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越了,竟穿到了一部俗套的都市总裁文里。这种小说的剧情向来狗血至极,开局女主就莫名其妙地和男主发生关系,接着怀崽、带球跑,归来后便是无尽的虐身虐心,男主还不断和其他女人纠缠不清,可最后他们竟然还能幸福地在一起。我满心的无语,只觉荒谬,因为我现在就是那个可怜又被脑残化的女主。
酒吧内,低音炮震得脚下地板发颤,紫色镭射灯在空气中切割出一道道诡异的光轨。我死死攥着发烫的玻璃杯,指节泛白,如同杯壁上凝结的水珠。杯中的威士忌疯狂摇晃,倒映出头顶不断旋转的镜面球,那些细碎的光斑,恰似原书里刘倩破碎不堪的人生。
舞池中央,衣不蔽体的男女随着鼓点疯狂扭动,汗水、廉价香水与烟草的气息交织在一起,扑面而来,令人作呕。角落里,那个穿着深灰色西装的男人,正端着酒杯与人交谈,他腕间腕表表盘折射出的冷光,刺得我眼眶生疼。他就是傅沉霄,此刻的他,本该在三十分钟后,与神志不清的原主发生关系。
不行!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的刺痛,让我瞬间清醒。
酒精带来的眩晕感被恐惧驱散,原著中那些令人窒息的情节,如同一帧帧快进的幻灯片在我脑海中疯狂闪过:混乱的灯光下,神志不清的原主被拖进黑暗的房间;验孕棒上刺眼的两道杠,撕碎了少女所有的梦想;异国街头,大着肚子的她在寒风中瑟瑟发抖,连一碗热汤都喝不起;还有回国后,面对男主的冷漠与羞辱,她一次次被践踏尊严,却无力反抗。
这些画面像毒蛇一样缠绕着我的心脏,让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我绝不能让这狗血的命运降临在自己身上!我不要经历那些毫无尊严的痛苦。
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人群如潮水般涌来,发酵的刺鼻气味和暧昧的笑声将我紧紧包围。
借过!借过!我沙哑地喊着,声音却很快被音乐声淹没。
我顾不上形象,用手肘奋力拨开阻拦的人,每一次碰撞都让我疼得皱眉,但我不敢停下。
眼前的酒吧门口仿佛成了遥不可及的希望之光,我拼命朝着那里狂奔而去。高跟鞋磨得脚掌生疼,发丝凌乱地贴在脸上,我却浑然不觉。
作为现实世界里的普通社畜,我这辈子最叛逆的时刻,不过是因为外卖洒了汤,在平台上洋洋洒洒写下八百字的血泪控诉。
可这些生活中的小打小闹,与此刻要面对的狗血剧情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我不想经历那些糟糕透顶的情节,不想被命运摆弄,不想在最美好的
18
岁去要承受怀孕生子的痛苦。
什么京圈太子爷,就算是老天爷来了,也休想让我走上这条悲惨的道路。
我拼命蹬着自行车,城市夜晚的霓虹闪烁,彰显着繁华。
路过那些我不认识、看起来却价值不菲的跑车,拐进老旧居民楼的巷子时,自行车后胎突然发出泄气的嘶鸣。
冷汗顺着脊背滑进牛仔裤,我咬牙推着车继续狂奔,楼道里的声控灯随着脚步声忽明忽暗,墙皮剥落的墙面渗出经年的霉斑,仿佛都在诉说着生活的艰辛。
咔嗒一声,防盗门在身后重重合上,震落门框上积年的灰尘。
我瘫坐在冰凉的水泥地上,听着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月光从开裂的窗缝里挤进来,照亮墙角蜷缩的蟑螂,它们惊慌逃窜的模样,倒像极了此刻的我。
顶灯闪烁着亮起,昏黄的光晕里,这个不足三十平的房间显得格外压抑,像浸在过期的药汤里。
弹簧外露的破沙发歪斜地靠着墙,书桌抽屉半敞着,露出半截褪色的设计图稿;那盘吃剩的青菜已经发黑,油花在瓷盘上凝成浑浊的琥珀。
正准备起身,突然听见沙发传来布料摩擦声。
母亲裹着褪色的针织毯坐起来,苍白的脸上满是担忧:倩倩,你这么早就回来了今天提前下晚修吗她的声音带着久病的沙哑,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膝头的药盒。
我僵在玄关处,楼道里的声控灯熄灭又亮起。
廉价香水混着中药的气味在鼻腔里翻涌,那是她偷偷去给人做临时工沾上的味道。
是的妈妈,今天老师提前讲完了。我扯出一抹笑容,指甲掐进掌心的伤口,强装镇定,我先回房间学习去了,您早点休息。好,别学太晚......她的叮嘱被我关门声截断。
我背靠在斑驳的门板上,看着镜子里狼狈的自己:发梢还沾着酒吧的烟味,虎口被车把磨破的伤口正在渗血。
夜深人静,我躺在床上,双眼直直盯着斑驳的天花板。既然已经穿越到这里,逃避无用,只能面对现实。
我决定利用自己对原著的了解和所学的知识,改变刘倩的命运。临睡前,我习惯性地看了眼手机里的余额,仅仅
