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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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周自珩愣怔了一瞬,眼底闪过一丝慌张,但很快就镇定下来。
妈,现在AI技术发达,视频都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换脸,更何况伪造一段音频呢
您年纪大了,不懂这些,可我是在警局工作的,见过很多用这种手段欺诈老年人的,您可千万不能上当啊！
你不就是想找宋若吗,我给她打电话！
我妈看着他,空洞的眼睛里浮现出一丝期盼的光芒。
对于一个母亲来说,她的孩子只要有万分之一的希望活着,她就不会相信孩子死了。
她紧紧盯着周自珩。
周自珩掏出手机拨打我的电话,只响了一下就被秒挂。
他总共打了三次,最后气急败坏的语音留言：宋若,你到底在闹什么脾气,你知不知道你妈差点为了你要杀人了赶紧接电话！这么大个人了,一点分寸都不知道！
我妈的视线紧紧落在手机上。
我满心哀戚地靠着她,汲取我生命中最后一丝来自妈妈的温暖。
不知道过了多久,周自珩的手机终于响了起来。
他快速接通,属于我的声音机械地传了出来。
周自珩,不要再找我,我不想看见你。
话落,电话又被挂断。
听见我声音的那一刻,我妈手中的刀摔落在地,她自己也体力不支地跌倒。
赶来的警察们七手八脚将她扶起来带回警局。
季初颤抖着扑进周自珩怀里,后怕道：阿珩,吓死我了,幸好有你在,不然我可能就被她砍死了,呜呜。
周自珩连忙搂紧她安抚。
好一阵后季初的眼泪才止住。
见她终于平静下来,周自珩垂眸和她对视：初初,我知道你很无辜,可宋若她妈妈年纪也大了,又以为女儿去世才冲动的,就别和她计较了好吗毕竟她也是我岳母。
季初的背脊微微僵了一下,很快又松懈下来。
她乖巧点头：我知道的,我会写一份谅解书。
周自珩心疼地摸了摸她的发丝,柔声道：委屈你了。
他眼中的愧疚几乎要形成实质。
我目睹这一切,愤懑的灵魂都在震颤。
和周自珩结婚七年,在我们之间的感情逐步变好时季初回了国。
她一露面就夺走了周自珩所有的目光。
我自知比不过她,决心放弃周自珩和他离婚。
可季初却以无心破坏我们家庭为由约我见面。
见面之后,她将滚烫的热水泼到我身上,尖锐的高跟鞋碾压我的手掌。
声音尖锐又怪异的羞辱我。
宋若,你还真是天真,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和周自珩还真是天生一对！
俩个被我玩的团团转的傻子！
说完,她用尖锐的美甲在自己的胳膊上划出一道红痕,拿出手机拍视频发给周自珩。
她讥讽的目光落在我身上：你说,周自珩会信你还是信我
当初我以后周自珩会相信我,可现实却狠狠给了我一巴掌。
我拖着满身狼狈回到家中,迎来的不是他的嘘寒问暖,而是用尽全力地一巴掌。
季初说对了,周自珩心里只有季初。
他为了季初,不分是非黑白。
如今也是,他竭尽温柔安抚季初的情绪,许久之后两个人才并肩前往警局。
此时,警局正兵荒马乱。
周自珩踏进警局的一瞬间,法医匆匆跑过来：自珩,头骨复原完成了,你快来！
6.
周自珩瞬间严肃起来。
他顾不上跟在他身后的季初,连忙拿起纸笔去画像。
原本那张画出我轮廓的纸已经被团成一团,再一次被扔进垃圾桶。
可这次,我的脸在画纸上逐渐清晰,成型。
周自珩的手却忍不住颤抖起来。
眉眼,鼻子,嘴唇,都是他在心中描绘过无数次的模样。
怎么会呢
他颤颤巍巍地弯腰,目光死死定在散发异味的头骨上。
这是他第一次祈求,祈求自己的专业性出现了错误。
纸张刺啦一声被撕裂。
他再次落笔,企图推翻自己的判断。
豆大的汗滴落在纸上,晕开了刚刚落下的线条。
随着熟悉的轮廓再次显现。
周自珩终于控制不住心中的恐惧：不可能！怎么可能是宋若呢
一次又一次重新绘制。
画笔因为用力的指尖而弯曲,可笔下的线条次次都准确无误的呈现我的面容。
周自珩开始崩溃,画笔胡乱在纸上形成一团又一团杂乱的线条。
法医也开始沉默。
我来过警局无数次,为人和善,所有人对我的印象都很好。
