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蓦然间,他的唇贴上了我的脖子。
瞬间在皮肤上激起一层战栗。
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想要挣脱。
陆尘这回却试了狠劲儿,我完全动不了。
我咬紧牙关,陆尘!你疯了!我已经嫁人了!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刺激到他,陆尘更加得寸进尺。
他腾出一只手,捏住我的下巴,将我的脸掰了过去。
我咬着牙,嘴巴紧闭,说什么也不配合。
陆尘却很耐心地一下下啄吻。
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停了下来。
嗓音低低哑哑的,说了句:我很想你......
我知道他一定是因为喝了酒,脑袋不清醒了。
可听到这句话,我也有些思绪飘忽,不知不觉中泄了力气。
嘘——
忽的路边一声口哨,让我意识回笼,陡然清醒。
我难堪地挣扎着起身。
回头瞪向陆尘,羞耻之后,是难抑的怒意。
我板着脸问他: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你怎么敢这么对我!
陆尘微眯着眼,泛红的眼底暗暗沉沉。
看上去,像是真的醉了。
他看着我,沉默着没说话。
漆黑的眼睛,让我莫名有种压迫感。
我刻意挺直脊梁,抬起下巴,尽量地摆出家长姿态。
你喝醉了,今晚我就不和你计较了。
顿了顿,我严肃着语气,又说:我不会随便和你爸告状,但是也请你尊重我!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5.
那晚之后,陆尘没再回家。
公司里,也只是听说他有事,请假回学校了。
周天晚上,出差近一周的陆国文终于回国。
作为称职的豪门夫人,我当然要亲自去机场接他。
目光透过熙攘的人流,我远远望见陆国文西装笔挺,成熟沉稳的身影。
四十五的年纪,气宇却丝毫不显老气。
我想起第一次见到陆国文时,也曾感叹过,原来并不是所有有钱的中年男人,都会成为秃顶大肚的油腻大叔。
只是,即使陆国文年近半百也依然称得上英俊。
可面对他,我却从没有过悸动的感觉。
陆国文眉梢一挑,看见了我。
身旁的秘书拉着行李箱,跟在他身后。
陆国文朝我亦步趋步地走来。
熟悉的面容越来越近,我的脑海却不可自控地,满是陆尘的身影。
等他停在我面前,伸手搂住我的肩膀。
有没有想我
我才回过神来,被吓了一跳。
陆国文没有多想,似乎只觉得好笑,开玩笑地说了句:怎么心不在焉的
他挑着眉宇调侃我,是不是干什么亏心事了
明知道他在说笑,我心里还是咯噔一下。
我看了眼陆国文的表情,总觉得这句话里有种似有似无的试探。
或许是我太敏感了吧。
我笑了笑,眨眨眼,无辜地说着:我哪里敢
......
司机送我们回到别墅后,便和秘书一起离开了。
客厅里,我帮陆国文脱下外套,正要挂起来。
他突然解开衬衫抱住了我。
我本能地偏头躲了躲。
陆国文感觉到了,他停下动作,抬着我的下巴。
怎么几天没见,和我生分了
我扬起红唇,莞尔笑着,主动贴上去,怎么会
我从来都知道,我是个挺豁得出去的女人。
或许是见过了太多黑暗,为了抓住光明,我可以付出任何代价。
只是,陆国文其实是有点特殊的......
这是唯一值得我庆幸的。
就在我想要拥着他时,别墅玄关处的大门突然被推开。
我一惊,连忙双臂环抱着,想遮住自己的身体。
陆国文也是一个激灵,结结实实吓了一跳,慌慌张张地提起裤子,披上外套。
6.
我抬头望去。
是陆尘。
他高大精瘦的身影,停在玄关处。
黑色棒球帽下一片阴影,让人看不清眉眼,目光黑得看不出一点光来。
我看到他讥讽似地微微勾起的嘴角时,心里震了震。
有种被捉奸在床的心虚感,油然而生。
老陆从地板上拎起我的衣服,盖在我身上。
语气中不乏责怪地对儿子说:不是说学校有事吗怎么回来不提前说一声
陆尘面色冷凝着,立在原地没吭声。
就在我虚掩着衣服,不知如何是好时,他转身退出了大门外。
我终于长呼口气,嗔怪地瞪了眼老陆,急忙穿好衣服,趿拉着拖鞋跑上楼去。
......
深夜,我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一闭上眼,便是陆尘冷着脸站在玄关处的身影。
越想,心里越是焦躁。
也不知道他看到了多少......
