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书阁 > 科幻小说 > 冥冥 > 第四章 最重要的东西

最重要的东西
找廖严正家出乎意料的简单,他们在学校附近找个地方休息到天亮,在中式早餐店吃早饭,江安净一碗热豆浆配烧饼,方禹也一样,两个人都沉默着。
店家开得早,他们来得也早,因为不是附近熟客,老板很热络地和他们打着招呼:「两个小帅哥是观光客吗?没看过你们哩,这附近也没什麽好观光的,怎麽样,要不要我介绍几个好玩的景点啊?」
方禹个x使然沉默没说话。
江安净倒是搭话了:「我是来找人的。」
「找人?」老板挺着啤酒肚,身上穿着围裙,手上动作不停。「找谁?」
「廖严正老师。」江安净说道。「以前教过我,刚好顺路过来本来想拜访他的。」
「廖严正?」老板0着下巴思考了一下。「我知道这个老师啊,四十多五十的男老师是不是?刚来一年而已,常来我这儿买早餐,是个挺随和的老师。」
方禹烧饼差点没吃进鼻孔里,他怎样也没想到这样随k0uj谈也能得到廖严正的消息。
江安净点头。「可是我把地址弄丢了,这麽早又不好意思打给老师。」他继续瞎诌着,手上烧饼沾着热豆浆,一口一口吃着,脸上表情再自然不过,丝毫没有说谎的痕迹。
方禹头更低了,他默默吃早餐。
「廖老师就住在这附近啊。」老板说道。「好像在明灯路那边,他房子买在那儿,先前和他闲聊听他说的,房子买很好喔,是新建案,一户最少也要百万。」
「没听老师说过,只知道他住在学校附近,说起来这样工作也b较方便吧,就是离车站有点远。」江安净和老板闲谈着,好像他真的是廖严正学生似的。
「有车子倒是还好。」老板说。「好像在明灯路三段那边,你可以过去看看,一个新建的社区,廖老师就住那边。」
江安净露出一个有些腼腆又有些感激的笑容。「谢谢老板,不过还是等晚一点再打给老师吧,这样过去太冒失了。」
「你真是有礼貌。」老板笑呵呵的,忍不住多看那张因笑容而更耐看的小帅脸几眼。「应该有nv朋友吧?」
江安净又是一个不太好意思的笑容。
老板笑了几声不再调侃年轻小伙子。
方禹从头到尾都吃着他的烧饼数着他掉在桌上的芝麻。他再次确定,江安净是个狡猾的人,而且是肚子很黑脸很白的那种狡猾。
都四十七岁了还卖什麽萌。
他内心y暗地吐槽着。
吃完早餐,江安净还多打包了一笼小笼包说要给老师当早餐,老板又多送他一笼当点心,他们这才离开早餐店。
江安净随手把老板送的那袋拎给了方禹。「吃烧饼不会饱吧?吃点吧?」他正吃着要给廖严正老师的早餐。
接过塑胶袋,方禹看了那在清晨yan光下显得白净的面容。「不知道怎麽评价你。」
江安净笑了一下,不甚在意。
他们顺着老板指点的方向一路过去,找到明灯路三段後开始寻找新的社区住宅,社区型的住宅都有保全警卫,不是那麽好能进去的,不过现在这麽的早,一点也不构成问题,真正问题是怎麽从三四栋的建筑中判断出廖严正在哪一个。
这里最少有一两百户,怎麽找?
他们0进了社区,这也不是太难,只要警卫转身泡个茶或上个厕所就能办到,这里又是新落成的建案,警卫根本还没记清楚住户资料,这保障他们之後可以大摇大摆从大门出来。
进入前庭,方禹看了眼这些十几层楼的电梯公寓,目光扫了江安净一眼。「接下来呢?」
江安净静静看着这些屋子,他像是感应到什麽一般锁定了第三栋楼,走了过去,电梯需要感应卡他们就走楼梯,一路爬到八楼,这里一层楼有三个住户,江安净连犹豫都没有走向了最底部的房子。
「你怎麽知道是这里?」方禹问。
江安净耸了下肩膀。「野x直觉。」
「是这样吗?」
「这里面有东西。」江安净淡淡地说。「有怨鬼。」
「……」方禹撇了下嘴,要自己以後不该问的都别问了。
看方禹那吞了苍蝇的表情,江安净笑了一下。「开玩笑的,这里面有很明显的力,应该有什麽强悍的东西在。」
方禹决定不追问。他对强悍的东西没一定要了解的必要,他不想听到他不想知道的答案。
江安净直接按了门铃。
这麽直接好吗?方禹内心纳闷了一下。难道等等要假装自己是推销员?