1000
块钱,这就是全家目前的全部家当。
这点钱既要应付日常吃饭开销,又要支付水电费用,生活的压力如同一座大山,压得我喘不过气。
我满心不甘与愤怒,要是能知道究竟是谁把我弄到这个鬼地方,我非好好跟他理论一番不可!带着这样的情绪,我闭上双眼,进入梦乡。
晨光还未穿透窗帘的缝隙,刺耳的闹钟声便如尖锐的钢针,生生刺破混沌的梦境。
我迷迷糊糊地伸手去按停闹钟,指腹却在冰凉的手机屏幕上打滑。
浑身像被灌了铅般沉重,酸涩的眼皮几乎睁不开,怨气在胸腔里翻涌,恨不得能将这荒谬的世界掀个底朝天。
挣扎着坐起身时,床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窗外的街道还浸在浓稠的夜色里,路灯散发着昏黄的光晕,将窗台上积灰的玻璃瓶影子拉得老长。
我机械地解锁手机,本想查看时间,却被突然跳出的银行短信惊得彻底清醒——账户余额栏赫然显示着10,000.00元,那多出的九千元,像突然绽放在黑暗里的烟花,刺得人眼眶发烫。
手指不受控地颤抖着,我反复刷新页面,直到数字稳稳地躺在屏幕上,才敢相信这不是幻觉。
再仔细一看消息,闹铃提醒是买菜,而酒吧经理在凌晨一点发来的消息却满是质问:你人呢刘倩,不想干了是吧换班什么意思,刘红说昨天没看到你,不想干别干了。
此刻的房间里,母亲的咳嗽声从隔壁传来,断断续续,像一把生锈的锯子在切割寂静。
我攥着手机,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清晨五点的寒意顺着脊梁骨往上爬,却敌不过内心翻涌的热浪。
这突然到账的钱,像是命运开的一个荒诞玩笑,却也让我瞬间读懂了原著里刘倩的无奈——在这个连呼吸都要计算成本的世界里,酒吧那闪烁的霓虹灯下,藏着多少被生活逼到绝境的人最后的挣扎。
窗外的风拍打着摇摇欲坠的窗棂,我却感觉有束光突然照进了心底。
那些在深夜里擦拭酒杯的时光,那些忍受着醉汉骚扰的委屈,都化作了账户里跳动的数字。
这一刻,我不再是那个被狗血剧情困住的穿越者,而是真正触摸到了这个世界残酷又真实的生存法则。
从这天起,我开启了近乎自虐的学习模式。
每天天还没亮,我就起床,借着台灯微弱的光,反复诵读知识点;晚上直到深夜,房间里的灯光依然亮着。
我将自己与外界隔绝,一头扎进知识海洋,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找到一丝安全感和希望。
同时,我也在思考着赚钱的方法。高考结束后,我发现了一个商机——开办辅导班。
我凭借着自己的知识和能力,组织了一群学霸,开了一个辅导班。
我们制定了详细的教学计划,采用独特的教学方法,将知识点讲解得通俗易懂。
没想到,辅导班一经开办,就受到了学生和家长们的热烈欢迎。
看着教室里坐满了认真听讲的学生,我心中充满了成就感。
随着第一批学生成绩显著提升,辅导班的口碑如涟漪般迅速扩散,越来越多的家长慕名而来,一种前所未有的成就感涌上心头,更令人欣喜的是,随着辅导班的影响力不断扩大,收入也水涨船高。
然而,就在我以为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时,一群不速之客来到我家。
身着名牌的妇人带着一群看起来就不好惹的人出现在家门口。
母亲坐在椅子上,眼神局促不安,看见我,想要介绍些什么:这是……我是你父亲的妻子。妇人涂着酒红色指甲油的手指轻点茶杯,眼尾的细纹里都浸着傲慢,听说你在办什么辅导班我心中一惊,脱口而出:我的父亲没死啊。妇人神色有些不自然,顿了顿说:……我们这次来是要带你回李家。我立刻警觉起来,听这意思,带我回李家肯定没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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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事吧我强迫自己松开几乎掐进掌心的指甲,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镇定,我成年了,不需要监护人,更有人身自由。妇人却不以为然,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我倒是忘了渺渺成年了,想当年我跟姐姐差不多时间怀孕,瞧我这记性。她那得意洋洋的嘴脸,将原本压抑的氛围破坏得一干二净,显得无比小人得志。当她说出联姻二字时,我终于明白这场突然造访的真实意图——这哪里是让我回李家,分明是想把我带回去安排联姻!
