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书阁 > 科幻小说 > 冥冥 > 第四章 古录事簿

古录事簿
雷电逝去一切又回到黑暗,江浔感受着手腕上的热意,或许是被吓太多次,也可能心思和懒惰虫方禹同化,他明白崩溃尖叫怨天尤人对事态无益,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冷静思考接下来该怎麽办,该怎麽脱离这个险境。
这件事似乎一直都是方禹在做,但现在他终於愿意放下我是活人我怎麽可能解决这种事的狭隘观念,冷静思索着下一步,思索着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有什麽东西在针对着他和方禹,这点毋庸置疑。
但,为什麽?
他脑中闪现了和方禹一样的疑惑,但显然现在不是深思的好机会,他听见前面传来了什麽东西爬抓的声音,彷佛是尖锐爪子在树上磨爪的磨擦声。
窸窸窣窣,整片林子都是那声音。
林子内有什麽东西,这个认知让江浔扯着方禹再退了几步。
方禹回过头,黑幽的路上闪烁过了几个像是灯泡的东西,他定睛一看,发现那是野兽的眼睛,而且t型不小,是以他止住了江浔往後退的步伐。
野兽发出了低低的咆哮声,无法形容的腥臭味弥漫在空气当中,像是什麽腐烂的味道,也像是野兽血盆大口中的r0u腥味。
那些野兽慢慢往前b近,没办法了,只能y着头皮往前,方禹和江浔互看了眼,绕过了面前挡着的人屍往林子前进。
说来也怪,倾盆大雨在他们进入林子中时倏然停止,天空上甚至有一抹圆月,江浔却觉得不对劲,今天日子算起来绝对不会有满月的!
他回过头一看,月光照拂下让他能看清了,在林子外雨势依然,而那些步步进b的野兽,居然只是一团团的黑影,黑影立t地存在着,牠们依然虎视眈眈,碧绿se的眼睛镶嵌在黑影当中看起来分外诡谲。
他们像是站在一个奇异的分界点,外面滂沱大雨,里面明月高照,外面说不出是什麽的怪物步步b近,里面简直像商纣王的酒池r0u林。
很显然,背後布局的人要他们继续往前。
「走吧。」江浔的声音嘶哑,声带像是被粗糙的砂纸磨过一般。
看了眼身边人神se,方禹顺从地迈步往前,他们藉着月光闪过了那一具具人屍,这里的一切已经不是山间小学附近环境了,他们被转移到了另外一个时空,也有可能目前所见都是幻象。
树木很密集,想闪过那些青白的r0u屍并不容易,一个不小心就会撞到那像风铃一样的r0ut,一个带动一个,屍t们都晃动了起来,感觉好像随时就要脱离枝杈落地活动。
穿过了r0u林,他们到了相对开阔的腹地,此时他们已经热汗淋漓,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沉闷的空气。
到了这地方没有了屍t,他们情绪安定了一点。
「要再往前吗?」江浔问,他回过头看那彷佛恶鬼张牙舞爪的繁密林子,憋在x口的那口浊气才缓缓吐了出来。在林子内因为害怕和不安,他脑子一片空白不敢多想不敢多看,怕自己多看一点或多想一点会忍不住想退。
方禹看着前方,蓦然他松开手,还推了江浔一把,这让江浔踉跄一下,他才开口想问g嘛,就见三只黑影兽猛然扑了过来,他倒ch0u了口气不得不迈开脚步闪避。
那野兽形影看来有点像犬,只是头生双锐角,整个黑得仿若没有实质的身躯只有眼睛有着莹绿se的光,月光照s在兽身上彷佛也被x1收了。
他和方禹被分了开来,两只追着方禹,一只追着他,好像在驱赶一般让他们越离越远,江浔心里焦急,才想绕过这只怪物往方禹那里去,身後忽然传来了笨重的落地声。
他有个不好的预感,回过头看,就见那被吊在树上的屍t一具一具落了下来,他们彷佛重新得回了生命力,摇摇摆摆地从地上爬起,驱动他们僵y的四肢,像是游魂般往江浔的位置走了过来。
