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书阁 > 仙侠小说 > 三个恐怖鬼故事 > 第一章

《夜半村》
第一幕:归途
夜色如墨,山间的雾气像幽灵般缠绕在树梢。陈默开着他的二手越野车,沿着蜿蜒的山路颠簸前行。车灯在浓雾中挣扎,只能照亮前方几米的路面。他的手机导航早就没了信号,屏幕上只剩下一片空白。
该死,早知道不走这条捷径了。陈默低声咒骂,手指紧握方向盘,额头渗出细汗。他是个纪录片导演,这次是为了拍摄一个偏远村庄的民俗文化而来。那个村庄叫白溪村,据说保留着古老的祭祀习俗,鲜为人知。
车内收音机时断时续,传出沙沙的杂音。突然,一阵低沉的歌声从收音机里飘出,像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哀怨而悠长。陈默皱眉,伸手去关收音机,可旋钮怎么拧都没反应。歌声越来越清晰,仿佛就在耳边呢喃。
谁在唱他心头一紧,四下张望。车窗外只有无尽的黑暗和雾气,连颗星星都看不到。
就在这时,车灯前方出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陈默猛踩刹车,轮胎在湿滑的路面上尖叫。车停下后,他喘着粗气,盯着前方。那人影穿着白色长裙,背对车站着,长发披散,纹丝不动。
喂!你没事吧站在路中间干嘛陈默按了两下喇叭,声音在山谷间回荡。人影没有回应,甚至没有一丝晃动。
他犹豫了一下,打开车门,寒风夹杂着湿气扑面而来。陈默裹紧外套,慢慢靠近人影。喂需要帮忙吗他试探着喊道,声音却有些发颤。
当他走到离人影几步远的地方,人影突然转过身。陈默倒吸一口冷气——那张脸苍白如纸,双眼空洞,只有两个黑洞洞的眼眶,嘴角裂开一个诡异的笑容,露出森白的牙齿。
啊!陈默惊叫一声,踉跄后退,跌坐在地上。那人影却像被风吹散的烟雾,瞬间消失在雾中。
陈默心跳如鼓,爬回车里,锁上车门,猛踩油门。车子在山路上狂奔,他不敢回头,生怕那张脸又出现在后视镜里。
第二幕:白溪村
天蒙蒙亮时,陈默终于看到了白溪村的轮廓。村子坐落在山坳里,四周被茂密的竹林包围,几十栋老式木屋错落有致,屋顶覆着青苔。村口有一座石桥,桥下溪水潺潺,雾气弥漫,宛如仙境。
陈默停下车,长舒一口气,心里的恐惧稍稍平复。他背上摄影设备,走进村子。奇怪的是,村里静得出奇,没有鸡鸣狗吠,连个人影都没有。木屋的门窗紧闭,窗纸泛黄,像一张张苍老的脸。
有人吗陈默敲了敲一户人家的门,声音在空荡的巷子里回响。没人应答。他又敲了几户,依然毫无动静。
正当他准备离开时,身后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外乡人,你来干什么
陈默猛地转身,看到一个佝偻的老太太站在巷子尽头。她穿着灰色粗布衣,拄着拐杖,脸上的皱纹深得像刀刻的一般。她的眼睛浑浊,盯着陈默时,让他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
我……我是来拍纪录片的,想了解你们村的民俗。陈默挤出一个笑容,试图缓和气氛。
老太太冷哼一声,白溪村没什么好拍的,赶紧走吧。这里不欢迎外人。
陈默愣了一下,觉得老太太的语气里藏着什么。婆婆,我只是想记录文化,不会打扰你们。能告诉我村里的人都去哪儿了吗
老太太眯起眼,沉默了片刻,才缓缓道:今天是祭溪的日子,全村人都去溪边了。你要是真想看,就去桥那边的溪谷。不过我劝你,最好别去。
祭溪陈默眼睛一亮,职业本能让他兴奋起来,是什么样的仪式能让我拍吗
老太太没再说话,只是摇了摇头,拄着拐杖转身走进了巷子。陈默看着她的背影,总觉得那身影有些不真实,像是在雾中漂浮。
第三幕:溪谷
陈默决定去溪谷看看。他扛着摄影机,沿着石桥旁的羊肠小道往下走。溪谷里雾气更重,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腥味,像腐烂的鱼。他打开摄影机,开始录制周围的景象。
小道尽头是一片开阔的河滩,溪水从山上流下,在这里形成一个深潭。潭水黑得像墨,表面平静得没有一丝涟漪。河滩上站着几十个村民,男女老少都有,穿着统一的白色麻衣,面无表情地围成一个圈。
陈默躲在一块巨石后,悄悄架好摄影机。村民们开始低声吟唱,声音低沉而诡异,和他昨晚在收音机里听到的歌声一模一样。他的心跳加速,手心全是汗。
一个身披红袍的老者站在潭边,手里拿着一根雕刻着符文的木杖。他高举木杖,用一种陈默听不懂的语言喊道:溪神在上,庇我白溪!今献血祭,平息神怒!
