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这簪子是要戳死本宫吗
苏棠刚睁开眼,就听见自己的尖叫声在雕花镜前炸开。
铜镜里倒映着张珠圆玉润的脸,两颊还泛着胭脂红,鬓边沉甸甸的累丝嵌宝步摇歪出诡异角度,正卡在她的发髻里动弹不得。
表小姐,您轻些!这可是老夫人赏的翡翠牡丹簪!小丫鬟绿萼急得直跳脚,今儿个将军府宴,您要是弄断了簪子......
记忆如潮水涌来。原主是将军府收养的孤女,为了在宴会上吸引将军嫡子的注意,特意顶着这重达半斤的发饰,结果刚起身就摔了个狗啃泥。
苏棠咬着牙扯下发簪,突然发现指尖沾了些暗红粉末。凑近一闻,竟有股淡淡的苦杏仁味——这分明是毒药!
绿萼,去把我的梳妆匣拿来。苏棠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她记得原主就是在这次宴会后突然暴毙,看来有人等不及要她死了。
正说着,门外传来脚步声。苏棠眼珠一转,突然扯散发髻,将翡翠簪狠狠砸在地上,啪的一声脆响惊得众人驻足。
哪个天杀的给我用假簪子!她哭得梨花带雨,抓起碎玉就往门外冲,正巧撞进一个坚实的胸膛。
抬头望去,只见来人玄甲银袍,腰间螭纹玉佩泛着冷光。华成霄皱着眉低头看她,剑眉微蹙:苏姑娘这是在演哪出
苏棠突然伸手勾住他的腰带,娇嗔道:将军可要为我做主啊!有人要害我,说我配不上将军府......她故意往他怀里蹭了蹭,发间茉莉香混着若有若无的药味扑面而来。
华成霄面色一冷,铁钳般的手瞬间扣住她的手腕:苏姑娘装疯卖傻的本事倒是见长。他目光扫过地上的碎玉,忽然捏住她沾着药粉的指尖,苦杏仁味,这簪子上有毒
苏棠瞳孔骤缩,随即又挂上委屈的泪珠:将军英明,可这簪子是老夫人赏的......话音未落,华成霄已经甩开她的手,冷笑道:果然有趣,前脚装柔弱,后脚就想借本将军的手对付后院
将军误会了。苏棠突然敛去泪痕,指尖划过他腰间佩剑,我若真想借刀杀人,该在您饮宴时故意打翻毒酒——毕竟比起内宅妇人,手握兵权的镇国将军才是某些人眼中钉。
华成霄眸色一沉,周身气息骤然冷冽。苏棠却不退反进,踮脚凑到他耳边:方才簪子碎裂时,我看到管家袖中藏着半截一模一样的簪头。将军不妨想想,老夫人赏赐的珍品,怎会轻易断裂
她退后半步,朝地上碎玉努努嘴:现在这证据,可够将军清理内鬼,顺便敲打朝堂那些想看您笑话的人
华成霄盯着她泛红的眼眶,突然笑出声。他弯腰拾起碎玉,低声道:苏姑娘这手段,倒是比战场上的刀光剑影更让人防不胜防。
过奖。苏棠福身行礼,发丝间暗藏的银针闪过寒光,不过是想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将军府,给自己谋条活路罢了。若将军愿意做我的靠山......她抬起眼,眼尾泪痣随着笑意轻颤,我保证,您会看到比战场更精彩的戏码。
华成霄将碎玉收入怀中,伸手挑起她的下巴:好,本将军就看看,你这只小狐狸能翻出什么浪来。
回廊外惊雷炸响,暴雨倾盆而下。苏棠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指尖抚过藏在袖中的药瓶。这场穿越后的生死局,她不仅要活,还要让所有算计她的人,都成为她登上权力巅峰的垫脚石。
暴雨冲刷着将军府的青石板,苏棠立在窗前,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碎玉留下的刻痕。绿萼抱着新裁的襦裙进来,见她神情冷峻,忍不住开口:姑娘,将军真会信您的话那管家可是老夫人的心腹......
他信不信不重要。苏棠转身,目光扫过案上的《孙子兵法》,重要的是,他需要一个理由清理内宅。朝堂上有人想借后院失火削弱华家,而我,不过是递给他一把刀。
三日后,将军府突然传出消息:管家私通敌国,妄图毒害主母。当华成霄的亲兵将人拖出时,那管家袖中还藏着半截翡翠簪头——正是苏棠暗中派人放入的证物。
姑娘真是料事如神!绿萼捧着新得的赏赐,眼睛亮晶晶的,听说老夫人气得住了院,将军亲自去请了太医......