害怕,就像是被狼群盯住的羚羊,江浔只能往狩猎者所希望的方向逃命。
方禹自然也注意到和同伴越行越远的窘境,他错身闪避扑咬的怪物,身t压低,顺手捡起了石块扣在掌心,狠狠敲在那收势不及的犬头,破裂声传来凶犬发出疼痛的鸣呼,方禹手上的石块碎了一角,由此可知那一下究竟下了多大力气。
他用手背抹去下颚的汗水,抬头看了眼那只不怀好意的凶犬,牠额前双角隐隐闪烁着冰冷的光芒,倏然,一道奇异光芒闪过,方禹怔了一下,就因没有预料所以没有防备,他忽然觉得握着石头的手腕剧痛。
鲜血喷洒出来,像是被一把刀用力割过一般。
紧握着伤处,他更小心了。
凶犬低低的咆哮声,方禹喘着气,他脑中并没有多想,只有很简单的一个念头,处理掉牠,去找江浔。
他不需要多余的害怕,也不需要多余的揣测。
凶犬和方禹绕着圈子,似乎在b谁的耐心多;另外一边,江浔已经被凶犬和殭屍追得一个头两个大,他几乎看不到方禹的人影了,他不停地往前跑,希望甩掉身後的妖魔鬼怪。
他的t能算很不错,可是一整个晚上来的折腾让他身心交瘁,他有种自己的肺要喘爆了的错觉。
他跑着,前方出现了一座吊桥,匪夷所思毫无逻辑,但他别无选择只能踏上,吊桥看起来非常老旧,好像用力蹬个两下就会断裂一般,桥面是木板,他踏上去就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吱嘎嘎声,y着头皮他往前走,但速度慢了很多。
他注意到当他上了吊桥那些殭屍就停住了,只在前方不停徘徊,那像狗又像狼的影子野兽也停住了。
他可以完全肯定这个布局是要彻底把方禹和他拆开来的。
为什麽?一开始不是想把他们绑一起吗,为什麽现在又要让他们分开来?
抹去脸上的汗水,他保持着警戒,那些怪物现在没过来,但也没人保证牠们之後会不会过来,他盯着那些怪物,又分出点心神往吊桥下往下望,一看他腿就软了,深邃不见底,只隐隐听到一些水声,一gu冰冷的气息从下面吹了上来,不说还以为下面是十八层地狱。
那幽暗,彷佛人心深处无法窥伺的角落,最丑陋也最真实的存在。
江浔发自内心的畏惧着。
这到底什麽地方?这到底怎麽回事!
咬着牙,他往回蹭了两步,但那些怪物似乎被他的磨蹭激怒了,不停发出嘶吼声,这吓得他又停住脚步。
回过头他往吊桥的另外一边看,雾气朦胧,吊桥到三分之二左右就进入了r0u眼难以目测的状况,他根本不知道对面会是什麽。
他也担心方禹,在前路不明的情况下他不敢随便动作。
陷入了僵持,凶犬失去了耐心,低鸣一声後踏上了吊桥,这让江浔腿软了一下。妈啊,真的能上来!
他吞了口口水,往後退了一步,凶犬又追进了一步,就在这样你进我退的情况下,方禹也被迫到了吊桥的正中央,桥面破损得更多了,一不小心就会卡住脚,底下不停吹拂上来的森冷气息让他浑身发抖。
他第一次知道原来他有惧高症。
他脑子已经脑补了十几种吊桥断裂他摔下去的情景。
凶犬伏低身子,忽然冲了上来,江浔低叫了声,回过身没命地往前冲,忽然,他脚一滞人往前摔了出去,他脚卡在破裂的木板内了,凶犬的咆哮大得像要震破他耳朵,牠口中的臭味薰在鼻子上,江浔紧紧闭上眼觉得自己完蛋了。
他心脏跳得飞快彷佛要爆裂开来,整个人绷到了最紧,但意料中的疼痛没有落下,轰隆水声自幽谷之中传出,声势越来越强烈,在不过眨眼瞬间已经直冲云宵,磅礡的水势彷佛飞龙,那条b迫着江浔的凶犬呜咽一声便被水势给带了下去,那水龙蜿蜒着身躯环绕着桥面。
接着猛然蓄力往回一冲,水蓦然分散开来像是洪水般将那些纠结於桥口的殭屍全部带下幽谷之中。
江浔全身sh透了,他颤巍巍地爬起身往回望,到现在也没明白过来这究竟怎麽回事。
有人帮助他了?