我不会跟你走。我退到玄关,摸到门把的瞬间,坚定地说道,所谓的衣食无忧,不过是金丝牢笼。妇人脸色骤变,眼底腾起阴鸷:敬酒不吃吃罚酒!她抬手示意,两个保镖立即跨步上前。
我猛地拉开门,扯着嗓子大喊:救命啊!有人要光天化日下绑架我!声音穿透楼道,邻居们听到我的呼救声,纷纷赶来。
在众人的注视下,妇人一伙人不敢轻举妄动。
我趁机向邻居们哭诉自己的遭遇:老天爷啊,我从小没见过父亲,也没得到过父亲的养育,如今成年了,父亲的小三却找上门来,要把我带回去联姻,这还有没有天理啊!邻居们听后,纷纷指责妇人一伙人的行为。
在舆论的压力下,妇人一伙人不得不灰溜溜地离开了。
摆脱了妇人的纠缠后,我深知这个地方已经不再安全。
三日后的清晨,我和母亲挤在绿皮火车的硬座上,踏上了前往
B
市的路途。
在火车上,我心中一直思考着原主是否还会回来。
我在。一个声音突然在我脑海中响起。谁在说话我心中一惊,警惕地环顾四周。
那个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微妙的共鸣:我就是你,也可以说是这个身体的主人。我心跳如擂鼓,下意识按住胸口,却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脑海里回荡:你难道不厌恶我占用你的身体吗沉默片刻后,她缓缓说道:我刚刚‘看’了这两个月发生的事。你考了好成绩,赶走坏女人,还赚了钱……你是个好人。
她又强调一遍,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出现在我的身体里,但你待在我身体里吧,我们共用这个身体,也不会无处可去成为孤魂野鬼。
随后,我仿佛能感觉到她小幅度地点了点头,像是在赞同自己被贴上孤魂野鬼的标签。
你为什么突然出现在我身体里那天又为什么从酒吧里跑出来要是不喜欢,以后我们就不去了。她在意识中向我询问。
虽然酒吧工资高,但既然答应和我共用身体,她便想着要好好照顾我。
我将如果留在酒吧会发生什么告诉了她,她感叹道:还好你跑得快,你也赞同我对吧嗯,我不想失去妈妈,我妈妈这一辈子很苦了,她病也是因为只有我亏了身体之后身体虚了,免疫力下降。
这时,刘宏怀孕的消息传来,刘倩翻看着手机信息。
这段时间,我因为忙着高考和赚钱,都没怎么看消息。酒吧的那个...我突然开口,她在意识深处回应我,
是的,你跑了应该就是刘宏端的托盘。
她有艾滋病,被前男友传染的。这事整个酒吧只有我知道。记忆如毒蛇般缠住我,原书中那个浪荡的总裁奇恒,此刻在我脑海里狞笑——他向来对送上门的女人来者不拒,嫌弃处女麻烦,还从不做任何防护措施。
她第二天就开始查监控,刘倩声音发涩,贿赂了保安,查到那个男人后,对方甩来一张千万支票。可等她联系上的时候,已经是四天后...她突然把手机扔到床上,抱膝蜷缩起来,她什么都和我说,就像...就像我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刘倩沉默许久,突然轻笑出声,笑声里带着几分苦涩:酒吧的工作是她介绍的,我们一起刷过盘子、端过酒。但现在...她深吸一口气,声音渐渐平静,算了,我们自顾不暇,能帮的有限。只希望她能好好的...
