药粉仔细嗅闻,眼中闪过震惊。此物确实能解毒姑娘从何处得来此法

古医书上看到的偏方。现在救人要紧,我避开他探究的目光,继续为林婉柔把脉。

王太医令捋着胡须,若有所思。姑娘方才的针法也颇为奇特,老朽行医五十载,从未见过如此精准的穴位选择。

我的心跳加速。这些现代医学知识在这个时代太过超前,继续暴露只会引来更多怀疑。正当我思考如何回应时,林婉柔突然咳嗽着睁开了眼睛。

明月...姐姐...她虚弱地抓住我的手,眼中泪光闪动,谢谢你...又救了我一次...

又我敏锐地捕捉到这个字眼。难道她指的是原著中苏明月下毒的那次但按现在的剧情,我应该是被冤枉的才对...

婉柔!赵元忠扑到女儿身边,老泪纵横,你吓死为父了!

多亏了苏小姐妙手回春。王太医令站起身,向赵元忠拱手,林小姐已无大碍,只需静养几日。

赵元忠转向我,深深一揖。苏小姐大恩,赵某没齿难忘。

我连忙还礼,眼角余光却瞥见他袖中闪过一丝寒光——那是一把精致的匕首,刀柄上赫然刻着一轮血月。

寒意从脚底直窜上来。血月标记再次出现,而且是在赵元忠身上!这与沈砚的头痛、那份秘密计划有什么关联

苏小姐医术高明,不知师承何人赵元忠状似随意地问道,眼神却锐利如刀。

家中祖传。我重复之前的谎言,同时感觉到王太医令探究的目光。

原来如此。赵元忠意味深长地笑了,改日还请苏小姐过府一叙,为小女调理身体。

不对劲,这是明目张胆的拉拢。我刚想婉拒,一个冷冽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

苏明月是本相的专属医师。沈砚不知何时已站在我身后,一只手搭在我肩上,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赵尚书若需要看病,还是请王太医令更妥当。

空气中瞬间剑拔弩张。赵元忠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即恢复如常。沈相爷说笑了,下官只是...

宴席继续吧。沈砚打断他,拉着我转身离开,苏小姐累了,需要休息。

回到座位后,我才发现自己的手抖得厉害。方才的急救消耗了大量精力,更可怕的是,我在林婉柔吐出的秽物中看到了熟悉的蓝色粉末——与当初陷害我的毒药一模一样!

这意味着什么真正的下毒者就在赵府还是说...林婉柔自己服毒,就为试探我的医术

宴席后半程,我如坐针毡。沈砚始终不发一言,但周身散发的低气压让周围无人敢靠近。直到宴会结束,他立刻拉着我告辞,几乎是押着我上了马车。

车厢内,沈砚一把扣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让我痛呼出声。

活性炭他冷笑着重复,古医书偏方苏明月,你当全天下人都是傻子吗

我咬住嘴唇不敢回应。沈砚另一只手抚上我脖颈的伤痕,指腹缓慢摩挲着那道痂,动作轻柔却让我毛骨悚然。

王太医令行医五十载,赵元忠结交天下名医,他们都看不出你的医术路数。他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危险,你到底是谁

我的心跳几乎停止。他发现了不,不可能,穿越这种事没人会相信...

我就是苏明月。我强作镇定,只是读过些冷门医书罢了。

沈砚盯着我看了许久,突然笑了。那笑容让我血液凝固。

无妨。他松开手,靠回座位上,无论你是谁,现在都只是本相的所有物。记住,你的命、你的医术、你的一切——都是本相的。

马车在相府门前停下。我刚要下车,沈砚却突然又开口:

明日开始,你每日去给林婉柔诊脉。

我惊讶地回头。可是相爷之前让我远离她...(果然反复无常的人,一会一个想法)

本相改主意了。沈砚的眼中闪过一丝我读不懂的情绪,既然有人想通过她下毒,那就看看,下一次他们会用什么手段。

原来如此。我成了沈砚的诱饵,用来钓出幕后真凶。这个认知让我既恐惧又莫名安心——至少目前,我还有利用价值,他不会轻易让我死。

回到西厢房,我瘫坐在床边,回想今日的种种异常:林婉柔手腕的血月胎记、赵元忠袖中的血月匕首、同样的毒药...这一切都指向一个比原著更庞大、更危险的阴谋。

而最令我不安的是,在救治林婉柔时,我无意间搭到她的脉象——那根本不是中毒后的虚弱脉象,而是健康有力的正常脉搏。

她是假装中毒!这个认知让我浑身发冷。林婉柔究竟想干什么沈砚知道真相吗

窗外,夕阳西沉,将整个庭院染成血色。我取出藏在床底的小本子,记录下今日发现的线索。在这个危机四伏的世界里,或许只有这些零碎的信息,能在关键时刻保住我的性命

4

花宴杀机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刚照进窗棂,沈砚派来的侍女已经在门外等候。我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昨夜那个关于血月的噩梦让我辗转难眠——梦中无数只刻着血月印记的手从地底伸出,将我拖入无尽的黑暗。

苏小姐,相爷吩咐,您用过早饭就去林府为林小姐复诊。侍女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

我低头看着自己微微发抖的指尖。自从赏花宴那日发现林婉柔可能假装中毒后,我就一直避免与她单独相处。但沈砚的命令不容违抗,我只好强打精神梳洗更衣。

临行前,我特意检查了随身携带的药囊——除了常规的银针和药材,还偷偷藏了一小包解毒粉和自制的简易听诊器。后者是用竹筒和羊肠膜做的,虽然简陋,但比单纯把脉能获取更多信息。(果然咱就是说技多不压身,该有的基础小道具还是要有的)

林府的马车早已在相府侧门等候。令我意外的是,沈砚竟亲自站在马车旁,一袭墨色锦袍在晨光中显得格外肃杀。

相爷。我屈膝行礼,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

沈砚没有立即回应,而是伸手抬起我的下巴,目光在我脸上逡巡。昨夜没睡好

哈这煞星居然看出来了,这突如其来的关切让我不知所措,我以为他从未在意过我的作息,没想到还知道关心我。

有些认床。我含糊其辞。(其实就是做噩梦了)

