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淞沪会战爆发后,上海沦为孤岛。日军在租界设立宪兵司令部,大肆残害抗日志士。民间秘密组织十二暗影应运而生,成员皆身怀绝技,以暗杀日军高官为己任。其中最为传奇的铁水牛,凭借铜皮铁骨、百毒不侵的强悍体魄,在刀山火海中如入无人之境,成为日军闻风丧胆的人形凶器。
1
1937年深秋,寒风如刀,黄浦江的江水裹挟着碎冰碴子,疯狂地拍打着码头,发出阵阵呜咽。阴沉的天空仿佛被浓重的墨汁浸染,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码头上,沉重的货箱堆积如山,宛如一个个沉默的控诉者,见证着这片土地的屈辱。
陈铁柱赤着膀子,脊梁上的肌肉在刺骨的寒风里绷成古铜色的铁板,每一寸肌理都仿佛蕴藏着无尽的力量。麻绳深深勒进他的掌心,青筋顺着手臂暴起,如同盘踞的怒龙。他紧咬牙关,脖颈上的青筋根根暴起,使出浑身力气,硬生生将三吨重的货箱从甲板拽到岸上。脚下的木栈道不堪重负,发出令人心悸的呻吟,仿佛随时都会坍塌。
铁柱!歇会儿!工友老周气喘吁吁地跑来,递上一只粗瓷碗,碗里的水早已被寒风吹得没了热气,东洋人的监工又在抽鞭子了,这帮畜生,把咱们当牲口使!老周的声音里满是愤怒与无奈,他看着周围被鞭打得伤痕累累的工友,眼中燃起仇恨的火焰。
话音未落,一声刺耳的皮鞭破空声骤然响起。陈铁柱眼神一凛,头也不回,如闪电般伸手攥住鞭梢。日军监工小田瞪大了布满血丝的眼睛,像头疯狂的野兽般拼命往后拽,他的皮靴在湿滑的木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口中还不断叫嚣着污言秽语。陈铁柱冷哼一声,反手用力一扯,小田顿时像断线风筝般飞了出去,重重地撞翻了码头上的油桶。油桶破裂,刺鼻的汽油味弥漫开来,仿佛预示着一场暴风雨的来临。
八嘎!码头瞬间炸开了锅,十多个日军端着寒光闪闪的刺刀,如狼似虎地围了上来。他们的脸上带着残忍的狞笑,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陈铁柱丝毫不惧,抄起身边沉重的船锚,铁链哗啦作响,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冰冷的杀意。他咧嘴一笑,露出两排森白的牙齿,那笑容中满是对敌人的轻蔑与不屑:来啊!有种就来试试!
第一把刺刀凶狠地刺向他的肩膀,当的一声,火星四溅,刀刃竟当场卷了口。日军士兵们愣住了,他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这个中国人的身体怎么会坚硬如铁。就在他们惊愕的瞬间,陈铁柱手中的船锚铁链如灵蛇般横扫而出,三个士兵被抽得倒飞出去,重重地撞碎了堆在岸边的木箱。木屑纷飞中,陈铁柱大步向前,任凭刺刀扎在背上,他却只当是挠痒痒。他的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每走一步,都带着不可阻挡的气势。他一把抓住一个日军的枪托,双臂青筋暴起,硬生生将枪管拧成了麻花。
铁……铁打的人!人群里传来惊恐的惊呼。汉奸王福贵缩在角落,金丝眼镜后的眼睛瞪得滚圆,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作为日军物资运输总管,他平日里狐假虎威,欺压同胞,可他从没见过这样的怪物——子弹打在对方胸口,不过留下个白印子,拳头砸在人身上,直接把肋骨打成齑粉。他的双腿止不住地颤抖,心中涌起一阵寒意,他知道,今天遇到硬茬子了。
拦住他!用重机枪!王福贵尖着嗓子歇斯底里地喊道,声音里充满了恐惧。他躲在日军身后,像只缩头乌龟,妄图用重机枪的火力压制住陈铁柱。
然而,陈铁柱却毫不畏惧,迎着枪口大步冲了上去。他的眼神坚定如钢,仿佛燃烧着熊熊烈火。铁链如毒蛇般缠住机枪支架,他低吼一声,那吼声震人心魄,仿佛来自地狱的怒吼。整挺重机枪竟被他连根拔起,滚烫的枪管扫过日军队列,惨叫声此起彼伏。日军士兵们被吓得肝胆俱裂,纷纷抱头鼠窜。
王福贵见势不妙,转身想逃,可他刚跑出没几步,后腰就突然撞上一堵肉墙。他惊恐地回头,只见陈铁柱如同一座巍峨的大山般矗立在他面前,眼神中充满了鄙夷与愤怒。
跑什么陈铁柱单手轻松地拎起王福贵,像拎小鸡似的将他举过头顶,听说你把码头兄弟卖去挖煤你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陈铁柱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字字如刀,刺进王福贵的心里。
饶……饶命!王福贵吓得魂飞魄散,尿了裤子,脸上满是哀求的神色。可陈铁柱却不为所动,他冷笑一声,手臂狠狠一扬,王福贵的身体划过半空,重重地砸在装满军火的木箱上。轰的一声巨响,火光冲天而起,爆炸声震耳欲聋,照亮了整个码头。