苏棠却盯着铜镜里自己新换的装束。褪去艳丽裙衫,她换上了月白襦裙,只簪一支素银步摇。指尖蘸着胭脂,在眼角轻点出泪痣,更添几分楚楚动人。
当夜,华成霄突然到访。他身上还带着寒气,目光却径直落在苏棠案上的《军制疏》:听说你向账房要了三年的军需账本
苏棠起身奉上一盏姜茶,茶香混着她身上的茉莉香:将军可知为何管家能瞒天过海她将茶盏推过去,内宅账目与军需采买暗通款曲,军中半数箭矢竟是竹制的。
华成霄握着茶盏的手骤然收紧,茶汤在杯口泛起涟漪。苏棠却已跪在他面前,青丝散落肩头:我愿为将军清查内鬼,但求将军允我掌管中馈。
你倒是贪心。华成霄俯身捏住她的下巴,一个孤女,妄图染指将军府的财政
正因是孤女,才无牵无挂。苏棠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将他的手掌按在自己心口,将军的剑能杀敌,我的算盘也能杀人。您若信我,三个月后,定还您一个滴水不漏的后院。
华成霄凝视着她眼底的决然,忽然想起三日前她孤身涉险的模样。他松开手,冷笑道:好,本将军就给你三个月。若办不好......他抽出佩剑抵在她颈间,这颗漂亮的脑袋,本将军就收下了。
苏棠却笑了,伸手握住剑身,鲜血顺着剑锋滴落:将军只管放心。她凑近他耳畔,声音低得像羽毛拂过,我这条命,从见到将军的第一刻起,就已经押在您身上了。
华成霄猛地抽回剑,转身离去时带翻了案上的《军制疏》。月光透过窗棂洒在满地竹简上,苏棠望着他远去的背影,轻轻擦拭掉掌心的血。这场豪赌,她赌的不只是将军府的未来,更是要将自己,嵌进这个男人的命运里。
三个月转瞬即逝,苏棠将一沓账册重重拍在华成霄案前。烛光摇曳,映得她眼底的疲惫与得意交织。那些曾经被篡改得面目全非的账目,如今已被红线批注得密密麻麻,贪污者的名字赫然在列。
军需采买的蛀虫已揪出七人,账本里还牵扯出三位侍郎府。苏棠端起茶盏,却发现指尖还在微微发颤——这些日子她周旋于内宅与商铺之间,不知躲过了多少明枪暗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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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成霄翻看着账册,剑眉越拧越紧。突然,他猛地将账册摔在桌上:好手段!你竟私设暗桩,连我的亲卫都被你收买
苏棠不慌不忙从袖中掏出一封密信:将军明察,若非您的亲卫暗中相助,我哪能拿到这些证据她将信笺展开,上面赫然是敌国密探与侍郎府的往来书信,有人想借军需漏洞,将通敌罪名栽赃给将军。
华成霄的脸色瞬间阴沉如雷,他猛地攥住苏棠的手腕:你早就知道
将军可知为何我坚持掌管中馈苏棠忍痛直视他的眼睛,商铺账本里藏着敌国细作的接头暗号,内宅往来的香料里,混着能让人致幻的毒粉。她掰开他的手指,将一枚刻着异域图腾的玉佩放在他掌心,这是从老夫人贴身嬷嬷房里搜出来的。
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暗器破空声。苏棠反应极快,一把将华成霄扑倒。利箭擦着她的发梢钉入立柱,箭尾绑着的字条上写着:多管闲事,死!
华成霄翻身将她护在身下,玄甲冰冷的触感透过薄衫传来。他望着苏棠苍白却倔强的脸,心中竟泛起一丝异样的情绪。
将军,这次的局太大了。苏棠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有人想让将军府与朝堂两败俱伤。她突然伸手勾住他的脖颈,在他耳畔低语,但他们忘了,将军府还有我这个一文不名的孤女——光脚的,最不怕穿鞋的。
华成霄眸光微闪,突然掐住她的下巴:你到底是谁为何对这些阴谋如此熟悉
苏棠轻笑一声,眼中闪过狡黠:我是将军的棋子,也是您的利刃。她舔去嘴角被擦伤的血迹,只要将军信我,我定能让那些躲在暗处的人,自己跳出来。
窗外惊雷炸响,暴雨倾盆。华成霄凝视着她眼底跳动的火焰,忽然发现,这个曾经被他轻视的女子,早已在不知不觉间,成了他手中最锋利的刀。而他,竟开始期待,这把刀究竟能为他斩开怎样的局面。
惊雷震碎檐角铜铃,苏棠在华成霄怀中仰起脸,沾着雨水的睫毛扑闪如蝶翼:将军可知,为何刺客选在今夜动手她指尖点向立柱上的箭矢,箭尾火漆封印尚未完全干涸,他们算准您今夜会看账本,更算准老夫人病榻前无人把守。
华成霄瞳孔骤缩,猛地抱起她冲向老夫人院落。长廊转角处,血腥味混着檀香扑面而来。当他们踹开房门时,老夫人贴身嬷嬷正举着匕首刺向昏睡的陈老夫人,窗棂大开,雨幕中隐约可见黑衣人的身影。
拿下!华成霄剑指如电,寒光掠过嬷嬷咽喉。那婆子却突然诡异地笑起来,咬破藏在齿间的毒囊,倒地前嘶声喊道:苏姑娘好狠的心......