沈砚轻笑一声(果然对我还是有防备,苏明月啊苏明月你还有什么是本相不知道的),他松开手,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今日复诊,把这个给林婉柔。

我接过瓷瓶,刚想打开查看,却被他按住手腕。别多问,照做就是。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记住,你看到的一切,回来都要如实禀报。

是。我将瓷瓶收入袖中,指尖触及冰凉的瓷面,莫名打了个寒颤。

沈砚似乎满意了我的顺从,亲自扶我上了马车。当他的手指擦过我手腕时,我注意到他左手掌心有一道细长的疤痕,形状竟也如一轮弯月。

这个发现让我呼吸一滞。血月印记,又一次出现了。

马车缓缓驶向林府,我靠在窗边,试图理清思绪。沈砚、赵元忠、林婉柔,这三个关键人物身上都出现了血月标记,这绝非巧合。但原著中从未提及这个符号,我的穿越似乎触发了某种隐藏剧情。

林府比想象中简朴,没有赵府的奢华,却处处透着精心打理的雅致。我被引到后院的一间闺房前,侍女轻轻叩门。

进来。林婉柔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听起来中气十足,完全不像中毒初愈的病人。

推门而入,我看到林婉柔正坐在梳妆台前,对镜描眉。她身着浅绿色家常衣裙,头发松松挽起,比宴会上少了几分刻意的精致,却多了几分自然的风情。

明月姐姐来了。她放下眉笔,转身对我微笑。阳光透过窗纱照在她脸上,我注意到她的气色好得过分,双颊红润,唇色鲜艳,与那日中毒时的惨白判若两人。

林小姐看起来恢复得不错。我放下药箱,刻意保持距离。

林婉柔轻笑出声,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多亏了姐姐妙手回春啊。她拉着我在床边坐下,那日若不是姐姐,我恐怕已经...

她的话戛然而止,眼中闪过一丝我读不懂的情绪。近距离观察下,我发现她的瞳孔有些异常——在光线直射下竟然没有正常收缩,而是保持着微微扩大的状态。

让我为你把脉。我抽出手,搭上她的手腕。

脉象平稳有力,完全不像中过剧毒的人。更奇怪的是,她的皮肤温度比常人略高,但手腕内侧却异常冰凉。这种矛盾的症状在现代医学中通常见于...某种药物中毒。

林小姐最近可有服用什么特殊药物我试探着问。

林婉柔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没有啊,就是太医开的普通补药。她突然扯开话题,姐姐不是带了相爷给的药来吗

我的后背瞬间渗出冷汗。她怎么会知道沈砚给了我药除非...马车上有她的眼线,或者沈砚身边有她的人。

强作镇定,我取出那个小瓷瓶。相爷嘱咐我带给你的。

林婉柔接过瓷瓶,看也不看就倒出一粒红色药丸吞了下去。这个举动更加可疑——正常人至少会问问是什么药。

能让我检查一下你的舌苔吗我拿出压舌板,决定进一步探查。

林婉柔配合地伸出舌头。舌面呈现不正常的绛红色,舌根处有细小的白色斑点。这是长期服用某种神经药物的典型症状!

姐姐医术真好。林婉柔突然说,声音甜得发腻,比太医院的王太医令还厉害呢。

我假装没听出话中的试探,从药箱中取出自制的听诊器。我要听听你的心肺。

当听筒贴在她背部时,林婉柔突然浑身一颤。这是什么她警惕地问。

诊病的工具。我简短回答,专注于听到的声音——她的心跳异常缓慢而有规律,每分钟只有40次左右,这绝不是一个年轻女子应有的心率。

正当我思索这异常现象时,林婉柔的衣袖滑落,露出了那个血月印记。这次距离足够近,我清楚地看到胎记边缘有不规则的凸起——这不是天生的胎记,而是后天烙印上去的!

为什么要烙印上去呢古代女子都爱美,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么可能会故意烙印上去,不行我得试探一下

这印记很特别。我状似无意地提起。

林婉柔猛地抽回手,拉下袖子。家母留下的胎记,没什么特别的。她的语气突然变冷,姐姐看完了吗我累了。

还有一个检查。我鼓起勇气,能让我看看你的眼睛吗

不等她回应,我已经掏出小手电筒(没错又是我心灵手巧用铜管和夜明珠自制的简易版),照向她的瞳孔。果然,瞳孔对光反应迟钝,而且虹膜上有一圈极细的红色纹路,如同血丝般蔓延。

这一刻,所有线索突然串联起来——异常心率、温度失调、瞳孔反应迟钝、虹膜红纹...这些症状我在现代医学文献中见过,是长期使用某种神经抑制剂的结果!而更可怕的是,这些症状与沈砚头痛发作时的表现惊人地相似。

姐姐看出什么了林婉柔的声音突然在我耳边响起,近得让我吓了一跳。

你...需要多休息。我收起工具,强作镇定地写下几味安神的药材,这些药可以帮你调理。

林婉柔接过药方,看也不看就撕成两半。我不需要这些。她微笑着,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我需要的是姐姐的...秘密。

我靠,女主不对劲,真不对劲我立马警惕了起来

什么秘密我的心跳骤然加速,想知道他是怎么回答的

比如...她凑近我耳边,呼吸喷在我脸颊上,你是谁真正的苏明月可不会这些稀奇古怪的医术。

我的血液瞬间凝固。她知道了不,不可能...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后退一步,手悄悄摸向袖中的银针。