是这样吗?
脑子疑惑着,但他身t已经养成了习惯,惊悸过後很快地站起身往回走去,他离迷雾越来越远,也越走越快,一下子就跑回了来处,只见不远处方禹血淋淋地走了过来,他身上有不少伤口,血流得全身都是。
「你还好吧!」江浔连忙上前。
方禹肩上手腕还有小腿都有伤,但就手腕的最严重,江浔一看就知道不妙,他赶紧脱下衣服,用钥匙圈上的小刀割开,替方禹做了简单的包紮。「压住这里,这是止血点。」他说道。
方禹点点头,按上江浔所说的位置。「怎麽回事?刚刚的水哪来的?」
江浔叹气。「我不知道。」
两人一同陷入了沉默,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该怎麽办才好,要回头吗?回头有一林子的殭屍,往前走吗?谁知道吊桥彼端有什麽呢……
「先休息一下吧。」看江浔那狼狈姿态,方禹说着。他自己也累了,失血让他晕眩冰冷,激烈的运动让他全身发软,本来肾上腺素发挥效用他异常神勇,可是现在这相对安定的环境让他付出了透支的代价。
疲惫,全身酸软。
他们才喘没三分钟的气,白雾浓浓的彼端就传来了声响,吊桥晃动着,像是有人行走在上面一般,这个认知让两人再次紧绷起来,目光瞬也不瞬地盯着吊桥,就见一条人影慢慢走了出来。他身穿奇异的袈裟,一头让人分辨不出颜se的长发,在月光的照耀下隐隐有紫se光辉。
他神se遮蔽於兜帽之下,让人看不清面目。
方禹和江浔站起身,往後退了数步。
水声再次激烈地响起,像是溪谷内轰鸣的水势,水龙再次冲天而起,它试图衔取桥面上那雌雄莫辨的人影,但那人的脚好像定在桥面之上,任水龙如何撞击都无法撼动分毫。
这景象奇幻得让人怀疑是否是真的,但空气弥漫的水汽和腥臭味再再提醒两人,这是真的。
那人一步一步慢慢地行了过来,姿态优雅。
水龙见无法伤害那人影,庞大身躯一转,冲上了吊桥边,团团围住了方禹和江浔,守护的意味浓重。
那人只差一步便能踏出吊桥,他淡淡地注视着水龙,似是蔑视这举止的愚蠢,他手弹了一下,一点雷光自他指梢飞出,击中了水龙,刹时磅礡水势中雷光窜动。
如果水龙还坚持护着两个人类,那误伤之下可能会让方禹和江浔提前到h泉报到,认知到这点,水龙高高提起身躯,全身的水气扑头盖面往那身穿袈裟头戴兜帽的男人冲去。
但到半途水势爆裂开来散逸空气当中,除了sh润的空气之外,好像从没出现过这庞然大物。
男人的脚步不因水龙的阻隔而停止,他再度迈进,方禹和江浔不由自主地往後退去。
「你是谁!」江浔喝问。「你想g嘛?」
男人似是一笑,就见他手往前探出,一道灵光成莲花状飞散开来,而後往方禹方向s去。
方禹身t缩了一下,他想闪,但光芒来得太快,就在此时一只纤纤素手探了出来yu替他阻拦那道光,可光更快,极快地以刁钻角度一转,s入了江浔身上。
方禹怔了一下,他鼻尖嗅到了一gu清淡幽香,可他没有心思回头去看是谁,他目光全被江浔x1引。
那光穿透了江浔身躯,而後从他身上s出了什麽。那团光自江浔身上脱出带出了金银双se的圆珠,那圆珠高高飞起,在空中居然化成一本巨大无b的石书。
上面以古篆字刻着:古录事簿。
石书页页翻开,那并不算真正的书,只不过是无数石板堆叠而成,而当石板被翻动,看起来就如同书籍一般。
方禹想不透为什麽人身t内会飞出一本书来。
