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一般都有300吧,正常人不太会想到250.挺傻的我故意说给他听。
我看到他瞪的发直的眼睛,服务员努力憋着笑容,匆忙说了一句：请慢用。很快退场。
在我眼睛的斜前方向,不远处我看到他们笑得前俯后仰。
那么多的数字不取,非要取个250,条件容许的话,真想看看这脑子里装的是什么。
04
我准备给他也倒了一杯茶,他忙挡住说：不用,我不喝茶,你刮吧。
我停下了悬在半空中准备给他倒茶的手,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他又标志性的嘿嘿一笑,拿起手套,又继续开始吃,说：你说你也不胖,要刮什么油啊。
我抿了一口茶,清香的味道夹杂着烤全羊的气息,有一种舒坦的感觉。
他吃着吃着,突然打了一个膈,声音还贼响,他却不以为然,笑嘻嘻说：是有点撑着了,休息一会再吃。
在相亲场合,这么不顾形象地打嗝还带着声音和味儿的,我就想知道这是正常的人类吗
我用手扇了扇面前的空气,劝他喝口茶,缓解缓解吧,他坚持他本来就不喝茶的。
中途他又加了一扎免费的柠檬水,在免费的道路上尽可能地发挥到极致。
中午的时候外出觅食的人也越来越多,烤全羊店门口已经排上了些许的队伍,我早就已经吃饱,要不是因为他还在战斗,我可能早就走了。
实在没有可以再吃的了,我想我们应该可以走了,但是他也迟迟没喊服务员过来买单
我内心OS：难道要我买单
当然,第一次见面,我确实也不喜欢欠着别人,感觉我占了便宜似的。
于是,我主动提出来：我们可以走了,那就买单吧,第一次见面我们就AA吧。
他把桌上的纸巾都塞进自己的口袋里,看了我一眼,皱了一下眉头,然后说：这怎么能AA呢,跟女生一起吃饭,怎么还能让你付钱呢,我来付吧。
呵呵,总算说了一句人话,我还是争取了一下说：没事,AA挺好,很正常,现在男女都是平等的。
服务员来到跟前,出示了账单,一共688,烤全羊600,乌龙茶88,688很吉利的数字。
他快速递过自己的支付码示意服务员扫码,既然他要付,那就付咯,反正都是他自己吃的,他也不亏着自己。
就在准备走的时候,他一眼瞄到了壶里的乌龙茶,他拿起壶晃了晃,发现还剩一点茶水。
只见他把茶壶倒了个底朝天,倒出了小半杯的茶,一骨碌干了个底朝天。
你不是不喝茶嘛我指着他,惊讶地问。
是不怎么喝,但这个钱都付过了,别浪费了。他抿了抿嘴,还说了一句：味道还不错啊。
我拿起包赶紧走出了店里,我需要呼吸下外面的新鲜空气,否则我有种要窒息地感觉。
外面艳阳高照,街上人也多了起来,来来往往的人群充斥着街头巷尾,而我已经经历了一上午的人间奇葩礼遇记。
我们去看电影吧,我很久没看电影了。他提议着。
本来,我都想走了,但想到今天也没其他安排,既然来了,那就奉陪到底了,于是就答应了：可以啊,鬼片我不看,我比较喜欢文艺一点的影片。
先下手为强,把鬼片排除掉,断绝他龌龊的坏主意。
他掏出手机,在手机上划拉半天,最后说：鬼片我也不看,我胆小,那我们就去看这个文艺片吧。
我扫了一眼,怂怂肩膀,嗯,也可以。
05
到达电影院的时候,他坚持看电影的仪式感爆米花不可少,他转身过去买了一桐爆米花,和两张票。
我们走进电影院的时候,我才发现,他选的位置是最后一排的位置,电影开始的时候,我又发现,其实前面很多空位置。
我看电影从来都喜欢坐在前面观影的感觉。
我悄悄问他：为什么不买前面的票你看前面有好多空位置的。
后面好,没有人,可以想干嘛就干嘛。他嬉皮笑脸地说。
反过来,我一头雾水,看个电影而已,能做什么
电影缓缓开始拉开序幕,他抱着爆米花就开始往嘴里塞起来了,中年油腻男真的再合适不过了。