林婉柔突然大笑起来,笑声尖锐得不自然。真有趣!沈砚知道他的小医师是个冒牌货吗

现场气氛安静下来显的十分寂静,只能听见对方的呼吸声。

就在这关键时刻,房门被猛地推开。沈砚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面色阴沉如墨。

相爷!林婉柔的表情瞬间变得柔弱无辜,您怎么来了

沈砚没有理会她,而是径直走到我面前,一把扣住我的手腕。检查完了

完...完了。我结结巴巴地回答,能感觉到他手指传来的怒意。

那就回去。他拽着我向外走,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

林婉柔在身后柔声道:相爷不留下来喝杯茶吗明月姐姐刚才给我讲了好多...有趣的医术呢。

沈砚的脚步顿了一下,但终究没有回头。他几乎是拖着我穿过林府长廊,一路上侍女仆役纷纷低头避让,无人敢直视丞相的怒火。

马车里,沈砚终于松开手,我低头一看,手腕已经青紫一片。

我大叫一声痛死了,你能不能撒开手。

你发现了什么他急切的问。

我犹豫了一下,决定实话实说。还能发现什么林小姐没有中毒...或者说,她中的毒是自己服下的。她的症状是长期服用某种神经药物所致,而且...我深吸一口气,她手腕上的血月印记是烙印,不是胎记。

沈砚的眼神骤然变得危险。你还知道什么

她的症状...与相爷头痛发作时有些相似。我鼓起勇气说出最大胆的猜测,你们可能中了同一种毒。

马车内瞬间安静得可怕。沈砚的表情凝固了,眼中闪过一丝我从未见过的情绪——恐惧愤怒还是...痛苦

相爷,我可能能帮——

闭嘴!沈砚突然暴怒,一把掐住我的脖子,将我按在车厢壁上,谁准你探查这些的

我呼吸困难,眼前发黑,却不敢挣扎。就在我以为他要掐死我时,他突然松开手,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抵在我脖颈的伤口处。

你知道血月意味着什么吗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匕首轻轻划过我的皮肤,带来一阵刺痛,知道的人都死了。

我害怕颤抖着摇头,泪水模糊了视线,我真倒霉来到这里,天天还要提心吊胆,不仅这样还有一个什么时候都会开始发疯的人呆在一起!

沈砚盯着我看了许久,突然收起匕首,靠回座位上。今日之事,不许对任何人提起。他闭上眼睛,声音里透着一丝疲惫,否则,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回到相府,沈砚直接去了书房,命令我回房思过。但当我路过花园时,一个侍女悄悄塞给我一张纸条:

子时,老地方。事关血月真相。——王太医令

我攥紧纸条,心跳如雷。王太医令怎么会知道我在调查血月他又为何要冒险联系我(难不成男主怀疑是因为查出什么了)

入夜后,我辗转难眠。窗外月光如水,我的太阳穴却开始隐隐作痛。起初只是轻微不适,渐渐地,疼痛越来越剧烈,像是有人用锤子敲打我的头骨。

更可怕的是,随着疼痛加剧,一些陌生的画面开始闪现在我眼前——昏暗的房间...血泊中的女人...一个手腕上有血月纹身的男人...

啊!我痛呼出声,蜷缩在床上。这症状...简直和沈砚的头痛发作一模一样!

难道我也中毒了什么时候怎么中的

就在我痛苦挣扎时,房门被无声地推开。林婉柔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月光下她的眼睛泛着诡异的红光。

明月姐姐,她轻声说,声音甜得发腻,你发现得太晚了。

我害怕的想喊人,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发不出任何声音。林婉柔缓步走近,手中拿着一个熟悉的瓷瓶——正是沈砚今早让我带给她的那个。

你知道吗她俯下身,在我耳边低语,相爷给的药,从来都是毒药呢。

我的视线开始模糊(靠不会要栽在这里吧),可惜我的意识开始慢慢模糊,只看到她手腕上的血月印记在月光下泛着妖异的光...

5

假死之术

刺骨的寒意将我惊醒。我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间石室的地上,手腕和脚踝被冰冷的铁链锁住。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血腥气,墙角一盏油灯投下摇曳的光影,照出石壁上斑驳的暗红色痕迹——那是经年累月的血迹。

醒了

林婉柔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她缓步走入灯光范围,依旧是一袭浅绿衣裙,却在这阴森地牢中显得格外诡异。她手中把玩着那把我曾在赵元忠袖中见过的血月匕首,刀锋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我试着动了动手腕,铁链哗啦作响,磨破了皮肤。喉咙火辣辣的疼,想必是那药的后遗症。头痛倒是减轻了些,但太阳穴仍在一跳一跳地胀痛。

别费力气了。林婉柔蹲下身,用匕首挑起我的下巴,这地牢是特制的,专门用来处理...不听话的棋子。

棋子我强忍恐惧,直视她的眼睛。为什么...是我声音嘶哑得几乎不像自己的。

林婉柔轻笑一声,刀尖顺着我的脖颈下滑,停在锁骨处。因为你是变数。她突然用力,刀尖刺入皮肤,我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叫出声。真正的苏明月是个草包,可你...不仅识破了我的伪装,还发现了血月印记。

鲜血顺着锁骨流下,浸湿了衣襟。林婉柔凑近,舌尖舔去血珠,这个动作恶心到我胃部抽搐。

你到底...是谁我艰难地问。

我她歪着头,露出一个天真的表情,我是林婉柔啊,赵尚书的养女,沈砚的未婚妻...

