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大婚夜·香烬重生
红烛摇曳的洞房里,我猛地攥紧手中合欢纹锦被。指尖触到腰间缀着的鎏金香囊时,那缕淡到几不可闻的沉水香突然变得灼烫,仿佛要将皮肉烙穿。
小姐,该饮合卺酒了。陪嫁丫鬟千芷捧着剔红漆盘,银壶在烛光下泛着冷光。
我盯着铜镜中那张敷着艳红口脂的脸。前世就是这杯酒,让我在仲氏大宅蹉跎十年,最终眼睁睁看着父兄被斩首于西市。绣着金线的喜服从肩头滑落,露出锁骨处尚未痊愈的鞭痕——那是半月前为拒婚自戕留下的。
更衣。我扯下凤冠扔在妆台上,珠翠撞击声惊得千芷倒退半步。
可姑爷马上要...
去取那件月白云纹襦裙。我打断她的劝告,指尖轻点香囊暗扣,一缕青烟袅袅升起,再让车夫备好软轿,就说我要去西角楼取陪嫁的沉香木。
戌时三刻的仲府后巷,我倚在垂花门边数着更漏。前世记忆如走马灯般流转:仲夜阑最爱在此处练剑,牧遥每日申时都会给老夫人送药膳。当急促的脚步声从回廊传来时,我故意将香囊抛向青石路面。
姑娘当心!
藏蓝衣袍的剑客飞身接住即将坠地的香囊,跟在身后的素衣少女却因躲避不及撞上他后背。两人跌作一团的瞬间,我嗅到仲夜阑衣襟沾染的龙脑香与牧遥发间茉莉头油的气息,在夜色里交织成宿命的纹路。
这绣工倒是别致。仲夜阑摩挲着香囊上并蒂莲纹,目光扫过我刻意露出的鞭痕,华小姐深夜在此,可是有难处
我垂眸拢了拢纱衣,任夜风掀起未绾的长发:不过是些女儿家的痴念。倒是将军与这位医女...目光在他们交叠的衣袂间流连,瞧着甚是般配。
牧遥霎时红了耳尖,仲夜阑握剑的手却倏然收紧。我趁势后退半步,让月光完整地映亮脖颈伤痕。这具身体最知道怎样示弱——前世就是用这般姿态,骗得仲夜阑在洞房夜掷杯离去。
小姐!老爷派人来催了...千芷适时提着灯笼出现。
我转身时故意踉跄,腰间香囊再次跌落。这次仲夜阑没有接,牧遥却下意识伸手去捞。少女指尖拂过鎏金锁扣的刹那,香囊突然腾起刺目红光,惊得仲夜阑将她护在身后。
当真是奇物。我拾起香囊轻笑,此乃家传秘香所制,唯有命定之人触碰方显异象。谎话顺着夜风飘散时,我瞥见牧遥袖中滑落的《千金方》,书页间夹着半张治疗心疾的药方——正是前世仲老夫人暴毙的根源。
回程的轿辇上,我掀开车帘最后望一眼纠缠的两人。香囊里沉香早已转为浓烈的迦南香,这是命运轨迹偏移的证明。指尖抚过内衬绣着的柒字,前世临死前看到的走马灯突然浮现:原来这香囊里藏的不仅是香料,更是七次逆转天命的机会。
轿子行至华府角门时,千芷突然惊呼:小姐快看!我顺着她颤抖的手指望去,香囊锁扣处的鎏金莲花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凋零,当最后一枚花瓣褪成灰白时,迦南香气骤然消散。
贴身小衣里的紫玉更漏显示子时将至。我握紧冰凉的金锁,想起重生前孟婆递来香囊时的话:逆天改命者,七瓣莲花尽,魂归忘川水。
第二章:香谋·初露锋芒
晨雾未散时,城南已飘来艾草焚烧的焦苦味。我立在廊下看丫鬟们往铜炉里添苍术,蒸腾的烟气中隐约传来断续咳嗽声——这场时疫终究还是来了。
小姐,老爷让您去前厅议事。管家隔着屏风禀报,目光扫过我案头堆积的香药,说是宫里传了旨意,要咱们家半月内供上三千枚辟疫香囊。
