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兄,别怕!”
我没来得及看清李品身形,他便出现在秦群立身旁,一只手搭在秦群立肩膀上,外头对秦群立咧嘴笑了起来。
“秦叔,你是不是忘了点什么?”
秦群立冲想我的身体停了下来,脸上表情阴晴不定。
下一刻,秦群立手中匕首一转,刺向了李品的胸膛。
“没用的,若是秦叔你本人在这里,我还有点担心,现在只是一个‘闻香傀’,还想破我李家的‘舍命纸人’吗?”
李品‘咯咯’一笑,对刺来的匕首完全不躲,任由匕首刺入胸膛。
我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到来,却无力阻止。
匕首刺入李品胸膛时,诡异的一幕发生了,一个红色的小纸人,用双手抵住刀尖,一点点将匕首推出。
匕首完全离开胸膛后,红色纸人突然散开,化为红色长条纸张,将匕首包裹起来。
短短几秒时间,红色纸张延伸到秦群立身上,像裹木乃伊一样,将秦群立严严实实包裹住。
下一刻,纸条中透露出一丝白色雾气,纸条立即坍塌了下去。
李品伸出手指,轻点红色纸条,纸条再度恢复成了小纸人,藏入李品胸口。
再次看向秦群立,那里还有什么人影,只剩下了一摊衣服,以及燃尽的香灰。
“梅姑娘,你也该走了。”
李品突然看向我,眼神闪过一丝阴冷。
很快我便感觉身体恢复了掌控,但紧随其后的,便是胸口处传来的剧烈痛感,大脑再次传来眩晕感,随着眼皮落下,我整个人失去了意识。
当我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两天后了。
我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胸口已经包上纱布,痛感也不像之前那么强烈了。
见我醒来,我娘便立刻走到了床边,递上一杯水,“小义,你总算醒过来了。”
我环视了一下屋子,是宋东发安排的宾馆房间,屋中还有李品、宋东发几人。
“哼,还不如醒不过来。”
很快屋中又响起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是我爹林峰。
他刚说完话,龙三就带着小弟将他围了起来,林峰也识相地闭上了嘴。
“刚出锅的包子,热乎的,都来吃点吧。”
这时陈啸推开门拎着两大袋包子走了进来,看到屋中气氛有些诡异,刚打算退出去,就一眼看到我醒了过来,连忙拎着包子跑到床边,拿起一个包子也顾不得烫,就往我嘴里塞。
“小林子,睡了两天了,饿了吧,刚出锅的大肉包子,来吃。”
“谢谢陈哥。”
我连忙接过包子,来回翻滚几下,这才将包子稳稳拿在手中,转头看向一旁的娘,“你和妹妹没事吧?”
“没事没事,那个小宁,来看看你哥哥。”娘对着墙角的林宁喊道。
林峰刚想伸手阻止,就被龙三带着人给架走了,整个屋子也顿时安静了下来。
“那个谢谢谢”林宁走到床边,吞吞吐吐地对我表达了谢意。
“都是一家人,不用说这些。”
我冲着林宁笑了笑,虽然只是跟林宁见过两次,心中却生出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好像跟这个妹妹认识了很久一样。
跟娘稍微谈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后,我便看向了李品,让他说一下白马寺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李品这才上前,跟我解释了一下他是怎么走上魁星阁的,我昏迷只有又发生了什么。
本来李品被绑着无法脱身,后来龙三看到我们这么久没出来,以为我们出了什么事情,就带着小弟们摸进了白马寺,刚好看到宋东发他们被秦群立的打手围住。
龙三当即带着小弟们一拥而上,跟那群打手打了起来,宋东发见状让陈啸带着我家人先离开,他将李品给救下。
后面的事情就是我在阁楼看到的那样,李品帮助我解决了秦群立的傀儡。
至于后面,我就直接昏迷了,李品他们处理好白马寺的事情后,就带我回到了宾馆,找来医生帮我医治。
“你那红色纸人”我指了指李品胸口,心中大致猜出了红色纸人的来历。
“老爷子给的传家宝喽,没想到在这里用上了。”
李品见我不吃手中的包子,一把夺去两口吞下,没错,这还是我认识的李品。
至于秦群立的事情,从一开始,他就是让‘闻香傀’设下了这个局,秦群立本人从未露过面。
当初李品见到秦群立的时候,同样是‘闻香傀’。
这是顶香人的秘技,通过自己的心头血混合香灰,从而形成各式各样的傀儡,跟真人是真假难辨。
“秦群立是在练长生药?”
我回忆着当晚发生的事情,那金丝楠木小棺之中,好像在炼制什么东西。
“嗯,荣家和白家的那两位,其实是阴匠会的试验品,不过我得到了阴匠会传出的消息,李长寿带两人回东北不久后,两人的身体便开始腐烂,最后不治而死,看来那一次,他们依旧没成功。”
一不留神,李品便将一整袋肉包子炫入了嘴中,伸手准备去拿第二袋时,被宋东发一巴掌打在手上,这才悻悻地收回了手。
我把玩着手中的纸杯,将发生的事情一件件地串联起来。
“娘,当初你和爹,到底为何丢下我?只是因为‘阴命’?”
我期待着从娘的口中得到答案,娘对上我的眼神后,下意识地开始闪躲,我继续追问道:“你和爹,到底在瞒着我什么?”
“小义其实其实你不是我们的亲生儿子。”
娘像是做出了一个很艰难的抉择,用力地咬着嘴唇,像是做了很对不起我的事情。
“什么?”我有些不敢相信,虽然林峰这个当爹的对我确实不好,但娘却一直护着我。
“是真的,小义其实你是我和你爹,在坟前捡来的。”
此话一出,整个房间所有人都不敢发出任何一点声音,李品都瞪大了眼睛看向了我。
我的呼吸开始急促了起来,我想过他们是因为害怕‘阴命’,所以才丢下我。
却从未想过,自己并不是他们的孩子。
“可以详细说说吗?”
我深呼吸了几次,强行按捺下心中的不安,但很快也想通了,怪不得林峰会如此对我。
也是从这时开始,我的亲情彻底被斩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