她的声音突然变冷,也是血月计划的执行者。

血月计划!这个在沈砚书房见过的名词再次出现。我想起那张纸条,想起王太医令...这是个圈套。

王太医令...是你的人

林婉柔满意地笑了,像是奖励一个聪明的学生。老王他不过是条老狗罢了。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我,现在,告诉我你是谁。真正的苏明月可不会那些古怪医术。

我沉默不语。穿越者的身份是我最后的底牌,绝不能轻易暴露。

不说林婉柔叹了口气,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真遗憾。这是'血月散'的浓缩版,服下后会让你全身血液慢慢凝固...过程大概需要三个时辰,足够我问出我想知道的一切。

她捏住我的鼻子,强行将瓶中药液灌入我口中。液体腥甜中带着铁锈味,像稀释的血。我拼命挣扎,却还是咽下了大半。

药效发作得极快。几分钟后,我的指尖开始发麻,继而失去知觉。恐惧如潮水般涌来——在现代医学中,这像是抗凝血剂中毒的症状,最终会导致多器官出血衰竭。

现在,林婉柔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你是谁

我的视线开始模糊,但意识却异常清醒。这是最后的机会了...我悄悄活动还能动的几根手指,摸到藏在腰带夹层中的一根银针。在被带来地牢前,我趁人不备藏起了它。

我...是...我故意含糊其辞,同时用尽全身力气将银针刺入大腿内侧的一个特殊穴位——这是中医中用来制造假死状态的秘穴。

剧痛让我眼前发黑,但效果立竿见影。心跳迅速减缓,呼吸变得微弱到几乎不可察觉,皮肤温度下降。在旁人看来,这无疑像是毒发濒死的状态。

啧,这么不经折腾林婉柔踢了踢我逐渐冰冷的身体,不耐烦地皱眉,来人!把这废物扔到乱葬岗去。

我被粗暴地拖上一辆板车,颠簸中听到车轮轧过石板路的声响。不知过了多久,身体被抛入一个深坑,腐臭的气味扑面而来——这里想必就是所谓的乱葬岗。

直到周围完全安静,我才敢慢慢睁开眼睛。月光下,四周堆叠着各种形态的尸体,有的已经腐烂,有的还很新鲜。强忍呕吐的冲动,我拔出银针,等待血液循环慢慢恢复。

就在这时,一阵剧痛突然袭来——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强烈的头痛。我蜷缩在尸堆中,眼前闪过一连串陌生而清晰的画面:

一个华美的寝宫...地上蔓延的鲜血...一个年轻女子倒在血泊中,胸口插着一把匕首...一个男孩躲在帘子后,惊恐地睁大眼睛...凶手转身时,露出手腕上血红的月牙纹身...

啊!我痛呼出声,这些画面太过真实,仿佛是我自己的记忆。但我知道,这应该是...沈砚的记忆!那个男孩就是他,而被害的女子是他母亲!

头痛渐渐平息,我浑身被冷汗浸透。这个意外获得的记忆碎片太重要了——它直接指向沈砚头痛症的根源,以及血月印记的来历。

我现在必须回到沈砚身边。

借着月光,我艰难地爬出尸堆。乱葬岗位于城郊一处荒坡,远处能看到城墙的轮廓。我拖着仍然麻木的身体,一步步向城池方向挪动。

天蒙蒙亮时,我终于支撑不住,筋疲力尽的倒在路边。就在意识即将消散的瞬间,我听到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再次醒来时,我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熟悉的沉香气味告诉我,这是沈砚的寝殿。

醒了

沈砚的声音从床边传来。我转头看去,他坐在阴影里,面容憔悴,眼下是浓重的青黑,显然多日未眠。

我的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我真的太害怕死亡了

相爷...我试图起身,却被他按回床上。

别动。他的声音出奇地柔和,你中了血月散,能活下来已经是奇迹。

我这才注意到自己手腕上缠着细布,一根银针插在静脉处,连接着一个小瓷瓶——是沈砚在用他的血给我解毒!

为什么...我震惊地看着这一幕。

沈砚没有回答,而是伸手抚上我的额头。你的头痛...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我心跳漏了一拍。他怎么会知道难道...

你也经历过我小心翼翼地问。

沈砚的眼神变得幽深。从十岁开始,每月一次。他轻轻按住自己的太阳穴,每次都会看到母亲被杀的场景,却始终看不清凶手的脸。

这句话证实了我的猜测。那些闪回画面确实是他的记忆!我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凶手有血月纹身的事,但考虑到林婉柔、赵元忠都有这个标记,贸然说出可能引发不可控的后果。

林婉柔...她给我下毒。我转移话题,她说我是变数,还提到血月计划...

沈砚的表情瞬间冰冷。她不会再有机会伤害你了。

什么意思

赵府昨夜走水,全府上下...无一幸免。沈砚的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

我倒吸一口冷气。这绝不是意外,而是沈砚的报复!想到那个满是算计的美丽女子已经葬身火海,我竟感到一丝不真实的恍惚。

她...真的是你未婚妻吗我忍不住问。

沈砚冷笑一声:棋子罢了。他站起身,走到窗边,就像你,也是我的棋子。

阳光透过窗纸照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深深的阴影。这个角度下,他与记忆中那个惊恐的男孩重叠在一起,让我心头莫名一软。

相爷,我鼓起勇气,我的血...是不是能缓解你的头痛

沈砚猛地转身,眼中闪过一丝杀意。谁告诉你的

我猜的。我指了指连接我们两人的那根银针,否则你不会用自己的血救我。

沈砚沉默良久,终于走回床边,解开我手腕上的细布。伤口已经止血,留下一个鲜红的月牙形痕迹——和林婉柔、赵元忠一样的血月印记!

这是...我惊恐地触摸那个印记。

血月认主的标记。沈砚的声音低沉,从现在起,你的命和我的命...绑在一起了。

我还没消化这句话的含义,房门突然被推开。一个侍卫慌张地跪地禀报:相爷!皇上急召,说是...说是找到了先帝遗诏!

沈砚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备马!他转身欲走,又回头深深看了我一眼对我说,你留在这里,哪都不准去。

他大步离去,却忘了断开那根连接我们血管的银针。随着他的走动,细管被拉直,我感觉到血液被微微抽离身体的奇异感觉。

更奇怪的是,当沈砚走远到一定距离,我的头痛突然加剧,而那些记忆碎片又开始闪现——这次更清晰:凶手手腕上的血月纹身下,隐约可见一个楚字!