浓烟中,陈铁柱抹去脸上的黑灰,从腰间掏出牛角,在仓库立柱上狠狠刻下印记。那印记,是对日寇和汉奸的宣战,是一个中国人不屈的誓言。远处传来警笛声,可他却不慌不忙地披上粗布外套,朝着工友们喊道:走!喝酒去!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带着一种令人心安的气魄。
直到人群散尽,阴影里才走出个旗袍女子。林秀望着铁柱远去的背影,指尖轻抚过他留在立柱上的牛角印,嘴角泛起一抹笑意:铁水牛,这回你可藏不住了。她的眼神中,既有欣赏,又有一丝担忧。她知道,陈铁柱这一闹,必将引来日军更疯狂的报复,但她也为有这样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而感到骄傲。
2
细雨如丝,却裹着腥甜的硝烟味,将上海霞飞路的霓虹晕染成暧昧又诡异的光斑。锦绣阁旗袍店的雕花木门半掩着,仿若美人轻启的朱唇,却在这乱世中透着几分不安。林秀俯身为模特调整裙摆,水葱似的指尖拂过金丝盘扣,眉眼间尽是温婉,可那眼底深处,却藏着化不开的警惕与恨意。
吱呀——铜铃轻响,三个身着军装的日军军官大摇大摆晃了进来。领头的少佐眼神贪婪,目光在林秀纤细的腰肢上黏住,喉结不住滚动,脸上的笑意透着令人作呕的猥琐:花姑娘,给我做件新样式。他的声音拖着长调,仿佛已经将林秀当成了砧板上的鱼肉。
林秀抬眼轻笑,眼尾的胭脂勾得媚人,可心里却在暗暗冷笑。她轻声细语道:长官好眼光,正巧新到了东洋云锦。转身从樟木箱底取出锦缎时,袖口暗藏的银针刺入香料包——那是掺了曼陀罗粉的特制熏香,是她和地下同志为了对付日寇,反复试验调配而成。曼陀罗粉吸入过量,能让人四肢麻痹、意识模糊,正是对付这些恶狼的绝佳武器。
少佐凑近嗅闻,突然皱眉:等等,这味道......他刚要发作,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铁水牛裹着湿漉漉的蓑衣撞进来,蓑衣上还滴着江水,粗声粗气:秀儿,借把伞。他的声音在安静的店内格外突兀,可眼神却在与林秀对视的瞬间,传递着只有两人能懂的暗号。
少佐瞬间摸枪,眼中满是警惕。却见铁水牛直愣愣撞上货架,檀木衣架哗啦啦倒下,发出巨大的声响。林秀心里暗骂这莽撞的铁牛,但面上却急得跺脚:你这夯货!还不快收拾!她一边假意呵斥,一边趁机将熏香包塞进少佐口袋,转身时给铁水牛使了个眼色。那眼神如同一把利刃,瞬间让铁水牛心领神会。
铁水牛挠着头傻笑,突然抄起墙角的鸡毛掸子,朝着日军猛挥:对不住!对不住!掸子扫过之处,曼陀罗粉扬起淡淡白雾,如同无形的网,朝着日军笼罩而去。少佐的瞳孔骤然放大,举枪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他惊恐地看着自己逐渐失去力气的身体,却无能为力。
有刺客!门外突然传来枪响,这混乱的声音仿佛是点燃火药桶的火星。铁水牛趁机撞翻柜台,琉璃瓶碎裂声中,他一把将林秀护在身后。少佐的两个手下已经双眼翻白,瘫倒在地,而少佐自己也脚步虚浮,却仍强撑着扣动扳机。子弹擦过铁水牛脖颈,只留下道白痕,那坚硬如铁的身躯,让少佐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
畜生!铁水牛暴怒,抄起旁边的檀木衣架,那衣架在他手中仿佛成了无坚不摧的武器。他怒吼着冲上前,硬生生将少佐钉在墙上,鲜血顺着衣架流淌,在雪白的墙上绽放出刺目的花。林秀趁机摸出袖中淬毒的银针,身形如鬼魅般穿梭,解决掉闻讯赶来的卫兵。银针入喉,那些平日里耀武扬威的日寇,瞬间没了声息。
血腥味混着熏香在狭小的店内弥漫,令人作呕。铁水牛望着满地狼藉,挠头道:又给你添麻烦了。他的语气带着几分憨厚,可眼神却透着坚定。
添麻烦的是他们。林秀从少佐口袋里摸出密信,眉头紧锁。泛黄的信纸上,日文写得密密麻麻:日军要在三天后运输一批特殊物资,经黄浦江运往南京。她抬头看向铁水牛,目光灼灼:这次的货物,恐怕不简单。她知道,日军如此大费周章,这批物资必定关系重大,或许会给同胞带来更大的灾难。
铁水牛握紧拳头,指节发出咔咔声响,他的眼神中燃烧着熊熊怒火:管他什么东西,敢过黄浦江,我铁水牛就让它沉江底!他的声音如同洪钟,带着破釜沉舟的决心。话音未落,街道上突然响起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仿佛催命符一般。
林秀迅速将密信塞进旗袍暗袋,低声道:老船王那汇合,记得走水路!她的声音冷静而急促,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果断。铁水牛咧嘴一笑,推开后窗。夜雨浇在他古铜色的脊背上,他如同一头入水的巨鲸,消失在巷口的水道中,只留下一串涟漪。
林秀望着他的背影,指尖不自觉抚上胸口——那里藏着块带着体温的船锚碎片,是铁水牛三年前从江里捞上来送她的。那船锚碎片,承载着两人深厚的情谊,也见证着他们在这乱世中,为了同胞、为了家国,携手并肩、共同抗争的决心。而等待他们的,将是更严峻的挑战,更激烈的战斗,但他们早已做好准备,誓要让日寇知道,中华儿女不可欺!
