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妹妹被拐后觉醒系统,和我灵魂互换》
作品简介:
正文
第1章
回到家后不久,我的脑海里果然传来和上一世相同的对话声。
鉴于宿主已被拐卖,系统为您觉醒了灵魂互换技能,您有两次互换机会,请问现在要使用吗
上一世,妹妹就是听到这个提示,才后知后觉自己真被人贩子拐走了,她当时吓得魂飞魄散,毫不犹豫选择跟我灵魂互换,将灾难转嫁给我。
这一次,她依旧急不可耐,声音带着解脱后的快意:换!现在就换!
好的宿主,灵魂互换已完成。您还剩一次互换的机会,请您有需要再呼唤我。
脑海中熟悉的眩晕感袭来,天旋地转。再睁眼时,我已经身处一辆颠簸疾驰的破旧面包车里。车窗外飞速掠过的景象陌生又熟悉,我知道,我又一次踏上了被卖往大山的路。镜子里映出妹妹那张稚嫩却写满惊慌的脸——哦不,现在是我的脸了。
押着我的人还是庆姐,她警惕地坐在我旁边,眼神时不时扫过来。开车的是那个老女人,人贩子头头祥姨。她们一个扮慈祥奶奶诱骗,一个负责接应转运,配合默契,不知祸害了多少孩子。
因为我现在这具身体只有八岁,看起来乖巧无害,她们对我放松了不少警惕,只是偶尔用浑浊的眼睛打量我。
我蜷缩在后座,车厢里弥漫着一股劣质烟草和汗水的混合气味。上一世被卖掉的十年,无数个日夜,我都在想妹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们是双胞胎,是这世上最亲近的人。
直到我被找回,她再次发动系统换回身体,扑进爸妈怀里,字字泣血地控诉是我见死不救,甚至推她入火坑。她在我耳边低语,声音淬了毒:姐姐,谁让你当时不肯把糖葫芦让给我谁让你看着我被带走却不呼救这是你欠我的!
多么可笑的理由。明明是她自己贪图一口吃的,不听我的劝阻,执意跟人贩子走。如今,却成了我见死不救的罪证。
她还引导爸妈找到了那个模仿我笔迹写下的日记本。里面字字句句,都在描绘一个因为嫉妒而对妹妹见死不救、甚至暗自庆幸的恶毒姐姐形象:【妹妹走了真好,爸爸妈妈所有的爱和钱,以后都只属于我一个人了!】
爸妈信了。他们看着我的眼神,从初时的愧疚,变成了彻底的厌恶和冰冷。他们竟然真的采纳了妹妹的提议,要将我卖给山里的老光棍,作为对我恶行的惩罚。
十年炼狱般的折磨,归来后以为的救赎,最终却化作更深的背叛和绝望。那把火,是我能想到的,对他们所有人最彻底的报复。
拳头在身侧悄然握紧,指甲几乎嵌进掌心。这一世,绝不会再有同归于尽的惨烈。我要清醒地看着他们,一个个付出应有的代价!
车窗外的景色渐渐变得荒凉,连绵的山峦如同沉默的巨兽。牛头村,我回来了。这里埋葬了我上一世的十年青春,也即将成为埋葬这些恶人的坟墓。
上一世买下我的刘家夫妻,是为了给他们那个痴傻流涎的儿子找童养媳。我那时的激烈反抗和数次逃跑,换来的是被铁链锁在猪圈,忍饥挨饿,受尽非人折磨。
这一次,我要换个活法。顺从乖巧当然可以。猎物上钩前,总需要一点耐心和伪装。先从这两个人贩子开始,收点利息吧!
车子颠簸了足足三天两夜,终于在一个深夜,悄无声息地停在了牛头村外一条荒僻的山路上。四周漆黑一片,只有虫鸣和风声。
妞妞,到奶奶家啦,快下车!祥姨脸上挤出虚伪的笑容,打开车门,庆姐则在一旁推搡着我。
我顺从地跳下车,抬头望着黑黢黢的山林,脸上努力挤出一个天真又带着点怯懦的表情。这三天,我表现得极其懂事,不哭不闹,给什么吃什么,甚至还会对着她们笑。
此刻,我用带着童音的嗓子,满怀期待地问:奶奶,阿姨,到了这里,妞妞是不是就能天天吃糖葫芦了
庆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凑到祥姨耳边,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嘀咕:祥姨,这丫头片子怕不是个傻的吧都到这鬼地方了,还惦记糖葫芦。傻子人家能要吗别砸手里了。
祥姨眯着眼打量我,摇了摇头:应该不傻,就是有点憨。再说,买主家那儿子不也是个傻子正好凑一对!傻点好,不容易跑,将来能生娃就行!她显然对这笔买卖很满意。
她们一左一右拉起我的手,熟门熟路地往村子深处摸去。夜路难行,但我对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记忆犹新。很快,前方隐约出现了几点昏黄的灯光,刘家夫妻那低矮破旧的土坯房,就在其中。
刘武提起煤油灯,昏黄的光照在我脸上,他凑得很近,一股烟味扑面而来。嗯,长得挺水灵的!
他媳妇搂着身旁流口水的刘旺财,脸上堆满了笑,指着我:乖儿子,看,妈给你买的小媳妇,喜欢不
刘旺财嘿嘿傻笑,口水滴到了胸前,含糊不清地说:喜……喜欢……媳妇……说着还想伸手来抓我的衣服。
我维持着乖巧的笑容,稍稍退后一步避开,心里却冷了几分。这傻子,上一世没少被他无意识地拳打脚踢。
旁边举着酒壶的黑脸汉子,也就是刘武他哥刘大,皱紧了眉头:老二,这丫头眼神有点直勾勾的,别是个傻子吧她俩可别趁着天黑,拿个不中用的糊弄咱们!他看向祥姨和庆姐,你们确定这女娃脑子没毛病
庆姐立刻点头哈腰,脸上挤出谄媚的笑:保证正常!大哥您看,这还有学校发的奖状呢!三好学生!她手忙脚乱地从我那个属于妹妹的书包里翻出作业本和一张皱巴巴的奖状,递给刘武。
刘武和他媳妇凑过去,借着灯光仔细看,脸上立刻乐开了花。大哥你看,字写得多好!这哪能是傻子!
刘武媳妇也跟着附和,就是就是,看着就聪明,保管给咱旺财生个聪明的!