可再见到我,我竟然成了一具不堪入目的丑陋骸骨。
法医眼底闪过惋惜,拍了拍周自珩的肩膀,叹了口气：自珩,你的专业性不会出错的......正好宋若的母亲在外面,叫她进来做个DNA比对吧。
事情已成定局,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把害她的凶手抓出来,让他接受法律的制裁！
周自珩双目充血,沉默不语。
许久之后,他似乎才回神,冲着法医大喊：不可能！这不可能是宋若！
我今天还和宋若打电话了！
说完,他想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掏出手机,颤抖着翻找通话记录。
上面确实有我手机号打来的电话。
法医也愣了一下,眼底也浮现一抹希冀。
说不定,真的是他们搞错了呢
万一宋若还活着呢
警察们也围住周自珩：赶紧打过去确认！
周自珩点头,压抑着沉重的呼吸拨打我的电话。
一次两次三次,都被秒挂断。
随后,我的手机号码回拨过来,依旧是那句机械的话语。
周自珩,不要再找我,我不想看见你。
周自珩的泪差点落下来,他颤抖着开口：宋若,你在哪里
他满含希冀。
可惜,回应他的只是无情的挂断声。
他不甘愿,只好又一次拨打。
三次之后电话再次拨回来,一样的话术后再一次挂断。
周自珩的情绪几乎崩溃,只是一遍遍拨打电话,一遍遍循环。
到了这时,有经验的警察们眼眶都红了。
他们恨铁不成钢地按住周自珩不断拨打电话的时候,低声吼道：自珩！你冷静一点！
这明显就是AI合成的！凶手设定三通未接电话后回拨,然后用AI骗你！
不要再自欺欺人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抓到凶手,为宋若沉冤昭雪！
周自珩根本听不进去,只是一遍又一遍的拨打电话。
屋内的动静传到外面。
我妈妈听到了我的名字,不顾警察们的阻拦冲进来。
她看到了失魂落魄的周自珩,下一秒,似乎有心灵感应般将视线落在我的尸骨上。
她的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本就佝偻的身子仿佛被重物压断,更低了三分。
我心如刀绞,固执地站在妈妈身前,央求她不要去看。
可我却眼睁睁看着妈妈穿过我的灵魂,踉跄着扑到我的尸骨前。
她一寸寸仔细端详着。
直到看见我没有完全断掉的腿骨。
上面有一块断裂又被接上的痕迹,还有钢钉留下的痕迹。
我十七岁的时候,出过一次车祸。
那次我的腿骨断裂,打了钢钉,养了许久才恢复好。
妈妈愣愣地盯着腿骨,巨大的悲伤笼罩了她。
她的情绪逐渐过载,整个人僵直地站在那里,仿佛下一刻就会失去呼吸。
警局的人们紧张地扶住她：阿姨,您冷静一点,我们一定会把伤害宋若的凶手抓到！
抓到凶手,我的女儿能活过来吗
7.
妈妈的眼泪忽然大颗大颗落下。
她开始颤抖,一遍遍呢喃重复：我只想让我的女儿活过来！
我只想要我的女儿！
呢喃逐渐变为嘶吼,任由任何一个人来听都能体会嘶吼后的悲伤。
周自珩终于回过神来。
他扑通一声跪在我妈面前：妈,都是我的错,我......
我妈愣怔抬眼,伸出手狠狠甩了周自珩一巴掌。
周自珩,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女儿今年才二十九岁！她失踪三十天你不闻不问,甚至因为一张照片就笃定她和别的男人有染！
那张照片,就是她失踪那天发给你的！你怀疑她的时候,她在遭受非人的折磨！凶手甚至将她的尸骨丢在你工作的警局门口！
你口口声声说要还原死者样貌,找出真凶,可这么长时间,你甚至都没有认出来躺在这里的,是和你同床共枕七年的妻子！
她是你的妻子啊！她那么爱你,你心里却从来都没有她！我真后悔,为什么要把女儿交到你这个禽兽手上！
妈妈的声音因为悲伤而变得沙哑。
这些字字泣血的质问也变成利剑狠狠刺穿了周自珩的心。
我看着妈妈瞬间苍老的模样,灵魂痛的颤抖不已。
我像小时候那样,蜷缩在妈妈怀里。
妈妈也像从前许多次,为我着急,为我生气,为我伤心。
可这一次,我再也不能用温热的手掌给她擦去眼泪。
我只能看着她陷进悲痛的情绪中,陪着她一起默默流泪。
周自珩沉默的承受着妈妈的责骂。
他一向淡漠的脸上,终于浮现了无尽悔意。
8.