看到好笑的地方,他毫不顾忌的放声大笑,前面的人都回头看,看看这后方怪异的鬼笑声从何而来。
我赶紧用手遮住脸,千万不要有熟人碰到我跟这个万古神兽在一起。
看到比较含蓄有点羞羞的地方,我发现他有点坐立不安的样子,总是动来动去,我问：你是要上卫生间嘛赶紧去啊
他摇摇头,然后继续坐立不安,黑黑的电影院里我也看不清这神兽到底是怎么了痔疮犯了我也懒得再问。
没过一会,他倒是安静了一点,没有再动来动去,而是把爆米花放到旁边的椅子上。
可能真的是吃撑了,胃难受吧,我想,我继续看着电影,一只手放在了旁边的把手上。
没过一会,他缓缓伸出手试探着要抓我的手,第一次没抓住,第二次碰到了我的手,赶紧死命抓住,我被他吓了一大跳。
干嘛你抓我手干嘛我被不明所以的抓着,小声问他。
他没说话,有点激动地小声说着：就一下。
他抓住我的手,一直往他的身上拽着,我突然猛地明白了什么,我拼尽全力抽出手,从椅子上飞快弹起来,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飞快地冲进卫生间。
打开水龙头,把洗手液挤了一遍又一遍,用力搓那只被他刚刚抓住的手,恨不得把皮都搓掉。
我感觉我受到了奇耻大辱,如果说啃骨头都是小事了,这看个电影都能做这种事,这简直就是道德沦丧,违法乱纪的事情了,世间奇闻,这人脑子不是有病是什么
我洗了好几遍,烘干了好几遍手,走出卫生间,看到他在门口站着,手里还抱着没吃完的爆米花,看我出来,还抓一把爆米花递给我：要吃一点嘛
我想起他刚刚的手,瞬间一阵恶心涌上心头,我转头跑进卫生间狂吐了一番。
待我再次出来,他还在门口等着。
电影还没结束呢,再进去看嘛他笑着问,就像刚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这是什么变态的心理啊。
我四周环顾了一下,前台购票处离的有点距离,另外一个厅正在检票,陆续放人进来。
恶心到了,不看了。我丢下一句话,转身就往放映厅外走去。
他紧跟着小碎步走上来,有些抱怨的语气追问：怎么不看了呢,还没放完多浪费啊。
我没有理他,他继续跟在我的后面,一直像个唐僧一样喋喋不休,我的脑袋就像炸了一样。
06
我实在忍无可忍了,女性的宽容也是有限的,我猛的停下脚步,他一下子没刹住脚步,倒是冲到了我前面一米处。
我快速走到他面前,趁他重心不稳的时候,一脚快准狠的进攻到他身上,踢得腿都麻了,他手上的爆米花瞬间像开了花一样,散满了大厅的每个角落。
他捂住自己的痛处,转着圈圈,发出惨烈的嗷嗷叫声,引来了路过的人异样又好奇的眼光。
我直接一个反手又过去,给他来了一个过肩摔,听到他咔咔的骨头声音,瞬间他瘫倒在地上,发出更惨烈的叫声,那一瞬间只想揍人。
我站在一旁拍拍手,说：以前练过一些散打,就是对付你这种无耻之徒的。
我伸手要去捡刚不小心掉落的手链,他以为我又要打他,吓得赶紧说：别打了,求你了。
我转过去,捡起地上的手链,轻蔑地说：再打可就脏了我的手了。
听到我说不再打了,他痛苦地站起来,哭着指着我吼：打人是犯法的,你知道嘛。
我知道啊,你别动,躺着,我来报个警。我悠闲自若地掏出手机。
他立马怂了,胆战心惊,颤颤巍巍伸出手胡乱拍打着,嘴里还语无伦次叫着：别报警,别报警。
不打也行,我今天被你恶心的太多了,胃里太难受了,我需要医疗费和精神损失费,你至少要赔偿我一个月工资,不多,就一万块。
你打我的,我还没要求赔偿,你还要赔偿了,你发什么神经他扭曲着身体,痛苦地说。
我把手机页面的110给他看。
那先把今天的账结一下吧。他哭兮兮地要求着。
结什么账我鄙视的看了他一眼。
吃饭的钱,看电影的钱,买爆米花的钱。他继续捂住自己的痛处,离我至少五米开外的距离叫着。
