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霜序听得这话，赶忙应道：“我如今还在国公府，只是很快就不在了。”
她抿了抿唇，还是说了实话：“......因着如此，我如今是要嫁去祁家的，此番能到大牢来，也是祁大人的手笔。”
柳老爷一听这话，瞬间瞪了眼睛，问道：“那你得知我入狱与宋家和明安王有关，也是他告诉你的？”
“是。”柳霜序点头。
“糊涂！”柳老爷瞬间开口训斥，“我一直以为你要比你哥哥聪慧，却没想到竟然也是识人不清的，你也不好好想想，你如今家道中落，祁韫泽却是朝中新贵，为何执意要迎娶你，甚至还隐隐得罪了国公府，这分明就是想从你身上得到一些好处。”
“你不尽快脱离他的掌控也就罢了，竟然还想要嫁给他，是想将自己的一辈子都搭进去吗？”
他又气又恨，更不希望自己的女儿落入火坑。
他叹息一声，又道：“你虽不在官场之中，却也应该也听说过祁韫泽的事情，他为人心狠手辣，既然能从我嘴里套出话来，日后必然也能从你嘴里套出话了，咱们暂且不论他到底是功臣还是奸臣，你这样单纯的心思，是无论如何都拿捏不了他的。”
“爹爹，祁大人是个好人。”柳霜序辩解道。
“即便他是个好人又如何呢？”柳老爷仍旧不愿意松口，“他到底做过国公府的女婿，你就敢保证他和国公府之间没有半点儿利益纠葛吗？”
“霜儿，听爹爹一句劝——”
“现在柳家已经没有人在朝为官，这些官员之子断然不会迎娶你做正妻，且不说担心被牵连，即便是真的娶了你，也是拿不出手的。”
“你不如找个地方就此隐居，寻一个老实的庄稼人，生儿育女，过此一生吧。”
柳霜序听了这话，却是不肯抬头，似是在做抗争。
柳公子却是突然皱了皱眉头，问道：“难不成你对他已经情根深种，离不开了？”
“不是的。”柳霜序摇了摇头。
她这些日子心里一直都是有愧疚的，却也是谁都没有说过，眼下面对着自己的爹爹和兄长，也知道自己一旦说出口，必然会被他们所训斥。
可她一个人实在是有些撑不住了。
她开口：“我知道这些可是眼下唯一能够救爹爹和兄长的人就只有祁大人了。”
“祁大人已经答应我了，会努力为爹爹翻案，到时候咱们一家人就可以在一起了。”
她尽可能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一些。
柳老爷却是看出了她的强撑，心中酸涩，再次偷偷擦了擦自己的泪水，开口：“好孩子，你能有这个心思就已经足够了。”
“只是事情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又是太子亲自审案，即便是陛下知道这里头有冤屈，只怕也不会替我们出头的。”
柳霜序却是突然皱了皱眉头，问道：“那国公爷如今依附的到底是谁？”
“明安王分明有谋反的意思，可太子却是日后的君王人选，难不成国公府还脚踏两条船不成？”
她这话确实让柳老爷皱了皱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