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松的尾巴长度快接近于身体了,而灰褐身体中间还有一条黑色的带状毛。
显然,这洞是它的。
周伟民眸中迸射冷光,青筋盘劜的大掌反手就扼住了栗鼠的脖颈,将其狠摁在树洞另一旁。
嘎巴一声就结束了它的鼠命。
没办法,苍蝇腿再小也是肉。
周伟民抬手把它扔进了后面背的竹篓里,伸手继续往里掏。
直到摸住许多坚硬的圆形物,周伟民全都掏了出来!
有不少松子和板栗,这些营养物质丰厚,而且当主食也成。
“给可可和欣欣补充营养最合适了,软糯好吃。”
“她们肯定喜欢。”
随后一个子儿也没给栗鼠留,全都被他用布包着放进了竹篓里。
接连又在附近掏了几个洞。
约莫有个几斤板栗,斤松子榛子。
拿石头砸开坚硬的外壳,喷香油润的坚果味道瞬间弥漫开来。
“就不信这些野鸡不上钩!”
周伟民扬眉笑了声,直接把这些砸开的坚果连皮一块撒在了陷阱上。
随后拖着耙子就藏到了灌木丛后面。
也不知道柱子那边怎么样了。
现在这年头,不仅村里短粮,就连山上能吃的东西都被村民挖了个遍。
这些野鸡野兔生性胆小警惕,找些吃食更是不容易。
一闻见这坚果香,窸窸窣窣的全出来了。
咯咯咯——
周伟民眼中泛起幽光,只见前头几只以家鸡体型要小上一些的野鸡,抖着尾巴走了过来。
鲜艳的尾羽正好拿来给可可和欣欣扎毽子!
前世的军人素质早已融入骨血,他尽量将自己融入整片山林。
一点动静也没发出。
那些个野鸡见没有危险,纷纷叼起坚果和苞米粒就吃!
个个大快朵颐,拼了命似的啄。
周伟民狭长的眼睛一眯,手里握着的绳子一头霎时拉紧!
前面的几个绳套顷刻绞住野鸡爪子。
死死的束缚住,任凭野鸡怎么扑腾翅膀,也没松下来半分。
光是陷阱就抓了三只野鸡。
而有几个离陷阱远的,见形势不妙转头就跑。
震起的翅膀带动胖身子一阵低飞。
周伟民抬手就抓住了竹筒里头削尖的几根木箭,“跑?往哪儿跑!”
嗖!
木箭穿透鸡翅膀,命中目标!
接连几只都被周伟民打了下来。
总共五只,一个也没跑掉。
毕竟野鸡这玩意都是成群出没。
从旁边树上薅了根柳条,抽去外面一层树皮,只留下坚韧的外层。
三下五除二就把几只野鸡拴在了一起。
周伟民还算满意,就是不知道啥时候能打个大的。
光靠自己手里这耙子……也不成啊。
那等他琢磨的时候,远处传来一声兴高采烈的高喝,“哈哈哈老周,这把你可输给我了!”
“瞧瞧,我抓到了两只呢!”
“别说鸡汤,就连烤鸡咱也能吃上了……”
蓦地,喜上眉梢的徐大柱刚冲过来,还没来得及显摆,话口就顿在了嗓子眼。
他不可置信的张大了嘴,一脸惊愕的看着周伟民脚下。
“不是啊兄弟,你还给不给人活路?”
徐大柱脸红脖子粗,就差捶胸顿足了。
周伟民朝他扭过去笑了声,随后一脸悠哉的举起了刚掏的野鸡蛋,“啧,估计是刚下的,还热乎着呢。”
露出的两排白牙,更让徐大柱看了嫉妒。
他羡慕,他眼红啊!
眼瞧着天色不早,他们下山还需要时间。
周伟民敛了神色,“行了,咱见好就收,下回上山争取抓个大的!”
闻言,徐大柱重重的点了点头。
这已经是他意料之外的收获了。
不仅有蛇肉,还有两只野鸡!
勒紧裤腰带,足够他家吃好一段日子了。
两人利索的顺着小路下了山。
在村口就散开,各回各家。
周伟民肩上扛着蛇肉,手里拎着野鸡,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进了村。
直接把路两旁,刚从田里下工回来的乡亲给震惊了一把。
“嘶……周伟民这是又上山了吧?那么老粗的蟒蛇,老天爷,他是咋打下来的。”
“还有那野鸡,看着就肥啊,咋咱们上山连根鸡毛都打不到。”
“去你的,你哪有那好本事……”
周围乡亲议论纷纷,各色眼神落在周伟民身上。
他全当看不见,一门心思的回家给老婆孩子炖汤喝。
可可和欣欣长期的营养不良,比同龄孩子要瘦小许多。
是得好好补补了。
却殊不知,他上山一趟收获颇丰的消息不胫而走。
在整个村里都传遍了。
当天晚上,远处天边刚飘起晚霞,阵阵炖肉的香气顺着蒸腾白烟冒出茅草房顶。
周伟民亲自下厨,利索的用热水烫开鸡毛,处理的干干净净。
顺着菜籽油直接下锅!
滋啦一声,油星四溅间激起香味。
可可和欣欣搬着小板凳坐在院里,吃着林月柔剥的松子。
可可伸手攥着一小把松子,跌跌撞撞的跑进厨房,“爸爸累,给爸爸吃。”
玉雪可爱的脸蛋上,缀着两颗乌黑明亮的眼睛。
看的周伟民心都要化了,捏了捏她软乎乎的脸蛋,“我们可可真是贴心的小棉袄,去给妈妈吃吧,爸爸马上就把肉炖好了。”
外面林月柔听着他温柔低沉的嗓音,一股蜜意在心里蔓延开来。
锅里炖着的肉,咕嘟冒泡。
撒上一把山里摘的蘑菇和野菜,也算荤素搭配齐全!
林月柔又帮着在锅边贴了几个饼子。
突然,关着的门被人从外面砸响。
“好啊,你们一家子丧良心的居然躲在家里吃肉,欠老娘的债还没还哩!”
“脏心烂肺的,也不怕噎死你们!”
张翠芬刻薄的谩骂声从外头传来。
隔着八里地都能听见她那破锣嗓子。
可可和欣欣被吓了一跳,林月柔连忙哄着两姐妹进了屋。
周伟民眸中冷光乍现,“老婆,你看着俩孩子,我出去解决。”
说完抄着菜刀,砰一声就猛地打开了门。
猝不及防的张翠芬,臃肿的身形一个趔趄!
板牙差点磕在门框上。
这一开门,她更是把那股扑鼻肉香闻了个真切,肚里馋虫直叫唤。
五脏庙打的鼓震天响,她哈喇子都快流下来了。
“我想好了,你家欠我的粮食我不要了,全换成十来斤的肉吧!”
“咱们也算是两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