直接按门铃廖严正怎麽可能理他们,还是说要等他松懈戒心开门後闯进去?
方禹真的0不透江安净的行为模式。
第一次按廖严正没开门,江安净没si心按了第二次,每隔三分钟按一次,再按到差不多第五次时门开了,里面红褐se的厚重门片被拉开,露出一张苍白没血se的脸,双眼凹陷眼球充满血丝,要不是太确定廖严正还活着,不然方禹和江安净都以为自己看到了殭屍。
「做什麽?」廖严正恶声恶气地问。任谁一大早,六点还不到就被吵醒都不会有好脾气。
江安净面无表情。「我要和你赌一把。」
方禹嘴角ch0u了一下。内心想着:不是吧,这麽直接?有点中二……这对方怎麽可能答应!
廖严正上下打量着江安净,轻蔑地笑了一下。「赌?赌什麽?一大早的你有毛病啊?」
「我赌你最重要的东西。」江安净说。「赌上我们两个最重要的东西,有兴趣吗?有兴趣就开门。」
廖严正皱眉。「你从哪里知道我的?」
「玩赌博的还需要从哪里知道吗?」江安净反问。「我听说你蛮厉害的,我朋友和我吹嘘过,我不太服气。」
「你朋友?」
江安净耸了下肩膀。「年穗的俊哥说的,我是後陵人。」
廖严正啊了声。「是俊哥。」他点点头,看了眼江安净。「要玩什麽?」他打开了门。
方禹觉得莫名其妙到了极点。
事情是怎麽演变成现在这样的?是他刚发了个呆错失什麽了吗?这个廖严正居然开门了?
抱持着错愕的情绪他们进入廖宅,里面是很舒适大气的客厅,他们坐在沙发上,廖严正去倒茶了。
江安净安然地坐在柔软的牛皮沙发上,长腿交叠,他的雍容让人有种他真的混很大尾的感觉。
方禹再次忍不住问:「俊哥?」
江安净瞥了他一眼,以极低的音量轻声说:「北部很大尾的赌场大哥,赌客十之都知道他。」
所以刚刚又是瞎掰的吗?「如果他不知道呢?」方禹也以耳语的音量发问。
「就说俊哥也是听人家说的就好,能说出俊哥名字几乎都是赌博道上的人。」
「你以前也赌博吗?」
「没有,我只打线上麻将。」江安净老实地答。
方禹再度无言。
廖严正端了三杯茶出来。「要赌什麽?玩什麽?」他把杯子放在桌上,人显得兴致b0b0。赌博赌到让人找上门切磋,这让人无法不自豪。
江安净笑了一下,神情莫测高深。「我和你赌功德。」
廖严正呆了一下,不明白少年口中的意思。
「每个人的功德在出生的时候就决定了,这是我们一辈子带来的筹码,而在我们生活成长的过程中,这个筹码有时候会多有时候会少,我认为这影响了我们的运气。」
廖严正皱着眉头。「所以?」
「我和你赌功德,赌我们谁b较好运。」
廖严正想取笑对方,可是少年那张脸太正经了,而且话语中似乎带着无形的重量,他没办法哂笑而过。「怎麽赌?」他开始对这个赌法感到有趣。
江安净笑了笑。「给我两张白纸,一只黑笔和红笔,一张厚点的广告纸和牙签。」
廖严正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但还是起身准备了少年要求的东西。在屋子里找到了这些物品,他将东西放在桌上,就见少年红笔在白纸上化了个大圆,他又在圆上分了二十等分,二十分之十九涂上红se,二十分之一是黑se。
他在红se上写了生,黑se上写了si。
廖严正似乎知道他要玩什麽。
少年又用厚纸和牙签做了个简易陀螺,他在上面用红笔画了一个箭头。
「玩法很简单,我们转这个陀螺,各转十次,停留在红se部份多的赢,怎麽样?」
廖严正看了他一眼。「如果都一样呢?两个人转到红的次数都一样呢?」
「不会的,这个游戏十次内一定能分出胜负。」江安净笃定地说。
「弟弟,不是我要说,这就机率来说……」
「这和机率没有关系。」江安净打断了廖严正的话。「这和我们的功德有关。」
廖严正开始觉得自己遇到神经病。「好啦好啦,玩一玩你们快走。」
「我要和你定约。」江安净说。