楚当今皇族就是楚氏!难道杀害沈砚母亲的凶手是...皇室成员

我强忍头痛,拔掉银针,摇摇晃晃地走到沈砚的书桌前。桌上摊开着一份奏折,上面赫然写着:血月计划第二阶段启动,目标:丞相沈砚。

落款处盖着一个印章,图案是一轮被剑刺穿的血月。

我的血液瞬间凝固。这不是普通的政治斗争,而是一场蓄谋已久的杀戮。沈砚此去皇宫,怕是凶多吉少!

不行,我必须救他。不仅因为我们的命现在绑在了一起,更因为...在那些记忆碎片里,我看到了那个男孩眼中与我相同的恐惧与孤独。

抓起桌上的匕首,我划破手掌,让鲜血滴入一个小瓷瓶。如果我的血能缓解他的症状,那么也许...也能在关键时刻救他一命。

就在我准备离开时,镜中自己的倒影让我僵在原地——我的瞳孔边缘,不知何时也出现了一圈极细的红纹,和林婉柔一模一样...

6

血色宫闱

我紧攥着装有自己血液的小瓷瓶,混在送菜的车队中潜入了皇宫。沈砚离开已近两个时辰,随着距离拉远,我太阳穴的抽痛越来越剧烈,眼前不时闪过零碎的画面——昏暗的大殿、晃动的珠帘、闪着寒光的匕首...

皇宫比想象中还要庞大。穿过几重宫门后,我躲开巡逻的侍卫,沿着一条偏僻的回廊疾行。头痛像指南针一般指引着方向,越是靠近沈砚所在,疼痛就越是剧烈。

转过一道雕花拱门,我突然僵在原地——不远处的殿阁前,整整齐齐站着两排禁军,他们手中的长枪在夕阳下泛着冷光。殿门上方悬挂着养心殿的匾额,正是皇帝日常处理政务的地方。

我躲在假山后观察,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腔。如何穿过这道人墙正踌躇间,殿门突然打开,一个太监匆匆走出,对守卫说了什么。禁军们立刻变换队形,只留下四人守门,其余人跟着太监疾步离去。

机会来了!我深吸一口气,从药囊中取出几粒特制的药丸——这是用曼陀罗花粉和酒曲混合制成的简易烟雾弹。瞄准殿前空地,我用尽全力将药丸掷出。

砰的一声闷响,药丸炸开一团浓密的黄烟。守卫们顿时大乱,有人高喊护驾,有人咳嗽着四处张望。借着混乱,我猫腰溜到殿侧,从一扇半开的窗户翻了进去。

殿内光线昏暗,浓郁的龙涎香味掩盖不住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我贴着墙壁前行,突然听到内间传来对话声。

...遗诏之事,爱卿怎么看一个温和的男声问道,想必是皇帝。

臣以为...沈砚的声音虚弱得几乎难以辨认,应先验证真伪...

爱卿脸色很差啊。皇帝的声音带着虚假的关切,来人,给沈爱卿上茶。

我悄悄探头,透过珠帘缝隙看到内间情形:沈砚跪坐在案几前,面色惨白如纸,额头上密布冷汗,修长的手指紧紧攥着衣袍下摆,显然在忍受极大的痛苦。对面龙椅上坐着个身着明黄便服的中年男子,面容和善,眼中却闪烁着冷光。

一个小太监端上茶盏,沈砚勉强接过,却在举到唇边时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茶盏跌落,茶水溅在地毯上,立刻泛起诡异的泡沫——茶中有毒!

臣失礼了...沈砚艰难地拱手告罪,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前倾,一口鲜血喷在案几上。

皇帝面露惊色:爱卿这是怎么了快传太医!

不必了...沈砚强撑着站起身,却又踉跄着倒下。我再也忍不住,掀开珠帘冲了进去。

什么人!皇帝厉声喝道,殿外侍卫闻声涌入。

我顾不上理会,直奔沈砚身边。他的情况比想象的更糟——瞳孔扩散,唇色发紫,明显是剧毒攻心的症状。更可怕的是,我自己的头痛也随之加剧,眼前不断闪现那些记忆碎片,只是这次更加清晰:凶手手腕上的血月纹身下,楚字旁边还有一个小小的七字!

民女是丞相府医师。我跪伏在地,声音颤抖却坚定,相爷旧疾发作,恳请陛下准许民女救治!

皇帝眯起眼睛打量我,目光在我脖颈的伤痕处停留片刻。朕记得你...苏明月是吧沈爱卿的'专属医师'。他刻意加重了最后四个字,语气暧昧。朕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得到默许,我立刻从药囊中取出银针,刺入沈砚的几处大穴暂缓毒素蔓延。然后掏出那个小瓷瓶,将我的血滴入他口中。

这是何物皇帝凑近观看。

家传秘方。我紧盯着沈砚的反应,能解百毒。

实际上我毫无把握。只是根据我们之间奇异的血液联系,赌我的血能中和沈砚体内的毒素。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沈砚的呼吸仍然微弱,但脉搏稍稍稳定了些。

看来爱卿需要静养。皇帝直起身,语气突然转冷,来人,送沈相回府。这位'医师'...暂且留在宫中。

我的心一沉。这是要将我们分开!而沈砚现在的情况,一旦离开我的血液供应,恐怕...

就在侍卫上前要架走沈砚时,他的手指突然动了动,然后猛地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他睁开了眼睛,瞳孔仍是扩散的,却直直看向我。

血...月...他嘶哑地吐出两个字,然后又是一口鲜血涌出。

皇帝的脸色瞬间变了。带下去!他厉声命令,沈相病重胡言,需立即诊治!

侍卫们强行分开我们。我被拖向殿外时,回头看到沈砚被抬走的背影,他的一只手无力地垂下,指尖还在微微颤动,仿佛想抓住什么。

我被关进一间偏僻的厢房,门外有侍卫把守。窗外日影西斜,我的头痛随着沈砚的远离而加剧,那些记忆碎片越来越频繁地闪现:血泊中的女子...惊恐的男孩...还有那个清晰的楚七纹身...

楚七当今皇帝是楚煜,先帝第七子...难道凶手是...