村民们齐声应和,声音在谷中回荡,震得陈默耳朵嗡嗡作响。接着,两个壮汉从人群中拖出一个蒙着眼睛的年轻女子。她被绑住双手,嘴里塞着布,挣扎着发出呜呜的哭声。
陈默瞪大了眼睛,差点惊呼出声。这是人祭他在资料里从没见过白溪村有这种习俗!他想冲出去阻止,但理智告诉他,单枪匹马根本无济于事。
女子被推到潭边,老者用木杖在她额头上画了一个血红的符文。接着,两个壮汉毫不犹豫地将她推进了潭里。黑色的潭水吞没了她,连个气泡都没冒出来。
陈默捂住嘴,手抖得几乎拿不稳摄影机。他想逃,可双腿像灌了铅,动弹不得。就在这时,他听到身后传来一声轻响,像有人踩断了树枝。
他猛地回头,却什么也没看到。雾气中只有竹林的影子在摇晃。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收起摄影机,准备悄悄离开。
第四幕:夜幕
陈默跌跌撞撞地回到村子,天已经完全黑了。他躲进一间废弃的木屋,锁上门,靠在墙上喘气。摄影机里的画面还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那女子的挣扎、潭水的诡异、村民的冷漠。
他打开摄影机,想再看一遍录像,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可当他按下播放键时,屏幕上却是一片雪花。录像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段奇怪的画面:一个白衣女子站在潭边,背对镜头,长发随风飘动。她的身影和昨晚路上的那个人影一模一样。
陈默的心跳几乎停止。画面突然切换,女子的脸出现在屏幕上,苍白、空洞的眼眶直勾勾地盯着他。她的嘴缓缓张开,发出低沉的歌声:归来……归来……
啪!陈默吓得摔了摄影机,屏幕碎裂,歌声戛然而止。屋外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有什么东西在靠近。他屏住呼吸,贴着墙,慢慢移到窗边,透过破旧的窗纸往外看。
月光下,村里的巷子里站满了人影,全是白衣村民。他们一动不动,像雕塑般盯着木屋的方向。陈默的喉咙发干,他意识到这些人不是在看屋子,而是在看他。
突然,门被猛地撞了一下,木门发出吱吱的哀鸣。陈默咬紧牙关,抓起地上的背包,翻出里面的水果刀。他知道,自己必须逃出去。
第五幕:逃亡
陈默从后窗翻出木屋,跌进竹林。夜风呼啸,竹叶摩擦的声音像无数人在低语。他不敢停下,沿着溪边的小路狂奔。身后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村民们追来了。
他跑到石桥边,桥下的溪水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陈默正要过桥,却发现桥中央站着一个白衣女子。她背对陈默,长发垂到腰间,身体微微颤抖。
你……你是谁陈默握紧刀,声音发抖。
女子缓缓转身,露出一张熟悉的脸——正是被推入潭中的那个女子!她的皮肤苍白得像纸,嘴唇乌紫,眼睛却亮得吓人,像是两团幽火。
你看到了不该看的。她的声音低沉,像从喉咙深处挤出,溪神要你留下。
陈默转身就跑,可身后却传来一阵狂风,桥上的木板开始崩塌。他拼尽全力跳到对岸,回头一看,女子已经消失,桥却完好无损,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他不敢多想,继续往山上跑。身后村民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夹杂着低沉的歌声:归来……归来……那声音像咒语,钻进陈默的脑子里,让他头痛欲裂。
