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民,求求你别走好吗?”
“我给你,我把我自己都给你!”
“好,既然你下定了决心,我也不能耽误了你的前程……”
女人可怜巴巴的哀求和抽泣声在耳边回荡。
周伟民的眼睛勉强睁开一条缝。
隐约间看到朦胧的曲线和雪白的肌肤。
只是那温润的感觉和淡淡体香,越离越远。
难道这是死之前的幻觉?
可是为什么那么熟悉?
“爸爸,爸爸……你快醒醒!”
“妈妈她出去了,还哭了……”
正当周伟民昏昏沉沉,要继续闭上眼的时候,耳边再次传来呼唤。
只是这一次,变成了童音。
随着视线的清晰,就见两个扎着小辫子的小丫头,趴在跟前。
两人的衣服打满补丁,瘦弱小巧,却长得粉雕玉琢,仿佛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赫然是对双胞胎!
“可可,欣欣?!”
周伟民猛的瞪大了眼睛:“你们怎么在这?”
“不可能,幻觉,一定是幻觉!”
“爸爸,你怎么了呀?”
“妈妈走了,爸爸你也要走吗?你们都不要我们了……呜呜呜呜呜……”
似曾相识的一幕,让周伟民浑身一震。
看着两个小丫头,他使劲搓了搓脸,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破木板床上,家徒四壁的茅草房里,挂着一份日历,年份1960!
原来这不是幻觉!
他重生了!
重生到了六十多年前!
遥远的记忆如同洪水泄闸回放,那个令他一生都难安的悲剧,再度想起。
周伟民本是京都大院子弟,父母出身部队,却含冤入狱,导致他在订婚前夕,被下放到条件极度艰苦的凡云村第三大队接受改造。
因为人生地不熟,报到当天不慎摔断腿,被好心的林月柔救下,带回了家。
在她的悉心照料下,周伟民得以痊愈恢复,也落户在了她家。
两人日久生情,搭伙过起了日子。
虽然周伟民觉得林月柔温柔贤惠,人又长的漂亮,但内心始终瞧不上穷山村里的人。
加上日子过的辛苦,还带着俩双胞胎丫头,觉得是累赘,所以心心念念着城中挚爱,一心想回去。
终于,三年后的今天,一封回城调令寄到了周伟民手里。
父母含冤昭雪,证明了清白,但也因长期的折磨双双离世。
周伟民被列为烈士子弟,回城后直接进部队,前途一片光明。
短暂的不舍和犹豫后,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康庄大道,无论林月柔怎么哀求他,他都坚持要走。
林月柔只好认命,把家里仅剩的一点吃的给了周伟民当盘缠,自己去找三大队队长林光强借粮。
周伟民并不知道,他这一走,不仅一脚踏入深渊,还成了终生遗憾。
就在林月柔去借粮的当晚,林光强在粮仓企图强暴她。
她本来就命苦,爹娘走的早,唯一的姐姐在生下双胞胎后,和姐夫修水渠被砸死。
婆家人不愿意养女娃,她就自己接回了家,当作自己女儿一般,但日子过的更苦。
直到周伟民的到来,让她有了份依靠和心安,却留不住人。
多重打击下,她不堪重负,走上了不归路。
硬生生咬断舌头,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两个双胞胎更是饿死在了家中!
多年后,功成名就的周伟民偶遇挚爱,也成功抱得美人归。
本以为是爱情事业双丰收,岂料婚后却过得一地鸡毛,百万家财都喂不饱妻子的胃……
也是这个时候,周伟民才真正意识到,林月柔才是他一直期盼的良人,是值得他深爱的女人!
只可惜,当他毅然离婚,回归故里的那一刻,才得知林月柔的所有情况。
哪怕周伟民痛心疾首,恨意滔天,可逝者已矣,就算想弥补也没有机会。
为了惩罚自己,他终身未娶,直到垂暮濒死的那一刻,依旧无法原谅自己。
没想到老天爷给了他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
“可可,欣欣,都别哭,爸爸不走!”周伟民摸了摸俩丫头的泪水,安抚道,“你们在家等爸爸,爸爸这就去找妈妈回来!”
……
凡云村第三大队粮仓。
一盏油灯如萤火照应着仓库。
里面堆放着三队的粮食。
有苞谷,有红苕,还有大米和白面。
队长林光强嘴里叼着焊烟,四十多岁的年纪,早就晒的黝黑粗糙,他塞了满满一袋白面,转身笑吟吟的递给了林月柔:“月柔啊,这是借给你的粮食,拿着吧!”
林月柔见状,受宠若惊中带着些慌乱:“队长,我就想借三斤包谷,你怎么给的白面,还给了五斤!”
“不行,这太多了!”
“哎呀,队里知道你情况特殊,家里还有俩孩子要养,不容易!等你什么时候宽裕了,什么时候再还!放心,队里保证不会催你!”林光强一副好心肠的架势。
“那,那就谢谢队长了!”林月柔伸手去接。
哪料林光强压根没有撒手的意思,反而直接摸了上来:“月柔啊,你说你一个黄花大闺女,为了自己姐姐,带上俩双胞胎孩子,何苦呢?”
“而且,周伟民应该马上要回城了吧?”
“听我一句劝,周伟民跟你压根就不是一路人,咱们就是一乡下人,人家哪能看得上?”
“干脆,你以后跟了我吧!你放心,我好歹是个队长,保证让你以后吃香喝辣,衣食无忧,还有那俩孩子!”
“队长,你干什么?放,放开我!”林月柔大惊失色,完全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队长,你可是有家室的人啊,怎么能这样,快放开我!”
“嘿嘿,就我家那黄脸婆,哪能跟你比!月柔,其实我早就看上你了,今晚自个儿找上门来,就别想走了!”林光强猥琐的笑着,手上愈发用力。
刺啦!
林月柔身上那件薄薄的袄子,顿时被撕裂开一条口子,月白色的肚兜里,浑圆的弧度颤颤巍巍。
林光强眼睛都看直了:“娘的,小姑娘就是挺啊!”
“你……你别过来,否则我喊人了!”林月柔连忙捂住,往后退去。
“月柔,粮仓屯着咱整个三大队的粮食,又是大晚上的,你就算喊破喉咙,也没人听得见!来吧,我忍不住了!”林光强咽着口水,像一头饿极了的牲口猛扑上去。
“救命,救命啊!队长,求你,求求你,放过我,我不要粮食了!”林月柔被摁在了麻袋上,拼命挣扎。
可她一个弱女子,哪里拧得过庄稼汉。
“叫吧,尽管叫吧,你越叫,我越喜欢!在三大队,还没有老子得不到的东西!”林光强两眼放光。
看着这张丑陋的面孔靠近,林月柔绝望到了极点!
心爱的男人要抛弃她,能当她爹的队长要欺辱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倒不如死了算了!
林月柔生出念想,一发狠,对着自己舌头就狠狠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