一声轻微的咔嗒打断了我的思绪。窗栓被人从外面挑开,一个黑影敏捷地翻入室内——是沈砚的暗卫首领墨影!

相爷命在旦夕。他简短地说,扔给我一套太监服饰,走。

换好衣服,我跟着墨影从窗户溜出,沿着一条隐蔽的夹道疾行。途中,墨影简短告知:沈砚被安置在偏殿,太医诊断是旧疾复发,实则中的是皇室秘药血月散。

只有你的血能解。墨影推开一扇暗门,快。

偏殿内烛火昏暗,沈砚躺在榻上,面色灰败,嘴角还残留着血迹。我立刻上前搭脉——毒素已侵入心脉,再晚片刻就回天乏术了。

取碗来。我命令道,同时取出银针刺入自己手臂的静脉。鲜血汩汩流入碗中,很快积了半碗。(欠你的也算还你了,你可一定要活下去)

喂他喝下。我将碗递给墨影,自己却因失血而头晕目眩,不得不扶住床柱。

墨影扶起沈砚,将血慢慢喂入。起初毫无反应,渐渐地,沈砚的眉头微微皱起,接着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再...来...他虚弱地呢喃,眼睛仍未睁开。

我又放了半碗血,这次直接滴入他口中。随着血液流入,沈砚的脸色奇迹般地开始恢复,呼吸也变得平稳。而我却因失血过多,眼前一阵阵发黑。

足够了。墨影按住我还在流血的手臂,你会死的。

不会...我虚弱地摇头,现在我们的命...绑在一起了...

话音刚落,沈砚突然睁开了眼睛。那双凤眼虽然依旧黯淡,却已有了神采。他缓缓转头看向我,嘴唇微动,似乎想说什么。

我俯身凑近,却听到他在我耳边低语:母亲...她看到凶手了...

是谁我急切地问。

沈砚的目光突然变得清明,他盯着我身后的某处,瞳孔骤缩。皇...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殿外传来,墨影立刻示意我躲到屏风后。刚刚藏好,殿门就被推开,皇帝带着太医走了进来。

沈爱卿醒了皇帝的声音充满虚假的关切,朕甚是担忧啊。

我从屏风缝隙中看到,沈砚已经恢复了那副冷峻的表情,只是脸色仍然苍白。臣惶恐,劳陛下挂念。

皇帝在床边坐下,亲手为沈砚掖了掖被角。爱卿突然昏倒,说了不少胡话呢...什么血月,什么母亲的...

沈砚的手指在被下微微收紧,面上却不露分毫。臣病中恍惚,不知所云。

我看着现在的一切果然,这里面必有隐情。

是吗皇帝意味深长地笑了,朕还听说,有位女医师擅闯养心殿,用'家传秘方'为爱卿诊治...真是忠心可嘉啊。

我的心跳几乎停滞。皇帝是在试探沈砚是否记得我的介入!

臣...不记得了。沈砚垂下眼帘,若真有此事,还请陛下恕她鲁莽之罪。

皇帝满意地点头,又寒暄几句后便起身离去。待脚步声远去,墨影立刻从暗处现身。

相爷,该走了。皇帝必有后招。

沈砚勉强坐起身,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一口黑血喷在手帕上。毒未清尽...他喘息着说,需要...更多血...

我毫不犹豫地再次划破手腕,将伤口慢慢的地贴在他唇边。沈砚起初抗拒,最终还是在本能驱使下含住了我的伤口,轻轻吮吸,酥酥麻麻的痛感让我的心也跟着颤抖了起来。

这亲密到近乎诡异的举动让我脸颊发烫,却也有种奇异的安宁感——仿佛我们本该如此紧密相连。

够了...片刻后,沈砚推开我的手,嘴角还沾着一丝血迹。他的气色明显好转,却突然伸手抚上我的脸。你的眼睛...

怎么了我茫然地问。

墨影递来一面铜镜,我震惊地看到自己的瞳孔边缘,那圈红纹已经扩散,几乎覆盖了整个虹膜,在烛光下泛着妖异的光芒——就像...林婉柔的眼睛!

血月认主的标记。沈砚的声音低沉,我们的命...现在真正绑在一起了。

离开皇宫时已是深夜。沈砚勉强能行走,却仍然虚弱。马车里,他靠在我肩上闭目养神,呼吸平稳而温热。

为什么冒险进宫他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我不知如何回答。是为了自救为了查明真相还是因为...那些记忆碎片中那个孤独的男孩

我答应过...我的命是你的,而且你也救过我不是吗,最终我这样回答。

沈砚轻笑一声,突然转头直视我的眼睛。你不是苏明月。他平静地说,苏明月没有这样的医术,更没有这样的胆识。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他知道了还是仅仅在试探

既然我们的命都相连在一起,其实没什么好骗的了,但是我说我是穿越他回信吗

最终我还是说出来那句:我是谁不重要。我避开他的目光,重要的是,我能帮你找出杀害你母亲的凶手。

沈砚的身体瞬间紧绷。你看到了什么他声音危险地低沉。

血月纹身下的'楚七'二字。我直视他的眼睛,当今圣上是先帝第七子,对吗

马车内一片死寂。沈砚的表情凝固了,眼中翻涌着我读不懂的情绪。良久,他轻轻靠回我肩上,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疲惫。

别离开...他低声说,像个无助的孩子,至少今晚...别离开。

月光透过车帘的缝隙洒落,苏明月把沈砚抱进了怀里,俩人的胸膛紧紧贴在一起,他们都能感受到彼此胸肺的起伏,那种仿佛心跳频率都在逐步同调的感觉,异常地亲密。他的手指冰凉,却紧紧扣住我的,仿佛我是茫茫大海中唯一的浮木互相救赎。

这一刻,我忽然明白,那个权倾朝野的冷酷丞相,骨子里还是那个躲在帘子后、目睹母亲被杀却无能为力的小男孩。

而我不知道的是,此时皇宫深处,皇帝正把玩着一把刻有血月纹样的匕首,对着跪在阴影中的身影说:

计划有变...那个女医师,朕要活的。

阴影中的人抬起头,火光映照出一张本该葬身火海的脸——林婉柔!