第六幕:真相
陈默跑了整整一夜,终于在黎明时分看到了一条公路。他筋疲力尽,瘫坐在路边,等待过路的车。脑海里全是昨晚的画面,他开始怀疑自己的精神
一辆货车停在他面前,司机是个中年男人,皮肤黝黑,眼神和善。小伙子,你怎么在这儿看你吓得魂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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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哆嗦着把白溪村的事说了出来。司机听完,脸色变得古怪。白溪村你确定是白溪村
是啊!就在那片山坳里,有石桥,有黑潭,还有……那些人。陈默急切地说。
司机沉默了一会儿,点了一根烟,缓缓道:兄弟,你可能搞错了。白溪村五十年前就没了。那村子因为一场瘟疫,全村人都死了。后来山洪把村子冲毁,只剩些残垣断壁。你说的那些……不可能是真的。
陈默愣住了,脑子里一片空白。不可能!我明明……他低头一看,背包里的摄影机不见了,只剩一个破旧的布包,里面装着一块刻着符文的木牌。
司机拍了拍他的肩,别想了,山里怪事多。你能活着出来就不错了。上车吧,我送你去镇上。
陈默机械地上了车,脑子里全是那女子的脸和村民的歌声。货车开动时,他无意间瞥了一眼后视镜——镜子里,车后座坐着一个白衣女子,正对着他微笑。
第七幕:尾声
货车在公路上行驶,晨雾渐渐散去。陈默蜷缩在副驾驶座,紧握着那块木牌,眼神空洞。司机哼着小曲,像是没察觉到任何异样。
车子经过一个路牌,上面写着白溪镇
10公里。陈默猛地抬头,盯着路牌,心脏几乎停止。
司机大哥,这是什么地方他的声音颤抖。
司机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白溪啊。你不是要去白溪村吗快到了。
陈默的瞳孔猛地收缩,他想打开车门,却发现门锁早已锈死。车窗外,雾气重新聚拢,隐约传来低沉的歌声:归来……归来……
车子驶入浓雾,消失在无尽的黑暗中。
《无人回信》
第一章:旧信箱的秘密
林然第一次注意到那个信箱,是在搬进新租的公寓时。那是一栋老旧的五层楼房,位于城市边缘一条安静的街道。公寓的房东是个沉默寡言的中年男人,交钥匙时只叮嘱了一句:别乱动楼道里的东西。林然没多想,点了点头,拖着行李箱走进了新家。
公寓在四楼,房间不大但收拾得很干净。唯一让林然觉得奇怪的是,楼道尽头有个生锈的绿色信箱,孤零零地挂在墙上,上面刻着404的编号——正好是他的房间号。信箱的锁已经坏了,缝隙里塞满了灰尘和蜘蛛网,看起来多年没人碰过。
搬家后的第二天,林然在整理房间时发现了一封信。信封是泛黄的牛皮纸,封口处用红蜡封住,上面没有收件人姓名,只有404三个字。林然皱了皱眉,觉得可能是前任租户留下的。他撕开信封,里面是一张折叠的信纸,字迹工整却带着一种奇怪的僵硬感:
亲爱的404号住户,
欢迎入住。请务必在午夜12点前检查信箱,里面会有重要的消息。
——一个关心你的人
林然嗤笑了一声,觉得这像是谁的恶作剧。他把信随手扔进垃圾桶,继续整理房间。可到了晚上,信的内容却像根刺一样扎在他的脑海里。他试着说服自己不去在意,但好奇心像一只无形的手,推着他走向楼道。
午夜11点58分,林然站在楼道尽头的信箱前。昏黄的灯光在墙上投下长长的影子,楼道里安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他犹豫了一下,伸手打开了信箱的盖子。里面果然有一封信,信封和白天那封一模一样,连红蜡封的形状都相同。