我扭头看了眼熟睡中的陆国文,轻轻拿开他放在我肚子上的手。
蹑手蹑脚地下了楼,想去厨房倒杯凉水喝。
制冰机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里嗡嗡作响。
我心里乱成一团麻,以至于有脚步声靠近了,也没能注意。
陆尘安静地站在厨房门口,我一回头,吓得差点喊出来。
他大概是刚洗完澡,半湿着头发,也没擦干。
穿着宽大体恤,整个人嫩得不行,皮肤白得能透光。
少年仍是少年。
这样的陆尘,仿佛和我第一次在中学外看到的人群里的他,没什么两样。
只是脸上紧绷的线条,添了几分硬朗的冷意。
我回过头,毫不在意似的,自顾自地做着手上的事。
接了大半杯冰块,才转身去饮水机上接水。
晃了晃叮当作响的玻璃杯,我仰头灌了一大口。
余光瞥到陆尘似乎皱了眉。
他走上前,从我手中抢过杯子,一股脑全倒进水池。
就在我险些要发作的时候,他接了杯温水,递到了我手上。
几乎是立刻,我就哑了火。
望着手里的水杯,我有些无奈,更多的,是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感。
我抬头看向比我高出一个头的少年,正斟酌着如何开口。
下一秒,水杯被人抽走。
陆尘扣住我的手腕,高大颀长的身体将我压在了厨台上。
我还没看清他的动作,紧接着,他低头吻下来。
陆尘不顾我的反抗,强行撬开我的双唇。
我以为自从母亲离婚后,顶着债务,经过这最黑暗的三年,我早已看透了男人。
可我没料到陆尘的再次出现,更没料到他对我的影响是如此之大。
如此轻易便抹去我的理智,勾起我的欲念。
渐渐的,我没了力气,双腿越来越软。
彻底沉沦在这攀升的火热温度中。
我像是着了魔,以为自己回到了三年前酒店的那一夜。
我不再抗拒,捧着他的脸,开始主动的回应。
......
7.
当云消雨歇,我连抬手的力气都没了。
身旁的男人睡着了,胳膊依然紧紧圈着我的腰。
我望着天花板,发了好一会儿呆。
后悔吗
好像也谈不上。
但快乐吗
却似乎多了中迷惘的怅然感。
所有事情,怎么就发展到这个地步了呢
......
我第一次知道陆尘这个名字,是从我前继妹的日记里偷看来的。
那时我母亲刚刚流产,始作俑者就是我的继妹。
为了所谓的家庭和睦,我母亲选择逆来顺受,不予追究。
可我当然咽不下这口气。
就这样,我盯上了陆尘。
这个被我那蛮横的继妹,挂念了整个高中时代的男生。
为了追陆尘,我没少花功夫。
本以为小我七岁的小小男高,轻易就能拿捏。
但事实是,我对他死缠烂打了快一年,他才终于松口,高考结束,就给我一个答案。
我从来都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
但在陆尘身上花了这么长时间,好像连我自己也乐在其中。
高考结束的那一晚,我拉着他去开房。
我就像个狐狸精一样,又是威胁,又是引诱,终于把他拉进了欲望的漩涡。
第二天,他没醒我就走了。
我赶着回家,好把我和陆尘的床照,毫不留情地甩在继妹脸上。
可事实却是,我先被母亲手上的离婚协议和债务合同,狠狠打了脸。
空荡荡的小洋房,是继父留给母亲最后的情面。
他带着亲女儿,早已不知道去往了哪个国家,风光度日。
近三年时间,我和母亲四处借债躲债,连个固定住所都无法拥有。
被所有亲朋好友拉黑,连银行都不待见我们。
最绝望的时候,母亲甚至考虑过,带着我去那些黑暗的风月场所试一试。
......
生活一落千丈,如同我和陆尘的故事,遥远得像是发生在上一辈子。
但是没人知道,就连后来的我自己,也不肯承认。
那天从酒店离开时,我有想过和陆尘的以后。
像个少女一般,暗自期许着这一切,或许不用结束得太快。
可惜事与愿违。
三年过去,如今的我,依旧很难说清。
当初与陆尘的纠缠,满怀恶意的目的下,究竟藏着几分真心。
8.
就在我正要起身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脚步。
接着,便是几声笃笃敲门声。
我简直心脏停跳,眼前一黑。
陆尘也从睡梦中惊醒,目光瞬间冷冽地望向卧室门。
我连忙套上睡裙跳下床,捞起地上的拖鞋,闪进卧室里的独立卫生间躲着。
我看不见外头的情形,只能听见陆尘光着脚去开了门。
老陆问:见到你顾念阿姨了没
陆尘淡淡回了声没。
陆国文哦了声,便不再追问,哦,对了,你也差不多该起了,今天你奶奶过寿,我们早点过去。
陆国文离开后,陆尘推开洗手间的门,双臂环抱着倚在墙上。
他灼灼的目光盯着我,沉默了良久后,突然道:离婚吧。
我愣住了。
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半晌后,我深吸口气,对他说:你别天真了。
陆尘的眼神渐渐转冷,倏然冷冷笑了下。
他向前一步步朝我逼近。
所以这就是你的本性对吗
陆尘贴近我耳边,很喜欢刺激是么
话音刚落,他便吻了上来,在我脖颈上用力一吮,留下一枚红印。
你别发疯了!
