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婆子被她这话气得上气不接下气,要是真的叫她走了,柳霜序的名声可就毁了。
笼玉一直在廊下听着,听到这里,连忙过来,道:“夫人在屋里头便听到表小姐的声音了,正巧她收拾好了,请表小姐进去吧。”
陈玉筠眼中闪过凶狠。
没想到这样都没有毁了柳霜序的名声。
她虽然不甘心,却也只能进门去,笑道:“我来得早,没叨扰到夫人吧。”
柳霜序见她眉眼带着笑,却根本不达眼底,反倒带着些许的算计,便知她今日没安好心,却还是道:“没......表妹怎么来得这般早,可是有什么地方不适应?”
“我昨儿歇在姑母院子里,想着姑母睡觉轻,便不敢睡得沉,心里又惦记着夫人的事儿——”陈玉筠盈盈一拜,“幸亏夫人大人大量,同意我留下,又让表兄为我请郎中,圆荷心里一定会记着夫人的恩情。”
“大恩大德,无以为报。”
柳霜序只觉得这话实在别扭。
她虽然不满,却不得不硬着头皮回答:“你是老夫人的娘家侄女,过来小住也是人情常情,夫君为你操心也是看在老夫人的面上,你又何必来谢我呢?”
她颔首,示意二丫上茶。
“是。”陈玉筠动了动眉眼,开口,“只是夫人要是不同意,老夫人和表兄也不会赞同的。”
“圆荷实在是无以为报,听闻夫人在大婚当日敲了登闻鼓,闹得京城沸沸扬扬,还为此和表兄生了嫌隙?”
她看向柳霜序的眸子带着嘲讽。
柳霜序的动作顿了顿,突然就知她是过来做什么的了,笑道:“表妹这是从哪听来的?”
“外头传得沸沸扬扬的,不然我也不会知道。”陈玉筠的眼中带着些许的优越感。
她故作关心:“夫人对我这般好,我自然不愿意眼睁睁的看着你和表兄生了嫌隙,只希望你们二人能早日解开误会,要是能早些为祁家传宗接代,想来姑母也就能放心了。”
“就是——”
“不知道姑母是不是知道夫人那日敲登闻鼓的事情?”
她眼中闪过几分狡黠的光。
柳霜序当然知道外头会将自己敲登闻鼓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只是陈玉筠不过才到京城,要非是有人故意说的,想来她也不会知情,只怕是从哪个丫鬟婆子嘴里听说的。
要是那些人不敢说,祁韫泽也是敢说的。
她这般想着,心里带了几分不满。
柳霜序自然不会当场跟她闹起来,而是轻笑一声:“表妹担忧我的事情,我心里感激还来不及呢,夫君近来虽然心情不大好,却也并非是因着那日的事情——”
“你想想,他许久不见自己的孩子,自然是忧心的。”
“这些日子又都是老夫人在照顾昭姐儿,身子都要垮了,没法子,只能先把昭姐儿给送出府去,夫君为了这件事情连日忧心忡忡,我却帮不上一点忙,心里头本就觉得过意不去,表妹今儿又说了大婚当日的事儿,我当真是自责死了——”