3
霉味混着煤油的刺鼻气息,在老船王的密室里翻涌。蛛网缠绕的煤油灯忽明忽暗,将众人的影子扭曲成张牙舞爪的怪物,在青砖墙上疯狂跳动。铁水牛蜷在角落,湿漉漉的蓑衣滴滴答答淌着水,深色水痕蜿蜒如血,在地上勾勒出诡异的图腾。
林秀展开密信的指尖微微发颤,泛黄的纸张在昏黄灯光下泛着诡异的蓝光。军用货轮‘赤诚号’,搭载特殊实验品,护航舰两艘,三日后面见。她逐字念出,声音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寒意刺骨。
特殊实验品老船王的烟斗在铜烟锅里敲出闷响,沟壑纵横的脸上爬满阴云。他猛地咳嗽几声,浑浊的痰液里带着血丝,荒木雄二亲自押运......那畜生在东北搞活人实验,这批东西,八成是能屠城的生化武器!老人布满老茧的手重重拍在斑驳的木桌上,震得煤油灯火苗剧烈摇晃,这次不是码头拼拳头,是拿全上海百姓的命做赌注!
铁水牛脖颈暴起青筋,像盘虬卧龙般扭曲。他猛地站起身,蓑衣扫落墙角的陶罐,嘭的碎裂声在死寂的密室炸开:我一个人就能凿穿船底!上次东洋人的刺刀都折在我身上,还怕他什么军舰
蠢货!老船王抓起铜烟杆狠狠砸在桌上,木屑纷飞,江面水下埋着上千枚水雷,舰上的重机枪能把你打成筛子!荒木的舰队不是码头那些杂碎,你以为凭一身蛮力就能横冲直撞
林秀突然按住铁水牛暴起的手臂,冰凉的触感让他稍稍冷静。她展开泛黄的图纸,上面用朱砂标着暗红箭头:‘赤诚号’的龙骨连接处用的是劣质铆钉,只要在涨潮时......
轰隆!
剧烈的震动突然撕裂空气,密室顶部的灰尘簌簌掉落。众人踉跄着扶住桌沿,林秀手中的图纸被气浪掀飞。爆炸声从江面传来,宛如恶魔的咆哮,火光照亮了所有人煞白的脸。铁水牛撞开厚重的木窗,瞳孔瞬间收缩——黄浦江面腾起数十米高的水柱,一艘满载妇孺的商船在火海中扭曲变形,甲板上的百姓像蝼蚁般被热浪掀飞,凄厉的哭喊声顺着风灌进密室。
望远镜里,荒木雄二的军刀直指对岸,猩红披风在火光中猎猎作响:十二暗影,这只是开胃菜!下一个,就是你们的老巢!他癫狂的笑声混着枪声,化作尖锐的针,扎进每个人的心脏。
他们在逼我们现身!老船王的烟斗当啷掉在地上,浑浊的眼睛里布满血丝,启动应急方案,通知......
不好!码头......码头的兄弟被包围了!一名暗影成员撞开密室门,胸前的伤口汩汩冒血,小鬼子架起了重机枪,说要把所有人做成靶子!
铁水牛抄起船锚铁链,铁链与青砖摩擦出火星。他的瞳孔猩红如血,每根青筋都在叫嚣着愤怒:我去把狗日的机枪手脑袋拧下来!
等等!林秀扯开旗袍内衬,掏出用油布包裹的特制炸药,日军战舰吃水线以下有三处薄弱点,用这个......