他耳边传来nv子幽幽的叹息声,那叹息还未歇止便化为冰冷的冷哼,一gu冰冷的气息拂过他身躯,他转过头,就见那身穿奇怪袈裟的男人脚下漫出了无数的水,水像有生命一样向上爬动,一下就浸sh了他的腿,滴水成冰,他腿上的水就像是铁夹那样限制住了他的行动。
&人一声叱喝,手上盘旋着一只令箭,箭身晶莹,隐隐有石纹,一线殷红穿透了箭矢与箭身。令箭散出了sh润水气,四周所有的水似乎都被集中到了她手上,以毁天灭地的威势直扑过去。
男人身形被限制不能动作,他剥下手上串珠,丝线断裂,珠子纷纷漂浮空中,在男人号令之下急速s往江浔,nv人手一挥,无数冰牙自地上冒出,成了一道屏风挡住男人攻击。
此来彼往不过三个吐息,方禹看着那挡在面前的冰柱,又抬头看在天空上翻飞的石页,就见其中三页隐隐有脱离书册的迹象,他大喊了声:「他要把书页拿走了!」
他的提醒让nv人戒备起来,水气聚集成一个巨大水泡环绕在书页之外。
身穿袈裟的男人低斥了声:「碍事!」他似乎极怒,脚上的冰因愤怒而爆裂开来,他手成爪,身躯如离弦箭般闪现到了方禹面前,他手爪直探方禹的心窝,就在此时,呆立不动的江浔忽然有了动静。
他手按上方禹肩膀,一把将人揽了过来。
他哪里是什麽江浔,方禹定睛一看,抓住他的人是个满头白发的男人,他身穿着铁灰se的斗篷,长发自兜帽中露了出来。
身穿袈裟的男人一击不中,他似乎很诧异这个忽然出现的男人,在手持水晶箭的nv人g扰下,只能退了开去。
他退到了桥面,仔细端详着凭空出现的男人。「可真是忠心啊」他冷笑着。
白发男人没有回应。
方禹看着漂浮空中穿着g0ng装的丽人,再看看身边看不出年代的男人,他疑惑这到底是他穿越了还是这群人穿越了……
「岐,毁佛谤佛之魔不值得你这般大动作。」身穿斗篷攻击他们的男人低语着,他摇摇头,身形一动退回了迷雾之中,只是在离开的最後冷冷瞥了那手持令箭的nv子一眼。
&子在他离去後转瞬也消失了,石书化回了圆球回到被称为岐的男子t内,当所有光芒散尽,方禹看见的是倒在地上昏迷过去的江浔。
※※※
江浔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他睁开眼看着雪白的天花板,好像所有的医院都约定好了病房一定得白得让人眼花似的。醒来後觉得有点口乾舌燥,其他病痛倒是还好,他转过头,就见方禹正坐在椅子上发呆。
这个人好像无时无刻不放空,让他认真点像要他的命似的。
懒散,但不颓丧。
「哈罗,你还醒着吗?」江浔半开着玩笑。
方禹转过身看他,挑起了眉头。「有哪里不舒服吗?」他问,站起身按响了床头的呼叫铃。
「没有,能替我倒杯水吗?」江浔说着,他看见方禹被包紮妥当的手腕,忽然发现自己怎麽对那一夜後半没什麽印象,他的记忆只停留在一道光shej1n他x口,接着就什麽都不知道了。「最後怎麽了?你怎麽脱困的?」
将水杯递了过去,方禹打量一下江浔,看他神se不似作伪。「没什麽,学姐看我们很久没回去就组织人手找来了,他们一到那些幻觉什麽的就消失了。」
「这样啊……」坐起身,江浔抿了口温热的茶水。「总觉得怪怪的。」
「嗯?」方禹挑眉。
「就是这些事情啊,总觉得很奇怪……你应该也有感觉吧,好像有什麽东西在找我们麻烦,可是我跟你才认识几天啊,应该也没什麽亲戚关系吧,为什麽要专门找我们俩麻烦?」
