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韫泽脸色阴沉。
柳霜序清楚这里头的缘故,自然知道祁韫泽的心结,唯恐一会儿会吓到孩子,赶忙小声道:“先把孩子抱出去吧。”
奶娘应答,连忙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祁老夫人见状,更是怒火中烧,直接指着柳霜序,质问:“是不是这个女人教唆你的!?”
“你从前头脑清明,我也不大操心,再看看你现在,糊涂、昏庸!如今她还没进门就将你哄得团团转,等日后进了门,这祁家岂不是叫她当家做主了!?”
“柳霜序,我今日将话告诉你——”
“除非我死了,否则你别想做我祁家的正经主母!”
柳霜序一时愣住了。
她虽知道祁老夫人心里对自己有气,可实在想不通,怎么就突然厌恶自己到了这样的地步。
“老夫人......”她作势要跪下,想要将事情瞒下,又能好好解释一番,却不想祁韫泽一把将她扶了起来,开口:“娘实在不必将怒火发在她的身上,此事与她毫无干系,只因昭昭并非是我的女儿。”
“什......什么!?”
老夫人实在震惊,说话都结结巴巴起来,更是下意识站了起来。
半晌,她回过神来,声音却仍是止不住的颤抖:“你莫要因为这个女人说出这样的话来诓骗我,她虽然在满月宴上胡闹,却不代表先前也胡闹过了,这孩子怎么会不是你的?”
“这孩子当真不是我的。”祁韫泽犹豫片刻,仍旧不知是不是要将所有的事情都和盘托出,下意识看向了柳霜序。
柳霜序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跪了下去,开口:“老夫人,大人并没有在这件事情上诓骗你......”
“昭昭之所以不像早产的孩子,是因为宋大小姐在嫁过来之前就已经怀有身孕了,这孩子并非是早产,而是足月而生。”
祁老夫人仿若遭受了五雷轰顶,重重的跌坐在椅子上。
怪道她不过多问了几句,宋千月便想着灭口,原来是怕自己知道她腹中的骨肉并非是祁家的血脉。
她好像一瞬间将这所有的事情都串联了起来,却还有一事不明,问道:“要是早就已经有孕,那她又是如何躲避洞房花烛夜的?”
柳霜序抿了抿唇,许久才道:“是我。”
“她和国公夫人用我兄长的性命相要挟,让我在她胎像稳固之前,一直替她伺候祁大人,后又怕我会将这些事情全都说出来,这才想尽快将我嫁出去,可在她知道自己生的不过是个女儿的时候便又想如法炮制,叫我继续伺候祁大人,直到我生出儿子为止。”
她闭了闭眼睛,眼角流下了一滴泪水。
她原以为这些事情会成为自己的枷锁,可如今才知说出来也不过如此简单。
祁老夫人被气得胸膛起伏。
她原本以为一直诓骗自己的只有宋千月,却没想到竟然还有柳霜序,枉费自己对她那么好,甚至还每每给了她开口的机会,她却一直在瞒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