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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她端着架子,嗓音拔高。
晚秋,我给你钱让你安排饭菜招待大家,你怎么自己先吃上了,也不叫我一声
以后进了我们顾家的门,就不能再像小孩子一样任性!这么馋嘴,传出去让人笑话我们顾家没规矩!
她走近几步,压低声音在我耳边:亏我以前还觉得你是个懂事的!怎么关键时刻犯糊涂!
念在你年轻,这次我不跟你计较!等会儿跟我回去,给延舟好好道个歉,我还认你这个儿媳妇!
不然,别怪我让你以后抬不起头!
见我无动于衷,她脸色一沉,伸手就来拽我的胳膊。
长辈跟你说话呢!一点规矩都不懂!还不赶紧起来!哪有主人家自己坐着,让客人们站着的道理!
她试图将我从座位上拉起来,嘴里还不忘向众人解释。
延舟忙事业,应酬多,这些迎来送往的事,以后都要晚秋学着操持,我替延舟谢谢大家赏光!
招待不周!招待不周!
她这一番做派,让原本有些明朗的工人们又迟疑起来。
原来是顾夫人安排的啊,晚秋这孩子,也不早说!
看下午那阵仗,还以为真要散了呢!原来是小两口闹别扭,顾夫人大度啊。
还不快给你未来婆婆让个座!
前世,我嫁入顾家,秦玉芬也是这样,从未把我当家人,只当是能给顾家带来利益的工具。
她打着两家合作、资源整合的旗号,将我厂里的流动资金一批批挪用去填补顾家的窟窿,美其名曰统一管理。
工人的工资发不出,机器老化没钱换,她却拿着厂里的钱给自己和顾延舟添置奢侈品,出入高级场所。
就连我后来生病住院,急需用钱,她都以公司周转困难为由,拒绝支付医药费,反而偷偷将我仅剩的一点私人存款转走。
新仇旧恨,最让我恨之入骨的,是前世她在我病重时,是如何伙同苏曼,一步步掏空工厂,将我逼上绝路的!
那时顾延舟的事业已如日中天,几次暗示我身体不好就该让贤,是秦玉芬假意出来主持公道。
当初是我同意晚秋进门的!延舟你再忙,也不能忘了本!
只要我活一天,晚秋就是顾家的儿媳妇!
那时我竟还以为她是念旧情,对我尚有一丝愧疚。
直到我被大火困住的前几天,无意中听到她在病房外对顾延舟和苏曼的叮嘱。
妈对不起你们,当初非要延舟娶林晚秋!可妈也是被逼无奈啊!
要不是看中林家那个厂子能源源不断拿钱,拿什么填我们家的坑,供延舟打通关系!
后来也是妈没用,身体垮了!不然早点把厂子彻底弄过来,哪会让林晚秋占着顾太太的位置这么多年!
看在妈把工厂最后那点股份都转给你们的份上!你们以后一定要把顾家产业发扬光大,别让妈失望!
我拿着诊断书的手都在颤抖,冲出去想要质问,却被赶来的顾延舟一把推开。
林晚秋!你偷听我们说话还想怎样!
本就病体沉重,加上急怒攻心,我眼前一黑,再醒来时,已是重生。
仇人就在眼前,还想摆婆婆的谱。
我猛地挣开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