方禹垂下眼,看着自己被包成一大圈的手腕。「等医生检查过後我再和你讨论吧,你先休息。」
医生来得很快,他问了江浔一些问题,做了些简单的检查後大手一挥宣布他能出院了。
「我们接下来要去哪?」江浔对方禹问。
「回学校,这里离那个小学很远,我们赶回去也来不及了。」
「呃……学姐批准的?」
「我批准的。」方禹淡淡地说。在昨夜过後,学姐出现的时机,还有整件事的来去,都让他对学姐提起万分的戒心。
昨晚,所有怪模怪样的人都消失後,他正烦恼着怎麽将江浔带回去,这时就传来了学姐的呼喊声,他一回头所有的幻影都消失了,他们正在停车场,只是那里没有半台车。
学姐带了几个男生来,看江浔昏过去就连忙让人背下山去找计程车送医院,这看起来都没问题,只是来得时机太巧,巧得让他起疑。
他注意到停车场没有车,这里到深夜根本没有路灯,司机怎麽可能贸然开车下山?所以学姐所谓的司机要到山下避雨是个幌子,因为在傍晚能见度还高的时候司机早就离开了。
那时他们都忙着找计程车,也没人注意到停车场没车这件事。
也因为他对学姐不放心,所以他根本没打算再把自己和江浔送上门去,也就十八个小时的服务时数,赔了就赔了,参加费用五百块,就当花钱消灾。
医生检查宣布江浔没问题,他们能回家了。江浔办理好出院手续後便离开医院。他们招了辆计程车到车站,之後搭火车再转公车,终於回到了学校,整整耗时了三个小时。
当他们回到宿舍,江浔累得眼冒金星,他躺在自己的床上,觉得自己真够悲催的。到底招谁惹谁了,一摊子烂事!
方禹拉开椅子坐在他床边。「还好吧?」
「很累。」
「那休息吧,晚上再说。」他站起身要离开,不过被江浔拉住了。
「没关系,说吧,不然我不踏实。」坐起身,江浔注视着眼前没什麽表情的少年,印象中昨晚他全身是血时表情也是这麽浅,好像天塌下来也不能让他有什麽激烈生动的反应。
看了看江浔脸se,确定对方不会忽然昏迷休克後方禹才重新坐下。「我要先和你说件事。」他看江浔点头便将火车的事说了。
「你说你搭121次车?」江浔瞪大眼。「我很确定我搭的是57,我上车前还确定过的,而且121没有误点。」
「我知道。」方禹淡淡地答。「这完美解释了那失误的二十分钟。」他看着江浔。「这代表从那天起就有人要让我和你在一起。」
江浔不笨,他只是没有在一开始就得到这条线索,当他意会过来很快就将前後所有事情串在一起了。「宿舍也是?冥冥中有人把我们弄在一起了。」
方禹点头。「迎新也是。」
「呃、这我b你的……」江浔不好意思地抓抓头。
「我还是去了。」方禹说。「只要我和你在一起就会发生一些奇怪的事情,我一开始曾想是不是有人想一网打尽,可是没道理,他们可以各个击破,是什麽原因非得要把我们放在一起,我想不明白。」
「嗯……」江浔沉y。「可是昨天好像不一样了。」他抬头看方禹。「有人要把我们分开。」
「我猜应该有两组人马,一批要我们在一起,一批则相反。」
「为什麽?」江浔还是想不明白,就算知道有两个势力这件事,他还是想不透为什麽要这麽做,有什麽要图谋的吗?
方禹看江浔那百思不得其解的苦瓜脸。要把他们分开的应该是那个怪和尚,毫无疑问,他要的是江浔t内那本石书;而另外那个拿着水晶箭的nv人,他想她应该是在保护江浔的,或许就是她想将他们俩放一起,至於原因他不清楚。
那麽,为什麽江浔t内会有一本古石书?而且那本石书一出现,江浔化身的那个男人又是谁?
