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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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雨回来之后,我没有力气再动弹,只静静坐着。
父亲突然推门进来。
异常的和颜悦色,算了,你想嫁到傅家就嫁吧,怎么说你都是我女儿,我之前不过说气话罢了。
我想了想,傅家现在虽然不比以前,破落了些,但到底还是有些家底的。
你给傅家那残废说一说,就说你想要花场街那栋楼,不然不嫁,他们为了脸面一定会同意的。
到时候你在把产权转给你弟弟,也算你为你弟弟出了点力。
我看向面前的中年男子。
这个作为我父亲的人,在我母亲重病时,将她赶出家门,第二天就另带了女人回来。
这些年,对病重的母亲不管不问。
对我处处苛责控制,对弟弟关怀备至,仿佛我只是个多余的人,任何事,都想的是自己的儿子。
以前我处处忍让,以为这样就能换来与弟弟一样的爱护,现在看来,真是想多了。
我也累了。
裴志说得对,我们一家贪得无厌。
我摇头说道：不行。
这样的家,祸害自己就已经够了,怎么能拉着无辜的傅家一起被父亲吸血。
傅家现如今在破产的边缘,怎么可能随便让出市中心的一栋楼。
要是提出这样的要求,老爷子知道后,肯定会对我们不满。
父亲骤然收敛了笑意,恢复了往日严厉。
还没嫁出去,就开始为傅家说话,这么缺男人的吗
说完就直接摔门走了出去。
婚礼在老爷子的示意下开始准备。
林家的女儿要嫁给一个残废听起来太过丢脸。
为了林家的脸面,老爷子让我搬出了林家,找了一个老破小住着,准备让傅家从这里接亲。
这样就没人知道,是我这个林家的长女要嫁给傅家。
我在冷清的出租屋里一个人收拾行李。
家族群里的消息跳个不停。
一会是问林莹婚宴准备的怎么样了,老爷子那边的车可以随便用。
一会是说,裴家定的婚纱送过来了,要不要现在试。
婚礼当天。
林家所有东西都送到了林莹那里,宾客也都去了那边。
没有人记得我也是这一天结婚。
父亲发来消息【今天你看着自己搞,我们都得忙林莹这边。】
【好】我回道。
傅家的车来了一辆,上面绑着鲜花和彩带,停在了楼下。
说是傅家二少腿脚不便,就不过来接了。
我无所谓,随便穿了条白色裙子,坐上了傅家的婚车。
车子缓缓启动,不知何时到了市中心的街道。
路窄车多,不出意料的堵了。
旁边也有一条婚礼车队,浩浩荡荡排列了一整条街,我认出来,是裴家的车。
头车的车窗被摇下,我看到了裴志棱角分明的侧脸。
新郎身穿礼服,手拿捧花,温柔的笑着。
是我这些年梦中才有的场景。
或许是我盯的时间太长,裴志转过头来,看到了我。
接着他的目光转移到车上的礼花上,傅家的车很好认,都有标志。
一瞬间,他的表情呆滞。
裴志大声质问旁边的人,连我都能听见,为什么林月在傅家的婚车里,不是不用联姻了吗
说什么颠话,和傅家联姻是老一辈定下来的,怎么可能说不就不,林莹不行了,当然得由林月补上。
我淡淡将车窗关上,嫌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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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路被堵的水泄不通,车直接停在了原地。
车窗被砸的框框响。
我无奈放下车窗。
裴志语无伦次,你为什么要嫁给那个傅家残废。
我偏过头去,心想刚刚那人的解释,连我都听到了。
你是不是恨我,想气我
你为什么不再等等我。
你发什么疯,已经够堵了,你还添麻烦。旁边有人拉着裴志提醒道。
裴志丝毫没有理,一动不动盯着我。
我对视上去。
眼前的人这段时间来变了很多,我看着他比陌生人还陌生。
逆光下,他的眼神很是复杂,裴志,现在这样不是你造成的吗
你仗义执言,在林家大闹一场,谁还敢让林莹过去联姻,她不去,那自然是我。
他咬牙切齿,你分明可以早点告诉我,我就可以帮你解决。
你现在回去,造成的后果我会帮你摆平。
我笑了笑,我这个恶毒贪婪之人,嫁给傅家残疾,不是正好。