通过DNA比对,进一步确认了我的身份。
周自珩画像的任务已经完成,可他却没有像往常一样离开警局。
而是将吃住都搬到了警局,时时刻刻盯着案子的进展。
他也没有忘记叮嘱季初出门要小心。
可季初一反常态,没有回复一条消息。
三天过去,我的案子没有任何进展,季初也杳无音信。
周自珩的心头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他请假之后赶回家。
可家中的一切让他目眦欲裂。
一向干净整洁的房间凌乱不已,属于我的衣服,摆件已经被毁的稀巴烂。
家里的首饰,抽屉里的现金全部不翼而飞。
周自珩下意识以为自己家进了贼,第一时间报了警。
警察们匆忙赶来。
一行人去物业查监控。
可监控中的画面让周自珩如遭雷击。
监控中,家门大敞四开,季初穿着帽衫,戴着口罩和墨镜,狂笑着将我的衣服剪碎,然后翻找家里值钱的财物。
装好后扬长而去。
周自珩气的双手不断颤抖。
他掏出手机拨打季初的电话,可季初在离开时就拉黑了他,自然打不通。
与此同时,警局的电话打进来。
自珩,我们看了全城的监控,终于找到犯罪嫌疑人的踪迹了,只是看不清脸,还需要你来画像！
周自珩眼眶一热,对犯罪嫌疑人的恨意压过了此刻的怒意。
他急忙赶到警察局。
放大的监控视频中,两个犯罪嫌疑人包裹严实,只能隐约看出脸部轮廓。
周自珩拿着画笔虚空比了一下,确定出六个点位。
快速且准确的画出两个嫌疑人的特征。
警察拿到画像之后展开全城搜寻。
周自珩在警局来回踱步,激动地等着罪犯落网。
可一天过去,两天过去,没有丝毫抓到人的消息传来。
对于这一切,我全然不知。
我一直都跟在妈妈身后。
我的身份已经确定,妈妈将我装好,抱在怀里。
我们母女两个躺在我的小床上,躺了三天三夜。
我每天看着妈妈以泪洗面,心急如焚,喋喋不休的说话,想让她别再难过。
可她听不见。
我只能看着她的头发一点点变得干枯,苍白。
就在我以为她要一直颓废下去时,她终于走进厨房,为自己做了顿饭。
她做了我最爱吃的可乐鸡翅,盛了两碗米饭,一碗她吃,一碗放在了对面。
我看着她的眼泪落在米饭里,心疼不已。
她沉默着吃完了这顿饭,就联系了火葬场。
我看着我的尸骨被推进焚烧炉,被烧成灰,被装到小罐子中后埋到土里。
我以为到了这,我终于能够安息。
可我却被动地跟在妈妈身后,跟着她进了警局。
妈妈将自己的手机交给警察。
我曾经收到过一条音频......里面是我女儿的惨叫声。
她说这话时在哽咽,可眼泪却不再落了。
好像有什么力量,支撑着她继续站起来。
我知道,是她想要为我报仇的心。
9.
只是还没来得及去查手机号码的主人,抓捕逃犯的最新消息就传到警局。
只抓住了一个。
说话的警察看向周自珩,欲言又止。
周自珩一脸激动：看我干什么！继续说啊！
那警察抿着唇,僵硬开口：抓到了季初。
周自珩瞬间愣住,不可置信开口：谁
季初。
抓到她时她正在和另外两个犯罪嫌疑人进行交易。
说着,警察掏出一张银行卡。
我们查过了,这张卡了有一百万,是......季初给另外两个嫌疑人的报酬。
周自珩如遭雷击。
他不敢相信,在他心底纯洁无瑕的白月光,竟然是杀害他妻子的真凶。
我妈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并没有表现得和从前一样崩溃。
她只是冷冷盯着周自珩。
你为了这么个蛇蝎女人抛弃了我的女儿,周自珩,你不怕夜半时分,若若死不瞑目来找你吗
周自珩呆若木鸡,做不出任何反应。
说话的那个警察却没有停。
他拿出一个U盘插到电脑上。
这个U盘,全是从季初家中搜出来的。
阿姨,我们建议您回避一下。
警察的眼中浮现不忍。
我悄无声息站在一旁,大概猜出了这是什么。
当初我被打时,隐约看见有人举着相机在拍,这里装的,大概就是那些照片吧。
我妈的手死死捏住了椅子扶手,眼底浮现出血丝。
她咬着牙：放吧,我总得知道,我女儿到底受了多少苦！
U盘里照片和视频都有。
最开始,是我闭着眼躺在床上,两个男人轮流发泄。
后来,是实心的铁棍砸在我的头上,胸口,腰椎,小腿。
我凄厉的哀求,求他们放过我。
可迎来的,却是烧红的烙铁。
滚烫的温度烫瞎了我的眼睛,毁去了我的容貌。
那时候,我虽然奄奄一息,却仍然挣扎求生。
两个男人暴力残忍的发泄完之后,视频的主角却忽然换了人。
一个瘦弱的身影戴着面具出现在镜头中,手里拿的,是杀猪时用的刀。
刀刃上的寒光映出我恐惧的眉眼。
我忍着筋骨寸断的剧痛跪在地上磕头,求面前的人饶我一命。
可我等来的,是刀刃划破血肉的声音。
鲜血溅在面前人的面具上。
我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折磨到最后一刻,最后,终于失去呼吸。
我站在妈妈身后,恐惧的灵魂都在战栗。
妈妈险些昏厥过去。
周自珩也止不住的颤抖。
因为他认出来了。
那个戴面具的人,就是他放在心上的白月光。
我妈被送往医院。
而周自珩却木讷地去见了季初。
我犹豫了一瞬间,跟上了周自珩的脚步。
因为我想知道,我明明已经准备离开周自珩了,为什么季初还要对我痛下杀手。
10.
