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思及此,我自嘲地笑了下。
我妈给我塞了杯热茶,你这丫头,笑什么我问你话呢。
早就到了。
我如实开口:但是我在车上睡着了,瞿司行一直没叫醒我。
闻言,我妈有些意外,这家伙和他爹一样,看上去一板一眼的,没想到还挺细心。
我妈感叹完,亲自下厨给我做了三菜一汤。
都是我最爱吃的。
见我吃得差不多了,她才语重心长地开口问道:你和景城那个男孩,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爸本来要在家里等你回来的,但我怕他一个大男人在,你很多话不好开口,把他赶去公司了。
现在就咱们母女,你得和妈妈说清楚,那男孩是不是干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了
原本,我其实觉得还好。
也算不上有多难过。
狗血剧里说的那种,撕心裂肺的难受,也没有感受到。
顶多觉得一片真心喂了狗。
这条狗喂不熟。
也没关系。
离了谁,地球都照样转。
可现在听着我妈这么一问,视线一下就模糊了。
我埋头吃饭,没有。
姜知意,我是你妈。
我妈给我倒了杯热饮,你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你有事没事,我能看不出来
我无奈,就是分手了。
他和别人好上了
我以前,从没觉得我妈说话这么一针见血过。
我一怔,为什么这么问
你从小就是一条道走到黑的性子,要不是他劈了腿,你能回头是岸
......
我眼睛酸胀,但又被我妈的这句话,弄得哭笑不得,合着您一直觉得,我选错了路呗
那倒没有。
我妈给我夹了块糖醋小排,人生又没有标准答案,今天走错的路,谁也说不准会在明天产生什么作用。
妈妈支持你的所有决定,咱们这个家,也永远是你的后盾。
我眼泪再也憋不住,滚了满脸。
我妈抱住我,温声细语地哄我,乖,不委屈了。你爸已经说了,那小子对不起你,那他的公司,也别想开下去了。
......
我的哭泣戛然而止,茫然地开口:什么意思
我们找人打听了,那姓傅的小子,公司准备融资上市了。
我妈意味深长,这个关头,是最容易输得一败涂地的,他这种人品,公司也不配上市。
......妈,你们不能这样。
知意,你怎么这个时候了,还对他心软
不是......
我崩溃,我是创始人之一,那公司还有我的股份。
要是能顺利上市,我转手一卖,也算是对自己有个交代。
我好说歹说,我妈才松了口。
而后,话锋一转,你这两天好好休息一下,后天就要忙起来了。
忙什么
你和司行的婚礼啊。
我妈捏了捏我的脸,婚礼虽然在下周,但你毕竟是新娘,还是有不少事需要你确认的。
对了,婚礼请柬已经送出去了,你记得问问你的朋友都收到没有。
好。
我点头。
一夜没睡,在车上补的那两个小时觉完全不够,吃饱喝足,我上楼回房,准备再补一觉。
回到自己从小到大的房间,神经彻底松懈下来。
我洗了个澡一头栽到床上,正要抱着被子狠狠睡一觉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是陈琳打来的。
我一接通,就听她道:知意,你上哪儿印的请柬啊!包装什么的都特别精美,一看就价值不菲,但这请柬上新郎名字怎么还能弄错了
我趴在床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看着窗外的冬日暖阳,新郎是叫瞿司行吧
对啊。
陈琳松了一口气,是不是傅淮南一心想着搞瞿司行的婚礼请柬,弄岔了,把瞿司行的名字发给婚庆了
不是。
我被太阳照得眯了眯眼,就是瞿司行。
她一懵,什么意思
我下周的婚礼,新郎就是瞿司行。
话落,我下意识把手机拿远了一些。
但依旧能听见陈琳震惊的嗓门,你说什么!姜知意,我没听错吧,不是,什么情况啊你和傅淮南不是都准备结婚了吗......
她说着,声音又弱了下去。
哪怕是她,一个局外人,大概也看出来了,傅淮南并不是那么的想娶我。
我赤着脚走到窗边,拉上窗帘,没有,你没听错。
我和傅淮南分手了。
这会儿也已经离开景城,回到京市了。
瞿司行要娶的人,是我。
电话那头,沉默了好半天。
良久,陈琳才弱弱地开口:这个瞿司行,和咱们之前说的那个瞿司行......
是同一个。
没等她说完,我就给出了回答。
只能说,这个世界确实不算大。
甚至有点儿小。
陈琳忍不住问,那你和傅淮南......就这么干脆利落的分了
嗯,分了。
他大概也等了很久,才等到我主动提分手。
现在应该正在如释重负。
终于可以毫无心理负担的,和他的小青梅在一起了。
陈琳叹了口气,哎,你和傅淮南的这几年......后悔吗
本来后悔,现在不了。
没有人愿意做替身。
但吃饭时听了我妈说的话,我也突然想明白了。
不知怎的,脑海里突然浮现今天上午出机场,看见瞿司行时的那一幕。
心底的那点波澜被抚平,我笑着道:而且,我现在走的这条路,不会再出错了。
无论是出于联姻,还是两家的交情。
我和他都清楚,这场婚姻意味着什么。
谁也不会乱来。
也不敢乱来。
陈琳松了口气,知意,不管你怎么选择,我都只希望你能幸福。
我会的。
我突然想到什么,对了,我前几天都没见到傅淮南的面,今天又走的匆忙,有个事儿得拜托你一下。
什么事,你说。
陈琳答应的很爽快,只要我能办到的,说什么都会帮你。
我送过傅淮南一个玉坠,你抽空找他要一下,可以吗
其实,我是回到家,才想起来玉坠的事儿。
这是姜家流传下来的传统。
十八岁成人礼时,家里长辈会给两个可以合二为一的玉坠。
一个自己戴着。
另一个,可以将来送给自己的另一半。
我曾经一厢情愿的以为,自己和傅淮南,是可以在一起一辈子的。
事到如今,东西再在他手里,就不太合适了。
陈琳听了缘由,一口应下,没问题,这事儿交给我了。下周去参加你婚礼时,我正好带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