少废话!铁水牛撕开蓑衣,古铜色的胸膛在火光中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宛如上古战神的铠甲,敢动我兄弟,我要他们的军舰变成铁棺材!他转身冲进暴雨,铁链甩出的破空声,像死神的镰刀撕裂夜幕。
林秀望着他消失的方向,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珠渗进旗袍暗纹。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荒木在商船爆炸时故意露出的破绽,是精心编织的死亡陷阱——江面上漂浮的商船残骸下,必然藏着锋利的渔网和淬毒的鱼叉;看似松懈的包围圈,实则是引君入瓮的杀局。但此刻,没有任何力量能拦住那个眼里只有怒火的男人,就像汹涌的黄浦江,永远不会停下它愤怒的咆哮。
4
浓稠如墨的夜色笼罩着江面,铁水牛深吸一口气,将特制炸药用油布死死缠在腰间。他的眼神中燃烧着仇恨的火焰,如同一只蓄势待发的黑豹,一头扎进刺骨的江水中。冰冷的江水瞬间灌进鼻腔,寒意顺着脊梁骨直窜头顶,但他浑然不觉,贴着江底如黑色巨鲸般迅猛游动。远处,日军战舰的探照灯在江面来回扫动,惨白的光线刺破黑暗,像一条条张牙舞爪的巨蟒,肆意搜寻着猎物。
突然,一阵尖锐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从江底深处传来,铁水牛的瞳孔猛地收缩。三条黑影如鬼魅般破水而来,竟是日军新研制的水下侦查机。这些怪物浑身布满旋转的钢刃,在浑浊的江水中泛着森冷的幽光,仿佛是从地狱爬出的恶魔,带着毁灭一切的气息。铁水牛心中燃起熊熊怒火,日军在这片土地上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此刻这些水下侦查机更是妄图阻止他完成使命,他怎会退缩!他挥舞着船锚铁链迎击,铁链划破江水,与钢刃相撞,迸发出一朵朵银白色的水花,在昏暗的江底格外耀眼。
其中一架侦查机突然加速,如离弦之箭般冲向铁水牛,锋利的钢刃直刺他的面门。铁水牛反应极快,侧身躲避,但肩膀还是被划出一道深深的血痕。鲜血迅速在江水中散开,猩红的颜色刺痛了他的双眼,也彻底点燃了他的愤怒。他怒吼一声,声浪在水中激荡,铁链如灵蛇般缠住侦查机的螺旋桨,拼尽全力将其往江底拽。侦查机发出刺耳的轰鸣,金属外壳在巨大的力量下开始扭曲变形,可另外两架侦查机却趁机从两侧包抄过来,钢刃寒光闪烁,眼看就要刺穿他的腰腹。
千钧一发之际,铁水牛猛地吐出一口气,鼓起的胸膛如钢铁般坚硬,生生将钢刃弹开。他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扯下腰间的炸药,塞进一架侦查机的缝隙中。轰!剧烈的爆炸在江底掀起暗流,强大的气浪将铁水牛掀飞出去,重重地撞在一块礁石上。他只觉五脏六腑仿佛都要被震碎,剧痛如潮水般涌来,但他强忍着,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炸掉日军战舰,为死去的同胞报仇!
铁水牛强撑着受伤的身体,继续朝着日军战舰游去。战舰底部的铆钉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仿佛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他掏出匕首,奋力撬动吃水线附近的钢板,每一下都用尽全身力气。突然,头顶传来密集的机枪声,如同死神的镰刀在头顶挥舞。荒木雄二这个老奸巨猾的家伙,早已料到他会从水下偷袭,甲板上的士兵正朝着江面疯狂扫射。子弹打在铁水牛背上,溅起串串火星,他的后背火辣辣地疼,但他咬着牙,硬是没发出一声痛呼。
终于,铁水牛将钢板撬开一个洞,刚要将炸药塞进去,战舰突然剧烈摇晃起来。他抬头一看,只见一艘装满汽油桶的驳船正朝着他撞来,那速度,仿佛要将他碾成齑粉。原来,荒木启动了备用方案,要用火攻将他彻底消灭。火焰在江面蔓延,热浪扑面而来,铁水牛被逼得节节后退。看着那狰狞的火焰,他的眼前浮现出日军在村庄烧杀抢掠的惨状,老人、妇女、孩子的哭声仿佛就在耳边回荡。同胞们的鲜血不能白流,就算拼上这条命,也要让日军付出代价!
铁水牛望着越来越近的驳船,眼中闪过决绝的光芒。他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炸药绑在一起,用尽最后的力气奋力推向驳船。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响起,火光冲天而起,瞬间染红了半边江面。巨大的气浪将铁水牛卷入其中,他在这股强大的力量中失去意识,随波逐流,不知去向......而那艘日军战舰,也在这猛烈的爆炸中受到重创,甲板上的日军士兵鬼哭狼嚎,一片混乱。铁水牛用自己的生命,给了侵略者沉重的一击,他的英勇事迹,将永远铭刻在这片土地上。
5
暮色如浓稠的血,将江面染得通红。铁水牛在芦苇荡中缓缓苏醒,潮湿的苇叶沾满暗红血渍。他下意识摸向腰间,本该缠着炸药的位置空空如也,剧烈的疼痛瞬间从全身各处袭来。胸口嵌着的弹片如毒蛇獠牙,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伤口,仿佛千万根钢针在肉里搅动。但他凭借着铜皮铁骨的强悍体质,硬是撑着从泥沼中爬起,蹒跚前行时,芦苇杆被染成蜿蜒的血色轨迹。
刚爬上江岸,一辆黑色轿车突兀地从浓雾中驶出,刺耳的刹车声惊起一群寒鸦。车窗缓缓摇下,林秀苍白的脸上满是焦急,眼眶泛红,声音带着哭腔:快上车!铁水牛刚钻进后座,轿车便如离弦之箭般冲进暮色。车内弥漫着压抑的气息,老船王脸色阴沉得能拧出水,手中的报纸被捏得簌簌作响。
看看吧。老船王将报纸甩过来,头条新闻的大标题刺得铁水牛双目生疼——神秘人炸毁商船,十二暗影沦为杀人魔!配图是他在码头战斗时的模糊身影,扭曲得如同狰狞的恶鬼。报道中,日军颠倒黑白,将铁水牛描述成无恶不作的恐怖分子,还编造出十二暗影残害无辜百姓的谎言。铁水牛青筋暴起,拳头重重砸在座椅上,荒木这狗东西!