你不许嫁！他一字字从牙缝里挤出。
让开！
说话之间,路渐渐通常,车流开始移动。
我关上车窗,以后你我没有关系,裴少自重。
旁边的人紧张劝道：路通该走了,别让莹莹等急了。
闻言,裴志这才放开车窗。
一列婚车和一个婚车在路上慢慢流淌,距离越来越远,就像我与裴志的结局一般。
傅家的位置在城外的一个庄园。
我到的时候,院子里静悄悄的,佣人带我到大厅。
四周环视时,突然撞进了一双幽深的眸子中。
男人长相身高优越,穿着得体的礼服站在我面前,看着像是新郎,但四肢健全,不是残废。看着他的脸,我莫名觉得熟悉。
不认识了男人温柔笑了笑。
原来是你！
傅川让佣人把我的行李放置到了卧室,整理好。
自己则找了一双舒服的鞋,递给了我,听说刚刚裴志在路上搞了些动静,我还以为你来不了。
我淡淡道：以后我和他没关系。
傅川闻言,笑着的眼眸染上了一抹兴奋,你终于放弃那个东西了,我也终于能抱得美人归了。
我无奈白眼,贼心不死。
上高中的时候,我们是同桌。
当时傅川还没进傅家,我也没有进林家。
我们在小镇上,天天打打闹闹,他当时有事没事就要问我,要不要做男女朋友,玩笑常开惯了,没人当真。
他告诉我,傅家水深,如今看似要崩塌,其实不然,装残废掩人耳目,让竞争对手大意才能稳赢。
在傅家的日子格外好过。
我不需要应付难搞的父亲后妈,心机深沉的老爷子。而且,母亲也被傅川转到了傅家旗下的医院,我再也不用操心医药费的事情。
傅川的母亲早亡,兄弟关系紧张跋扈,我也不用担心婆媳关系,和处理兄弟关系。
连傅家的佣人都对我十分顺从恭敬。
这是我在林家十年没有体会过的。
唯一让我有点尴尬的,是傅川看我的眼神,赤裸裸的占有欲,不加掩饰。
他旁若无人亲吻,热烈,不容拒绝。
我们都结婚了,让老公亲一下。
我不满,但他强势的靠近,让我无法逃脱。
被他一天天缠的十分紧,竟然都没有精力去想林家的破事。
每一天都过的十分安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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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
父亲突然发来消息,老爷子病发,去世了。
我在纠结考虑要不要带着傅川参加葬礼时,裴志突然到了傅家。
老爷子已经死了,我带你回林家。
裴志如今消瘦了很多,显得十分沧桑。
一旁坐在轮椅中的傅川带着笑意重重放下茶杯,参加老爷子葬礼,也应该是由我这个丈夫来带,裴少你说呢。
和傅家无关。裴志说着看向我,林月,我有话对你一个人说。
我都已经嫁入傅家,老爷子去世,裴志这么风风火火的来找我,又说和傅家无关。
我倒是十分想知道为什么,看了傅川一眼,示意他出去。
他脸色一黑,到嘴边的茶停了下来。
裴少这急匆匆就跑到我家里,您妻子知道吗
和你没关系。
气氛顿时剑拔弩张。
我开口缓解,老公,你先出去好不好。
我的语气软软,又带着撒娇,和以往完全不同,傅川顿时愣住了。
你......你再叫一遍。他语无伦次。
结婚三个月,虽然他成天缠着我,但我着实没叫过他一声老公。
我：老公这次语调变得正常。
但傅川还是很受用,挑眉给了裴志一个眼神,可以,给你半个小时时间。
他说完摇着轮椅就出去了。
我嘴角无语一抽,别过头去。
客厅顿时安静,只剩下了我和裴志。
气氛凝霜
我打破冰霜,淡淡开口,你想说什么
裴志注意到我如今的冷漠,嘴角扯出一丝苦笑,嫁给傅川一个残废,你过的还好吗
我皱了皱眉,裴少,他是我丈夫,请您慎言。
他像是下定了决心,我带你离开傅家,离婚。
我无语一笑,离婚
现在老爷子死了,我在林家也说得上话,毁了和傅家的联姻,也不会有什么后果。
他有些急,说这话的时候,伸出手想把我搂紧怀里。
我闪身躲开,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离开我的丈夫,跟你回我根本不喜欢的林家。
再者说了,裴少是不是忘了,我到底是怎么嫁到傅家的。
我脸上尽是拒绝。
裴志注意到,眼中盛满悲痛。
你既然和林莹结了婚,就该做好一个丈夫的本分,而不是在这里拈花惹草。我没什么想和你说的,你走吧。
不,我和林莹其实.......