廖严正觉得一把火都烧起来了。「有完没完!定什麽约!」
江安净没答话,拿着黑笔在剩下的白纸上写下契约,立约人各是他和廖严正,所赌之物便是彼此最重要的东西。
「签名。」他将这异常简单的契约递过去。
廖严正瞥了眼纸张,心里觉得好笑,最重要的东西是什麽也没写出来,到时候他随便拿个东西打发就好了,这麽想着,他豪爽地签名了。
江安净也签上名讳。
他将白纸放在一边。「你先还是我先?」
「不要说我欺负你,你先。」廖严正很自信地说。
江安净点头,他执起陀螺在纸张上捻动,让它在纸张旋转,转个十多圈,箭头指在了红se。
廖严正接手,他和江安净一样动作,他的陀螺转了两圈後停在了黑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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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严正神se一变。
江安净没说什麽,接过陀螺再次捻动。
红se。
廖严正:
黑se
江安净:
红se
……
他们各玩了十把,越玩廖严正脸se越是铁青,他每一次转动都是黑se,诡异得让他全身发寒,当进行到最後一把,他的表情彷佛看到si神降临在面前一样恐惧。「怎麽可能、怎麽可能……」陀螺是他看江安净做的,材料也是自己提供的,不可能作弊,那、那……
颤抖着转动了陀螺,依旧停留在了黑se,那诺大的si字让他跌坐在地上。「怎麽可能有这种事情!」他大声咆哮着,用力掀翻了桌子,他趴在地上惊喘着。「怎麽做到的,你怎麽做的!」
江安净不动如山,他淡淡看着匍匐在地上的男人。「我说了我和你赌的是功德,坏事做的越多功德越少,很不巧,和你b我功德稍微多了点。」
「不、不……」
「好了,我赢了,把你最重要的东西交出来吧。」江安净伸出了手。
廖严正神se扭曲,他嘴角ch0u动着,露出一个丑陋的笑容。「好、好吧……」他站起身走进了房间,捧出了一个看起来价值不翡的晶雕佛像。水晶是真的,艺术价值也很高,这确实是难得的好东西。
他将水晶佛像交了过去。「这就是我最重要的东西,我每次赌博都要00它,是我很重要的……」他的眼睛睁得si大地瞪着江安净,他努力要说服对方相信这确实是他最重要的东西,而就在此时,他房内传来了一阵响动。
像是什麽东西掉了的声音,接着东西滚动的声音传了出来,金属和地板磁砖摩擦发出了略尖的声响,那东西以不可思议的动力一路滚到了客厅,在江安净面前停下。
望了眼地上圆盘状的古物,江安净嘴角噙着冷笑。「你骗我,这才是你最重要的东西。」他伸手拿起了倒盖在地上的铜镜,镜身古铜se,两耳系着缨络流苏,镜背雕刻着看不懂的文字。
「不!」廖严正尖叫,他扑了上去,江安净敏捷地退了一步闪了过去,他端详着手上的明镜,镜面明亮,他所感应的力道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我赢了,认赌服输。」江安净淡淡地说。
「怎麽可能有这种事情!」廖严正咆哮。「不可能、不可能!」他不相信江安净所说的功德,也不相信不过就写了几个字的废纸能有这种契约力。
可是冥冥中发生的一切不容他狡辩。
「如果那个佛像才是你最重要的,那我拿走你次要的不是更好吗?」江安净问。
廖严正用力地摇头。「我、我……你不能拿走镜子!不能!」
江安净没理会他,和方禹打了个手势转身离开了屋子,在他开门时,廖严正发狂似地冲了上来,他手上拿着那座晶雕佛像狠狠砸了下来。
「杀了你们也不会让你们拿走的!」他尖叫着。
江安净彷佛早有预料,但他没退开,只是双手捧着镜子,将镜面一转,明镜一面对向了廖严正。
