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韫泽看了眼柳霜序垂着头的样子,不免心疼,走了两步,坐到了她的身旁,笑道:“这事儿可是怪不得她的,她倒是想替我操心,只是这些日子刑部事情繁多,我不大能回来,便连不少同僚都只能睡在衙门呢。”
“原来表兄每日都这般辛苦,圆荷听了都心疼,更别说姑母日日瞧着了。”陈玉筠突然开口,甚至还抹了抹自己眼角的泪水。
祁韫泽听到声音,这才发现这屋子里头还有旁人,只是一时间却没认出这是谁来。
赵嬷嬷看到他眼中的困惑,连忙开口:“大人怎么连表小姐都不认得,从前你们可是一直在一块玩的,如今多年没见,大人难道还能不记得了?”
“原来是圆荷表妹,多年不见,你倒是出落的越发出挑了。”祁韫泽嘴上说着,可还是不由自主的去牵柳霜序的手,偏头问道,“夫人今日觉得身子如何?吃药了没有?要是还不好,不如再请郎中过来瞧瞧?”
柳霜序只感觉屋子里所有人的眼睛都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她如坐针毡,只是摇了摇头。
祁老夫人之所以叫祁韫泽过来,是为了拉近他和陈玉筠的感情,可看到他对柳霜序仍旧这般关心,自然是觉得不快。
她冷冷开口:“圆荷过来小住,你这些日子还是别总忙着衙门的事了,也该多带她出去走走。”
祁韫泽一下子便明白了她的来意。
陈玉筠故作害羞,通情达理,道:“表兄是个大忙人,我怎么敢劳动表兄,只在府上陪陪姑母就是了。”
“表妹要在府上小住?”祁韫泽问道。
祁老夫人听了这话,立刻看向了一旁的柳霜序,心中突然有了主意。
这样大的事情都不告诉祁韫泽,正好可以给她安上一个善妒的名声。
她冷笑一声,道:“你夫人进门头一日,我便已经将这件事情告诉她了,难道她没告诉你不成?”
“霜序,你好不容易成了泽哥儿的正室,将他看得跟眼珠子似的,我能理解,却也不该什么事儿都瞒着他,难道圆荷还能同你抢男人不成?”
这分明就是准备指责柳霜序。
柳霜序虽然将这事儿放在了心上,却根本没反应过来还要告诉祁韫泽。
眼下祁老夫人对她已经很是不满了,要是再抓住这个错处,只怕是更要动气了。
她连忙道:“娘恕罪,我前些时日已经将表小姐要过来的事情告诉夫君了,实在不知他怎么还不知情,想来是事务繁忙,昏了头也不说定。”
祁韫泽的确是没听她提起过,不过听到她口中的一声‘夫君’便乐开了花。
他看了柳霜序一眼,故意捏了捏她的手,才道:“是了,那日晚饭时候夫人的确说了,只是我最近太忙,没有将这个小事放在心上罢了,娘也实在不值得为了这件事情动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