我心里冷笑,用着夏柒柒的东西,给她自己买了个好前程。真不知道她知道后,会不会气得再跟我换回来。
刘大还想再说什么,他身后一个瘦小的老头,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开了口。烟锅明明灭灭,映着他满是褶子的脸,他就是两人的二叔刘富贵。行了,看着是好的就行。他吐出一口烟,当年我答应你们爹,要照看好你们兄弟俩。如今老二家这傻小子也有着落了,就剩下你这个当老大的了。
这老头自己生不出,倒是挺操心侄子的香火。
刘大端起酒壶猛灌了一口,脸上带着几分自嘲和不易察觉的怨气:二叔,我都四十好几了,天天土里刨食,谁还能看上我哪像老二,运气好,娶了自家表妹,又会生养。他瞥了一眼刘武媳妇,又重重叹了口气,我这辈子,就这样了。
刘武媳妇脸上有点挂不住,但也没敢吱声。
我看着这一家子,心里门儿清。这刘大,怕是对他弟弟娶了媳妇,如今又给傻儿子买媳妇这事,心里不平衡得很。上一世我只顾着恐惧和反抗,没留意这些细节。这一世,他们家的矛盾,或许能成为我脱身的助力。
这笔交易,看来是成了。祥姨和庆姐已经开始跟刘武小声嘀咕价钱,时不时搓着手,脸上是掩不住的贪婪。
两人松了口气,对刘武夫妻道:
人送到了,我们这就走。车子停在村口挺扎眼的,你们看是不是赶快把剩下的三万块结了……
刘武连忙回头,朝他媳妇使了个眼色。他媳妇会意,转身进屋去翻箱倒柜。
不多时,刘武媳妇拿着一叠厚薄不均的票子出来,塞给庆姐。庆姐和祥姨接过钱,也顾不上脏,就着刘武手里煤油灯昏暗的光,一人叼着根烟,唾沫横飞地数了起来,脸上是藏不住的贪婪。灯光跳跃,映得她们脸上的褶子都像是活了一样。
刘大的脸色在旁边却悄悄变了,一双眼珠子几乎要黏在庆姐身上,粗声问道:
大妹子,这黑灯瞎火的,吃了没跑这么远路,辛苦了,要不……留下来吃顿便饭再走
他那语气,带着点不怀好意的试探。
旁边的刘富贵刚想开口训斥侄子没规矩,目光扫过祥姨那虽然上了年纪但依稀可见风韵的脸庞,眼神也跟着亮了起来,吧嗒了两下旱烟,没吭声。
我心里一动,时机到了。
我仰起脸,用尽量天真无邪的声音,分别看向刘大和刘富贵:叔叔,爷爷,你们家里有媳妇吗
两人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刘大脸上还带着点光棍汉的尴尬。
那正好呀!我拍了拍手,指向还在低头数钱的庆姐和祥姨,这个阿姨和这个奶奶,她们可以给你们当媳妇呀!
庆姐和祥姨被我这突如其来的一指,惊得手一哆嗦,钱都差点掉地上。你个死丫头片子,胡说八道什么!祥姨率先反应过来,厉声骂道。
我赶紧做出害怕的样子,往刘旺财身后缩了缩,声音带着哭腔,却清晰地辩解:刚才就是你们说的呀,女人长大了都要嫁人做媳妇的。你们说我可以留下来给旺财哥哥做媳妇,那你们也是女人,也可以留下来做媳妇的呀!
这话一出,刘大的黑脸膛瞬间乐开了花,红得像刚煮熟的猪肝。他把手里的酒壶往旁边地上一放,搓着两只粗糙的大手,嘿嘿直笑,眼睛不住地往庆姐身上瞟。
刘富贵也被我说得心里活泛起来。他年轻时因为生不出孩子,媳妇跟人跑了,打了几十年光棍。刘大也是老大难,穷得叮当响,谁家姑娘肯嫁。现在眼前送上门两个现成的,虽然年纪大了点,可毕竟是女人,还省了彩礼,这买卖怎么算都划算。
庆姐和祥姨看着这叔侄俩眼中毫不掩饰的光芒,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立刻警觉起来,手下意识地就往兜里伸,想去掏手机求救。
哪还来得及!刘大和刘富贵几乎同时扑了上去,一人一个,死死按住了她们掏手机的手。
老二!刘大按着不断挣扎的庆姐,扭头冲刘武喊,你看咋样把她俩留下,你那三万块钱也省了!白得一媳妇,还给大哥和二叔也解决了!
刘武一听这话,眼睛都直了,白捡一个童养媳,还不用花钱,顺道解决了家里两个光棍,这等好事哪里找他立刻点头如捣蒜:诶!好!好!大哥说得对!
庆姐和祥姨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想要呼救,却被刘富贵眼疾手快地扯下自己脚上穿了好几天的臭袜子,一人嘴里塞了一只。那味道,差点没把两人直接熏晕过去。
两人拼命挣扎,拳打脚踢,可她们哪里是三个常年干农活、力气粗壮的男人的对手。刘武媳妇也赶紧找来了纳鞋底用的麻绳和撕破的布条,几人合力将庆姐和祥姨捆了个结结实实,像拖死狗一样拖进了旁边堆柴火的破屋子里。
随后,刘家叔侄三人合计了一下,连夜开走了庆姐她们停在村口的那辆半旧的面包车,直奔县城,找了个黑市把车卖了,又换回一笔钱。
天蒙蒙亮的时候,庆姐和祥姨分别被刘大和刘富贵从柴房里押了出来,一人领回了自家那破旧的土坯房。
看着两个人贩子落得如此下场,我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快意。恶有恶报,来得正好!
刘武夫妇这下更是喜不自胜,不仅没花一分钱就得了我这个童养媳,还顺带解决了大哥和二叔的终身大事,简直是天上掉馅饼。两人轮番夸我聪明伶俐,是老刘家的福星。
他们对我确实放松了警惕,除了不准我单独出村子,日常倒也没怎么苛待。我整天装作懵懂无知的样子,跟在傻子刘旺财身后,甜甜地喊着旺财哥哥,陪他玩泥巴,捉蚂蚱。
自从刘旺财知道我是他未来媳妇后,更是对我掏心掏肺。刘武媳妇炖了鸡汤给他补身体,他会笨拙地把碗里唯一的鸡腿夹给我,自己喝汤啃骨头,口水流得老长,还嘿嘿傻笑。
后来,断断续续听到些消息,庆姐和祥姨的日子就没那么好过了。据说两人天天被绳子捆着,或者关在屋里,成了刘大和刘富贵传宗接代和发泄的工具。不到半年,年纪稍轻些的庆姐居然真的怀上了。
听到这些,我心里那股复仇的快意更浓了。让你们也尝尝被拐卖、被囚禁、被虐待的滋味!
刘旺财这个傻子,对我倒是真没话说。他心思单纯,我说东他绝不往西。我哄着他说想念书,他就去缠着刘武夫妇,哭闹打滚加绝食,最后刘武夫妇没办法,只好把我送到村小学,和刘旺财一起上学。当然,他们给我改了个名字,叫张小花,对外只说是路上捡来的孤儿,看着可怜就收养了。
村里人见我乖巧懂事,学习又好,还经常帮着刘旺财,都信以为真。不少人还羡慕刘武夫妇运气好,捡了个这么好的丫头,以后肯定能给刘旺财生个聪明的娃。
我对刘旺财,也确实像对亲哥哥一般照顾。有一次他贪玩跑到后山玩,不小心崴了脚,是我一步一步,磨得满脚血泡,硬是把他从山坡上背了回来。
这件事之后,刘武夫妇对我更是彻底放下了心防,大概觉得我是真心实意要留在刘家,喜欢他们家傻儿子了。
某种程度上,我确实不讨厌刘旺财。因为他善良。两世为人,经历这么多腌臜事,见过那么多人心险恶,只有刘旺财这个傻子,待我是一片赤诚。上一世,若不是他时常护着我,偷偷给我吃的,我可能早就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了。傻子的世界,或许真的更纯粹干净些。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一晃十年。我出落成了大姑娘,刘旺财也长成了二十岁的青年,虽然心智仍如同孩童。
我知道,时间差不多了。根据上一世的轨迹,爸妈和警察应该很快就能找到这里。而妹妹夏柒柒,也即将要跟我换回身体了。
于是,在我成人礼——也就是他们认为我可以和刘旺财圆房的日子,我主动向刘武夫妇提出,要和刘旺财举办婚礼。
是时候了,让刘家这几口人,连本带利地偿还上一世欠我的血债!