青瓷砚台里的降真香墨突然凝滞,我捏着紫毫笔的手顿了顿。前世正是这笔订单,让华家连夜赶制时以次充好,最终被牧遥揭发导致满门获罪。
去回父亲,女儿有更好的法子。我蘸取香墨在洒金笺上疾书,请将库房里的苏合香、安息香全数取来,再着人收购城南药铺的艾草。
三个时辰后,三十口陶瓮在后院次第排开。我挽起衣袖将研磨好的香末倒入瓮中,琥珀色香脂在春日下泛着蜜样光泽。前世被囚禁时,我曾为活命给狱卒调过这种安神香,未料今日竟要用它破局。
把这些分装成香牌,每个浸过桐油的都要用棉纸隔开。我示意小厮搬来樟木箱,去请济世堂的坐堂医师,就说华家愿免费供给病患三日汤药。
暮色四合时,我抱着鎏金手炉立在济世堂檐下。看着长街上逐渐亮起的灯笼,突然想起前世被游街示众那日,也是这样的暮春时节,烂菜叶混着臭鸡蛋砸在脸上时,竟比仲夜阑那句毒妇更锥心刺骨。
姑娘这香方里加了石菖蒲苍老声音从身后传来,牧遥提着药箱站在石阶上,月白衣裙沾着褐色药渍,此物虽能开窍,但用量过大会致人昏聩。
我故意晃了晃腰间香囊,迦南香混着新燃的安息香萦绕在她鼻尖:若是佐以龙脑香呢
可解郁通络!她眼睛倏地亮起来,随即又皱眉,但龙脑香金贵,寻常百姓...
所以需要姑娘相助。我将准备好的药方塞进她掌心,指尖掠过她腕间旧疤——那是前世为我试毒留下的,济世堂炮制药材的手法,可比华家那些学徒强得多。
三日后,刻着并蒂莲纹的香牌挂满城门。我站在茶楼雅间看着人群排队领取汤药,牧遥素净的身影在药棚间穿梭,发间茉莉香混着艾草气息飘上窗棂。父亲派来的眼线刚退下,我便从袖中抽出他书房暗格的钥匙——昨夜借着送安神香的由头,总算拓印了这把鎏金鱼锁的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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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潜入书房时,月光正照在案头那本《香谱》上。我摸索着按下第三层暗格机括,檀木匣弹开的瞬间,浓烈的龙涎香扑面而来。账本上朱砂批注刺得人眼疼:景泰二年,贡香缺额三百斤,以枵木充沉水香......
窗外忽然传来更夫梆子声,我慌忙将账本塞回暗格。转身时袖摆带翻青玉笔洗,水渍在月光下蜿蜒成诡异的纹路——那分明是半幅江南漕运图,图末盖着知州府的朱雀印。
回房后正要解开发髻,腰间香囊突然剧烈颤动。鎏金锁扣自行弹开,本该存放迦南香的夹层里,静静躺着半片干枯的杜若花瓣。这是前世牧遥父亲最爱佩在衣襟上的花,而他被斩首的罪名正是私贩贡香。
更漏滴到寅时三刻时,我终于在账本夹缝中发现端倪。那些看似随意的墨点,用安息香熏烤后竟显出字迹:戌月十七,杜衡携密信至码头,沉。杜衡,正是牧遥父亲的名讳。
小姐,城西又有发热病患了!千芷慌张的叩门声打断思绪。我抓起披风往外走时,香囊突然散出刺鼻的酸腐味,像是陈年艾草混着腐烂的莲花。
第三章:暗箭·忠犬现身
梅雨季的潮气裹着龙脑香在屋檐下凝成水珠,我摩挲着新制的忘忧香瓷瓶,看窗外丫鬟们正给廊下红蓼花系避虫香囊。前世便是今日,华家调香坊遭人纵火,三百斤沉水香付之一炬。
小姐,西街铺子送来急报!千芷气喘吁吁撞开门,发间茉莉香混着焦糊味,有人拿着咱们的安神香方,在城南开了三间香铺!