我推开他,立在原地,连做好几个深呼吸才冷静下来。
我缓了缓神,摆出冷漠的表情,对他说。
事不过三,这是我们之间最后一次越界。
我忍着眼角的湿润,越过他的肩膀。
离开洗手间之际,我又回想起三年前离开酒店的那个清晨。
我心软了软,忽然叫了声他的名字,陆尘。
过去,是我对不起你,我不知道你现在对我是执念还是不甘心,我们都不会有好结果的......到此为止吧。
身后,没有任何回应。
我闭了闭眼,穿上拖鞋,离开了陆尘的房间。
还没等我心绪镇定下来,不巧在楼梯口正面撞上陆国文。
我倒抽一口气,假意责怪道:大清早的,你吓死我了。
老陆的目光停在我脸上,我急忙心虚地扯了扯笑。
他侧头看了眼我身后,突然问:去哪了怎么从这个方向过来
我视线飘忽着,低头挽住陆国文的手臂。
醒得太早了,就刚好想去天台上透透气。
就在我想拉着他回房间时,他却突然停下脚步。
陆国文伸手撩开我的长发,指腹从我的脖子上滑过,目光幽深,看着那处红痕迹,意味不明地问了句。
脖子上,是我弄的么
我的心脏狠狠一跳。
很快反应过来,一挑眉,娇嗔地瞪他一眼,不是你是谁。
陆国文深邃的眼底闪了闪,随后一笑,以后我轻点。
9.
这天之后,我借口母亲身体不舒服,回家住了几天。
除了和老陆打过两通电话外,没再和陆尘有过任何接触。
母亲以为我和陆国文闹了别扭,一直劝我放宽心,早点回去。
可我却时刻有种说不出的烦躁。
晚饭后,实在忍不了母亲的唠叨,我披上外套,确定去楼下躲一躲。
也不知是巧还是不巧,就在楼洞外,迎面碰上了一位老熟人。
马浩东。
也就是那个欠了一屁股债,之后带着女儿逃出国的,我的前任继父。
我先是愣了下,随即便联想起来,怪不得前段日子和母亲打电话,她总是一副欲言又止,闪烁其词的口吻。
原来是老情人找上门了。
母亲是个没脾气的,可我不是。
马浩东看见我,也显然没预料到,刚讪讪一笑,一声念念还没喊出口,就被我一个嘴巴扇懵了。
使得力气太大,我自己的手心也又麻又痛。
马浩东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瞪着我。
很快,他不装了。
恶狠狠的小人嘴脸彻底暴露,嘴里骂着小婊子,捂紧拳头就要打过来。
只是,他的拳头还没碰到我,就被一只手轻松截住了。
淡淡的嗓音,从他身后响起,已经报警了。
是陆尘。
还没等我细想他怎么会出现,恼羞成怒的马浩东发了狂,又朝着陆尘一拳挥过去。
马浩东如同丧失理智的恶兽,疯了似的,拳拳脚脚都没了顾忌。
我看得心惊肉跳,急忙上去拉架。
结果丝毫没有作用,要不是陆尘挡在我面前,我就险些破了相。
最后,巡逻的小区保安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
连忙联系警卫,联手将马浩东送进了局子里。
做完笔录后,陆尘在警局外等着我。
我犹豫了一番,还是上了他的车。
我扭头看向他,目光一顿,才注意到他唇角边的伤口。
原来刚刚的扭打中,虽然陆尘始终占着上风,还是难免挂了彩。
我去路边药店给你买点药吧......
陆尘自顾自开着车,不用,家里有。
家里
那我坐着陆尘的车一起回家,他又是这副模样。
陆国文在的话,这肯定解释不清了......
就在我正要开口提醒的时候,车子却拐入了陌生的街道。
大概连陆国文也不知道,陆尘早已在公司附近租了公寓。
车子在地下停车场停稳后,我却踌躇着不肯下车。
陆尘淡淡瞥了我一眼,都到这了,上不上去,有区别么
当然有!
我不服气地道:反正我不会再和你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了!
陆尘脸色有些难看。
车厢里安静了好一会儿,他才说:我身上也有疼的地方,我自己抹不了药。
听了这话,我撇撇嘴。
好老套的借口。
可是。
我还是上钩了。
10.
