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贵田真会拿捏人,时间卡的刚刚好,无非是想告诉她们,只有听话才会有饭吃,要不然万良就只有死的份。
白倩湳是万贵田的原配,主张吃斋念佛,每年盛夏都会去京港有名的梵音寺,诵经念佛、戒荤吃素上几月,还会捐赠上万的香火钱。
是有名的佛菩萨,面容慈祥、细眼含笑。
当年好心将她和万良接回来,美名其曰给他们个家,外人传颂她格局之大能容天地,助使万贵田的生意越来越风生水起。
可只有万禧清楚,善于伪装的刽子手都是笑面虎。
秦晓茹本就不太光滑的手指绞在一起,欲言又止地还想说什么。
万禧眨了眨眼眸,里面泛着乏意。
“晓茹,我困了。”
“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不想让她徒增烦恼,万禧向来是报喜不报忧,跟她也是少说多做。
秦晓茹替她掖好被角落,絮絮叨叨,“明天白夫人回来,不要懒床,我会做一大桌子的饭菜,及早下来吃饭。”
“好!”
万禧猫进被窝,明天一早就跑的计划已经在脑海里产生。
白倩湳,见一次都不想再见第二次的人。
……
闹市区。
万禧按照网站地址来到了一家幻世的影视公司。
迎宾的前台小姐给了她小卡片,三百二十九号,没想到只是一个小小的演出就能有这么多家舞团来竞标。
“小姐,您前面还有十七家,更换衣服可以去换衣间。”
其他几家舞团浩浩荡荡,万禧孤身一人略显得捉襟见肘。
毕竟是团体舞,没有呈现效果很难打动人。
可现在师父师母在医院照顾小格子,她临时调派舞团的人赶过来恐怕来不及。
万禧只有精炼个人独舞部分,死马当活马医。
……
两道顷长身影现身在幻世影视一楼大厅,将原本不宽敞的空间显得矜贵起来。
“妹妹,告诉你家老总,我们到楼下了。”顾时淮英俊邪佞的唇角携着笑容,大庭广众之下与前台小妹打情骂俏。
姜衾寒高大清贵,风光月霁,似乎与这里格格不入。
“顾少爷,万总已经在楼上等候多时了。”
幻世是万宴舟旗下的小公司,如果今日不是两位老总亲自莅临,万宴舟也不会来他们这小分司。
“那麻烦妹妹带路。”
顾时淮深士有礼,和前台眉来眼去,旁若无人。
姜衾寒两人乘坐电梯被引到顶层,中途上来群换好戏服的演出人员,幻世的电梯很大,可人一多,还是逼仄了些。
前台小妹没好气地说道,“这电梯里都是贵客,还请换成下一趟。”
万禧混在人群中,脸上画着精致的唐朝妆容。
听闻,踏上的小腿向后缩了缩。
下了电梯,准备换乘另一趟。
姜衾寒本就不喜欢浓艳的香水气味,如霜的俊容冷冽了几度,掀眸间那抹熟悉又鬼鬼祟祟的人影显得格外刺眼。
不管怎么涂抹,都白皙的脖颈珍珠般光滑。
“我去个卫生间。”
轻阖的壁门被推开,他踱步走了出去。
“诶,老姜!”顾时淮反应过来时,已经赶不上出去了。
姜衾寒丢下三个字,
“顶层见!”
……
这家公司的十七层是等候室。
乌泱泱的舞者叽叽喳喳,好不热闹。
万禧另辟一处,在里面的套间里演练,脚踝的伤影响了她发挥,平时转体三周半是很轻易的动作,却略显笨拙。
稚白的额定已经浸出了薄汗,她矫正身姿,调整状态,本就孤身一人,再是这个水平直接卷铺盖走人了。
没有浮夸的戏服,她只穿了一身黑色束装。
纤弱的腰,轻薄的背,圆润的头骨,隐隐透着女孩曼妙浑然天成的美,气质非凡,婀娜卓卓。
袖长笔直的纤腿与细腰连成一线,万禧步履轻盈,纵身起步,宛若一只精灵翩翩舞出莲花旋。
第四圈,后脚钝了半秒。
钻心的痛从骨缝间漫步全身,疼的停下动作,弯腰促在那里。
“呃……”
遍布全身的疼。
万禧步履阑珊,向后倒去。
以为会摔个屁墩,一双大手圈住了她的腰肢,将她扯了过去。
头顶熟悉的雪松夹杂着烟草的气味充满鼻腔,倾轧而下的阴影笼罩在头顶,男人那双摄人心魄的眼眸注视着她……
……以及她纤秾合度的身形。
而她的敏感似乎随着他视线的移动,一点点紧绷。
虽是一瞥,却仿佛一只手从上至下抚摸过来。
万禧瞬间呼吸匮乏,心虚地从男人的身上起来,却撼动不了半分。
“见到男人,就要扑上来吗?”
那张嘴仿佛淬了冰,专门往人心坎上扎。
“那也得看是什么样的男人,像姜先生这样的,还是算了。”万禧咬唇,似嗔似怨地说道。
姜衾寒冷笑,“我怎么样?”
万禧故作思考,色内厉荏地回怼,
“皮厚、味辛!”
简直一根老生姜。
姜衾寒的目光变得深邃难测,不动声色地碾压那柔弱无骨的小腰,力度不轻,
“皮厚?”
万禧疼得咬牙切齿,“姜先生,你轻点!”
本来是命令的语气,被她说得似娇似嗔,妩媚勾人。
“轻点,看你不长记性!”
姜衾寒推开她,长腿微微勾动,后面的长椅听话地转了过来,正好落在劲瘦他结实的身下。
虽然是坐着,目光与之平视。
气场强大地俯视着她。
万禧身上的禁锢一松,没有依靠点,她步履颤珊地向后退了两步。
男人气定神闲地从烟盒里磕出一根万宝路,是他经常抽的牌子,吞云吐雾地喷薄在她的脸上。
“宋臻养不起你?”
轻蔑的眼神是在说,出来跳舞,和那群平平无奇的普通人一样讨生计。
“我有手有脚的,干嘛非得让人养。”
万禧抱胸,就算她以后真的嫁给宋臻,也不是不能自食其力,她没想一辈子都靠男人。
姜衾寒抿唇,“构陷我的时候,也没见过这么泾渭分明。”
“你不也没吃亏?”
万禧瞥眼,怎么他还一副委屈模样。
从始至终她搭人又费力,结果一分钱没捞着,她说什么了吗?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还正是他。
“我还要比赛,先失陪了。”
不想多费一句话,万禧起身要走,姜衾寒从后面拉住了她的皓腕,将人带入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