瓷瓶在掌心转了个圈,我嗅到空气中若有似无的甘松香气——这是长公主府特供的熏香。前世直到秋决那日,我才知那位吃斋念佛的贵人,竟是操控江南香市的幕后黑手。
备轿,去调香坊。我将鎏金香囊系在腰封内侧,那里绣着的莲花只剩五瓣鲜亮。
马车行至朱雀街时,忽有破空声刺透雨幕。玄铁箭簇擦着耳畔钉入车壁的刹那,腰间香囊迸出刺目红光。青帷车帘被剑锋挑开时,我正将忘忧香倒入鎏金手炉,袅袅青烟中映出来人蒙着半张脸的面容。
姑娘小心。他反手劈落第二支冷箭,腕间银护腕刻着熟悉的缠枝莲纹。雨水顺着他的下颌滑落,在锁骨处汇成晶亮的水痕——那处本该有道箭伤的。
我故意让指尖拂过他掌心薄茧:壮士如何称呼
华戎舟。他将染血的剑穗塞进我手中,转身时衣袂翻卷起迦南香,三年前姑娘在乱葬岗埋过一具尸体。
调香坊的焦木残垣前,我盯着他靴底沾染的朱砂——这是长公主府密探特用的追踪粉。前世便是这般艳丽的红色,混着雨水漫过父亲被斩落的头颅。
小姐,秘阁的沉香木全毁了...大掌柜捧着烧焦的账本踉跄跪倒。我俯身拾起半片未燃尽的香方,忽地轻笑出声:烧得好,这赝品方子本就不该留。
华戎舟瞳孔猛地收缩。我当着他的面掀开地砖,露出暗格里整箱鎏金香谱:真品在此,就等盗贼自投罗网。香谱扉页的莲花印鉴在雨中泛着幽光,那是用我心头血调制的印泥,遇敌血即化。
当夜,二十名黑衣人潜入华府时,我正坐在亭中煮茶。看着他们踏过浸透甘松香的青砖,在月门处接二连三软倒在地,华戎舟的剑锋已抵住最后活口的咽喉。
长公主府的狗,也配用沉水香我碾碎手中香丸,甘松香气瞬间转为腐臭。黑衣人腰间令牌坠地时,华戎舟突然闷哼跪地,腕间银护腕裂开细缝,露出内侧暗藏的玄铁鹰纹——御林军统领的标记。
雨势渐歇时,我望着他消失在屋脊的背影。香囊里突然飘出缕缕血檀香,第五瓣莲花悄无声息地褪成灰白。更漏显示子时三刻,距离牧遥父亲沉冤得雪的日子,还剩七日。
第四章:香殒·代价叠加
青瓷莲花灯在诏狱石壁上投下摇曳暗影,我数着第七道铁锁落下的声响,将腕间镣铐缠上两圈素纱——这是入狱前特意熏过龙脑香的,能遮掩血腥气。
华大小姐倒是讲究。狱卒狞笑着踢翻食盒,黢黑的指甲划过我膝头襦裙,这细皮嫩肉的,不知熬得过几道刑...
话音未落,他突然踉跄着撞上石墙。我垂眸轻抚腰间香囊,迦南香混着牢房霉味钻入鼻腔。前世为护仲夜阑入诏狱时,我便知这地砖缝隙里藏着十三种毒虫,此刻它们正顺着龙脑香气,悄无声息爬上狱卒裤脚。
子时梆子响过三声,暗牢深处传来兄长华深的惨叫。我咬破舌尖将血珠滴入鎏金香囊,第四瓣莲花顷刻间褪成灰白。这是与阎王换命的契约——用五年阳寿,换华深今夜不受炮烙之刑。
阿浅!华深被拖过我牢门前时,左手指节已扭曲成诡异角度,却仍挣扎着露出袖中半枚玉璜。那是母亲临终前留给我的遗物,此刻沾着他的血,在月光下泛着胭脂色。
我攥紧香囊暗扣,任由掌心被鎏金莲花纹路烙出红痕。前世便是这般情境,我跪在仲夜阑脚边苦苦哀求,却换来他一句华家满门佞臣,死不足惜。
典狱长有令,提审人犯!