裴志吞吞吐吐,似乎想解释什么,但最后还是没说出来。
但这都和我无关。
我转过身,推开门,走了出去。
就见傅川在院子里,坐在轮椅上,一脸委屈想让我哄的表情。
我不安的心在此刻终于放松。
走到他面前,笑着道,老公。
他做傲娇模样偏过头去,耳尖却泛起红晕。
终于说完了。他说着就示意保镖过去,送裴志出门。
我一时间走了神。
他拽了拽我的袖子,老婆,裴志跟你说什么都不要信。
现在林老爷子突然离世,遗嘱未立,他们一家正斗得腥风血雨,裴家也想从中拿到好处。
现在过来找你,肯定是想利用你,拿捏你父亲,让你做马前卒。
我开口打断,我有点困,先去睡了。
傅川低落垂眸,眨了眨眼,似乎有些失落。
但是我不想想太多,回到房间,靠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7
我对林家的财产没有任何心思,但今天曾经喜欢的人却想要将我拉下水。
人人都知道,林莹自幼失去双亲,无依无靠,可怜之极,但却很少有人知道,我被接回林家之后过的是怎样被骂被控制的生活。
母亲重病在床,每月都需要巨额医疗费。
后妈看我是眼中钉,处处苛责我。
父亲心中只有利益,视我为累赘。
......
或许是因为想的太多,晚上迷糊间,竟然发起了烧。
模模糊糊中,我感觉有人摸了摸我的额头,拿着药哄我吃。
那声音温柔低沉,像极了小时候母亲哄我。
我缓缓睁开眼睛,就看到眼中满是担忧的傅川。
他黑眼圈很重,像是没有睡好。
脸上急切关心,是我很少见的慌张。
我记得高中那会,他神经大条,整天惹是生非,没事老给我制造麻烦。
记得有一次,故意偷走的我的昨夜,害我被老师骂。
被我追着打的时候,脸上嬉皮笑脸。
即便傅家来接他,他不乐意去,被强制带走的时候,脸上也没有过这样慌张的表情。
我笑了笑,将他递过来的药吞下。
怎么突然发烧了
我摇了摇头,示意不要紧。
他有些自责,我就不该让裴志进来,惹你难过了。
我拉了拉他的衣服,你让裴家的人不进来,传到傅家,又是一个说辞。
这算什么。傅川上前温柔圈住我,摸了摸我的头,我只想照顾好你。
我讨厌林家那群人。
还有裴志,都变心结婚了,还这么爱招惹你。
他眯了眯眼,眼神变得危险,我给裴志一个教训,阿月,你不会生气吧。
看向我时,眼神无辜,还带着若有若无的忐忑期待。
我叹了口气,艰难点头,我不生气。
他的怀抱突然用力,低头嘴唇贴在我的脖颈,不轻不重的咬了下,阿月,我们是一家人。
我静静靠在眼前人的怀里,心莫名安定。
我的病很快好了。
傅川说这几天天气不错,带我出去散散心。
我们回到了当初一起长大的小镇上,刚好赶上一年一次的庙会。
小镇街道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有几家常去的店铺老板认出了我们。
回来啦
嗯,回来看看。
我和傅川异口同声,意识到之后,相视一笑。
我戳了戳傅川,打趣道：你看你当时多出名,这么久了,老板都记得你。
我说的也没夸张,当时傅川在我们学校了,是有名的校草,小镇上的人都有所耳闻。
还出了名的花心,听说有段时间,一个月处了三个女朋友。
那都是他们乱说。傅川有些懊恼,阿月,你别当真。
我笑了笑。
傅川却很认真的看向我,阿月,我从始至终,只有你一个。
我愣了一瞬,耳尖滚烫。
我们局促着往前走着,到了中午,更热闹了,人越来越多。
傅川道：那有我们小时候吃的桃花糕,我去买点给你。
我点了点头。
傅川松开我的手,往小摊上走去。
突然撞过来几个人到我周围。
我顿感不妙。
月月,跟我走。熟悉的声音。
