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自强的脸被打的青紫肿胀，但是那双眼睛还是死死盯着孔昭意。
原本就刻薄的三角眼中满是敢怒不敢言。
“你不服？”
孔昭意捏着这张被自己亲手打肿的脸，心中的烦躁怒意不停在冲撞着理智的牢笼，碰撞之下产生了一些奇异的愉悦。
“太好了，你要是现在就服软了，可就没意思了。”
随即苍白的手朝后一贯，陈自强的头磕在墙壁上，疼痛让他想张嘴骂人。
但却扯痛了被打烂的脸，所有的污言秽语都换成了低声呜咽。
“唔错了……你别打我了，以前都是爸爸不好，以后不敢了……”
陈自强见这丫头越来越不对劲，想着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先讨饶再说。
孔昭意哪里不知道他的小心思，只是现在地方不对，暂时先留他一命。
拿起胶带粗暴但仔细地将陈自强的嘴重新缠了十几圈，拍了拍他的脸，警告他好好在这待着，晚上回来把他带走。
离开关押陈自强的卫生间，在餐桌前坐下，老杰克已经将饭菜吃完收拾好。
“多谢杰克叔叔，问出来的东西对我很有用。”
孔昭意拿着那个记录口供的本子在掌心拍了拍。
“他……好孩子，这些年，辛苦你了。”
老杰克回想着陈自强在疼痛时口不择言吐出的那些话，很难相信他会是孔昭意的亲生父亲。
“过去的事都不重要，以后才是当下最重要的。”
孔昭意看见那十几圈的胶带就想得到陈自强会骂些什么，才让老杰克和周一鸣将他的嘴牢牢封住。
老杰克认同地点点头，耐心地等待孔昭意开口。
“我之前得到消息，可能未来几个月内可能有大事发生，目前无法估量影响范围会有多大，并且有极大可能是某种未知病毒大面积扩散，所有人都会被困在家里。”
“我猜到了，所以我和一鸣陆续将自己手里的产业都脱手套现了，大部分换成了日常物资，但是武器……我能弄到，但是运不进来，这边管控太严了。我还想问问你能不能帮帮忙？”
“杰克叔叔，武器不用再弄了，就算运进来，这东西拿不出来，等于没用。如果现在你们手里吃的用的已经足够了，那就找门路，就将剩余资金换成药品、疫苗和烟酒这些东西。实在还有富裕的可以换成黄金留着。”
“可……”
“我知道您担心什么，未来确实会有危险，这栋楼里的人也都有可能会对我们挥刀相向。但是请您按照我说的做，我和一鸣已经达成一致，未来的日子我们会是队友，我不会害他。”
老杰克突然笑了，像是松了一口气一样。
说了一句他曾经说过的话：“你和她真的很像。”
孔昭意秀眉一挑，身体后仰靠在椅背上，似笑非笑地说：“杰克叔叔，这是第二次。或许您还记得，一鸣才是vivi的孩子，我不是。如果追忆故人的话，找他应该比我更合适。”
老杰克意识到这个场景不该说这种话，容易产生误会，有点窘迫，轻咳一声。
“咳……我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我就是单纯地说你们二人都是做事很利落不容他人置喙的风格。”
“我知道vivi已经不在了，我不会在任何人身上找她的影子，她只是她。”
说这话的时候，老杰克低着头，两眼放空，浑身上下都是落寞的气息。
孔昭意没接话，老杰克自己叹了口气，继续刚才准备物资的话题。
“我会按照你的要求做，只是疫苗不好保存。有必要提前囤货么？”
眼见着老杰克调整过来，孔昭意也面色如常地继续说着自己的安排。
“保存问题您不用担心，只要东西弄来，我那有仪器能保存。”
“好，那我就放开手去做了。还有什么其他要求么？”
“数量越多越好。但是行事低调一些，我们之前在煤省的时候发现已经有军队在主持建设的的大型建筑了。在我们回来之前，市场上已经开始有人监管大批量交易，虽然还没开始限制，但是最好还是不要被注意到。”
老杰克一听市场上开始监管大批量交易这件事，眉毛几乎要拧到一起了。
他常年往来多国做生意，因为周一鸣，最常来的就是国内。
所以国内市场被严格监管意味着什么，他也很清楚——形势十分严峻。
孔昭一见老杰克面色沉了下去，开口安抚道：“杰克叔叔，或许事情不会太糟，只是为了家人，我们总要未雨绸缪。”
老杰克点点头。
“这两天我会将药品烟酒的事情安排妥当，然后让他们分批次送去各个仓库，只是运回来这个事……”
“这个不用为难，送到哪里您告诉我一声，我会将东西带回来的。”
老杰克也没多问，点头应下。一时间，房间里安静下来。
“一会我要带着一鸣出去一趟，晚点回来了，会把卫生间里那个带走。这两天多谢您。”
从21楼下来，孔昭意就直接下到地下二层的车库中。
这一栋的地下车库都是单间式车库，属于22层的车库在一个比较隐蔽的位置，但是面积相对更大一些。
关掉车库内的监控摄像头，孔昭意从空间内掏出自己从前的那辆车，然后打电话叫周一鸣下楼。
收了周一鸣交还的原始秘钥，二人开车出了小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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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昭意和周一鸣驱车前往物流园仓库。
这里是带着孔慧茹在外旅行时偶尔没来得及找到合适的仓库放置时订购的货物，全都发到春城，由周一鸣接收安置在这个物流园中。
整个物流园都是这样的仓库，孔昭意发过来再多的货物也不会引起注意。
周一鸣指明了具体是哪几个仓库后，将钥匙交给孔昭意，就在孔昭意的指示下，去了值班室关掉那几个仓库的监控。
仓库被收空后，孔昭意又放出来一个自己空暇时间用隔音材料改造的全封闭水箱，大小刚好能让一个成年人蜷缩着躺在里面。
就在孔昭意准备将水箱绑在车顶带回去的时候，突然又感受到那阵熟悉的震颤。
随即口吐鲜血，晕倒在地。
在意识消失前，孔昭意的脑海中传来了长生的声音。
“姐姐……”
声音仿佛是从天边飘来的，隐约散在晚风中，不见了。
周一鸣在值班室和值夜的保安闲聊许久都没等来孔昭意的电话，心跳一直都很快，总有种不祥的预感，于是匆匆赶去仓库。
走进了才看见最后一个仓库大门敞开一条缝，开过来的车还在里面，车顶上装着一个硕大的箱子。
周一鸣三步并两步跑过去，就看见地上的血迹和昏迷中的孔昭意。
吓得他跪在地上抱着孔昭意的头，急切地叫着：“姐！你怎么了？我的妈呀……这……这怎么办啊……我我我先打个救护车给你送医院吧”
而此时的孔昭意脑海里长生的声音并着现实中周一鸣的呼唤交叠在一起，刺得孔昭意又吐了一口血，但是有了些许意识。
“走……回……”
只勉强说了两个音节，就再次陷入昏迷。
此时慌乱的周一鸣冷静了些，抱着孔昭意上了车，一路狂飙着进了市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