当两个蒙面人出现在牢门口时,我正将发间银簪浸入陶碗。水中泛起诡异的靛蓝色——他们靴底沾着长公主府特制的孔雀胆,遇水即溶。
华姑娘好手段。其中一人突然软倒在地,另一人剑锋直指我咽喉,可惜主子早料到你会用毒。
我仰头看他蒙面布上绣着的朱雀纹,忽然轻笑出声:将军不觉得这诏狱太过安静话音未落,墙缝间突然涌出无数黑甲虫,顺着剑身爬上他手腕。他惊恐地甩开佩剑时,我吹熄烛火,将香囊里最后一点安息香撒向空中。
黑暗中响起重物坠地声。我摸索着拾起剑柄,却触到一双冰凉的手。
别动。仲溪午的声音裹着迦南香从身后传来,他掌心覆住我握剑的手,御史台的人半刻钟后到,你现在需要的是这个。一块温热的玉牌被塞入掌心,刻着御赐巡察四字。
我挣开他的桎梏后退半步,任由月光照亮他官服下摆的蟠龙纹:仲大人三更天出现在诏狱,就为送块免死金牌
为你值得。他突然攥住我手腕,拇指按上那道陈年齿痕——那是前世他率军破城时,我咬破手腕伪造守宫砂留下的,两年前上元夜,你在护城河边埋过一坛杏花酿。
香囊突然剧烈颤动,迦南香转为苦涩的柏子香。我看着他官帽下漏出的白发,突然想起前世城破那日,他在朱雀门下折断的玉簪,与眼前人鬓边银丝渐渐重合。
大人认错人了。我甩开他的手,将玉牌掷还,华浅此生最恨被人当作替身。
寅时三刻,我被狱卒请进刑房。御史中丞端坐案前,脚下跪着浑身颤抖的香料铺掌柜:草民指认,是华深公子指使小人在贡香中掺假...
我瞥向角落阴影里的玄色衣角,突然轻笑:王掌柜既说是兄长主使,可识得此物我从袖中取出半枚玉扣,与他腰间那半枚严丝合缝,三日前你在赌坊押给红绡姑娘的定情信物,怎么此刻在御史大人案头
满室死寂中,香囊突然迸裂。最后一缕迦南香消散时,我望见仲溪午从暗处走出,手中捧着牧遥连夜送来的账册。他官服上的蟠龙在烛火下宛如活物,张口衔住我残存的五年阳寿。
第五章:烬燃·女性同盟
暴雨冲刷着朱雀门前的鸣冤鼓,我握紧牧遥冰凉的手,看她用银针挑破指尖,血珠坠入鎏金香炉时腾起青紫色烟雾。这是我们第七次调试引魂香,窗棂外银杏叶由绿转黄,仿佛时光在我们掌心加速流淌。
最后半钱曼陀罗籽。牧遥将药杵递给我时,腕间疤痕在烛光下泛着珍珠色,若此香不成,我便去敲登闻鼓。
我望着她发间新添的白丝,想起前世刑场上那道雪亮刀光。那时她举着万民伞挡在囚车前,却被仲夜阑亲手折断伞骨:毒妇同党,罪加一等。
成了!牧遥突然低呼。香炉里青烟凝成莲花状,在空中绽出七彩光晕。我趁机将香粉撒向窗外信鸽,看它晕头转向地跌进竹笼——这是给长公主府暗探的回礼。
三日后,我们扮作药商混入漕运码头。牧遥背着竹篓走在前面,艾草香气掩住她袖中引魂香。当目标人物出现在盐仓前时,我故意撞翻她背篓,药草混着香粉扑了那盐官满头满脸。
大人赎罪!牧遥扶住踉跄的官员,指尖银针闪过寒光。男人眼神逐渐涣散,喃喃念出串数字:戌时三刻...漕船甲字仓...