林秀气得浑身发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这是彻头彻尾的阴谋!荒木故意制造混乱,让民众对我们恨之入骨。现在满城都是通缉令,街上到处都是搜查的日军,无辜百姓因为我们被牵连,挨家挨户被盘查!她的声音哽咽,脑海中浮现出百姓们被日军粗暴对待的场景,眼眶里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铁水牛攥紧拳头,把座椅扶手捏得吱呀作响,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我现在就去找荒木,把他脑袋拧下来当球踢!他刚要拉开车门,却被老船王死死拦住。老船王目光如炬,语气低沉而严肃:不行!现在出去就是自投罗网,荒木就是算准了你会冲动,就等着你上钩!而且......老船王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痛心和警惕,这次行动,只有我们几个核心成员知道路线和时间,可日军却早有防备。我们内部,出了叛徒!
车厢内瞬间陷入死寂,空气仿佛凝固。铁水牛感觉浑身血液都在逆流,后背渗出的冷汗混着伤口的血,黏腻得让人作呕。他看着林秀泛红的眼眶,想起昏迷前在江底,日军战舰上那个指挥的身影,身形竟与十二暗影中的夜枭有几分相似。夜枭平日里总是一副沉稳可靠的模样,谁能想到他会是叛徒铁水牛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心中杀意翻涌。
我要回据点。铁水牛突然开口,声音冰冷得如同淬了毒的利刃,就算是龙潭虎穴,我也要把叛徒揪出来。荒木想玩阴的,我就把他的阴谋一个个都碾碎!他的眼神坚定而凶狠,仿佛一头被激怒的野兽,准备向敌人发起致命一击。
老船王盯着铁水牛看了许久,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和担忧。最终,他重重地点了点头。轿车在夜色中疾驰,朝着十二暗影的秘密据点驶去。此时的据点,被浓雾笼罩,烛火在风中摇曳,忽明忽暗,如同鬼魅的眼睛。阴暗的角落里,似乎有一双双不怀好意的眼睛在窥视,一场惊心动魄的对峙,正在黑暗中悄然酝酿。叛徒究竟是谁铁水牛又能否在敌人的重重陷阱中,撕开这迷雾背后的真相,为自己和十二暗影洗刷冤屈一场生死较量,即将拉开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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轿车碾过青石板路,车轮碾碎满地枯叶,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竹林深处,废弃祠堂在夜色中若隐若现,宛如一头蛰伏的巨兽。铁水牛推开车门,潮湿的霉味裹挟着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仿佛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他的喉咙。祠堂大门虚掩,铜环上凝固的血迹在月光下泛着暗红,像是恶魔嘴角未干的狞笑。
不对劲。林秀握住腰间软剑,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瞳孔微微收缩。她的直觉告诉自己,这里弥漫着死亡的气息。然而铁水牛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大步踏入祠堂。铁链扫过满地碎瓷,刺耳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突兀,惊起梁上几只乌鸦,扑棱棱的振翅声更添几分阴森。神龛后的暗门大开,本该存放机密文件的檀木柜被砸得稀烂,抽屉散落一地,纸张在风中翻飞。满地狼藉中,躺着三具暗影成员的尸体,他们瞪大的双眼充满不甘,咽喉处一道整齐的伤口,鲜血早已浸透衣襟——那是夜枭标志性的杀人手法,干净利落,却透着无尽的残忍。
是夜枭的手法。老船王蹲下身,指尖蘸起血迹,冰凉的触感让他眉头紧皱,血还没干,他们刚走不久。话音未落,屋顶突然传来瓦片碎裂声。铁水牛本能地举起铁链格挡,寒光闪过,一柄淬毒的匕首擦着链身坠地,刀柄上刻着夜枭的标志——一只展翅的乌鸦,仿佛在嘲讽他们的狼狈。
出来!铁水牛怒吼,声浪震得梁柱上的灰尘簌簌落下,祠堂的墙壁都为之震颤。角落里的屏风突然炸裂,木屑纷飞。夜枭戴着青铜面具现身,面具上诡异的纹路在月光下泛着幽光,身后跟着十几个持枪的日军便衣,他们眼中闪烁着贪婪与杀意,如同一群等待猎物的恶狼。铁水牛,你还真是命硬。夜枭的声音经过特殊装置处理,沙哑而扭曲,充满了令人作呕的得意,荒木太君说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皇军为了抓捕你,可是牺牲了不少人,这笔账,今天该好好算算!