苏棠踉跄着扶住床柱,指尖死死抠住雕花:将军,这是要将我推成替罪羊!她转身扯开衣襟,锁骨下方赫然有道新鲜的抓痕,方才刺客潜入时,我为护老夫人被抓伤,这伤口便是最好的证据。
华成霄凝视着那道渗血的伤痕,喉结滚动。他突然脱下披风裹住她单薄的身子,沉声道:传军医!封锁将军府,一只苍蝇都不许放出去!
待老夫人转危为安,已是寅时三刻。苏棠跪坐在书房,看着华成霄将染血的匕首拍在案上:嬷嬷指甲缝里的皮肉,与你伤口吻合。他俯身逼近,温热的呼吸扫过她耳畔,但本将军总觉得,你还有事瞒着我。
将军可听过‘连环套’苏棠突然伸手蘸茶水,在案上画出蛛网般的图案,侍郎府通敌是明线,嬷嬷行刺是暗线,而真正的杀招......她笔尖重重戳向画心,是明日早朝,有人会弹劾将军府纵容家眷弑主,图谋不轨。
华成霄猛地攥住她的手:你如何得知
因为我买通了传旨太监。苏棠抽出被握得发红的手,从袖中掏出半块腰牌,这是三日前在香料铺暗格里找到的,属于宫中司礼监总管。她望着窗外渐亮的天色,嘴角勾起冷笑,他们以为用老夫人的命能逼您乱了阵脚,却不知,这正是我们反败为胜的契机。
华成霄盯着她决绝的神色,突然想起初见时那个哭得梨花带雨的柔弱女子。此刻她眼底燃烧的火光,竟比战场上的烽火更灼人。
你想要什么他忽然问道。
苏棠起身,裙摆扫过满地碎瓷:我要将军在早朝时主动请罪,将计就计。她凑近他,发间茉莉香混着血腥气,而我,会在宫宴上亲手撕开他们的真面目。
晨光刺破雨幕,映得她手中的腰牌泛着冷光。这场精心编织的死局,也不知鹿死谁手
宫宴当夜,鎏金宫灯将太极殿照得恍若白昼。苏棠身着茜色云锦宫装,鬓边九凤衔珠钗随着步伐轻颤,步步生莲踏入殿中。满座贵胄的目光瞬间被她吸引,却无人知晓,这看似柔弱的美人,正怀揣着足以颠覆朝堂的秘密。
苏姑娘这一身,倒是艳压群芳。吏部侍郎夫人掩着帕子轻笑,眼中却藏着算计,听说将军府昨夜出了弑主大案,苏姑娘还有心思赴宴
苏棠垂眸浅笑,指尖划过案上的青瓷酒盏:夫人有所不知,正是为了此事,我才来向陛下讨个公道。话音未落,殿外突然传来骚动。
华成霄身披玄甲,大步踏入殿中,身后跟着数十名亲兵,个个手中捧着血迹斑斑的账本。满殿哗然,皇帝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华卿这是何意
臣有罪!华成霄单膝跪地,声音却铿锵有力,臣府中嬷嬷勾结外敌,意图谋害家母。更令人震惊的是......他示意亲兵展开账本,有人借军需采买之便,与敌国暗通款曲!
殿内死寂一片。苏棠趁机起身,莲步轻移至皇帝案前:陛下,民女亦有证据呈上。她取出司礼监总管的半块腰牌,又展开一封密信,此腰牌与信件,皆在侍郎府名下的香料铺查获。
放肆!礼部尚书拍案而起,区区民女,竟敢构陷朝廷命官!