乡下的婚礼办得格外热闹。村口临时搭起了红色的大棚,请了村里的流动厨师班子,家家户户都派人来帮忙,吵吵嚷嚷,充满了烟火气。
我穿上了刘武媳妇特意去镇上扯布做的大红色连衣裙,料子粗糙,样式老土,但在村民眼中,已经足够喜庆。刘旺财也被他爹妈拾掇一新,穿上了一套明显不合身的廉价西装,领带歪歪扭扭。
他显得异常兴奋,紧紧拉着我的手,咧着嘴憨笑,口水顺着嘴角往下淌:小花,你……你真好看!
他似乎察觉到我有些心不在焉,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些,有些紧张地问:小花,你不……不开心吗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翻涌,挤出一个笑容,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手帕,轻轻帮他擦掉嘴角的口水:嗯,我很开心。旺财哥哥,今天我们结婚了。
开心怎么可能。刘旺财对我好是真的,但他的家人,刘武、刘武媳妇、刘大、刘富贵,都该死!
农村吃席都是流水席,一波接一波,各家亲戚邻里坐满一张张圆桌,喧嚣嘈杂,这恰好方便了我的计划。
按照习俗,我和刘旺财要挨桌给长辈和客人敬酒。轮到给刘家本家人——刘武夫妇、刘大、刘富贵这桌敬酒时,我端着酒杯,趁着众人哄笑、推杯换盏的混乱时刻,指甲轻轻一弹,将早已藏在指甲缝里的白色粉末,无声无息地抖落进那四个人的酒杯里。
这种慢性毒药,是我从学校化学实验室里偷偷弄出来的某种农药提纯物,成分很常见,农村用来杀虫除草,家家户户或多或少都有存货,少量误食不易察觉。初期症状只是上吐下泻,类似食物中毒,但两三天后,毒素累积,就会引发内脏器官的迅速衰竭,最终无声无息地死去。
刘武、刘武媳妇、刘大、刘富贵四人,正沉浸在儿子/侄子娶媳妇、自家添丁进口的喜悦中,又被众人轮番敬酒,早已喝得晕晕乎乎。他们接过我和刘旺财敬的酒,喜气洋洋地一饮而尽,丝毫没有察觉异样。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突然,刘武媳妇捂着肚子,哎哟一声,脸色发白。紧接着,刘武、刘大、刘富贵也几乎同时变了脸色,额头冒汗,纷纷捂住了肚子。
哎哟……不行了……肚子疼……
咋回事吃坏肚子了
几人脸色难看,跌跌撞撞地往院子角落的茅厕跑。
酒席上的气氛顿时一滞,随即乱作一团。
咋回事啊这是
是不是菜不干净啊
快!快打电话叫卫生所的人来看看!
众人七嘴八舌,有的去扶人,有的去找村医,有的慌忙打电话叫救护车。可这里是偏远山村,路不好走,等县里的救护车赶到,最快也得两三个小时。
刘武、刘大、刘富贵和他媳妇四人被其他人扶回屋里躺下,却根本躺不住,没过几分钟就又捂着肚子冲向后院茅厕,来来回回,苦不堪言。
当刘武第五次捂着绞痛的肚子,脸色惨白地从后院茅厕出来时,他扶着门框喘着粗气,眼神里终于透出了一丝不对劲。他环顾四周,看着院子里虽然也有些慌乱但并无异状的其他宾客,又看了看同样遭罪的大哥、二叔和自家媳妇,一个可怕的念头浮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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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为什么就我们几个人有事其他人……其他人怎么都没事他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他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阴鸷地死死盯住了站在一旁,神色看似平静的我。他上下打量了我好一会儿,眼神里的怀疑越来越浓。
旺财!刘武咬着牙,冲着还傻乎乎站在我旁边的刘旺财吩咐,看好她!别让她跑了!
刘旺财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爹的话他还是听的,憨憨地点了点头,伸手就要来拉我。
就在这一瞬间,我猛地从怀里掏出那把早就准备好的、磨得锋利的水果刀,反手一横,冰冷的刀刃瞬间贴上了刘旺财的脖颈!
都别动!我厉声喝道,声音因激动而有些颤抖,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如果不想让他死,就放我走!
刘武和他媳妇同时面色大变,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小花!你……你干什么!快把刀放下!刘武媳妇尖叫起来。
院子里的村民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彻底惊呆了,一个个目瞪口呆,刚才还嘈杂的场面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几个中毒者痛苦的呻吟声和我的喘息声。
怎么回事啊这是
小花疯了吗拿刀对着旺财
趁着众人惊疑不定,我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大声喊道:我不是什么张小花!我是十年前被他们伙同人贩子拐卖到这里的!我叫夏月月月!
此言一出,如同惊雷炸响,所有村民都哗然一片,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和刘武一家。
刘武夫妇立刻慌了神,顾不上肚子的剧痛,连忙对着村民们大声解释:别听她胡说!她在撒谎!她就是不想嫁给我们旺财,故意闹事呢!刘武媳妇更是声泪俱下,我们好心收养她十年,好吃好喝供着,她怎么能这么没良心!如果她真是被拐来的,这十年她为什么不吭声啊她就是个白眼狼!
村民们大多淳朴,听刘武媳妇这么一哭诉,又想到我平时确实乖巧,不像被虐待的样子,不少人开始动摇,看向我的眼神也带上了指责。
就是啊,要是不愿意,早干嘛去了
旺财对她那么好,她怎么下得去手
我看就是嫌弃旺财傻,想跑!
指责声此起彼伏。我不为所动,心里却在冷笑。我不说,当然是为了等今天,等我那个好妹妹回来承受这一切!只有一切都按照上一世的轨迹发展,她才不会起疑心,才会心甘情愿地跟我换回身体!
就在这时,一阵由远及近的警笛声划破了山村的宁静,越来越清晰。
我知道,爸妈带着警察,终于找来了!
时机已到!我手中的刀并未放下,反而用刀尖指向刚从后院捂着肚子、步履蹒跚地回来的刘大和刘富贵,声音清晰地传遍整个院子:
他们两个!刘大和刘富贵!他们家里也藏着被拐卖来的女人!就是十年前卖我来这里的那两个人贩子!你们不信,现在就去他们家里搜!一搜便知!
这话比刚才说自己被拐卖更具爆炸性。村民们彻底惊呆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面色惨白、眼神躲闪的刘大和刘富贵身上。拐卖一个不够,还藏了两个这可是滔天大罪!
有人开始窃窃私语,有人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看向刘家人的眼神彻底变了。然大悟的神情,看向刘家人的眼神彻底变了。
再次睁眼,已经是两天后。
鼻尖萦绕着消毒水的味道,我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头上传来钝钝的痛感,裹着厚厚的纱布,手背冰凉,扎着输液针。
爸妈坐在床边,眼眶通红,强忍着泪水。妈妈握着我没输液的那只手,指尖冰凉。爸爸站在一旁,肩膀微微颤抖,嘴唇几次张合,却没说出话来。
而站在爸爸身后的妹妹夏柒柒,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担忧,眼神深处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和快慰。
见我醒转,妈妈再也忍不住,泪水决堤,俯身抱住我,哭得泣不成声:月月,我的乖女儿,你受苦了!爸妈对不起你,找了你这么多年……终于找到了!