7

血色契约

晨光透过窗纱洒进药房,我在研磨药材的声响中抬头,看到沈砚倚在门框上的身影。他仍穿着昨夜的白色中衣,衣襟微敞,露出锁骨处缠绕的细布——那里有一道剑伤,是昨日朝堂上刺客留下的。

相爷不该下床。我放下药杵,手指无意识地摸向自己的左臂。衣袖下,一道新鲜的刀痕还在隐隐作痛,那是昨夜取血留下的。

沈砚缓步走近,苍白的脸色在晨光中几乎透明。他伸手抬起我的下巴,拇指擦过我下唇。疼么他问得没头没尾,目光却落在我脖颈的伤痕上。

我怔了怔才明白,他是在问昨日皇帝用匕首抵着我喉咙时留下的擦伤。不疼。我的脸瞬间湛红小声地回答,却在他指尖加重力道时倒吸一口冷气。

说谎。沈砚低笑,突然扣住我的手腕,将我拉向药柜。后背撞上木架的瞬间,瓶罐哗啦作响,他的另一只手垫在我脑后,却用膝盖顶进我双腿之间,将我牢牢禁锢。

相爷...伤口会裂开。我试图挣扎,却被他掐住腰肢。

裂开又如何他俯身,染血的指尖描摹我的唇形,你不是能治么,我的...专属医师

血腥味在唇齿间蔓延。他的呼吸滚烫,带着药草苦涩的气息,与我的交织在一起。这一刻的沈砚危险又迷人,像一柄出鞘的剑,明知会割伤手指,却让人忍不住想要触碰。

药...药要凉了。我偏头避开他的气息,声音发颤。

沈砚盯着我看了许久,终于松开钳制,却在我刚喘过气时突然咬上我的耳垂。你的血比任何药都有效。他低语,牙齿轻轻磨蹭那处软肉,昨晚...我很享受。

我的耳尖瞬间烧了起来。他说的是昨夜高烧不退时,我割腕取血喂他的事。那时的沈砚脆弱得像个孩子,死死攥着我的手不肯放开,仿佛我是他唯一的浮木(啊啊啊我现实中还没谈过恋爱啊,还是这么一个大帅哥撩我我的天~~)。

今日该换药了。我强作镇定,转身去取药箱,却被他从背后抱住。

沈砚的下巴搁在我肩上,双臂如铁箍般收紧。对着我的耳朵慢慢的说:苏棠。他第一次叫我的本名,声音里带着我从未听过

的迟疑,如果有一天...

话未说完,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沈砚瞬间恢复那副冷峻模样,松开我整了整衣襟。

相爷!墨影匆匆闯入,单膝跪地,宫里来人了,带着圣旨。

沈砚的眼神立刻冷了下来。说了什么

皇上体恤相爷遇刺受伤,特派王太医令前来...诊治。墨影抬头,眼中闪着警惕,还赐了御酒。

我心头一紧。皇帝这是明摆着要探查沈砚的真实伤情!更可怕的是,王太医令与林婉柔有勾结,若他发现了沈砚靠我的血液解毒的秘密...

告诉传旨太监,本相谢恩。沈砚的声音冷静得可怕,但伤势已由府中医师处理妥当,不劳王太医令了。至于御酒...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先收下,就说本相服药期间不宜饮酒。

墨影领命而去。沈砚转向我,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今晚子时,来我寝殿。

做什么我下意识后退。

沈砚一把将我拉回,唇几乎贴上我的耳廓。取血。他轻声道,随后松开手大步离去,留下我一人站在药香缭绕的房间里,心跳如雷。

夜幕降临后,我按约前往沈砚的寝殿。途经花园时,一阵剧痛突然袭来——是那种熟悉的、与沈砚相连的头痛。我扶住假山喘息,眼前闪过零碎的画面:一个昏暗的地牢...铁链...林婉柔诡异的笑脸...

不对!这些画面意味着什么是沈砚正在经历的,还是他将要面对的头痛稍缓后,我加快脚步,却在拐角处撞见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王太医令!

苏小姐。他捋着白须,笑容和蔼,眼中却毫无温度,真巧啊。

我后退半步,手摸向袖中的银针。太医令怎会在相府内院

老夫奉皇命来为相爷诊治,自然要...仔细巡查。他意有所指地环视四周,听闻苏小姐医术奇特,能解连太医院都束手无策的毒

运气罢了。我强作镇定,相爷只是旧疾发作,并非中毒。

王太医令突然逼近,枯瘦的手指如鹰爪般扣住我的手腕。是吗那这是什么他猛地掀开我的衣袖,露出那道尚未愈合的取血伤痕。

我心头大震,刚要挣脱,他却先松了手,后退一步露出诡异的微笑。血月认主,以血养命...苏小姐,你以为这是在救他他压低声音,你是在帮他走向更痛苦的毁灭。

难不成沈砚有事瞒着我,还是这个老头故意和我说这些是为了什么

什么意思我厉声问,却见他已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问问沈相,二十年前的七夕夜,他母亲临死前看到了什么...

我呆立原地,寒意从脚底直窜上来。二十年前那正是沈砚母亲遇害的时间!而七夕...就是三天后!

沈砚的寝殿漆黑一片,只有角落一盏灯台发出微弱的光。我轻轻推开门,闻到浓重的血腥味混合着药香。

过来。沈砚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我摸索着向前,突然被一只有力的手臂拽入怀中。沈砚的体温高得吓人,呼吸粗重,显然又在发烧。月光从窗缝漏入,照见他衣襟大敞的胸膛——原本已经结痂的伤口竟然又渗出血来!