林秀突然甩出三枚银针,直取夜枭面门,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夜枭侧身躲过,抬手示意日军开火。给我杀了他们!一个不留!夜枭恶狠狠地喊道。子弹如雨点般袭来,铁水牛张开双臂将林秀和老船王护在身后,子弹打在他背上迸发出耀眼的火花,钻心的疼痛从后背传来,但他咬牙硬抗。你们先走!他闷哼一声,铁链如狂龙般横扫,带着雷霆万钧之势,将前排日军连人带枪砸飞,骨头碎裂的声音混着惨叫声,在祠堂内回荡。
夜枭见势不妙,趁机掷出烟雾弹。刺鼻的白雾瞬间弥漫整个祠堂,视线被彻底遮蔽。铁水牛凭借敏锐的听觉锁定夜枭的方位,却在追击时踩到机关。咔嚓!一声脆响,地面突然下陷,他整个人坠入暗室。暗室底部布满倒刺,尖锐的刺痛从脚底传来,铁水牛强忍着剧痛翻身站起,却惊恐地发现墙壁正在缓缓合拢——竟是荒木专门为他打造的困兽牢笼。四周的墙壁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上面还残留着斑斑血迹,不知道有多少人曾在这里挣扎求生,最终却绝望地死去。
陈铁柱,你以为凭血肉之躯就能对抗大日本帝国的科技夜枭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居高临下的嘲讽。暗室顶部的探照灯亮起,刺目的光芒照得铁水牛睁不开眼。荒木太君说了,要把你解剖研究,看看你这副铁骨头里究竟藏着什么秘密。等皇军掌握了你的秘密,你们这些反抗者,都将无处可逃!夜枭的话语中充满了对生命的蔑视,字字如刀,扎在铁水牛的心上。
铁水牛怒吼着挥动铁链,却只在墙壁上留下几道白痕。他望着逐渐合拢的墙壁,一股窒息感扑面而来。就在这时,码头兄弟们被日军残害的惨状在他脑海中闪现:老人被刺刀挑在半空,孩子的哭声撕心裂肺,妇女们绝望的眼神......还有林秀担忧的眼神,那是他在黑暗中唯一的牵挂。一股热血涌上心头,他深吸一口气,全身肌肉瞬间绷紧,古铜色的皮肤下青筋暴起如虬龙。我铁水牛就算死,也不会让你们得逞!他的怒吼声震彻暗室,体内的力量如火山爆发般汹涌而出,誓要与这困兽牢笼,与这些丧心病狂的侵略者,拼个鱼死网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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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室中,墙壁挤压的轰鸣声如同巨兽的咆哮,震得铁水牛太阳穴突突直跳,额角青筋暴起,仿佛随时都会冲破皮肤。探照灯的强光下,他双臂死死抵住缓缓合拢的石壁,船锚铁链如巨蟒般缠在腰间充当着力点,双脚如同钉子般楔入地面。古铜色的肌肤在汗水浸泡下泛起油亮的光泽,每一块肌肉都紧绷如弦,迸发出惊人的力量。
给我开!铁水牛暴喝一声,脖颈肌肉高高隆起,宛如盘虬的古藤。随着一声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石壁表面竟出现细密的裂痕,如同蛛网般蔓延开来。夜枭在上方的观察口冷笑,那声音里满是嘲讽与得意:白费力气!这是特制合金,就算是坦克都撞不开,你以为凭你这点蛮力就能......
夜枭的话还未说完,铁水牛突然屈膝蓄力,腰部猛地发力,整个人如同蓄势已久的炮弹,带着雷霆万钧之势撞向石壁。轰!一声巨响,整座祠堂剧烈摇晃,梁柱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暗室顶部的钢筋混凝土轰然坍塌,碎石如雨点般坠落。铁水牛顶着漫天碎石冲出废墟,身上布满血痕,伤口处皮肉翻卷,鲜血不断渗出,却依旧如同一尊战神般屹立不倒。
他抹了把脸上的尘土和血水,目光如炬,瞬间锁定夜枭的位置:杂种!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那眼神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仿佛能将眼前的一切都焚烧殆尽。夜枭脸色骤变,苍白的脸上满是惊恐,他慌乱地抬手示意日军集火。
刹那间,密集的子弹如暴雨般扫来,破空声尖锐刺耳。铁水牛挥舞铁链,如同一股黑色旋风,铁链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凌厉的弧线。子弹打在铁链上,迸发出耀眼的火花,弹壳雨点般飞溅。他瞅准间隙,猛地甩出铁链缠住屋檐,借着惯性整个人凌空荡向夜枭。夜枭慌忙后退,却被不知何时绕到他身后的林秀甩出的绊马索绊倒,狼狈地摔在地上。
铁水牛落地的瞬间,地面都为之震颤,扬起一片尘土。他大步上前,如拎小鸡般掐住夜枭的脖子,将其狠狠抵在梁柱上,木质梁柱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说!荒木的生化武器藏在哪里铁水牛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夜枭挣扎着扯下面具,露出一张满是狰狞疤痕的脸,那疤痕仿佛是他罪恶的印记。
你以为杀了我......就能阻止帝国的计划夜枭喘着粗气,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大日本帝国的脚步,不是你们这些蝼蚁能阻挡的!话音未落,他突然狠狠咬破藏在齿间的毒囊。小心!林秀惊呼一声,飞扑过来,却为时过晚。夜枭七窍流血,嘴角溢出黑紫色的毒血,瞳孔逐渐涣散,临死前却露出诡异的笑容:黄浦江底......还有第二艘‘赤诚号’......那些愚蠢的百姓,都将成为帝国实验的牺牲品!