林然咽了口唾沫,撕开信封。这次的信内容更短,只有两行字:
今晚不要回头,无论听见什么。
——一个关心你的人
林然感到一阵寒意从脊背窜上来。他迅速关上信箱,回到房间,锁上门,心跳得像擂鼓。他告诉自己,这肯定是有人在恶作剧,可那封信的字迹、那诡异的语气,却让他无法完全释怀。
那一夜,林然几乎没睡好。凌晨两点左右,他隐约听见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像有人在楼道里慢慢踱步。他屏住呼吸,盯着紧锁的房门,脚步声停在了他的门口,然后是一声低低的叹息,像是一个女人在轻声呢喃。林然死死攥着被子,脑海里反复回荡着信里的话:不要回头,无论听见什么。
第二章:信箱的规律
第二天早上,林然顶着黑眼圈起床。他第一时间跑到楼道检查信箱,里面空空如也。他松了口气,觉得自己昨晚可能是太紧张了。可当他回到房间,却发现垃圾桶里那封被他扔掉的信又出现在桌上,信封完好无损,仿佛从未被撕开过。
林然的心猛地一沉。他抓起信封,仔细检查,确认这就是昨天那封信。他甚至用手机拍下照片,试图说服自己是记错了。可照片里的信封清清楚楚,红蜡封上的花纹和昨天一模一样。
接下来的几天,林然开始留意信箱的规律。每天午夜12点前,信箱里都会出现一封新信,内容总是简短而诡异,像是某种警告或指示:
不要打开窗帘,外面有人在看你。
不要接听来电显示为未知的电话。
不要在镜子里看自己的脸超过十秒。
林然试着遵守这些指示,尽管他并不完全相信这些信的真实性。可每当他按照信里的指示去做,夜里总会发生一些奇怪的事。比如那天他没有打开窗帘,凌晨却听见窗户传来一阵轻微的敲击声,像是指甲在玻璃上刮擦;那天他没有接未知来电,电话却自己响了整整一分钟,停下后语音信箱里多了一段模糊的低语,像是有人在念他的名字。
林然开始感到不安。他试图联系房东询问信箱的事,但房东的电话始终无人接听。他又去物业办公室询问,工作人员却说这栋楼没有物业管理,所有的租户都是直接和房东联系。林然甚至敲了其他住户的门,但奇怪的是,整栋楼似乎只有他一个租户,敲门后没有任何回应。
第三章:前任住户的线索
一周后,林然决定查清楚信箱的来历。他在网上搜索了这栋楼的地址,发现几年前这里曾发生过一起离奇的失踪案。一名年轻女子,租住在404号房间,突然在某天夜里失踪,警方调查后没有任何线索,案件最终不了了之。文章里提到,女子失踪前曾向朋友抱怨,说她总收到奇怪的信,警告她不要做某些事。
林然感到一阵毛骨悚然。他翻出手机里的照片,盯着那封信的字迹,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字迹虽然工整,但每个字的笔画都带着一种奇怪的停顿,像是由一个不熟练写字的人刻意模仿出来的。
那天晚上,林然决定不再被动等待。他在午夜前守在信箱旁,想看看是谁在送信。可到了12点,楼道里一片死寂,信箱里却凭空多了一封信。林然几乎是颤抖着打开信封,里面的内容让他血液几乎凝固:
今晚有人会敲门,无论如何不要开门。
——一个关心你的人
林然回到房间,锁好门,把椅子顶在门把手上。他坐在床上,盯着房门,耳边回荡着信里的话。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午夜两点,门外果然响起了敲门声。起初是轻微的咚咚声,像是在试探。林然屏住呼吸,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敲门声渐渐变得急促,伴随着一种低沉的、像是哭泣的声音:林然……开门……是我……