我冷笑了一声,真的是人间极品啊,这在古代,不拉去陪葬都可惜了。
我可没那么傻,让你白吃白喝啊。他嘴角地弧度弯起,真的丑到极致。
看来打的还不够狠,我两手交叉,在胸前捏掌揉拳,脚步一步步朝他走去,他下意识后退好几步,样子猥琐极了。
我走到他面前,掏出手机对着他的脸快速咔咔了几张照片,他突然长舒一口气。
我手拿着手机,摇在空中,故意大声说：你说,我要是写个帖子把你发出去,分享在网络上,你说会不会很劲爆
他顿时气的脸都绿了,指着我,很嚣张又很没有底气的样子：你敢发我,我,我,就告你诽谤。
现在就可以告啊,不用等。说着我又掏出手机。
他吓得腿都有些哆嗦了,连忙说：别,别,我,我,不要钱了,什么都不要了,你走吧。
我抬起头,藐视了他一眼,说：你让我人格受到这么大的侮辱,对我纯洁的心灵受到极大的创伤,你不得赔完我再走吗别废话,一万块,快点。
我能感觉到,他气的脸都在一抖一抖的,牙齿恨得痒痒,可一句话也蹦不出来,全身被我打的扭曲变形。
别墨迹,赶紧地转钱。我故作不耐烦地催促着。
他极其不情愿地掏出手机,微信在线转了1万,还附了一句：这件事到此为止,你要敢说出去,我饶不了你。
我以有史以来最快的速度确认收款。
我看着到账的1万元,轻蔑地说：我小姨是不是瞎了眼了,就你这样的也敢出来相亲,你这样能活着就是大吉利了,你就烧高香吧。
他气的破口朝着我大骂：难怪三十二岁了还没嫁出去,这么恶毒的嘴,谁敢娶。
没想到奇葩男在吵架上气势上还可以,你说一句,他总有一句在等着你。
此时,我翻了翻包里正好有一张钞票,我拿出来,在他面前晃了一下：但我这个人呢,做事公平公正,那壶乌龙茶算我的,给你,剩下的算小费,赏你了。
我把那张钞票拍在他的脸上,挑衅地说：告诉你,你放心但凡月薪有1万的姑娘是绝不会看得上你的,5000的也不会看你一眼。
我在他周边转了几圈,突然提高分贝,朝着围观的人群说：今天来吃饭的,啃过的骨头大家都不要浪费了,这人酷爱吃别人啃过的骨头
他也大声叫：这种只会穿运动装,一天打架斗殴的男人婆,可不要出来祸害了哪位兄台了。
我捏了捏拳头,挪动了两步：爬山当然要穿运动裤了,你还不配值得我换两套衣服。你这么不守时,没有契约精神的人,又怎么懂这些呢。
呸呸呸·······他连着呸了好几声,又持续性后退好几步,有种想干又干不过我的样子。
你连别人啃过的骨头都要啃的人,我真的是活久见,恶心到我了,你觉得呢我狡黠地看着他,发出满是鄙夷的笑声。
周围人低下头,窃窃私语,他气的眼睛都直了,嘴在一抖一抖的。
你···你···他脖子伸的很长,想要吞掉我的喉咙在颤抖着,眼神里凶狠的似乎要将我原地爆炸。
我转过身,回过头,把100块钱,插在他上衣的兜兜里,嘲讽了一句：极品奇葩,祝你好运,本姑娘不陪你玩了。
话音刚落,我就转身离去,听到他还在后面大叫：电影票的钱总得要给吧。
我去,这要是还不算极品,那我这辈子应该也见不到极品了吧。
我没有理会他,径直超前走,任他在后面狂叫而不知耻。
07
回到家之后,小姨早就待在家里等着我的汇报了。
还没进家门就听到小姨说：怎么样,怎么样
我一把瘫倒在沙发上：小姨你是多想让我嫁出去没对象,也不能这样寒碜我啊,你们今天差点就要进局子去捞我了。
妈妈一听大跌眼镜,立马在我身上看看,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随后,我就把这惊险又奇葩的一天跟小姨和妈妈说了一遍,当然我并没有说那一万块钱。
听完,妈妈使劲拍打着小姨的后背：这是你亲侄女,你这个介绍的什么人
小姨愣在原地,傻傻瞪着眼睛,疑惑：同事说他侄子不是这样的啊
什么不是你同事的儿子是他的侄子你到底有没有搞清楚到底是什么人啊我简直绝望地再次瘫倒在沙发上,两眼一抹黑,我这遇上的都是什么人。