踏入大学校门的那个清晨,刘倩仰头望着计算机学院气派的大楼,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晨露。
她背着塞满专业书籍的帆布包,像只雀跃的燕子冲进图书馆,在靠窗的位置一坐就是一整天。
午后的阳光斜斜地洒在她翻飞的笔记本上,公式与代码在纸页间交织成璀璨的星河。
实验室的灯光常常亮到凌晨。
刘倩总爱把袖子卷到手肘,对着电脑屏幕时而蹙眉思索,时而兴奋地敲击键盘。
她和团队成员围坐在堆满泡面盒的会议桌前,为一个程序
bug
争得面红耳赤,又在找到解决方案的瞬间击掌欢呼。
记得开发《XXX》时,团队连续三周睡在折叠床上,刘倩的黑眼圈重得像熊猫,却仍笑着说:等游戏上线,我要请大家吃顿豪华火锅!
那个蝉鸣聒噪的夏夜,我们的第一款小游戏终于上线。
当下载量在
24
小时内突破百万时,温苗苗握着手机的手不住颤抖,眼泪大颗大颗砸在屏幕上。从此,便利店的关东煮、校门口的烤冷面,都成了我们庆祝的仪式。
而银行账户里不断跳动的数字,像春日抽芽的藤蔓,将刘倩和母亲从贫困的泥沼中缓缓托起。
随着爆款游戏相继问世,刘倩的名字开始频繁出现在行业峰会的演讲台上。
她站在聚光灯下,白衬衫领口微微敞开,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闲暇时光,刘倩最爱拉着我穿梭在城市的大街小巷。
我们会在百年老字号面馆里,就着热气腾腾的阳春面吐槽新出的小说;也会躲进私人影院,为狗血剧情笑得前仰后合。
她用赚来的第一桶金投资了濒临倒闭的文学网站,亲自参与策划寒门作家扶持计划。
当网友扒出她曾经在酒吧打工、靠青菜配白粥度日的往事时,她只是在社交媒体上发了张正在调试代码的照片,配文写道:过去是燃料,未来才是星辰。
如今的刘倩,早已不是原著里任人欺凌的柔弱少女。
她站在公司顶层的落地窗前,看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车流,眼神坚定而从容。
每当夕阳将她的身影拉长,我都能感受到她心底的那份炽热——那是对梦想的执着,更是一个女孩改写命运的骄傲。
时光流转,城市的霓虹依旧在玻璃幕墙上流转。
这一天,刘倩站在落地窗前,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咖啡杯沿。
手机推送的新闻弹窗突然亮起,金色礼花与白色婚纱的照片跃入眼帘——齐恒与李佳的世纪婚礼占据了各大媒体头条,香槟塔在镁光灯下折射出璀璨光芒,新郎看向新娘的眼神满是温柔。
真像一场荒诞的戏。她轻声呢喃,睫毛在脸颊投下细碎的阴影。
十年前蜷缩在酒吧后巷躲避追债的女孩,此刻身着剪裁精良的高定西装,腕间腕表的指针沉稳地跳动,仿佛在丈量着命运的转折。
我能感受到她胸腔里涌动的情绪,像是初春解冻的河流,带着冰裂的轻响与新生的暖意。
办公室外传来助理汇报并购案的声音,温苗苗将手机倒扣在桌面,转身时已是一派雷厉风行的姿态。
投影仪的蓝光映亮她的侧脸,当她指着商业版图上某个区域,语气冷静得如同精密仪器:这家游戏公司很有潜力,联系法务部,下周前完成尽职调查。会议室里此起彼伏的应和声中,我恍惚看见当年那个在图书馆啃《数据结构》啃到睡着的少女,正与眼前运筹帷幄的商界精英重叠成同一个身影。
新游戏上线的庆功宴设在顶楼空中花园。
当大屏幕上显示出单日流水破亿的数字时,香槟塔爆发出欢呼。
温苗苗举起酒杯,琥珀色的液体倒映着城市夜景,她忽然轻笑:原来总裁文的正确打开方式,是自己掌控剧本。人群中传来年轻程序员的赞叹,说温总真是传奇,却没人知道,她曾在创业初期抵押所有,在深夜的办公室里对着财务报表红了眼眶。
某个暴雨倾盆的深夜,温苗苗处理完最后一封邮件,窝在真皮沙发里翻看旧相册。
泛黄的照片里,扎着马尾的少女在洗碗池前笑得灿烂,背后是潮湿发霉的出租屋墙壁。
你看,她对着空气轻声说,现在连雨声都变得悦耳了。窗外惊雷炸响,她却安然入睡,梦里没有狗血的虐恋,只有代码编织的星河与无数个奋斗的清晨。
直到某个寻常的清晨,我在熟悉的檀香气息中醒来,却发现触手可及的不再是星空顶的璀璨,而是带着消毒水味道的白墙。
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里,温苗苗的声音从意识深处传来:我好像做了一场很长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