那声音听起来像个女人,带着一种让人心悸的熟悉感。林然死死咬住嘴唇,告诉自己不能开门。可那声音越来越清晰,甚至开始模仿他母亲的声音:林然,妈妈在外面,开门啊……
林然几乎要崩溃了。他捂住耳朵,蜷缩在床上,直到敲门声和哭泣声在凌晨三点左右渐渐消失。他一夜未眠,第二天早上,他发现门外的地上有一滩水渍,像是有人站在那里哭了很久。
第四章:信箱的真相
林然意识到,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必须弄清楚信箱的秘密,否则他可能会像那个失踪的女子一样,消失在这栋楼里。他开始翻找公寓里的每一个角落,希望找到线索。最终,他在床下的地板缝隙里发现了一本旧笔记本,封面上写着404住户日志。
笔记本的主人似乎是前任住户之一,记录了她入住后收到的信件内容。日志里提到,信箱里的信从她搬进来的第一天就开始出现,每封信都像是一种警告,指引她避开某些危险。起初她以为是恶作剧,但后来她发现,只要违背信里的指示,就会发生可怕的事。比如有一次她无视了不要在午夜后洗澡的警告,当晚浴室的水龙头里流出了黑色的液体,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日志的最后几页,字迹变得潦草而慌乱:
我终于明白了,信箱不是警告我们,它在控制我们。它让我们害怕,让我们听从它的指示。可我试着反抗,昨晚我烧掉了信,可它们又出现了……它知道我在做什么……它在看着我……
日志的最后一句话是:如果有人看到这本日志,离开这里,永远不要打开信箱。
林然合上笔记本,心跳如雷。他意识到,信箱可能不是普通的物件,而是一种未知的存在,操控着住户的恐惧。他决定试着销毁信箱。那天晚上,他带了一把锤子,来到楼道,狠狠地砸向信箱。金属发出刺耳的声响,但信箱却纹丝不动,反而是锤子反弹回来,差点砸到他的手。
就在这时,信箱的盖子自己打开了,一封信缓缓滑出。林然强忍着恐惧,捡起信封,打开一看,里面只有一句话:
你不该这么做。
那一刻,楼道的灯光突然熄灭,整个空间陷入一片黑暗。林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低沉的笑声,像是一个女人在耳边低语:你逃不掉的。
第五章:最后的信
林然连滚带爬地回到房间,锁上门,背靠着门喘气。他知道,自己已经触怒了信箱背后的东西。接下来的几天,信的内容变得更加恶意:
今晚你会看见我。
你已经没有退路了。
准备好迎接我吧。
林然试着搬离公寓,但每次收拾行李,房门都会莫名其妙锁死,窗户也打不开。他甚至尝试报警,但电话信号总是中断。他被困在了这栋楼里,像一只被困在蛛网上的虫子。
最后一封信是在他入住的第十五天出现的。那天晚上,信箱里没有信封,只有一张照片。照片上是林然自己,站在楼道里,低头看着信箱。照片的背景里,有一个模糊的影子,站在他身后,像是个人形,却没有脸。
林然扔掉照片,瘫坐在地上。他知道,无论他做什么,都无法摆脱信箱的诅咒。他开始怀疑,那些信的真正目的是什么。是警告他,还是引诱他一步步走向深渊
午夜12点,房门突然被敲响。这次的敲门声不再轻柔,而是像有人在用拳头砸门。林然蜷缩在角落,泪水滑过脸颊。他听见门外的声音在低语:林然……你看了信……你属于我了……
门锁开始转动,尽管他已经用椅子顶住了门。林然绝望地闭上眼睛,脑海里闪过日志里那句话:永远不要打开信箱。
如果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打开那第一封信,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