是吗苏棠突然转身,朝着暗处娇喝,出来吧!只见一名灰衣太监哆哆嗦嗦从帷幕后走出,正是司礼监的掌事太监。
陛下饶命!太监跪地痛哭,是他们逼奴才的!侍郎府许诺,只要将通敌罪名栽赃给将军府,便保奴才坐上总管之位......
皇帝勃然大怒,拍案而起:来人,将涉案官员即刻缉拿!
混乱中,苏棠悄悄退至华成霄身边。他侧目看她,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倒是小瞧了你。
将军别忘了答应我的事。苏棠仰头看他,眼中星光璀璨。
三日后,圣旨颁布:华成霄护国有功,加封为镇国公;苏棠智破阴谋,赐婚为镇国公夫人。
洞房花烛夜,华成霄挑起苏棠的红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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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情地看着她:本以为你只是个会耍小聪明的美人,没想到竟是只勾人魂魄的小狐狸。
苏棠环住他的脖颈,红唇轻启:将军这只猛虎,不也心甘情愿被我这小狐狸套牢
窗外,烟花绽放,照亮了这对璧人相拥的身影。
婚后第三日,苏棠在书房翻检新收的密报,忽见暗格里藏着半块刻着异域图腾的玉佩——正是当初从嬷嬷房中搜出之物。她摩挲着玉佩上若隐若现的纹路,忽然想起刺客遗言里好狠的心,指尖猛地顿住。
夫人在看什么华成霄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玄甲未卸便将她圈在怀中。苏棠反手将玉佩藏进袖中,转身时已换上柔媚笑意:不过是些琐碎账目,倒是将军,今日怎么回来得这般早
华成霄低头咬住她耳垂:陛下召见,说边疆异动,命我三日后出征。他突然攥住她手腕,这次不许再插手,你就乖乖在府中等我。
苏棠垂眸掩住眼底暗光。深夜,她换上夜行衣潜入皇宫。御书房内,皇帝正对着舆图皱眉,案头摆着的竟是西域进贡的琉璃盏,盏底暗纹与那玉佩如出一辙。
陛下可知,西域狼子野心苏棠掀开面纱,将玉佩掷在案上,当年老嬷嬷的主子,正是如今西域王的乳母。将军府的刺杀,不过是他们挑起战乱的引子。
皇帝瞳孔骤缩:你如何得知
因为有人想让将军战死沙场,好趁机夺权。苏棠冷笑,西域王承诺,只要内乱起,他们便挥师南下。她展开一卷密信,这是西域细作与朝中某位大人的书信,只是可惜......她故意顿住,信上的署名,被火烧去了半角。
三日后,华成霄在校场点兵,却见苏棠身着软甲,骑一匹枣红马立于阵前。他策马逼近,咬牙道:谁准你......
将军可知,为何西域军突然增兵苏棠扬手抛出玉佩,在阳光下划出冷冽弧光,有人要借你的命,换边疆三州。她抽出腰间软剑,剑尖直指北方,这次,我要与将军并肩,让那些算计我们的人,血债血偿。
黄沙漫天的战场上,苏棠将染血的布条系在箭尾。箭破长空,直插西域王营帐。布条上以彼之道四字还在滴血,而她身后,华成霄望着她浴血奋战的身影,忽然扯开披风将她裹住:本将军的夫人,只能由我护着!