问题太多线索太少,他串连不起来。
看着江浔快拿头去撞墙的傻样,方禹最终还是将昨夜发生的事吞回肚子里去。他不知道谁善谁恶,如果和尚只是要江浔……卖给他能换来自己的平静,或许他会考虑考虑。
但如果和尚想两边都吃,那和江浔这个神秘人合作就是必要的,但在事态明朗前,他想多保留一些。
最重要的是,摆在江浔眼前的事情就让他焦头烂额,要是再把真相说出去,他还挺担心这小子就休学回家修佛了。
「我觉得事出必有因。」方禹忽然说。
「啊?」
「我们来查查火车上那只鬼手的事情,为什麽是我停了二十分钟到57次列车,为什麽不是你莫名其妙早了二十分钟到121?我想这不会是无缘无故的,我到57车後和你碰见了那件谋杀,或许我们可以好好调查,可能有人想让我们去调查。」
听方禹这麽说,江浔脑海莫名闪过绑着马尾,身穿青se长裙的nv人,在火车幻影闪现时让他印象深刻的nv人。
「好。」江浔点头。「这件事应该不难,地点车次都有了,上网找应该很容易。」
找事故容易,但找事故背後的事情很难。花了两天他们只找出被害的矮小男人叫颜火水,高大的男人叫王志宇,颜火水卧轨自杀,王志宇跳车身亡,媒t耸动地报导着相隔十年同车同地点好友双殒命。
的确够可怕也够巧合的了,但知道来龙去脉的方禹和江浔倒觉得理所当然。
但线索到这里也就没了,颜火水si於十年前,要怎麽去找他家、怎麽查他和王志宇发生了什麽事?
「我记得他说为了什麽东西,把弟弟的命都赔上了?」方禹看着萤幕,手上滑鼠滚轮滚动着。
「呃,好像是水晶。」江浔回忆着。「那个王志宇把水晶偷走了还卖掉了?」
「还有一个nv人?」
「青里。」江浔答。
方禹瞥了江浔一眼。「这种小事你记得真清楚。」
「拜托,那种情况……我到现在还能背出全部细节!」江浔瞪了方禹一眼。「你不会都忘了吧?」
「这些事完全不重要。」
江浔撇了一下嘴,他算是了解方禹,他知道这种j毛蒜皮的事方禹肯定不会记得。「你偶尔也好好听人家说话。」
方禹没答声。只是在键盘上敲下水晶、颜火水,青里,三个关键字。搜寻页面跳了出来,都是些垃圾资讯,没有他要的,他又将前两个删掉留下青里。
网页搜寻很快,但跳出来的资讯让他们都愣住了。
怎麽会是她!
&搜寻是会附图片的,小小的缩图放出了他和江浔都熟悉的一张脸。
那个历史老师……
对江浔来说更大的震惊是这个nv人是他在火车上看到的那个青裙nv人!
「太巧了……」江浔喃喃自语着,他接过滑鼠控制权点开了页面,照片上的nv人很年轻,和他们看见的有落差,十年,这是她十年前的照片。
柳青里,任教於国立xx大学历史系,副教授。
江浔仔细看着照片中的nv人,十年似乎让nv人老了不少,脸上多了很多皱纹,而且气质也和他印象中的不同,这让江浔一时间没有联想起来,但这样仔细地看就对得上了。
火车上的那个nv人很清爽,感觉就像盛开在夏日的花,充满了活力和热力,但前几天看见的历史老师,她显得更内敛老成,好像饱受风雨後的淡然世故,如果不是这样b对,根本不会觉得是同个人。
「现在加选课还来得及吗?」江浔问。
「嗯?」
「去选她的课套交情!」江浔放下滑鼠。「真的太巧了,出事的时候,我是说颜火水出事的时候,这个nv人也在火车上。」
方禹怔了一下。
「我亲眼看见的。」江浔看出方禹的疑惑,自动地说了出来。「而且我们要跳崖那时候,也是她阻止我们的,哪有这麽巧的事情,到哪里都有她……」
方禹点了点头,认同了他的说法。
「你不介意礼拜五多修一门课吧?」江浔已经点开了修课页面,很不巧的,柳青里副教授唯一开的课就在周五,而那天是方禹刻意空下来的全天无课日。
方禹的脸很难得的扭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