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守成的脑袋“轰”的一声,当时就愣住了,前世,徐盼盼也曾这样问过他。
他当年的回答是,“我愿意。”
可他并不是真愿意,而是怕被送到派出所,毕竟被捉奸在床了。
当时,他爹妈和他三个哥哥都来了,见他把徐盼盼睡了,也劝他答应。
在种种压力下,他明知是个圈套,只好答应。
到了第二天,就不承认了,他可从来没有吃过哑巴亏。
当时就去找田二芳,要求退一半彩礼。
田二芳不给,把徐盼盼拉到门口,对陈守成说,“要钱没有,要人,你带走。”
她说完,就把徐盼盼推向陈守成,“盼盼,守成就是你的男人,快跟他回家吧。”
徐盼盼呆呆地站在两人中间。
陈守成没要徐盼盼,而是要求田二芳在晚饭前先退一部分彩礼,剩下的半年内全部退完,不退的话,放火烧了她家的房子。
到了晚上,没收到钱,他就要去放火,结果被老爹教训一顿,锁在屋里。
三天后的晚上,他把田二芳家的麦秸垛给烧了。
那个年代在平原农村,几乎家家户户都有一个麦秸垛,麦秸可以当柴烧,也可以当牲口饲料。
烧完后他就到省城面馆打工了。
不久,三个哥哥进城找到他,逼他回去跟徐盼盼结婚,他坚决不回,还跟哥哥们打了起来。
半年后他才回家,得知徐盼盼已经死了三个多月了。
是在牛屋上吊自尽的。
警方检查尸体,发现徐盼盼已经怀孕,一尸两命。
怀的还是他的孩子。
“守成,你在想啥呢,是不是不想娶我?”徐盼盼的问话,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立刻想到,有件天大的事,徐盼盼骗了他一辈子,“盼盼姐,我肯定想娶你,可你不能骗我啊?”
“我我啥时候骗你了?”徐盼盼的语气慌乱。
“你都骗了一辈子了,今晚你不跟我说清楚,我就不娶你。”陈守成假装生气。
徐盼盼沉默两分钟后才说,“守成,是不是你裤裆流血那件事啊?”
陈守成在黑暗中点点头,没有说话。
前世,他就是知道了这件事真相后,被气得吐血而亡,才重生回到这里。
裤裆这事发生在他十岁那年的暑假。
那天中午,他跑到村外的小树林,爬到树上掏鸟蛋,不小心从树上掉下来,好巧不巧,掉到半空时,屁股刚好砸在一段树叉上,他感到裆部一阵巨痛,然后就失去了知觉。
等他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镇医院。
事后,他才知道,是徐希希从小树林经过,看到他躺在地上昏迷着,裤裆部位流了很多血,把短裤都染红了。
徐希希扒开一看,发现裤裆还在流血,立刻把自己裤子撕开几个布条,把伤口包扎住,然后快速跑回村里,告诉大人。
大家才把他送到镇医院。
医生说,幸亏送得及时,再晚一会儿人就不行了。
他父母很是感激,当时就要给徐希希家送礼送粮票。
田二芳先是不要,后来才说,“两个孩子这么有缘,又是同龄,还都是捡来的,不如定个娃娃亲吧。”
他父母也没意见,就这么定下了。
后来徐希希上了大学,又找了对象,就在牛屋设下圈套,逼他娶姐姐徐盼盼,他虽然不同意,可他并不恨徐希希。
毕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所以才要求退还一半彩礼。
可在他重生的前两天,从大楼上摔了下来,全身骨折,生命垂危。
身为医院院长的徐希希来到病房,给他说了裤裆事件的真相。
当年在小树林救他的人,是姐姐徐盼盼。
那天中午,徐盼盼在外面给牛割草,看到他晕倒在地上,伤口还在流血,就撕破裤子,给他包扎。
然后,跑到家里告诉田二芳,让田二芳告诉陈家人。
田二芳却让徐盼盼把撕破的裤子脱掉,再让徐希希穿上,去陈家报信。
这样一来,陈家人就会感恩亲女儿徐希希一辈子。
同时,还要求全家人保密,到死都不能说出去。
可现在,陈守成马上就要死了,徐希希就特意过来说明真相,还让陈守成不要怪她,要怪就怪她妈徐二芳,这都是她妈安排的
陈守成不等她说完,连吐三口鲜血。
他这才明白,他害死了自己的救命恩人,还害死了自己尚未出生的孩子。
懊悔,愧疚折磨着他,随后,他的下身开始僵硬。
他之前听人说,这是临死的征兆。
然后,就昏死过去,等他醒来后,就出现在1990年的牛屋,趴在恩人徐盼盼的身上。
能重生回来,他当然高兴,同时也很生气,“盼盼姐,你才是我的救命恩人,为啥一直瞒着我?”
徐盼盼身体一哆嗦,“我妈不让我说,我也不敢说。”
陈守成把她拉到怀里,“你太傻了,你要是早跟我说,我早就娶你了,你也不会在这牛屋上吊了。”
徐盼盼一惊,“啥?我啥时候上吊了?”
陈守成轻拍她的后背说,“刚才我在说梦话呢,现在说正经的,以后你就是我的女人,我不会让你再受一点苦,也不允许任何人欺负你。”
“守成”徐盼盼欲言又止,“你你那裤裆这些年都好吧,没影响吧?”
陈守成笑了笑说,“看来盼盼姐一直担心我的命根子啊,要不,把灯点着,给你看看?”
徐盼盼在被窝里摇头,“不用点灯,我不看。”
“那你用手摸摸也行,好坏你也能摸得出来。”陈守成说着,就去拉她的手。
她立刻把手缩了回去,“不摸。”
陈守成坏笑着说,“那可不行,为了让你嫁得放心,结婚前,我得让你体验一下,我是不是个生理正常的真男人?万一我裤裆有毛病,你不是要守活寡啊?”
“不不刚才都体验过了”徐盼盼低声说道。
“再来一次,你好好感受一下,我到底正不正常。”
陈守成说完,就要翻身。
可就在这时,外门又响起了砸门声,“咚!咚!咚”
陈守成当时就火了,“这是哪个不长眼的,三更半夜的,要干啥啊?”
“守成,是我啊,刚才有点事忘了给你说了。”门外传来了田二芳的声音。
徐盼盼一听,身体突然就哆嗦起来。
陈守成轻抚她的后背,小声安慰道,“盼盼姐别怕,我刚才说过了,不会让她欺负你了。”
说完后,才对着门外大叫道,“二芳婶儿,你是不是没走啊,在听我俩的床啊?你做为长辈,可太不应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