尾声
一个月后,404号房间迎来了新的租户。一个年轻女孩拖着行李箱走进公寓,房东依旧是那句:别乱动楼道里的东西。女孩点了点头,走进房间,开始整理行李。
那天晚上,她在床头柜上发现了一封信,信封是泛黄的牛皮纸,封口处用红蜡封住,上面写着404。她好奇地撕开信封,里面是一张折叠的信纸:
亲爱的404号住户,
欢迎入住。请务必在午夜12点前检查信箱,里面会有重要的消息。
—一个关心你的人
女孩笑了笑,觉得这像是某种欢迎仪式。她把信放在桌上,准备明天再去看看那个信箱。
楼道尽头的绿色信箱依旧挂在墙上,锈迹斑斑,安静地等待着。
《老槐树》
夜色浓得像泼了墨,村外的林子里,连月光都透不进来。老槐树下,风吹得树叶哗哗作响,像是有人在低声呢喃。村里人都说,这片林子不干净,尤其是那棵老槐树,听说上头吊死过人,魂儿没散,夜里常听见哭声。可今晚,偏偏有人不信邪。
李大胆是村里出了名的愣头青,三十出头,五大三粗,平时最爱吹嘘自己天不怕地不怕。这天晚上,他在村口小酒馆喝得满脸通红,跟人打赌,说自己敢去老槐树下过一夜,还能把树上那块破布——据说是个死人的衣裳——给扯下来。众人劝他别作死,可他酒劲上头,拍着胸脯嚷嚷:什么鬼不鬼的,老子一拳能打散十个!说完,拎了把柴刀,晃晃悠悠往林子里去了。
林子里的路不好走,坑坑洼洼,树根盘在地上像蛇似的。李大胆哼着小曲,借着酒劲儿倒也不觉得害怕。他走了约莫半个时辰,远远看见那棵老槐树,孤零零立在林子中央,枝丫扭曲,像只张牙舞爪的怪兽。树下有块空地,地上铺满了落叶,踩上去沙沙作响。他眯着眼看了看,果然,树枝上挂着一块灰扑扑的布条,风一吹,晃晃悠悠,像在朝他招手。
嘿,就这玩意儿李大胆嗤笑一声,吐了口唾沫,举起柴刀就要去砍那布条。可刚迈出一步,他脚下像是踩到了什么软乎乎的东西,低头一看,是一只破鞋,鞋面上全是泥,像是刚从土里刨出来的。他皱了皱眉,踢开鞋子,继续往前走。可没走两步,又踩到一团东西,这次是个烂布包,里头隐约露出点白花花的骨头。
李大胆心里咯噔一下,酒醒了大半。他壮着胆子用柴刀拨开布包,借着微弱的月光一看,里头竟然是一截人手骨,骨头上还沾着些没烂干净的肉,散发着一股腥臭。他猛地退后一步,心跳得像擂鼓,嘴里骂道:谁他娘的在这儿搞恶作剧!可四周静得吓人,除了风声,连个虫鸣都没有。
他咽了口唾沫,强撑着走到树下,抬头盯着那块布条。布条看着不起眼,灰不溜秋,边角已经烂得参差不齐,可不知为何,越看越觉得不对劲。那布条上好像有张脸,模模糊糊,像在笑,又像在哭。李大胆揉了揉眼睛,心想可能是自己喝多了看花了眼。他咬咬牙,举起柴刀,对着布条狠狠砍下去。
咔嚓一声,布条应声落地,可同一时间,树上传来一声尖利的哭声,像女人,又像小孩,刺得人耳膜生疼。李大胆吓得手一抖,柴刀差点脱手。他猛地抬头,却见树枝上空空如也,哪有什么布条,只有一团黑乎乎的影子,像是个人形,悬在半空,缓缓转过脸来。
那张脸白得像纸,眼眶里没有眼珠,只有两个黑洞,嘴角咧开,露出一排尖利的牙。李大胆腿一软,差点瘫在地上。他想喊,可嗓子像被什么堵住了,只能发出嗬嗬的声音。那影子慢慢飘下来,离他越来越近,嘴里发出低低的笑声,像在说:你来了……你来了……
李大胆终于憋出一声吼,转身就跑。可林子里像是变了样,树木密得像墙,路怎么也找不到。他跌跌撞撞跑了半天,气喘吁吁,回头一看,那影子竟然还在身后,慢悠悠地飘着,像猫戏老鼠。他心一横,举起柴刀,对着影子砍过去,可刀刃穿过影子,像砍在空气上,影子却笑得更欢了。