爸爸也红着眼圈,声音哽咽: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以后爸妈一定加倍对你好,把这些年欠你的都补上。
他身后的夏柒柒,嘴角不易察觉地向上弯了一下,那弧度带着几分阴冷的算计。
几乎是同时,一个冰冷的、机械的声音在我脑海中响起,那是夏柒柒和她那个所谓系统的对话。
系统,最后一次机会,动用所有积分,立刻!把我和她的身体换回来!
眼前猛地一黑,天旋地转,强烈的眩晕感袭来,我再次失去了意识。
但这次昏迷极其短暂。
身上的疼痛感消失了,头上的束缚感也没了,视野陡然拔高,角度也变了。我发现自己正站在床边,穿着爸爸给我买的新裙子,而病床上躺着的,赫然是顶着我原来那张脸——张小花那张脸的妹妹夏柒柒。
我,夏月月月,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
而病床上的夏柒柒,或者说现在占据着张小花身体的她,正虚弱地靠在妈妈怀里,泪眼婆娑,声音带着哭腔,惹人怜爱:爸爸,妈妈,我对不起你们……其实……其实当年是我姐姐把我推下山坡,我才会被人贩子抓走的!
她猛地抬高了音量,伸出缠着绷带的手,直直指向我,眼神里充满了刻骨的恨意和委屈。
什么!
爸妈如同被雷击中,猛地转过身,难以置信地看着我,随即是滔天的怒火。妈妈的声音尖利:夏月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妹妹说的是真的吗
爸爸的脸色铁青,眼神锐利得像刀子:夏月月!你说!
我彻底懵了,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几乎喘不过气。巨大的惶恐和被背叛的冰冷感席卷全身,我慌忙摆手,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不是的!爸爸,妈妈!我没有!我怎么可能害妹妹!她是我亲妹妹啊!你们要相信我!
我急切地想解释,想辩白,可嗓子眼像堵了棉花,声音都在发抖。
就在这混乱的争执中,砰的一声,病房的门被推开了。
一个穿着警服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国字脸,神情严肃,目光在病房内扫视一圈,最后落在爸妈身上,声音沉稳有力:
是夏先生夏太太吧关于你们小女儿夏柒柒当年被拐的案子,还有大女儿夏月月月被解救的事情,我们警方已经进行了详细调查,真相已经基本查明了。
第2章
她涉嫌拐卖人口和故意投毒罪,我们需要她配合调查。
方才还满眼得意的妹妹脸色骤然惨白,像被扼住喉咙的鸟,尖叫声刺耳:不可能!你们胡说什么!我才是受害者,是被拐卖的那个,你们一定是搞错了!夏柒柒激动挣扎,身体扭动,牵扯到脸上的伤口,疼得她龇牙咧嘴,原本月月可怜的模样变得扭曲。
爸妈慌忙将夏柒柒护在身后,母亲焦急地对警察解释:警察同志,这中间肯定有什么误会。我女儿夏柒柒,她是十年前被人贩子拐走的受害者啊!她刚被找回来的时候,身上那些伤,你们也都看到了,那么重的伤,怎么可能是罪犯呢!
警察皱紧眉头,语气沉稳却不容置疑:她身上的伤,正是因为她给刘家四人投毒所致。
投毒!爸妈齐齐惊呼,难以置信地看向夏柒柒。
警察继续道:他们四人当时上吐下泻,情况十分危急,被送到医院时已经错过了最佳洗胃时间。经过医院两天的全力抢救,医生刚才宣布,他们大概率……没救了。
什么!
夏柒柒声音瞬间破了音,整个人僵在原地,脸上血色尽褪,眼神中充满了惊恐和难以置信。
警察叹了口气,声音低沉了几分:年纪最大的刘富贵已经开始出现器官衰竭的迹象,其他三人也都在昏迷中,情况很不乐观。医生说,即使全力抢救,生还的希望也十分渺茫。
夏柒柒如同被抽走了灵魂,面色如纸,嘴唇哆嗦着辩解:不是我……我没有投毒!我怎么可能给他们投毒爸爸,妈妈,你们一定要相信我呀!
爸妈手足无措,一边安抚着夏柒柒,一边语无伦次地向警察辩解,说他们的女儿从小就心善,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
警察抬手示意,制止了他们的辩解,对身后的侦查人员示意:开始搜证。
凡是犯罪,必然会留下痕迹。法律讲究证据,请你们配合办案。
警察语气坚定,不带一丝感情色彩。
夏柒柒意识到事态严重,想要挣扎反抗,却被侦查人员牢牢控制住双手。
一番仔细搜查后,侦查人员从夏柒柒的指甲缝里提取出了可疑物,经过现场快速检测,确认是农药残留。
更令人震惊的是,这些残留物中还检测出了酒精成分,与刘家四人中毒酒杯中残留的成分完全一致。
听到搜证结果的那一刻,爸妈彻底僵住,脸上的血色也一点点褪去,变得惨白如纸。他们仍然不愿意相信,还在徒劳地为夏柒柒辩解:警察同志,这会不会有什么误会也许……也许是我女儿在逃跑的过程中不小心沾染到的呢她也是因为被拐卖,才会对人贩子心存怨恨,一时糊涂,做法偏激了些……你们不能就这样给她定罪啊!
此刻,夏柒柒终于从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她猛地扭头,目光像淬了毒的刀子,直射向我,尖声怒骂:是你!夏月月月!是你这个贱人想害我!是你陷害我!
我如同受惊的小鹿,瑟缩着躲在爸爸身后,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衣角,脸上布满了惊恐,眼泪夺眶而出,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妹妹,你怎么能这样说我呢明明是你自己下的毒,怎么能怪我呢……妹妹你太糊涂了,爸妈和警察叔叔都会想办法救你的,你怎么能做出这种犯法的事情呢……
夏柒柒被我这番话气得浑身发抖,哇哇大叫,像一头发疯的野兽,挣扎着想要扑过来撕扯我,却被妈妈死死拦住。
柒柒,你姐姐这十年来一直跟我们一起,没日没夜地寻找你,为了找到你,她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你怎么能这样冤枉她!
妈妈声色俱厉,语气中充满了失望和责备。
夏柒柒哭嚎着对妈妈喊道,声音尖利刺耳:妈妈!你们都被她骗了!她才是害我被拐卖的罪魁祸首!
十年前本来人贩子要拐走的是她,是她自己,为了摆脱我这个拖油瓶,故意对人贩子说我年纪小,更容易卖个好价钱,让她们绑走了我!
爸爸妈妈如果不信,可以去查她的房间!早在十年前她就计划着要把我送走!她的日记里肯定有写的!她就是想独占你们的爱,所以害我被拐卖的事情,是她早有预谋的!
我才是被抛弃的那个!我才是最可怜的那个!
爸妈闻言,身体猛地一震,原本充满怒火的眼神瞬间变得复杂起来,怀疑的目光齐刷刷地转向我。
不等他们开口质问,警察再次开口,声音沉稳地打断了夏柒柒的指控:这就是我要说的另一件事。
当年拐卖夏柒柒的两个人贩子,梅姨和祥姨,也已经被我们抓捕归案了。
夏柒柒眼中迸发出惊喜的光芒,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激动地大喊:对!你们快审问她们!问问她们,当初她们是不是最先决定要拐走姐姐的!
只要你们问了就知道,是夏月月月,是夏月月,是她害我代替她被拐卖的!