子夜潜入盐仓时,江风卷着咸腥气扑面而来。我撬开第三口樟木箱,账本上朱砂批注刺痛双目:景泰三年,以霉变沉香充贡品,致皇陵守军疫病横生...
小心!牧遥突然将我扑倒在地。箭簇擦着她肩胛钉入梁柱,淬毒的箭头泛着孔雀蓝。我反手洒出香粉,却在火光中看见她脖颈浮现蛛网状青痕。
是七日蛊...她倚着货箱惨笑,从怀中掏出皱巴巴的药方,那年你给我治心疾的方子,原来缺了这味七星莲。
我颤抖着去摸香囊,却发现最后一瓣莲花早已凋零。牧遥抓住我手腕,将染血的账本塞进暗格:去城南找卖蓼糖的货郎,他养着能辨毒物的金丝雀...
你我本不必为敌。她指尖在我掌心画了朵莲花,体温随着更漏声渐渐流逝,若有来世...
江风突然卷着暴雨扑灭烛火。黑暗中,我摸到她袖中暗藏的银铃——这是前世我赠她的及笄礼,铃芯藏着半粒解忧香。当码头传来官兵呼喝时,她最后一点余温化作我腕间泪痕。
第六章:香逝·终极抉择
我在城南香铺的阁楼里点燃第七盏莲花灯时,檐角铜铃正响过三更。牧遥留下的七星莲在琉璃盏中舒展花瓣,映着月光将满墙香谱染成血红色。这是用最后三年寿命换来的涅槃香,方子写在当年拒婚时的嫁衣衬里上——原来母亲早料到此劫。
姑娘,御林军封了朱雀街。华戎舟从梁上翻下,腕间银护腕缠着染血的绷带。他今日换了玄色劲装,却仍佩着初见时那截褪色剑穗。
我將鎏金香囊浸入药汁,看它在月光下逐渐透明:你去西城门守着,若见青色狼烟...话音未落,他突然握住我捣香的手,迦南香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你明知这是赴死的局。
窗外飘来长公主府特制的龙涎香,我笑着抽回手:三年前在乱葬岗,你也是这般拦我。他瞳孔猛地收缩,这是前世他临死前才知晓的秘密。
子时整,涅槃香在祭天台腾起青烟。我站在钟鼓楼顶端,看全城百姓如提线木偶般走向皇宫。他们的瞳孔里盛开着血色莲花,口中反复念诵仲家十七条罪状——这是引魂香最高境界,以命为媒,以香为咒。
妖女!仲夜阑的箭矢穿透肩胛时,我正将最后一把香灰撒向东风。剧痛让视线模糊的瞬间,有人从身后拥我入怀,熟悉的迦南香裹着血腥味:两世孽债,该由我来还。
仲溪午的白发在夜色中宛如月华,他官服上的蟠龙沾满血渍。当御林军的刀剑架在他颈间时,我终于看清他紧握的物件——是那半枚在诏狱见过的玉璜,与我颈间残玉恰好合成并蒂莲。
圣上早已驾崩,这盘棋你输定了。他笑着拭去我嘴角血痕,转身走向刑台的模样与前世城楼跃下的身影重叠。刽子手刀锋落下的刹那,华戎舟突然从祭坛冲出,玄铁剑穗在火光中化作金色流沙。
记住,你才是自己的救赎。他替我挡下冷箭时,身体如烟尘般消散,唯有那缕迦南香久久不散。我握着他遗留的银护腕,内壁刻着细小字迹:河清海晏,与卿同舟。
结局A:烬雪归尘
三年后清明,我抱着鎏金香囊登上茶山。当年种下的沉香树已亭亭如盖,树根处却突兀立着两座无字碑。当最后一点香灰随风散尽时,山脚下传来牧童清亮的歌谣:朱雀桥,莲花落,谁家故人踏月来...
结局B:香续前缘
惊蛰那日调香时,门外忽有故人叩响铜环。仲溪午布衣斗笠立于春雨中,掌心的迦南香珠串缺了一粒:缺的这颗,埋在江南第七棵柳树下。他身后,新抽芽的桃枝上系着半截玄铁剑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