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迟迟的意识到不对劲,艰难的说道。
我与您,有过交际吗
他捏住我的下巴,却没用力,像一种不太用力的示威。
也像大狗在表达不满。
你忘了你半夜偷我裤衩挂在窗口,对所有人说我梦游尿裤子的事了吗
我的身体猛地一震。
一段尘封已久的记忆被掀开,卷起呛人的尘埃。
呛得我眼泪都出来了,我哽咽着,像找到了家人般委屈。
扑在他怀里嚎啕大哭:大馒头,你怎么才来啊。
我哭的声泪俱下,仿佛要将我这些时日的委屈统统倾诉出来。
这些时日就像一段噩梦,打破蒙在表面上幸福的面纱。
将那些血淋淋的东西撕碎了扔在我面前。
我不明白为什么叶景辰突然这么对我,不明白父亲为什么会出车祸。
我没有本事守护好母亲的遗物,更没有能力管好公司。
我就是个废物,跟丧家之犬一样被人踢来踢去。
如今更是以如此狼狈,如此难堪的姿态出现在童年的玩伴面前说。
甚至是赔罪的礼物。
窒息感姗姗来迟,恍惚间我意识到,我跟他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不是能在一起扑蝴蝶,互相糊泥巴,开玩笑的玩伴了。
现在他是宋氏的掌权人,而我只是京城人人耻笑的戏子,妓女般的人物。
我抽噎着推开他,在他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扯出抹笑。
求您饶恕我,饶恕叶家。
我不知道,此刻的笑比哭都难看。
也不知道这抹笑像世间最锋利的刀,狠狠刺向宋南宴的心,搅动,撕扯,难以承受的痛。
他勉强挤出个安抚的笑,试图安抚住我。
咱俩什么关系,你说这么生疏的话,也不怕我妈听着抽我。
某个字眼刺激到我,我再次哭出声。
泪眼朦胧中,我像是无家可归的孩童。
我的妈妈,她走了。
男人的眼神一凌,却在触碰到我瞬间变得柔软。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哄好了崩溃的我。
我也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
在他不动声色的套话中,他已经明白了我们分别后我的处境,和这段时间的经历。
他摸摸我的头,语调轻快。
别怕,叫声哥,哥帮你报复回去。
这是我们小时候最长干的事。
妈妈曾做过家庭教师,在法国的一个庄园里教小少爷作画。
我们年岁相仿,彼此又是再张扬不过的性子。
总会有一种让对方叫自己哥哥姐姐的执念。
若是有求于对方,只要一声甜甜的哥哥,他便能为我冲锋陷阵,哪怕挨打也甘之若饴。
如今,他拿出幼时的赤诚,要为我讨回公道。
男人面上虽是笑着,可背后早已怒火滔天。
此刻不过是强忍着安慰她。
宋南宴内心的恨意阵阵翻涌,他发誓,定要让叶氏明白自己的怒火。
竟敢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贱人,逼得温若彤颜面尽失,声誉尽毁。
甚至失去孩子的伤还没恢复过来,就逼着她替李暖柔赔罪。
他像是被铁链栓住的狼犬,露出尖锐的獠牙。
只等主人一声令下,便冲出去将所有人撕碎。
可万万没想到,我只是疲惫的摇摇头。
如果叶景辰说到做到,救了温家,那我就值了。
过去已经过去,我的心早就不在他那里了。就让往事随风散去,别回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