她语气急切,眼神中充满了期盼。
在她满怀期待的目光中,警察缓缓点了点头。
没错,关于这一点,她们的供词确实与夏柒柒小姐所说的一致。
夏柒柒狂喜,抓住妈妈的手臂,激动得浑身颤抖:你们听到了吗妈妈!爸爸!你们都听到了吗就是夏月月害我被拐卖的!是她!是她!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响彻病房,爸爸扬起手,狠狠地扇了我一巴掌。
说!你为什么要害妹妹!让她受了这么多年的罪,你这个恶毒的丫头!
爸爸怒吼道,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嘶哑,他坚定的眼神此刻充满了失望和愤怒。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巴掌打得头晕眼花,脸颊火辣辣地疼,捂着脸,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委屈到了极点:我……我没有……我没有要害妹妹!爸爸,妈妈,你们误会我了!
我当时……当时确实是被人贩子最先选中的,可那是因为……那是因为我察觉到不对劲了,她们眼神不对,我就觉得她们不是好人,所以……所以我想代替妹妹被拐走,想保护妹妹啊!
你撒谎!你还在撒谎!
夏柒柒气得尖叫,声嘶力竭地反驳。
我没有撒谎!我说的都是真的!
我哭得更厉害了,声音哽咽着,努力解释:本来……本来我都已经下定决心,要代替妹妹被拐走了,可谁知……谁知妹妹突然冲出来,拦在我和人贩子面前,闹着也要跟她们走,还说……
还说什么
爸妈急切地追问,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探寻。
我吸了吸鼻子,学着当年夏柒柒那种特有的娇纵语气,带着一丝奶声奶气,模仿着她当时的口吻,一字一句地说道:还说,‘妹宝也要吃糖葫芦,奶奶给妹宝吃,不给姐姐吃好不好’
你放屁!我根本没有这样说过!你胡说八道!
夏柒柒瞬间破防,眼见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恼羞成怒,强词夺理地争辩。
警察却不理会她的狡辩,神色平静地点点头,对爸妈说道:情况确实如此。据人贩子交代,当时就是年纪小的那个孩子突然冲出来拦住她们,哭闹着要她们放开姐姐,带自己走。
所以,夏柒柒小姐被拐卖,并非像她所说的那样是被姐姐所害。
警察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
而是她自己主动要求的。
警察一锤定音。
爸妈彻底愣住了,如同被雷击中,大脑一片空白。
十年前的夏柒柒,确实是被他们宠坏了,任性妄为,无法无天。
八岁之前的夏柒柒,一直喜欢跟我争抢东西,争抢父母的宠爱。
现在回想起当年的情境,再联想到夏柒柒从小到大的性格,他们开始动摇,内心深处,也渐渐开始相信警察所说的话,也许……也许真相真的像警察说的那样。
眼看爸妈的神情开始动摇,夏柒柒慌了,哭得更加悲戚,声音凄厉,充满了绝望:爸爸妈妈,我……我只是不想让姐姐被拐走,我也有错吗
这十年,我替姐姐遭受了这么多折磨,难道……难道我还是抢着替她去享福了吗!
爸妈看着夏柒柒浑身伤痕,哭得撕心裂肺,又重新升起对她的怜惜和愧疚,原本动摇的心再次软了下来。
母亲叹了口气,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叹息:唉……不管当年被拐的真相到底是什么,我们的小女儿夏柒柒,确实是被拐走,遭受了十年的罪……这总是事实啊。
父亲也红着眼眶,语气软了下来,对警察求情道:警察同志,你们看在她受了这么多折磨的份上,能不能……能不能对她投毒这件事,从轻发落
她还小,不懂事,一时糊涂……
面对他们的求情,警察依旧摇头,神情严肃,不为所动。
我没有定罪的权利,这些都需要经过司法审判才能最终决定。
况且,
警察顿了顿,目光锐利地看向夏柒柒,语气加重了几分,夏柒柒小姐除了涉嫌投毒故意杀人罪,还有另一项罪名。
你们可能还不知道,当年,她反手将拐卖她的那两个女人贩子……给拐卖了!
此话一出,夏柒柒和爸妈都彻底愣住了,如同被施了定身咒,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你说什么我女儿当年只有八岁,她怎么可能有这样的能力!这……这不可能!
爸爸满脸不相信,语气震惊。
警察苦笑一声,从公文包里拿出两张纸,递给他们。
一张是刘家四人签字画押的认罪书。
另一张,则是梅姨和祥姨两个人贩子的认罪书。
上面清清月月地写明白了,当年刘武全家通过祥姨她们购买童养媳,参与人口贩卖的罪行。
以及后来,他们完全听从夏柒柒的指使,将梅姨和祥姨两人反扣下来,强迫她们嫁给刘大和刘富贵当老婆的详细经过。
看完这两份认罪书,夏柒柒浑身开始剧烈颤抖,她一把夺过认罪书,疯狂地撕扯起来,纸张在她手中瞬间变成碎片,如雪花般飘落。
不可能!这不是真的!
你们凭什么说是我干的!那是她们两个人贩子活该!她们罪有应得!
我只是……我只是替天行道!
夏柒柒嘶吼着,语无伦次。
警察看着她歇斯底里的模样,眼神中充满了无奈和厌恶。
这两份认罪书只是备份,你撕了也没用。
关于你顺手将人贩子再次拐卖的事情,刘武全家和两个人贩子的口供完全一致,细节详尽,逻辑清晰,不存在串供的可能。
夏柒柒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原本惊慌失措的眼神中,重新涌现出一丝得意,嘴角甚至微微上扬。
那又怎样
就算是我做的又怎么样
你们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证明就是我指使的刘家,就算真的是我指使的,当年我也才八岁,你们根本不能定我的罪!
这句话如同最后的救命稻草,让她重新燃起了希望,语气也变得嚣张起来。
警察听完她的话,脸上并没有出现预想中的慌乱,反而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夏柒柒小姐,你很聪明,法律上的确有关于未成年人犯罪的特殊规定。
八岁,确实是一个很特殊的年龄界限。
但是,
警察故意停顿了一下,目光锐利地盯着夏柒柒,缓缓说道,你以为,法律真的会放过一个八岁就能策划拐卖人口,并且在十年后还能冷静投毒杀人的‘天才’吗
夏柒柒脸上的得意笑容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不安和疑惑。
警察继续道:我们当然考虑到了你的年龄问题。
但是,你可能不知道,针对像你这样,在年幼时就展现出极高犯罪天赋,并且主观恶性极深,社会危害性极大的犯罪嫌疑人,法律同样有应对的手段。
比如,
警察从容地从公文包里又拿出一份文件,展开在夏柒柒面前,
《未成年人恶性犯罪矫治条例》。
虽然你作案时只有八岁,未满十四周岁,
但根据条例第十三条,经检察机关提起公诉,法院可以根据犯罪情节和社会危害程度,
将你送入专门设立的‘未成年人管教矫正中心’进行长期管教和心理矫正。
必要时,管教期限可以……无限期延长。
什么!
夏柒柒彻底慌了,声音尖利得变了调,
无限期延长!
你们……你们要关我一辈子!
不可能!
我不信!
你们在骗我!
你们一定是在吓唬我!