他攻击的动作刹那停止,像是被按了暂停键,就连面上狰狞扭曲的表情也定格了,接着,他消失了。
方禹大睁着眼睛看着眼前荒谬的发展。「他呢?」
「现在镜子的主人是我,他要自己去偿还他欠的了。」江安净淡淡地说。「先离开这里吧,镜子的事情再研究。」
方禹点了点头,他侧开身让江安净先走,看着那挺直的背脊,jg实的身躯,他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隐隐是敬畏的,当他看江安净和廖严正赌功德,他内心的不屑绝对不亚於廖严正。
可是看廖严正每把都是si,他不得不信。
还有镜子自己离开房间到江安净手上的事情也是,彷佛冥冥中,有一gu无形的力量在替江安净仲裁这一切。
「功德……」方禹喃喃着。「真的有吗?」
「有。」江安净答。「生来带着前世的功德,si後由天评断此生功德,作为下世投胎的标准。」
「那个镜子……」
江安净淡淡地说。「那是契约的力量,我和他订立契约,他就必须履行。」
「我没见过执行力这麽强的契约。」不是由法律来见证保障,那麽是由什麽?
「我不是人。」江安净说。「我是妖,妖的契约非常严谨,一旦立下就一定要做到,这和人类所谓的承诺法律完全不同,应该说妖和人类所遵从的东西本来就不一样,约束力也完全不同。」
方禹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跟着江安净脚步离开这栋大楼。现在也不过早上六点半,外面麻雀叽叽喳喳轻快地叫着,太yan还不让人生厌,清晨的微风吹在他们身上,方禹轻吐了口气。
拿到了东西,现在也只剩下找出江浔了吧。
想到这,他看了眼江安净手上的镜子。江浔……不会也在镜子里吧?
方禹跟着江安净走,他看着这个陌生的环境,宁静的乡下,道路笔直宽敞,和他从小生长的地方截然不同,离开了较为密集的地区就是一片一片的田,稻穗结实累累,天空蔚蓝白云柔软,一眼望去视线开阔,是个会让人心x一荡的好地方。
能住在这里就好了。
他心里想着。
在这里感觉就可以很懒。
他们走过田间供大型机具行走的柏油路,通过有着垂柳的大排水g0u,因为观光因素盖起了一座又一座发呆亭,红se栏杆在太yan底下鲜yan无b。
「我们要去哪?」方禹问,他环顾周遭。
「找个不会有人打扰的空屋。」
「空屋?」方禹一脸困惑。
「我们要进去镜子里,到时只会剩镜子在外面,要确保不会被谁拣走。」江安净淡淡地解释着,他左右张望了下。「就在那里。」
方禹顺着江安净的目光望去,是一个国小。「你想去小学?那为什麽不选刚刚的高中?」
「这所小学废弃了。」江安净答。「确保绝对不会有人进出,也保证绝对不会有监视录影器。」
方禹受教地点点头,他忽然顿住了。「你怎麽知道这是废弃学校的?」
江安净偏头看了他一眼。「高中的时候看到新闻,废弃国小有偶像剧来取景过。」
「噢……」
他们翻进了废弃国小,里面荒烟漫草,建筑散发出颓败的气息,他们上到最顶楼的教室。方禹望着江安净,等着他的下一步动作。就见他手按在镜面,细微的金se雷光在他指尖闪动,刹那,强烈光华自镜中涌出,方禹眯着眼别开头,下一秒他感到了强烈的失重感。
※※※
江浔没jg打采地在动力室推磨,他觉得自己像是头老驴,垂头丧气地拖磨,好像认命了,任人奴役任人糟蹋。
他的心情很糟。
他也不知道在糟糕什麽,一想到方禹的前世可能是个超级大坏蛋他就觉得很不可思议,就算他告诉自己前世怎样和後世一点关系也没有,他还是觉得有点芥蒂。
更糟糕的是现在那个不怎麽有公德的前世正是他的债主,奴役他就算了还jg神攻击他。抬头看了眼又坐在窗台放空的幽篁,江浔撇撇嘴。「你以前,我是说涤叶,为什麽要做坏事?」