但愿白天发生的一切,晚上不要做噩梦,明天又是美好的一天。
第二天,中午正在公司吃饭的时候,收到奇葩男的微信,他说：电影票35,爆米花算我请你了。
天啦,为什么不一雷把他给劈死算了,省的祸害人间,遗臭万年。
我回了一句：那明天市民广场,我当面给你。顺便还加了几个斗殴的表情包。
微信消息提示框弹出来,还有他那句：算你狠！
我靠在办公室的椅子上长长唏嘘了一口气：他哪里是个单纯的奇葩啊,简直是个奇葩神经病。
周末,小姨一大早急匆匆拽着我和妈妈,说要请我们吃饭,慰藉下我之前受伤的心灵。
等到吃饭的地方的时候,我才知道,那个极品神经病也在,还有旁边应该是他的父母,我疑惑地看着小姨。
她冲我摇摇头,奇葩男一副得意的样子,他的父母一副我们欠她钱的样子,我和妈妈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小姨拉着我笑盈盈走到他们的面前：这就是我的侄女,你们看,是不是很漂亮
妈妈拽着小姨的衣角,拉着她,以为小姨要让我跟他们家赔礼道歉,小姨推开妈妈的手。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小姨接着笑眯眯说：你们看你们家儿子是不是乃蛤蟆想吃天鹅肉看个电影还性骚扰,这不耍流氓是什么也不扫泡尿看看你们自己。后面小姨的声音严厉且粗暴了起来。
对方的父母,立马脸上的情绪变化了,不再刚来时候的傲慢,而是愚蠢又有些愤怒的样子。
还没等他们开口,小姨直接端起桌上酒杯的酒朝着奇葩男的脸上泼过去,大声说：养不教,父之过,今儿你爸妈也在,领你回去好好教育教育,不行就再进去接受国家教育去。
他们一家根本来不及回击,小姨喊着服务员过来：账记他们头上,不付的话,直接报警,他们是警局熟人。
在座的各位今天用餐愉快,出门在外尤其单身女性要注意,不要被一些猥琐又龌龊之人恶心到了。小姨指着他们,提醒着大家。
随后,我们三大摇大摆走出了餐厅,外面的阳光明媚极了。如果有个洞的话,他们应该都想钻进去吧。
我紧紧握着小姨的手,给了她一个大大的赞。
妈妈手心开始的一手汗,现在也云淡风轻了。
小姨有点傲娇地说：上次小姨没搞清楚状况,让你受委屈了,这个仇可得报。
这事不都过去了嘛难道那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我忽然来了兴趣想知道这个奇葩男是不是还恶心过其他的人了。
他的脑子确实有点不好,还进去过····听说是猥亵女同事,被女同事报警的,后来就没办法上班了,家里托关系找的现在的单位上班,其实也就是混日子。小姨说。
妈妈听小姨说完,差点没把她打死：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不了解清楚再让丫丫去啊,这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就晚了。
原来,他不仅是神经病,还是一个不折不扣接受过教育的神经病。
那不对啊,你怎么把他们约出来的他明明被我打那么惨,怎么可能会出来我追着小姨问。
呃,呃,呃,我说你知道错了,后悔了,想给个机会改过自新。小姨小声地说。
啊,你是不是我亲小姨,你在说什么我瞬间大叫一声。
这时候警车从身边呼啸而过,停在了刚才的餐厅门前。
我看着小姨：你报的警
小姨得意笑着说：惯犯就得常去报道不是吗
隔天我的眼睛莫名其妙肿地很疼,我去看医生,医生问,是不是最近看了一些脏的,不好的东西,眼睛发炎了。
我恍然大悟,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