怎么加重了我急忙去查看,却被他抓住手腕按在榻上。

王太医令见到你了他冷声问,指尖在我脉搏处摩挲,似乎在检测我是否说谎。

我点头,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杀意。他说...二十年前的七夕夜...

沈砚的身体猛地僵住,下一刻,我眼前天旋地转,被他狠狠压在身下。他的瞳孔在黑暗中收缩如针,手指克制的掐住我的脖子但却比上次的力道轻一些了他还说了什么声音轻得可怕,仿佛害怕我知道会离开他一样。

说...你母亲临死前...我艰难地喘息,眼前发黑。

沈砚突然松开手,颓然倒在一旁。我咳嗽着撑起身子,却见他蜷缩成一团,十指深深插入发间,发出野兽般的低吼。这时的他不像权倾朝野的丞相,倒像个无助的孩子。

相爷...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从煞星-大人-相爷这个称呼了是我对他。。。还是我在这里呆了太久了,难道书中的角色也有自己的感情吗,我试探着触碰他的肩膀,却被他一把抱住。

别动。他将脸埋在我颈窝,声音闷哑,就这样...一会儿就好。

我僵着身子任他抱着,感受到他的颤抖逐渐平息。不知过了多久,沈砚抬起头,眼中已恢复清明,却多了一丝我读不懂的情绪。

脱衣服。他突然说。

我震惊地瞪大眼睛,却见看见他他取出一个小瓷瓶。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冷笑,我要看看血月印记扩散到什么程度了。

犹豫片刻,我羞涩解开衣带,露出左臂白色的肌肤,手臂内侧——那里原本只有一个小小的月牙形印记,如今却已蔓延成完整的血月图案,周围还有细如蛛丝的红纹向四周扩散。

沈砚的眼神变得幽深。他蘸取瓷瓶中的药膏,轻轻涂抹在印记上。药膏冰凉,却很快引发火烧般的疼痛。我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出声,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疼就喊出来。沈砚突然说,手上动作却放轻了。

不...不疼。我强撑着回答,却在下一刻痛呼出声——他用银针刺破了印记中心!

暗红色的血珠渗出,沈砚低头舔去,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珍宝。你的血...味道变了。他皱眉,更甜,也更...有效。

我心头一震。难道随着印记扩散,我的血液也在发生变化

沈砚突然取出一把匕首,在自己掌心划了一道,然后递给我。喝下去。

什么

我要验证一个猜想。他捏住我的下巴,将流血的手掌凑到我唇边,喝。

血腥味冲入鼻腔,我本能地抗拒,却被他强行撬开牙关。温热的血液流入喉咙,奇异的是,竟带着一丝甜味。更奇怪的是,随着血液入腹,我左臂的灼痛感开始减轻,眼前的视野却突然变得异常清晰——甚至能看清黑暗中叶子的纹路!

果然...沈砚露出满意的笑容,血月契约已成。现在,我们真正生死与共了。

他拉起自己的衣袖,露出手臂内侧——那里有一个与我完全相同的血月印记!

这是什么我颤抖着问。沈砚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从枕下取出一块玉佩递给我。我翻转玉佩,发现背面藏着一幅微型画像——一个美丽的女子抱着年幼的沈砚,笑得温柔。而女子的手腕上,赫然也有一个血月印记!

我母亲是南疆巫医后人。沈砚的声音平静得可怕,血月印是族长的标记,能解百毒,也能...控制人心。二十年前七夕夜,皇帝发现了这个秘密。

我心跳如鼓,突然明白了什么。所以他杀了你母亲...是为了...

夺取血月之力。沈砚冷笑,可惜他失败了。母亲临死前将印记传给了我,而它现在...选择了你。

我低头看着手臂上的印记,突然想起王太医令的话。以血养命...是在帮他走向更痛苦的毁灭...这是什么意思

沈砚的眼神瞬间变冷。他在撒谎。血月契约一旦形成,宿主同生共死。他捏住我的下巴,所以苏棠,你必须活着。否则...他的拇指擦过我的唇,我会让整个皇城给你陪葬。

对了苏棠,你怎么知道上次还没问你。。。

窗外突然传来异响。沈砚瞬间将我护在身后,匕首已握在手中。

相爷...墨影的声音从窗外传来,探子回报,林婉柔没死。昨夜有人看见她...进了皇宫。

沈砚的指节发白,匕首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果然。他冷笑出声,准备一下,三日后七夕夜...我们进宫赴宴。

赴宴我惊讶地问,皇帝分明是要...

杀我沈砚转身,突然将我压倒在榻上,唇边挂着危险的笑意,正好,我也要杀他。他的唇几乎贴上我的,而你,我的小医师,要帮我完成这场...血色复仇。

就在这时,我的左臂印记突然灼烧般剧痛,眼前闪过一个从未见过的画面:金銮殿上,皇帝举起一杯酒,杯中泛着诡异的蓝光...

沈砚!我抓紧他的衣袖,七夕宴上,酒里有毒!

沈砚眯起眼睛:你看见了什么

我不知道...我摇头,突然就看到了...

血月印记的第二个能力。沈砚轻抚我的印记,宿主之间会共享某些预感。他起身,从暗格取出一卷密函,看看这个。

我展开密函,上面详细记录了二十年来朝中重臣离奇死亡的案例——无一例外都发生在七夕夜,且死者手臂上都有淡淡的月牙形印记。

血月计划...我恍然大悟,皇帝一直在尝试复制血月之力!

而他终于找到了方法。沈砚冷笑,今年的七夕宴,他要对最后一批知情者下手——包括我。

我心头一震:那我们...

我们将计就计。沈砚的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你不是一直想知道自己穿越的原因吗他俯身在我耳边低语,因为只有来自异世的灵魂,才能承受完整的血月传承。

我浑身发冷。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是算计好的

你知道我是穿越来的,难怪你会这么叫我,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在我们共经历生死的时候,他温柔的对我说别怕。沈砚突然轻轻地吻了吻我的印记,现在,我们是真正的同谋了。

窗外,一弯血月悄然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