捷报传回京城那日,皇帝亲自出城相迎。苏棠依偎在华成霄怀中,看着满朝文武跪拜,轻声笑道:将军可还记得,初见时说要取我项上人头
后悔了华成霄低头吻去她眉间血痕。
苏棠握住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从未。我要这万里山河为聘,与将军共享这锦绣天下。夕阳将两人身影拉长,落在满地旌旗之上,宛如一幅永不褪色的传奇画卷。
班师回朝的庆功宴上,苏棠身着金线绣就的云锦礼服,腕间西域进贡的琉璃镯随着举杯动作轻响。她笑着与各府夫人寒暄,眼角余光却瞥见角落处,太子的伴读正与御史大夫交头接耳。
夫人,陛下宣您与国公觐见。宫人尖细的嗓音响起。
踏入御书房,苏棠便嗅到浓重的药味。皇帝倚在龙榻上,脸色苍白如纸,案头堆着西域进贡的珍稀药材。镇国公,朕怕是等不到太子亲政了。皇帝咳嗽着,目光落在苏棠身上,听闻苏夫人足智多谋,可有良策保太子安稳
华成霄正要开口,苏棠却福身笑道:陛下,西域此次虽败,但其余党仍在暗中勾结朝中势力。要保太子,需先肃清内患。她从袖中取出一卷泛黄的族谱,太子伴读与御史大夫,皆是当年参与通敌侍郎的族亲。
皇帝猛地坐起,却引发剧烈咳嗽。苏棠上前半步,指尖轻点龙榻旁的琉璃香炉:陛下可知,这西域香料看似提神,实则慢性中毒她转头对华成霄道:将军,劳烦您即刻封锁宫门,严查所有西域贡品。
三日后,太子监国,朝堂大换血。苏棠站在国公府的露台上,看着华成霄指挥亲兵训练。春日的风掀起她的披帛,远处传来孩童嬉笑,那是他们收养的将士遗孤。
在想什么华成霄从身后环住她,战甲的凉意透过衣衫传来。
苏棠转身,指尖抚过他新添的伤疤:在想,我们该为这些孩子建座书院。她望着天边渐沉的夕阳,还要修水利,开商路......这天下,还有好多事要做。
华成霄低头吻住她,带着硝烟味的气息缠绕:都依你。
五年后,西域彻底归降,边疆建起繁华的互市。苏棠站在新建的书院前,看着学子们诵读诗书,身后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夫人!国公爷从前线传回家书!小厮挥着信笺跑来。
展开信笺,熟悉的字迹跃然纸上:待我归来,与卿共赏长安花。苏棠嘴角上扬,将信贴在心口。
远处,夕阳为巍峨的城墙镀上金边。
岁月流转,长安城的坊市愈发繁华。苏棠坐在新落成的茶楼二楼,看着街道上车水马龙,商贩的吆喝声、孩童的笑闹声交织成一片。手中的青瓷茶盏氤氲着热气,她轻抿一口新茶。
夫人,国公府来人了。掌柜匆匆上楼,身后跟着个面色焦急的小厮。
夫人,不好了!边疆急报,突厥人撕毁盟约,突袭边关!国公爷已经率军迎敌,但对方来势汹汹,兵力悬殊......小厮话音未落,苏棠手中的茶盏已重重搁在桌上,清脆的声响惊得邻座客人纷纷侧目。
她起身时,广袖扫过桌案,却又很快镇定下来。备马,我即刻入宫。转身前,她看向掌柜:通知暗桩,启动‘雁归’计划。
宫门前,苏棠的枣红马扬起前蹄,她翻身下马,裙摆沾满尘土却浑然不觉。我有要事面见陛下!她对拦路的侍卫亮出镇国公夫人令牌,声音冷冽如霜。
御书房内,太子已临朝听政,见到苏棠这般模样,神色凝重:苏夫人可是为边疆之事而来朕已调遣援军,但路途遥远......
陛下,可还记得当年西域之事苏棠展开一卷密图,上面标记着突厥与朝中旧势力的往来路线,有人故意挑起战乱,妄图逼国公爷战死,进而掌控兵权。她指尖划过图上一处,这里,是我们埋伏的粮草辎重,可解燃眉之急。
与此同时,边疆战场。华成霄身披染血战甲,望着如潮水般涌来的敌军,心中却挂念着千里之外的妻。杀!他一声怒吼,手中长枪直刺敌将,却在瞥见敌军后方扬起的烟尘时瞳孔骤缩——那不是援军的旗号,而是...
国公爷!夫人到了!副将的喊声传来。华成霄回头,只见苏棠骑着快马,身后跟着无数载满粮草的马车,车辕上插着的,正是他们暗中培养的玄甲卫军旗。
她的发带早已被风吹散,发丝凌乱却掩不住眼中的决然:华成霄,我说过,要与你并肩!
突厥人没想到,在他们以为胜券在握时,战局竟瞬间逆转。
苏棠指挥玄甲卫切断敌军补给,华成霄则率军正面强攻。夕阳西下,血色残阳中,突厥首领终于下马请降。
战后庆功宴上,太子亲自为苏棠斟酒:苏夫人巾帼不让须眉,此等功绩,当载入史册!
苏棠望向坐在身旁的华成霄,他身上新添的伤痕还未痊愈,却笑得肆意:我夫人,本就是要名动天下的。
多年后,白发苍苍的苏棠倚在华成霄肩头,看着儿孙绕膝。他们合建的书院里,传来朗朗书声;他们开辟的商路上,驼铃依旧悠扬。长安城的夜空中,烟花绽放,照亮两人相视而笑的面庞。
这一生,她从孤女到国公夫人,从深陷阴谋到平定乱世,与他携手走过风雨,终得这岁月静好。
成霄,你说,若重来一次......
不必重来。华成霄握紧她的手,有你在,便是最好的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