就在这时,他脚下一绊,整个人摔进一个土坑里。坑里全是湿泥,散发着一股腐烂的臭味。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却摸到一堆硬邦邦的东西,低头一看,差点魂飞魄散——坑里全是白骨,人的,动物的,混在一起,有的骨头上还挂着没烂干净的皮肉。他想爬出去,可坑壁滑得像油,抓不住一点着力点。
那影子这时飘到坑边,低头看着他,嘴里发出咯咯的笑声。它的脸越来越清晰,嘴唇动了动,像在说:留下吧……留下吧……李大胆吓得魂不附体,扯着嗓子喊:救命!救命!可声音在林子里回荡,根本传不出去。
就在他以为自己死定了的时候,远处传来一声狗叫。那影子像是被什么惊动了,猛地缩回树上,化成一团黑雾散了。李大胆愣了愣,赶紧爬出土坑,循着狗叫声跑。跑了不知多久,他终于看见村口的灯火,一头栽倒在地,昏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村里人发现他躺在村口,衣服破得像叫花子,脸上全是抓痕,嘴里还念叨着别找我……别找我……。大伙儿把他抬回家,他醒了后死活不肯说昨晚的事,只说再也不去那林子了。村里人议论纷纷,都说他是撞了鬼,命大才捡了条命回来。
可怪事没完。从那天起,村里夜里总有人听见哭声,断断续续,像从林子里传来的。有大胆的去老槐树下看过,说那块布条又挂回了树上,风一吹,晃晃悠悠,像在笑。还说树下的土坑里,多了些新鲜的泥土,像是刚埋了什么东西。
李大胆从那以后变了个人,整天躲在家里,门窗锁得死死的,连白天都不敢出门。他媳妇说,他夜里常做噩梦,梦见一个白脸女人站在床头,咧着嘴对他笑。有一次,他半夜醒来,床边竟然多了一只破鞋,跟他在林子里踩到的那只一模一样。
村里老人说,老槐树下的鬼不是一般的鬼,是被人害死的怨魂,专门找替身。谁动了那块布条,谁就得留下陪它。李大胆算是命大,逃过一劫,可那鬼魂似乎没打算放过他。有人悄悄说,夜里看见李大胆家的窗户上,贴着一张白脸,眼睛黑洞洞的,盯着屋里笑。
时间一长,村里人都不敢靠近李大胆家,怕沾上晦气。可怪事越来越多。村里的狗夜里莫名狂吠,鸡鸭一夜之间死得精光,尸体上全是抓痕。有人在田里干活,回头看见身后站着个白影,转眼又没了。村里人心惶惶,纷纷请来道士作法,可道士在老槐树下刚摆好法坛,就吐了血,说这鬼怨气太重,压不住。
李大胆的日子越来越不好过。他瘦得皮包骨,眼睛布满血丝,整天喃喃自语,说什么它来了……它又来了……。他媳妇吓得回了娘家,留下他一个人守着空荡荡的屋子。村里人偶尔路过他家,听见屋里传来低低的哭声,像是女人,又像是小孩。
终于有一天,李大胆不见了。村里人去他家找,门大开着,屋里空无一人,只有一只破鞋摆在床头,鞋面上沾着新鲜的血。有人壮着胆子去了林子,在老槐树下找到一堆新土,土里挖出一块灰扑扑的布条,散发着腥臭。布条上隐约有张脸,模模糊糊,像在笑。
从那以后,村里再没人提李大胆的事。老槐树下的哭声却没停过,夜里传得更远。有人说,那是李大胆的魂儿,被那鬼留在了林子里,夜夜哭着求救。可没人敢去救,也没人敢再靠近那棵老槐树。
几年后,村里来了个外乡人,听说这事,非说不信邪,要去林子里瞧瞧。他带了把猎枪,雄赳赳地进了林子。第二天早上,有人发现他倒在村口,脸色惨白,嘴里塞着一块灰扑扑的布条,手里攥着一只破鞋。村里人赶紧把他埋了,没敢多问。
老槐树还在那,树枝上挂着那块布条,风一吹,晃晃悠悠,像在朝人招手。村里人路过林子,都绕着走,没人敢抬头看。偶尔夜里,哭声又会响起,断断续续,像在说:你来了……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