铁水牛正要追问,远处突然传来刺耳的汽笛声,如同死神的号角。江面上升腾起诡异的绿色烟雾,那烟雾如同魔鬼的触手,迅速向四周蔓延。所到之处,飞鸟纷纷坠落,江水泛起白沫,岸边的植物瞬间枯萎。生化武器,已经开始释放!日军的残暴与歹毒,彻底激怒了铁水牛,他眼中的杀意几乎实质化,心中发誓,就算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也要阻止日军的阴谋,为死去的同胞报仇!而在这弥漫着死亡气息的战场上,一场更为惊心动魄的战斗,即将拉开帷幕......
8
江面上,诡异的绿色烟雾翻涌升腾,宛如一头张牙舞爪的狰狞巨兽,顺着风势疯狂地朝着岸边扑来。所到之处,树木瞬间枯萎,飞鸟坠落江面,激起阵阵涟漪。铁水牛望着远处在烟雾中若隐若现的第二艘赤诚号,夜枭临死前那充满嘲讽的狞笑仿佛还在耳边回荡。他攥着铁链的手掌青筋暴起,古铜色的皮肤下,怒火在熊熊燃烧。老船王踉跄着从废墟中爬起,身上满是尘土和血迹,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那是日军最新研制的毒气,一旦扩散,整个租界都将生灵涂炭!
我去炸船!铁水牛话音刚落,转身就要冲向江边。林秀眼疾手快,一把死死拽住他的手腕,指尖都因用力而泛白。她将一包防水炸药塞进他怀里,目光中满是决绝,声音却微微颤抖:带上这个,船尾有个通风口,是唯一能接近弹药库的地方。说着,又掏出一个瓷瓶,紧紧地握在手中,迟迟没有递出,这是解药,万一......
别说丧气话!铁水牛咧嘴一笑,露出带血的牙齿,那笑容里满是无畏与洒脱,等我回来,带你去吃南翔小笼包!他甩开林秀的手,身影如离弦之箭,朝着码头狂奔而去。此时的黄浦江面,日军战舰的探照灯交错如网,在夜色中划出一道道惨白的光柱,密集的枪声此起彼伏,划破寂静的夜空,仿佛死神的丧钟。
铁水牛一头扎进冰冷刺骨的江水,炸药牢牢地绑在后背,铁链紧紧缠在腰间。江水刺痛着他身上的伤口,每一处都像是被撒了一把盐,但他浑然不觉。凭借着惊人的闭气功夫,他如同一头矫健的鲨鱼,朝着赤诚号潜去。快接近船底时,几枚水雷突然从暗处飘来,在水中泛着幽幽的蓝光,如同潜伏的毒蛇。铁水牛心中一紧,急中生智,挥动铁链改变水雷的方向,将它们引向日军巡逻艇。轰!剧烈的爆炸掀起滔天巨浪,火光映红了半边江面,趁着这混乱,他终于找到了通风口,顾不上被锋利边缘划破的手掌,奋力攀爬而上。
船舱内,毒气弥漫,宛如一张无形的死亡大网。铁水牛强忍着喉咙的灼烧感,每呼吸一口都像是在吞咽滚烫的岩浆,肺部火辣辣地疼。他朝着弹药库狂奔,沿途不断有日军士兵张牙舞爪地扑来。铁水牛怒吼一声,徒手将对方捏得骨断筋折,鲜血溅在他的脸上、身上,新的伤口不断出现,染红了他的军装,却也让他眼中的杀意更盛。
当终于抵达弹药库时,铁水牛的心猛地一沉。大门被电子锁死死封住,闪烁的红光仿佛在嘲笑他的徒劳。身后传来日军杂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铁水牛心一横,眼中闪过决绝的光芒,举起铁链狠狠砸向电子锁。铁链与金属碰撞,火星四溅,在昏暗的船舱内格外耀眼。终于,锁芯迸裂,铁水牛迅速将炸药安置在弹药箱上,设定好倒计时,正要撤离,却被赶来的荒木雄二拦住。
荒木雄二手持火焰喷射器,脸上挂着得意的狞笑,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铁水牛,这次看你怎么逃!他按下开关,烈焰如恶龙般扑面而来,瞬间将铁水牛淹没。铁水牛被热浪掀翻在地,皮肤开始发烫起泡,头发被烧焦,空气中弥漫着皮肉烧焦的刺鼻气味。但他咬牙爬起,强忍着剧痛,顶着火焰冲向荒木。铁链如毒蛇般缠住对方的脖颈,两人在火海中扭打。荒木疯狂挣扎,火焰喷射器的火焰肆意喷射,将四周点燃。铁水牛只觉意识渐渐模糊,却死死勒住荒木不松手。千钧一发之际,炸药的倒计时归零......
