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踪五年后,我终于拖着残破的身体逃回海城。
可曾经深爱我的丈夫此刻正搂着新欢的腰,在婚宴上接受众人的祝福。
当满身狼狈的我推开大门出现时,全场哗然。
“这不是祁总那个被绑匪玩烂的前妻吗?怎么还活着?”满堂哄笑中,我求助看向祁墨,可他只是皱了皱眉,“把这个疯女人赶出去,别坏了气氛!”看着他眼底的嫌恶,我笑出了眼泪。
这一刻我才明白,原来真正的地狱不在那间地下室,而是在这儿。
1我站在海城最豪华的酒店门外,身上的衣服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头发已经及臀,脏兮兮的粘在皮肤上。
五年了,我终于逃出来了。
这艰辛的两百多公里,我一路上都在打听祁墨的行踪,幻想着见面的那一刻我们紧紧相拥,分享久别重逢的喜悦与幸福。
可是到了这儿,听着里面传来的婚礼进行曲,我半信半疑的推开了门。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朝我投来,音乐戛然而止。
我看见了站在红毯尽头的祁墨。
他穿着笔挺的白色西装,胸前别着的胸花很好的彰显了他的身份。
所以,今天是我丈夫的婚宴?他的戒指掉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温婉?”祁墨面色难看,难以置信的喊出我的名字,仿佛是见了鬼。
闻言,林雨晴一把扯下头纱,精致的妆容也掩盖不住她扭曲的表情。
“保安!把这个乞丐轰出去!”没有人动,因为在场的都是祁氏的人,他们都认出了我的身份。
议论声像毒蛇一样钻进我的耳朵。
“这不是祁总的前妻吗?听说五年前被绑架了,怎么还能回来?”“不是说人已经死了吗?这是人是鬼啊!”我的声音发着颤,“祁墨…我回来了。
”祁墨没有作声,反倒是林雨晴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的笑了。
“哟,我当是谁呢。
”她的目光在我手臂上的疤痕停留,“看来这五年,你把那些绑匪伺候得很满意啊?不然怎么舍得放你回来?”“还是毫发无伤,看样子,日子过的也蛮滋润呢。
”全场爆发出一阵哄笑。
我再次看向祁墨。
可他仍旧面无表情,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五年前那个说会保护我一辈子的男人,现在就这样看着他的新婚妻子羞辱我。
“我饿了。
”我听见自己面不改色说,“祁墨,我饿了。
”被折磨了整整五年,我早就已经没了身为人的尊严,现在仅是被人围观取乐而已,我根本不在乎。
可我忘了祁墨最好面子。
他瞬移到我面前,咬牙切齿,低哑的声音带着警告。
“你还想要做什么?要钱?还是房子?温婉,我们没时间陪你闹了!”我怔怔的看着他,一双手不安的攥着衣角,语气却铿锵有力。
“我还没有同意离婚,不是吗?就算是朋友,也不能留下吃一餐席吗?”一旁的林雨晴听完愣了一下,随即笑得花枝乱颤。
“听见了吗?我们祁总的前妻说要吃饭!”说完她打了个响指,“想必这些年都吃不上两个菜吧?今天既然来了,我势必要好好招呼你呀,祁墨你也太不懂事了!”“来人,给咱们这位尊贵的客人上菜!”这话很熟悉。
数年前,还是秘书的林雨晴偶然来到我和祁墨的家中做客时,我也是这么说的。
那时候的我就对林雨晴充满了戒备和警惕,好几次都在小心翼翼的试探,没想到当年担忧的事情真的成真了。
在我不在的时候,他们苟合得很彻底。
我被安排在角落的座位,面前摆满了精致的食物,可我的手指却一直不受控制的发抖。
这些年我被绑匪折磨得不成人样。
他们坚信祁墨爱我爱得很深,一定会来找我,所以不肯杀了我或放了我,却没想到时隔五年都没有行动。
后面他们渐渐对我放松警惕,我也借机会逃了出来。
命是还在,不过浑身上下是没几处好的了。
身上林雨晴给的礼服太大了,领口总是滑落,身上还多是镂空设计。
林雨晴与祁墨致完词,开始交换戒指,我都没有抬头。
就像个饿死鬼似的埋头苦干。
“天哪!”林雨晴突然端着酒杯靠近,指着我的肚子,“你们看她肚子上的妊娠纹!该不会给绑匪生了孩子吧?”几个女宾客围了上来煞有介事,甚至有人掀起了我的衣摆!那些丑陋的疤痕暴露在灯光下,有刀伤,有烫伤,还有确实存在的纹路。
祁墨终于动了。
他走过来,“够了吗?还不嫌丢人吗?”我以为他要为我说话,可他只是冷冷的看着我。
“你为什么要回来?你怎么敢回来?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出现在这里?”我放下手中油腻腻的鸡腿,唇瓣止不住的颤抖,“祁墨,你…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我们曾经的感情,你都忘了吗!”祁墨轻嗤,像是在看什么不入流的鼠辈,“感情?别自作多情了,看你现在这副恶心的打扮,还不够倒人胃口么?”话落,林雨晴扭着腰肢笑道:“温婉,你不会真以为自己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温家大小姐吧。
”我潸然泪下,在祁墨的示意下被保安驱逐出门。
可以前的祁墨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