下一瞬,我的眼前突然黑暗,意识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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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睁眼的时候,我的眼前是黑暗潮湿的地下室。
醒了,头疼不疼裴志关心的语气问道,端过来一杯水,递给我。
我皱眉看着他,不接。
你想做什么我尝试撑起来,手脚发软。
裴志垂眸,脸上表情未变,将手中水杯放到桌上。
阿月,我说过我会一直照顾你。
我看着地下室密不透风的墙,嘲讽一笑,这就是你的照顾。
裴志眼神复杂,我和林莹结婚,只是因为裴家的生意,现在老爷子死了,一切都结束了,可以恢复原样,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我看着他,所以你一直知道,我从来都没有害过她。
裴志沉默着,点了点头。
我自嘲一笑,所以你在林家大闹一场,将我的颜面摔的稀碎,对我不管不顾,任由林莹陷害我,只是因为生意,要和我退婚。
裴志上前一步,抓住我的肩,急切解释。
月月,我们在一起那么久,你知道的,我在裴家地位不高,要想占到更多股份,就得付出。
我将他的手抓住甩开,这和我没什么关系,我现在已经结婚了,放开我。
结婚裴志咬牙切齿,我们相识这么多年,我付出这么多,难道就因为这几个月发生的事,你就能放下,将我推给另一个女人。
我看着他。
完全不能明白,那个二十多岁跟我表白时,会脸红害羞的男孩,怎么就成了现在这个狡猾贪婪的样子。
裴志还在一旁说着,月月,我们重新在一起吧,我以后会加倍对你好的。
我冷冷道：那林莹呢,他是你的妻子,你把她置于何地。
裴志顿了顿,最后缓缓开口,我会和她离婚的。
我最后一丝对他的期待断开。
人不是几天就能变的,只是我之前沉浸在恋爱的虚幻泡沫中,没有发现。
我道：我要怎么相信,你当初提出和我结婚,不是为了裴家生意,见我在林家势弱后,将我抛弃。
不！裴志认真的看着我,摇头否认,我爱你,是真心的。
小时候被救,林莹一个父母双亡的怎么可能保护我,肯定是你做了什么。
重逢的时候,我一眼就认出了你。
你的一举一动和当年一模一样。
之后,我对你表白,你知不知道当你点头答应时,我有多么的开心。
裴志越说越激动,声音执拗。
最后嘴唇一扯笑道,没关系,我们会重新在一起的,你在这里待一段时间,就会知道我有多么爱你。
我闭上眼睛,不想再说话。
直到裴志出去,我才松了一口气。
我环视地下室,四周不见窗户,只有一扇铁门,唯一的钥匙在裴志手里。
我靠在床边,静静的等待时间的流逝。
接下来的几天,裴志日日给我送饭说话,见我不搭理,又叹气走出去。
而他的表情也一日比一日凝重。
我大概猜到,林老爷子去世,林家的人各个如疯狗,肯定不会轻易将财产分给林莹和裴志。
地下室没有时间,我不知道在这里呆了多久。
一次,裴志给我送完饭时,突然接到一个电话,就立刻放下饭,慌忙跑了出去。
他走后,门锁在空中晃荡。
门没锁好。
我眼睛一亮,瞬间坐起,穿上鞋就跑了出去。
9
终于自由
但我刚跑到小区里,裴志就追了上来。
月月,你要跑去哪
我被吓的一顿,一不留神摔倒在地。
裴志脸上挂上笑容,月月,外面风大,跟我回去吧。
那个人不过就是个不受宠的残废,怎么比得上我。
我嘲讽笑道：起码他不会骗我。
你费尽心机想和我在一起,就只是因为爱我
如果你是觉得控制住我,就可以让我父亲给你让利,那我告诉你,他不会在意我。
裴志：这些没有你重要。
你果然这么想。我被气笑,我当初真是眼瞎了,才会和你在一起。
裴志叹了口气,你这段时间只是气我怨我,等我们重新在一起,你就会想起我之前有多么好了......