9
一声震天撼地的巨响,如惊雷炸响在江面。赤诚号在冲天火海中轰然炸裂,钢铁甲板扭曲变形,化作无数燃烧的碎片。铁水牛被狂暴的气浪狠狠掀飞,如同断了线的风筝,重重砸在岸边嶙峋的礁石上。刹那间,礁石表面迸溅出细碎的石屑,与他身上飞溅的血珠混在一起。他身上的皮肤被火焰燎得焦黑,皮肉翻卷,露出森森白骨,却仍以惊人的毅力,死死攥着半截烧红的铁链,仿佛那是他绝不屈服的象征。
远处,荒木雄二的残躯随着燃烧的碎片坠入江中,他双眼圆睁,脸上凝固着惊恐与不甘的表情,那是侵略者在死亡瞬间的丑态。这个双手沾满无数同胞鲜血的恶魔,终于为他的暴行付出了惨痛代价,可那些被他残害的生命,却再也无法回来,这怎能不让人愤怒!
林秀跌跌撞撞地奔到江边,泪水混着硝烟模糊了她的视线。一路上,她脑海中不断闪过铁水牛在战场上英勇战斗的身影,此刻满心都是对他安危的担忧。她颤抖着扶起昏迷的铁水牛,却发现之前准备的解药瓷瓶早已在奔跑中摔得粉碎。心急如焚的她,毫不犹豫地撕下旗袍下摆,蘸着江水,小心翼翼地为他擦拭伤口。江水冰冷刺骨,混着铁水牛身上的血水,染红了她的双手,也染红了那洁白的布料。
老船王带着暗影成员们匆匆赶来时,正看见铁水牛的睫毛微微颤动。众人屏住呼吸,紧张地注视着。只见他古铜色的皮肤下,新生的血肉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一道道狰狞的伤口逐渐结痂。这副怪骨头......终究还是抗住了。老船王声音哽咽,眼中满是欣慰与心疼,颤抖着将酒葫芦递到铁水牛嘴边。辛辣的烈酒顺着铁水牛的喉咙灌下,他猛地咳嗽着醒来,强撑着虚弱的身体,用沙哑得几乎听不清的声音问道:毒气......散了吗在生死关头,他挂念的依旧是百姓的安危,这份大义令人动容。
散了,都散了。林秀破涕为笑,指尖轻轻抚过他结痂的额头,仿佛在安抚一个受伤的孩子。此时,天边泛起鱼肚白,晨曦如同一把利剑,驱散了最后一丝毒雾。江面上,漂浮的日军残骸在阳光下泛着冷光,那是侵略者失败的见证。十二暗影的成员们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纷纷举起武器欢呼,那声音震耳欲聋,惊飞了芦苇丛中的白鹭,也打破了这片土地长久以来被侵略者笼罩的阴霾。
三日后,码头重新热闹起来。铁水牛赤着膀子搬运货物,船锚铁链在他手中轻若无物。他每一次发力,肌肉都高高隆起,充满力量感。工友们好奇地围着他惊叹,有人壮着胆子伸手去摸他的肩膀,触感却像摸到一块滚烫的钢板,烫得人急忙缩回手。铁牛哥,你这身子骨,简直是老天爷赏饭吃!老周笑着递来旱烟,眼中满是敬佩。
铁水牛挠挠头,略显憨厚地笑了笑,目光不自觉地望向不远处的旗袍店。林秀正在挂新做的衣裳,纤细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柔美。她不经意间瞥见铁水牛的目光,脸颊瞬间飞起一抹红晕,慌乱地低下头,手中的动作也变得有些笨拙。铁水牛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突然扯开嗓子喊道:秀儿!今晚收工,我请你吃小笼包!管够!
人群爆发出哄笑,林秀转过身,虽然假装嗔怪,嘴角却藏不住笑意。黄浦江的汽笛声悠然响起,晨光中,铁水牛的身影与千万劳工融为一体。这座曾经伤痕累累的城市正在苏醒,然而,只要侵略者的脚步不停,铁水牛和十二暗影就永远是潜伏在暗处的利刃,随时准备给予敌人致命一击。他们的战魂不灭,将继续守护这片土地,守护万千同胞,与侵略者斗争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