警察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语气冰冷:你可以选择不信。
但事实是,
从你踏入这间病房开始,
你所有的狡辩,
所有的表演,
所有的算计,
都已经在我们警方的预料之中。
包括你指甲缝里的农药残留,
包括人贩子的口供,
包括这两份认罪书,
甚至包括你刚才说的每一句话,
都已经被记录在案,
成为了呈堂证供。
现在,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警察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强大的压迫感,
或者,
你更愿意到审讯室,
跟我们的专业审讯人员,
好好‘聊聊’
夏柒柒彻底崩溃了,
所有的伪装,
所有的得意,
所有的嚣张气焰,
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
她瘫软在地上,
像一只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的破布娃娃,
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再也没有了刚才的嚣张和算计,
只剩下无尽的恐惧和绝望。
不……不要……
我不要去什么矫正中心……
我不要被关一辈子……
我错了……
警察叔叔,
我真的错了……
求求你们,
放过我吧……
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夏柒柒哭嚎着,
声音里充满了悔恨和恐惧,
哪里还有半分之前的阴狠毒辣
等她看清我眼里的嘲讽,和嘴角那抹毫不掩饰的笑意时,夏柒柒浑身一震,像是被冰水兜头浇下。
她终于明白了,是我,特意选在这个时候,让她背上这沉重且无法逃脱的杀人罪名!
是你!都是你干的!她尖叫着,像一头发疯的野兽,从病床上猛地扑下来,枯瘦的手指直冲我的脸抓来,你这个贱人!别以为你重生了就能斗得过我!你休想!
她的手即将碰到我脸颊的瞬间,一只更有力的大手紧紧攥住了她的手腕。是爸爸。
柒柒!爸爸的声音带着惊疑和压抑的怒气,你是不是被拐卖后受了什么刺激怎么净做这些糊涂事,现在还说这些疯话针对你姐姐!
妈妈也立刻扑上来,眼泪汪汪地附和,是啊,肯定是这样!我的柒柒怎么可能故意杀人呢!她一定是精神上受了刺激,控制不住自己啊!
这两句话仿佛点醒了夏柒柒,她疯狂的眼神里迅速闪过一丝算计的光芒,刚才的凶狠瞬间消失无踪。
啊!我的头!好痛!好痛啊!她猛地甩开爸爸的手,抱着头在地上翻滚起来,声音凄厉,人贩子!你们这些该死的人贩子!都去死吧!别过来!都别过来!
她一边哭喊,一边用惊恐的眼神看着周围每一个人,仿佛突然间谁也不认识了,彻底陷入了某种癫狂状态。
我心里冷笑,面上却适时露出惊惧和担忧。可以啊夏柒柒,反应够快,竟然想到了用精神病这个万能的挡箭牌来逃脱法律制裁。
在夏柒柒令人心烦意乱的哭嚎下,爸妈果然慌了手脚,急忙请来了精神科的医生。
一通检查和评估下来,结果很快出来了:夏柒柒确实存在严重的人格分裂和躁郁症症状。报告指出,她在发病时,存在不受控制的攻击性,有可能做出伤害他人的行为。
爸妈看到诊断报告,脸上那份焦虑瞬间被一种复杂的情绪取代,既有心疼,更多的却是如释重负的庆幸。这样一来,夏柒柒大概率就能免于死刑,甚至可能获得轻判。
妈妈立刻抱着还在发病的夏柒柒,哭得肝肠寸断:我的女儿啊,怎么这么命苦啊……
夏柒柒埋在妈妈怀里,透过凌乱的发丝,朝我投来一个充满得意的眼神。
等爸妈被医生叫出去讨论后续治疗方案,病房里只剩下我们两人。她立刻停止了表演,靠在床头,虽然脸色苍白,语气却充满了胜利者的傲慢。
夏月月,看到了吗别以为你耍那些小聪明就能赢过我。她喘着气,嘴角却得意地扬着,我不但死不了,爸妈现在只会更心疼我,更关注我!他们的爱,还是我的!
我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拿起一个苹果,用水果刀慢条斯理地削着皮,闻言也笑了。
从小到大,你总觉得我会跟你抢爸妈的爱。以前我不明白,现在总算懂了,我抬眼看她,语气平静,原来你真的有病,精神病。这被害妄想症够严重的。
你!她被我骂得脸颊瞬间涨红,随即又冷笑起来,对!我就是有精神病!我的精神病能救我一命!你呢你算计了十年,替我遭了十年的罪,到头来还不是拿我没办法!哈哈!
我咬了一口苹果,清脆甘甜。你真是个猪脑子,记吃不记打。我嚼着苹果,含糊地说,都重生了,你以为我还会像上一世那样,任由你和他们摆布吗
不妨告诉你,我在刘武家,过得其实还挺滋润。我看着她逐渐变化的脸色,继续说,每天吃着自家种的天然蔬菜瓜果,呼吸着山里干净的空气,刘武夫妻为了让我安心给他们家传宗接代,还让我去镇上读了几年书呢。
他们夫妻俩啊,对我特别好,特别信任,觉得我跑不出他们的手掌心。我故意顿了顿,欣赏着她眼中的难以置信,不然你以为,我凭什么能那么轻易地,让他们一家四口整整齐齐地下去团聚总不能是我力气特别大,把毒药硬灌下去的吧
我轻笑出声,夏柒柒的脸彻底变成了猪肝色,呼吸都粗重起来。
所以……所以你后来挨那些打,身上的伤……都是故意的!她失声叫道。
我点点头,把果核扔进垃圾桶。不然呢我擦了擦手,我等了十年,总得把这最后一场戏演得逼真一点吧我要是毫发无损地被救出来,冰雪聪明的你肯定会起疑心,又怎么会那么着急,那么迫不及待地要和我换回身体呢
傻妹妹,我就是要让你以为我过得生不如死。
这句话果然如同火星溅入油锅,彻底点燃了夏柒柒。
她发出一声尖锐的嘶叫,抓起我刚刚放在床头柜上的水果刀,疯了一样朝我扑过来,刀尖直指我的眼睛。
我早有准备,侧身避开锋芒,同时右手闪电般探出,像铁钳一样死死扣住了她持刀的手腕。手腕骨头被我捏得咯吱作响。
十年不见,力气还是这么小。我轻描淡写,手上却不断加力,她疼得脸都扭曲了,刀子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她另一只手想来抓我的脸,我反手一拧,将她胳膊别到身后,顺势将她整个人死死按在床上,膝盖顶住她的背。
你现在浑身是伤,拿什么跟我斗
我俯视着她因愤怒和疼痛而充血的眼睛,伸手,指甲毫不留情地朝着她头上刚刚包扎好的伤口狠狠抠了下去。
啊——!