他弯下腰伸手,想扶起我。
我往后退。
眼看就要被他重新带回去。
你放开她！一声暴怒的喝声传来。
傅川的拳下一秒就砸到了裴志的脸上。
接着傅川跑过来,心疼的扶起我,怎么样,难受不难受。
我忍住崴脚的疼痛,摇了摇头。
怪我来迟了。
傅川压住眼中怒火,看向裴志。
你之前大闹林家,亲手毁了你与阿月的缘分,现在后悔,又跑来招惹她,是没将我傅家放在眼里。
裴志看了看他的腿,冷笑道：一个在傅家都要装残才能活的人,想要夺走我的人,自不量力。
瞬间,两人针锋相对。
撞在一起,一拳一腿,谁也看不惯谁的打了起来。
但最后,还是傅川占了上风。
裴志脸被砸青肿,依旧眼神不服。
傅川拍了拍身上的土,不屑说道：无论你之前怎么无情无义的算计阿月,我都知道,她始终都念着你们的感情。
我低眸。
是的,对人,我做不到冷血无情。
以后再敢这样,我绝对不会这么轻松就放过你。
说完又狠狠踢了裴志一脚。
裴志捂着肚子,看向我,很是不甘心,月月,你真的不愿意原谅我
我淡淡点头。
事情到现在这样,不是我一个人的作为,裴志,你也不应该后悔。
傅川一把将我把横抱起,转身离开。
身后,一行警察将裴志围住。
裴志崩溃。
我后悔了,月月。
对不起,我当时是有其他办法的,我不应该这么做。
对不起......
我被裹进傅川的怀中,什么都没听见。
裴志被带回派出所,接受调查。
过了一段时间,听说林老爷子的遗产竟然有专门的经纪人,谁也没拿到,包括裴家。
但这都和我没有关系。
傅川拿到了傅氏集团的控股权,在那天下午,我带他见了我母亲。
他当着我母亲的面发誓,以后会千倍万倍的对我好,决不辜负我。
第二年春天的时候
我身体不大舒服,傅川带我去了医院。
我意外见到一个相熟却疯癫的人。
裴志怎么会在精神病院。
10
裴家没听说出什么事,裴志怎么会疯,而且裴家旗下也有医院,裴志又怎么会在这个医院。
傅川给我解释,语气有些怪怪的。
听裴家人说,自打去年从派出所出来,就一直神神叨叨的,嘴里天天嘀咕着什么对不起,裴家给他找医生看,说是受了刺激,精神分裂。
林家的财产没拿到,裴志又没用疯癫,自然被扔到了精神病院。
傅川抱住我,一脸委屈道：老婆,你不会心疼他吧。
我拍了拍他的手,都在一起一年多了,遇到裴志的事还是这么阴阳怪气,还不信我。
而且我看着远处憔悴疯癫的人,每个人的处境都是自己的选择,和别人无关。
傅川这才收起委屈姿态,满意的亲了我一下。
我最爱老婆,老婆最爱我了。
嗯我温柔笑着应道。
这几天,我偶然又在群里看到了一些消息。
这才知道林莹现在也过的不好。
她费尽心思和裴志结婚,却看到枕边人疯癫,裴家的人也看不惯头,将她赶出了裴家,林家却觉得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也没要林莹。
至此,她在外做保洁赚点钱,才能生活。
又过了一年。
傅川闲来无事的时候,喜欢带着我到处闲逛。
我们一起吃小时候的零食,看我一直想看的风景。
大漠孤烟,广阔天地。
突然一日听到了林家破产的消息,林氏集团内部腐败严重,早已补不上亏空。
大厦倾倒。
林家的所有资产被拿去抵债,几乎所有人都离开了住处。
我手机突然收到了一条消息。
【月月,我是爸爸,你在傅家还好吗,能给爸爸点钱吗,爸爸现在太苦了。】
傅川走了过来,抱着我。
他这时候才会想起你。
我低头,他从来就没把我当做女儿。
我面无表情按灭了手机。
傅川抱着我的手臂缓缓收紧,一切都过去了。
嗯,我靠在他怀中,声音闷闷的。
阳关从乌云中爬出,照亮了院中的残留的雪。
迎春花抽出新芽。
又一年春天要来了。
以后的日子,我不会再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