幽篁手上把玩着红se的丝绳,在修长手指上缠绕着,手指在红绳映衬下更加白皙。
就算觉得这麽形容男人很恶,江浔还是觉得很漂亮。
真的没看过有这麽漂亮的男人,不是娘兮兮那种美男子,而是、而是会让人觉得这应该不是人世间会有的人,彷佛一举一动都会发光一样引人注目。
「你知道功德吗?」幽篁轻声反问。
「功德?做好事那个功德?」
「功德是你一生所行善是的累积,功德越厚者便能轮回得越好,修行到了一定地步甚至能飞脱轮回,而越薄者福德越薄。」
江浔安静聆听,只是不时偷看着幽篁。
「在我作为人的时代没有善恶,所有人都彼此征伐,人与人、人与妖,那时候没有秩序,甚至没有人领略天道,也没有行者来布道度化,说是一团混沌也不为过。」幽篁手指一g,红绳被拉到了最紧。「我杀了很多人,夺了很多物,等我明白天道时已经太迟,要就是入净魂地狱重头来过,要就是……」幽篁似是想到什麽般沉默了。
「就是什麽?」江浔追问。
「就是不si。」幽篁放下腿,转过身坐在窗沿边正对着江浔,逆光让他的面容看不清楚。
江浔无法看清幽篁的神se情绪。
「让自己变强,永远不si,如此就不必接受惩罚。」幽篁似是厌腻了红绳般随手一扔,将丝绳远远抛开。「如此,我成神,强得成神。」
江浔听幽篁的自白。「神不是我想的那种神吗?只是因为实力很高强所以被称为神吗?」
「不如说是一种阶层吧,神、仙、道、行,四种阶段。当然这是最古老的分法,人的思想在变,天道亦随之而变,神早非当年定义的神。」
江浔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他抿了下嘴。「其实你可以从现在开始做好事积功德,总有一天可以把你那个应该负到地狱深渊去的功德填回来。」
幽篁瞥了他一眼,神se莫测。
江浔觉得对方应该是在鄙视他,只是为了维持形象没翻白眼而已。
就在江浔还想继续从幽篁口中套话,和对方耍耍赖要点特权,如果可以就说服对方让他们回去时,整个工厂忽然晃动了一下,第一时间他以为是自己没吃饱又要做劳力导致的晕眩,但很快他就知道不是。
外面的nv孩尖叫着东张西望,大喊着地震。
地震?这不是幽篁镜内部吗?
江浔抬头看向幽篁,对方挑起眉头望着窗外的天空,他线条姣好优美的侧脸露出了一丝笑痕,江浔不知道他在笑什麽,在他想发问时,又一阵大地震,他没站稳地跌倒在地。
一个人影摔到他面前。
江浔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但当他目光聚焦後,他整个人跳了起来。
「廖严正!」他大声咆哮着,卷起袖子跨步上前,一把把人提了起来,结果看到一张涕泪纵横的脸,廖严正的气se已经很差了,双颊凹陷脸se苍白,就连眼睛都h浊布有血丝,他这样一哭整张脸更丑陋了。
江浔居然打不下去,他愤恨地啧了声,将人推开。
廖严正理也没理江浔跌跌撞撞扑到了幽篁脚边,只差没抱着他的大腿痛哭。「再给我一次机会!再给我一次,我会把镜子拿回来的!真的,不要、不要把我关进来!」他哀哀痛哭。
幽篁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手弹指,地上的锁链像注入了生命一般飞舞起来,锁链底端有着鹰爪一般的铁钩,那些铁链以猝不及防的速度窜向廖严正,就像是捕食的毒蛇,一下便咬住他的肩骨,鹰爪扣入他的琵琶骨,刹时他的惨叫声盈满了整个空间。
他被拖回磨前,一条链子在一旁虎视眈眈,在他没有动作时用力ch0u打着地面,廖严正吓得大叫,连忙推起磨来。
江浔被这一连串的变化打得措手不及,人呆呆地望着一边哭一边求饶的廖严正。
这到底、怎麽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