纱布瞬间被鲜血染红,新肉绽开的剧痛让她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嚎,在床上拼命挣扎扭动。
我迅速捡起地上的水果刀,看准自己左肩的位置,毫不犹豫地猛戳下去,剧痛让我闷哼一声,随即拔出,刀刃上沾着我的血。我随手将刀扔到夏柒柒的枕边,血珠甩落在她的病号服上。
几乎是同时,病房门被猛地撞开。
闻声赶来的爸妈,以及守在门口的两名警察一同冲了进来。
眼前的景象让他们瞬间煞白了脸:夏柒柒头上鲜血淋漓,抱着头在床上哀嚎;而我,左肩插着一把水果刀,脸色惨白,摇摇欲坠。
柒柒……柒柒她又发病了!我声音发颤,眼泪大颗大颗滚落,我想给她削个苹果……她突然抢过刀……说要杀了我……
我适时地晃了晃,哭着倒向离我最近的妈妈怀里。
她撒谎!是她!是她先抠我的头!是她自己拿刀扎自己!夏柒柒忍着头上的剧痛,指着我,声嘶力竭地怒吼。
我哭得更伤心,更委屈了,把脸埋在妈妈怀里,肩膀因为抽泣而颤抖:妈……好疼……
警察同志,如果你们不信……可以验指纹。我抬起泪眼婆娑的脸,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如果是我自己干的,刀柄上怎么会有夏柒柒的指纹我……我怎么会碰刀柄呢
夏柒柒的吼声戛然而止,她死死盯着那把扔在她枕边的水果刀,又猛地看向我,眼神里充满了惊怒和难以置信的绝望。她终于明白,我为什么要把刀放在她那么容易够到的地方,又为什么在她攻击我后,特意把刀扔在她床上。
警察对视一眼,其中一人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将水果刀装入证物袋。
指纹比对结果很快出来,刀柄上,清晰地留有夏柒柒挣扎时握住的指纹。
证据确凿。
我伏在妈妈怀里,哭得肝肠寸断,字字泣血:爸爸,妈妈……妹妹从小就什么都跟我抢,现在……现在她病得更重了,她真的会杀了我的!我好怕……
你闭嘴!你这个贱人!爸妈的爱本来就都是我的!是你抢走了!夏柒柒大概是疼狠了,也气疯了,口不择言地吼着,双目猩红,面目狰狞得像个厉鬼。
呜呜呜……爸爸,妈妈……我哭着抬头,眼神绝望又带着一丝恳求,既然妹妹这么恨我,看到我就发病……要不,你们就登报……跟我断绝关系吧!这样,她就不会再受刺激了,也许病就好了……
病房里还有警察在,爸妈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断绝关系这怎么可能宣之于口。
如果你们舍不得……那以后妹妹看到你们对我好一点,会不会又刺激到她这次她拿刀捅我,下次……下次会不会伤害到你们啊我哽咽着,恰到好处地抛出了他们内心深处最隐秘的恐惧。
上一世,他们将精神失常的我卖掉,固然有夏柒柒的撺掇,但更多的是,他们无法接受一个不清白、不正常、会成为家族污点和负担的女儿。他们骨子里的自私和凉薄,从未变过。
现在,轮到夏柒柒来体会这份亲情的重量了。
果然,听了我这番贴心的分析,爸妈眼神剧烈地闪烁起来,原本对夏柒柒的那点残存的怜惜,迅速被恐惧和自我保护的本能取代。
这几天,他们私下里没少商量,想花钱托关系,看看能不能让夏柒柒免于强制入院,只在家吃药治疗,定期复查。毕竟,精神病院不是什么好名声。
但现在,看着我肩膀上的伤,听着夏柒柒刚才那些恶毒的吼叫,再联想到我提出的未来风险,他们真的怕了。万一夏柒柒将来真的失控伤了他们怎么办
月月别怕,妈去找医生,快给你好好包扎。妈妈拍着我的背,急匆匆跑了出去。
爸爸则沉着脸,叫来警察和护工,用束缚带将还在床上疯狂挣扎怒骂的夏柒柒牢牢绑住。因为她骂的话越来越难听,甚至开始诅咒爸妈,爸爸忍无可忍,找了块毛巾,直接堵住了她的嘴。
呜呜……呜……夏柒柒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愤怒呜咽。
我抚着已经重新包扎好,还隐隐作痛的肩膀,走到床边,看着被绑成粽子一样,只能用眼神杀我的夏柒柒,轻轻笑了笑。
现在,你说说,是谁斗不过谁
她气得浑身发抖,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十天后,医院传来消息,刘家四口,包括刘武夫妻、刘大、刘富贵,因多器官衰竭,相继抢救无效死亡。
夏柒柒的故意杀人罪(未遂变既遂)终于正式开庭审理。
与她一同站在被告席上的,还有被警方从其他窝点解救出来的庆姐和祥姨。
法庭上,再次看到她们,我心中只余下冷漠的快意。
庆姐形容枯槁,眼神空洞涣散,整个人瘦得脱了形,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三十岁。她嘴里不停地呢喃着报仇、该死,偶尔又会含糊地喊出一个小孩的名字。后来警方证实,那是七年前她被刘大强迫生下的儿子。因为不堪虐待,心生怨恨,她在一次喂奶时,亲手捂死了那个婴儿。这也是刘大后来变本加厉虐打她,最终导致她彻底精神失常的直接原因。
旁边的祥姨看起来更惨。原本就年近六十的她,据说被那个老变态刘富贵发现早已绝经,无法生育后,遭受了难以想象的折磨。此刻的她头发全白,稀疏地贴在头皮上,腰佝偻得像只虾米,目光浑浊呆滞,连法官的问话都无法清晰回应,只是不停地哆嗦。
庭审过程中,精神时好时坏的庆姐断断续续地招供了她们团伙的罪行。
她说,过去的几十年里,经她们的手拐卖贩卖的儿童,足足有上百个!有些卖给了山里人,有些则被她们弄残。
那些不听话想跑的小崽子,庆姐突然神经质地笑起来,声音尖利,手脚打断!眼珠子挖出来!扔到大城市的天桥底下、火车站门口去要饭!那才来钱快!卖给人家养着屁事多,还容易被找回来,划不来!
旁听席上一片哗然,咒骂声此起彼伏,所有人都被这骇人听闻的残忍激怒了。
爸妈也听得脸色发白,身体微颤。他们终于彻底明白了,为什么当年夏柒柒被拐走后,不仅没有受到伤害,反而能那么乖巧地配合人贩子,甚至反过来设计将人贩子一网打尽。
原来,这个他们宠了这么多年的小女儿,心思竟是如此深沉可怕。
这样的夏柒柒,如果留着她在家里……爸妈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后怕。她有精神病证明这块免死金牌,万一哪天真的对他们起了杀心……
庭审到了夏柒柒的部分,爸妈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向法庭提交了夏柒柒的精神疾病诊断报告和这次她在医院持刀伤人的证据,并恳请法庭考虑夏柒柒的病情,让她在专门机构接受长期强制治疗,以免再次发生意外。
夏柒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瞪大眼睛看着证人席上的父母,嘶声质问:爸!妈!你们为什么这样对我!你们之前明明答应过我,会想办法让我在家养病的!你们答应过的!
爸妈避开了她的目光,没有回应,只是沉默地坐着,任由法官宣判。
这一个月,为了抢救刘家那四口人,他们前前后后垫付的医药费,几乎掏空了家里一半的积蓄。私下里,两人没少唉声叹气,甚至暗暗抱怨那几个人怎么那么命硬,怎么还不赶紧死了算了。在我有意无意的提醒下,他们早已将这笔巨大的经济损失和精神压力,都归咎到了夏柒柒头上。
既然决定要动手,为什么不干脆点弄死
搞得这样半死不活,吊着一口气,害我们白白花了这么多冤枉钱!
心疼钱,加上后怕,让他们最终下定决心,给夏柒柒一个教训,也彻底杜绝后患。让她在精神病院里自生自灭,总比留在家里当个定时炸弹要好。
最终,法官宣判:庆姐、祥姨因拐卖儿童罪、故意伤害罪等多项罪名,数罪并罚,被判处三十年有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夏柒柒,因故意杀人罪事实清楚,证据确凿,但考虑到其患有严重精神疾病,在作案时可能处于发病状态,限制刑事责任能力,依法免除死刑,判处强制医疗,无限期关押于指定精神病院接受治疗,直至病情稳定,经评估不再具有社会危险性为止。
我不服!我没病!是她陷害我!夏月月!你这个贱人!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重来一次,我绝对不会输给你!
