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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皙养伤期间,我每日去看他。
折子还是一茬茬地送来,不怎么机密的,我给他念。特别机密的,他还是自己看。
他为了国事如此殚精竭虑,龙椅上安坐的那个却欲除他后快。
真替凌皙不值。
他的伤好些后,我扶着他出门走动。
草长莺飞的季节,空气中弥漫着花草的香甜气息,闻之令人精神一振。
凌皙轻轻地牵住我的手。
宁肃跑来道:苏小姐来了。
苏梓绮远远走来,看着凌皙与我相牵的右手,愣住了。
苏将军听说凌皙受伤,便派苏梓绮带着补品前来慰问。
凌皙公事繁忙,我招待苏梓绮,跟她道歉:上次的事,我是开玩笑的,王爷心里也清楚,你别往心里去。
苏梓绮苦笑道:本来,我还不服气。但刚刚我死心了。你可知,这些年来,他的右手从不示人,连我都没看见过,更遑论让人碰。这一直是他的一块心病。可是......他却愿意将这脆弱之处亲手交给你。
我心中刺痛,唯有强颜欢笑。
苏梓绮除了刁蛮些,人其实很不错,我邀请她来玩,她很快加入了我们院子的小分队。
是夜,我留宿苏梓绮,跟她一起喝酒。微醉间,我们又谈起凌皙。苏梓绮说,她喜欢凌皙好多年,但她现在决定放下,去寻找自己的真爱了。她和我干了一杯,倒真有几份洒脱:凌皙哥哥神仙般的人儿,以后可就归你了。
我也不知自己是哭是笑,借着酒劲把心里的话一股脑地说了出来:梓绮,你可知,我是有苦衷的。我接近他,本不是因为喜欢他,我也不该喜欢他,不能喜欢他......
院中似有异响。不一会儿,梁九溪跑来敲门:王妃,刚刚王爷来了,但是一会儿又出去了,面色,面色不太好......
他听见了!
我惊得酒都醒了,正欲出门去追,又不觉顿住脚步。
我若追去,又同他说什么呢
苏梓绮皱眉看着我:你明明喜欢他,我瞧得真真的,你究竟在纠结什么
见我不说话,她又说:我不清楚你的事,但你要知道,这世上所有的事都有舍有得,你要想好了。
我没有再去找凌皙,凌皙也没有再找我。
一连好几日,我除了吃睡就是发呆,整个人都蔫了。
湘湘和彩彩都急得团团转,却又无可奈何。
直到宁肃闯进来,我从未见过他如此焦急失态的样子:王爷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