一进门,陆尘就脱掉了体恤,光裸着上身。
他确实不算骗我。
陆尘光洁的肩胛骨处,肿了一大片,红里透着青。
他蹲在电视机柜前,翻了半天,找出来一盒没开封的云南白药,扔给我。
第一次做这种事,我不甚熟练的在他的伤口处喷了药。
像抹护肤品那样,抹一抹,又拍了拍。
陆尘像是不知道痛一样,一动不动,仍由我折腾。
上好药后,我望着他受伤的地方,鼻子酸了酸。
我眨眨眼,清了清嗓,故作轻快地放下喷雾,药喷好了,我该走了。
结果我刚站起身,陆尘就伸手拉住了我的手腕。
我顿了顿,回头看向他。
别走,他声音低低的,好不好。
......
我承认,我心软了,软得一塌糊涂。
三年后一遇见陆尘,我的一切情绪就仿佛被他死死拿捏。
我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和果断的决心,在他面前总是溃不成军。
所以,我自己其实是有答案的吧。
当初的一切,即使都是假戏,我也真正的爱过陆尘。
即使是在三年后,我依然忘不了他。
陆尘的一举一动,都会牵动我的心。
我闭上眼,无声叹口气。
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过想哭的情绪了。
可手腕间,陆尘传递来的温度,仿若打开了我身体里某个开关。
面对他,我总是容易有着失控的情绪。
身后传来声响,陆尘攥着我的手腕,从沙发上站起身。
不等他动作,我早已转过身,扑进他的怀里。
陆尘始料不及地怔了一瞬,很快,顺势搂住我,将我死命地压进胸膛里去。
昏暗的房间里
我能带走的行李并不多,几乎不用怎么收拾。
在无人醒来的清晨,我踩着初升的晨晖,回到了婚前和母亲一起住的公寓。
母亲听见动静,揉着眼从卧室出来。
看见我脚边的行李袋,立刻吓跑了瞌睡虫。
你怎么这会儿回来了提着行李是做什么
我窝在沙发上,撑着下巴,口吻随意地提起:我想离婚了。
昏暗的房间里,陆尘进步飞快。
稍稍一挑逗,就让我按耐不住。
到底还年轻着,或许是我的顺从,让陆尘今晚格外有兴致。
不知有了几次,直到凌晨五点才偃旗息鼓。
11.
几天后,我回到陆家。
陆国文下班回来,坐在餐桌旁,只是淡淡地扫了我一眼,说:吃饭吧。
我顿时察觉出他的异样,心里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晚饭快结束时,老忽然点了根烟,狠狠吸了口。
他嗓子有点哑,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愣了愣,心空了一瞬。
但很快,整个人却突然空前的平静。
我没装傻,说了实话,陆尘高三的时候,我就认识他,后来,就到了婚礼那天,才再遇见他。
我握住发凉的指尖,抬头看向陆国文,轻声道:我们离婚吧。
陆国文呼出一口白雾,将烟蒂夹在指尖。
沉默许久后,他又抬起手,狠吸一口,将烟蒂摁灭在餐桌上。
你爱他他的嗓音有些发颤。
我微微拧了眉,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爱过他是真的。
可现在还爱他吗
还是单纯的荷尔蒙作用。
我不知道答案。
总归,这场婚姻,是无论如何也进行不下去的。
就算我们离了婚。陆国文皱着眉心看着我,我也不会同意你和小尘在一起的。
......
12.
和陆国文离婚后,我离开了a市。
找了处风景好的地方,暂时做着民宿管家。
一个月后,母亲打来电话,说是陆国文的儿子找上门,问我是不是欠了陆家的钱,还是怎么得罪他们了。
我淡淡一笑,告诉她不用理。
挂了电话后,李嘉余靠过来,问我什么时候才能答应他的约会。
李嘉余是民宿的客人,原本只订了两晚,却莫名其妙又续租了一个月。
说是为了追我。
我抬起眼瞥了眼他,随即拒绝:我很忙。
民宿的保洁阿姨曾劝过我好几次,说李嘉余这样有钱又帅气的年轻男人,提着灯笼都难找。
我在心底呵呵一笑。
我见过更有钱的,更帅气的,还更年轻的......
想到这,我拍了拍脑袋。
不是决定忘记那个人的吗
怎么又想起他了......
就在我低头比对民宿收支时。
有只手伸过来,敲了敲我面前的台面。
李嘉余!
我有些不耐烦地抬起头。
我说了我不会答应你——
话说一半,我忽然愣住,险些咬到舌头。
傍晚的灯光,因为不稳的电压,疏忽闪烁。
黑色棒球帽下,陆尘那张冷隽的脸,在忽明忽灭的光线下晦暗难辨。
那瞬间。
我的心跳震如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