夏柒柒被法警带走时,还在疯狂地挣扎叫骂,怨毒的目光死死钉在我身上,仿佛要将我生吞活剥。
可她到死都不会明白,只要我还活着,她就永远不会再有重来一次的机会了。
庭审结束,尘埃落定。
回到家,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夏柒柒留在我房间里的所有东西,一件不留地清理出来,全部扔掉,然后点了一把火,看着它们在院子里的铁桶中化为灰烬。
包括那本她精心伪造,用来栽赃陷害我的日记。火苗舔舐着纸张,将那些虚假的文字和恶毒的心思一同焚烧干净。
房间里属于她的气息彻底消失,我才觉得空气终于清新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爸妈绝口不提夏柒柒,仿佛家里从来只有我一个女儿。他们对我,也恢复了以往那种略显疏离却还算客气的态度。
三个月后,精神病院那边打来电话,说夏柒柒情况稳定了很多,强烈要求见见爸爸妈妈。
据说,这三个月里,她在精神病院表现堪称模范病人,积极配合治疗,按时吃药,甚至主动参加医院组织的康复活动,还亲手画了爸爸妈妈的画像,写了好几封情真意切的信,字里行间充满了对父母的思念和对过去行为的忏悔。
爸妈到底还是心软了。毕竟是他们从小捧在手心里宠到大的小女儿,血缘亲情不是说断就能断的。而且,夏柒柒在信里反复强调自己知道错了,非常想念他们。
于是,他们捏着那些看起来情真意切的信和画得还算像样的画像,去了精神病院。
探视那天,夏柒柒果然表现得特别正常,穿着干净的病号服,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脸上带着温顺乖巧的笑容,看到爸妈,眼圈立刻就红了,扑上来抱着他们,哽咽着喊爸爸妈妈。
她拉着他们在医院那片不算大的草坪上散步,说着自己在医院里的进步,感谢医护人员的照顾,还懂事地劝爸妈不要太担心她,要保重身体。
分别的时候到了,夏柒柒拉着爸妈的手,眼含热泪,依依不舍:爸,妈,你们以后能常来看看我吗我一个人在这里,真的很想你们。
终于,在她十九岁生日这天,爸妈还是没能拗过夏柒柒的软磨硬泡,决定接她回家住一天,给她庆祝生日。夏柒柒反复保证自己情况稳定,只是想回家看看,吃顿团圆饭。
我没有表示反对,只是暗中多留了个心眼,提醒自己不能掉以轻心。
夏柒柒回来了,捧着一个看起来相当不错的奶油蛋糕。爸妈迎上去,嘘寒问暖,仿佛过去那些不愉快从未发生。夏柒柒把蛋糕放在客厅桌上,献宝似的指着上面的糖人:看,爸,妈,还有我!
蛋糕上确实是一家三口,唯独没有我的位置。她抱着妈的胳膊撒娇:爸妈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爸被逗笑了,拍拍她的头:好好好,都是你的,小寿星最大。
妈也一脸欣慰:我们柒柒懂事了,还会做蛋糕了,真棒。
他们似乎完全忘了,这套争宠撒娇的把戏,夏柒柒从小玩到大,也忘了她不久前才拿着刀要置人于死地。
我站在一边,心里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甚至还配合地夸了一句:蛋糕做得真漂亮。
晚饭时气氛融洽,爸妈频频给夏柒柒夹菜,问她在医院的情况。夏柒柒表现得温顺又乖巧,对答如流,还讲了几个医院里的趣事,逗得爸妈哈哈直笑。饭后,切蛋糕的环节到了。夏柒柒殷勤地切好蛋糕,先递给爸妈,然后才递给我。
姐姐,你也吃。她脸上带着甜甜的笑。
我接过蛋糕,在她和爸妈期待的目光中,叉起一小块放进嘴里,含糊地赞叹:嗯,好吃。
趁着他们分神说话的功夫,我悄悄走到厨房,将嘴里的蛋糕吐掉,又把盘子里剩下的全部倒进了垃圾桶,用水冲走。
回到客厅,没过多久,爸妈就揉着太阳穴,说有点头晕想睡。夏柒柒关切地扶着他们回了房间。我也适时地打了个哈欠,摇摇晃晃地走向厨房,哎呀,我也好困……
然后砰一声,假装晕倒在厨房门口。
客厅里安静下来,只有挂钟滴答作响。我眯着眼睛,透过门缝观察外面的动静。
夏柒柒轻手轻脚地从爸妈房间出来,脸上哪里还有半分乖巧,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扭曲的兴奋和怨毒。她确认爸妈已经睡死过去后,径直走向厨房,从刀架上抽出一把最长的水果刀。
她先是走回爸妈的房间,门没关严,我能听到里面传来压抑的、疯狂的低语和利器刺入皮肉的闷响。
让你们送我去精神病院!让你们心疼钱!说爱我都是假的!你们只爱你们自己!
我在里面天天挨针!吃药吃到吐!你们知道有多痛苦吗!
都怪你们!都怪你们!
她的声音越来越激动,伴随着噗嗤噗嗤的声响,令人毛骨悚然。
很快,她提着滴血的刀走了出来,脸上溅满了鲜血,眼神癫狂。她看到了晕倒在厨房门口的我。
她一步步靠近,嘴里发出咯咯的怪笑:夏月月,我的好姐姐,现在轮到你了。
杀了你,只要你也死了,一切就可以重来了!我就可以重新开始了!
她举起刀,对准我的心口。刀锋带着寒意落下,电光火石间,我猛地睁开眼,抄起手边早就准备好的拖把铁杆,用尽全身力气抡向她的膝盖。
咔嚓一声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响起,伴随着夏柒柒凄厉的惨叫,她站立不稳,重重摔倒在地,水果刀也脱手飞了出去,在地上划出一道刺耳的声音。
她捂着明显变形的腿,脸上血和泪混在一起,难以置信地瞪着我:你……你没昏倒!你没吃蛋糕!
我懒得回答她,从地上翻身爬起,顾不上腿软,跌跌撞撞冲向大门,一把拉开,对着漆黑的楼道和紧闭的邻居大门声嘶力竭地喊:杀人了!救命啊!夏柒柒疯了!她把我爸妈杀了!救命!
夏柒柒挣扎着想爬起来,但断腿的剧痛让她动弹不得,只能趴在地上,像条蛆虫一样扭动,嘴里发出恶毒的咒骂。
楼道里亮起了几盏灯,有人透过猫眼往外看,但没人敢开门。毕竟夏柒柒是精神病,还杀了人,谁敢惹不过,很快就听到有人在屋里喊:报警!快报警!
夏柒柒见状,竟不知从哪来的力气,单腿支撑着墙壁,一瘸一拐地捡起刀,嘶吼着朝我追来:夏月月!你别跑!我要杀了你!杀了你我就能重来了!
她的样子如同地狱爬出来的恶鬼,邻居们更是吓得门窗紧闭。好在她腿断了,跑不快。我拼命往楼下跑,冲出单元门,跑出了小区。
警笛声由远及近,几辆警车呼啸而至。警察冲进楼里,很快就将还在疯狂挥舞着刀的夏柒柒制服了。由于她反抗激烈,情绪极度不稳定,最终被强行注射了麻醉剂,像捆粽子一样用束缚带固定在担架上,抬了出来。
爸妈的尸体也被抬走了,盖着白布。周围邻居议论纷纷,指指点点。这一次,再也没有人会为夏柒柒求情,再也没有人能保住她了。
而我也要忘掉过去迈入新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