此刻坐在审讯室的季初,终于不再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她阴恻恻地看着周自珩,嗤笑一声：傻b。
周自珩看着她,眼底涌现出被欺骗的愤怒和一丝面对杀人犯的恐慌。
季初,为什么要杀了宋若,她跟你无冤无仇！
季初眼神中意味不明：我为什么杀她你不知道吗
周自珩,你是属于我的,谁让你和她结婚的
可我们早就分手了！
周自珩仍不住拔高声音：八年前,你一声不吭出国,那个时候我们就已经分手了！
季初无所谓耸了下肩：那又如何
当初我没办法,所以才出国避祸,可你只能是我的,任何人都不能靠近你！靠近你的人,都要死！
她说这话时,脸上满是对生命的轻蔑。
周自珩控制不住的颤抖。
一旁的警察看周自珩的情绪即将崩溃,连忙将他拉了出去。
季初有强烈的反社会人格,从前只是很会伪装。
八年前她出国,也是因为杀人潜逃......宋若,是无妄之灾。
提起我,周自珩的眼里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他抬起手,狠狠扇了自己几个巴掌。
这些年,他都做了什么
为了一个杀人犯,苛待了自己的妻子整整七年！
甚至,还在她死后为她安上了出轨的罪名。
周自珩垂着头：那两个嫌疑人的踪迹找到了吗
找到了,在隔壁省,已经联合那边的警察准备抓捕。
他点了点头,沉默着离开警局。
我停顿了一会,回到妈妈身边。
已经知道了我被害的原因,我知道恶人终究会付出代价。
我现在,只想陪在妈妈身边,哪怕是只猫,是根草,只要能陪着她走出丧女的悲伤就好。
或许是我的祈求被上天听到。
前往医院的途中,我遇见了一只伤了左后腿的白猫,它奄奄一息。
我下意识靠近,转瞬却被吸进它的身体里。
视角瞬间转变。
我拖着一瘸一拐的后腿朝着医院跑去。
妈妈哭到肝肠寸断。
我艰难地跳上床铺,用尖锐的牙齿扯住她的袖子。
想喊一声妈妈,却只能发出喵喵的声音。
很微弱,但庆幸妈妈听到了。
我和她对视,清楚地看到了她眼底的泪水。
没办法给予她安慰,只能缩进她怀中,轻轻用舌头舔舐。
妈妈温热的手轻轻触碰白猫受伤的左腿。
她又哭出了声：我女儿,也伤过左腿。
我被她带着去宠物医院看好了腿,回到了我们的家。
我固执的咬着她的裤腿睡在我原来的房间里,尽可能用一切她熟悉的方式让她认出我就是一只小猫。
哪怕这样的想法并不现实。
可没关系,只要我们互相陪伴着就够了。
时间一天天过去。
妈妈伤心的情绪逐渐好转。
只是她总是会盯着电视,想要找到另外两个犯罪嫌疑人的踪迹。
终于,在某一天阳光明媚的午后,本地电视台插播了一条最新消息。
电视上的图片虽然被马赛克,却仍然掩盖不住血腥。
我跳进妈妈怀中,陪她一起听着。
我听到了,周自珩的结局。
那天他和季初见完面之后,就去了隔壁省。
可那两个嫌疑人反侦探能力很强,数次脱逃警方的布控。
周自珩脱离了队伍,像个普通游客一样乱晃。
他戴着显眼的金银,以自身为诱饵,终于让两个嫌疑人上钩。
案发现场是在一处无人的小巷子里。
据新闻描述,周自珩和歹徒殊死搏斗,数个回合后三人同归于尽。
巷子里没有监控,具体发生什么无人知晓。
只是在这场源于感情的灾祸中,没人有好下场。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我和妈妈身上。
温暖的手轻轻抚摸我的后背。
一滴滴温热的眼泪落进若软的背毛中。
妈妈又在哭了。
我下意识用爪子勾她的袖口安慰她,却勾了个空。
她将我拎起来和她对视。
她的声音如那些平常的日子一样,坚定又温柔。
没有哪个妈妈会认不出自己的孩子。
走吧,不要担心我。
我会好好活着,活到我们重逢那天。
到时候,我们再做母女。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